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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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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当年失行乐,老去徒伤悲,且留枕席,或有梦来时;梦魂无重阻,离忧因古今,他或可得见故人,无所滞碍……想着想着,他不觉睡着了,还作了个梦。
迷蒙中,他似是飘浮在一方海滨,月光下花影摇曳,他彷佛听见了英霙的笑声,又恍惚看到了裴寒竹凄楚的面容,和崔华菖清丽动人的身影。
「是妳们在等我么?」他向远处问道,忽有所悟:「是了。」
窗棂上,一朵菖蒲花悄然绽放,只见严浚的脸上,浮现一抹安详宁静的笑容。
(全文完)
女人的幸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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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类(书号:189353)书名:欲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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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天宝元年时,李隆基曾想再度重用严浚,尝谓李林甫道:「严挺之何在?此人德行才能兼备,亦可堪进用。」
李林甫怕他又来阻碍,便上奏道:「严挺之年事已高,近来染患风疾,且须授闲官就医,恐怕难再有所作为。」
李隆基叹叱久之,就此同意李林甫所奏,授与严浚员外詹事一职;这职务是个挂名的小闲官,严浚受不了,心中实在忿忿不平。
这又回想起,已故好友张九龄写过一首五言律诗:「『云间有数鹤,抚翼意无违;晓日东田去,烟霄北渚归。欢呼良自适,罗列好相依;远集长江静,高翔众鸟稀。岂烦仙子驭,何畏野人机?却念乘轩者,拘留不得飞。』」
读完此诗,严浚也只长叹道:「子寿啊子寿,好一个『拘留不得飞』啊!你我都想作闲云野鹤,但又该归向何处呢?」
严浚觉得心中颇为矛盾。
作为一个丈夫,他应该要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妻儿身上,可是却又十分怀念被自己休了的前妻,还惹得小孩怒杀了自己的妾;作为一个官场中人,他可以几度不在乎与张九龄的友谊,数次与他闹翻,但是这个朋友却能忍得,最后还为他丢了官,在他的心底,实在觉得相当难过。
寂寞心还间,飘飖体自虚。
在这不得志的政治氛围之中,只有他能保持一种清明的心灵,还能在朋友有难、朝廷所需之下,勇于任事承担,这个人不单是个伟大的政治家,同时也是个内涵丰富、心胸开阔的哲学家,他从朋友那儿获得了一些启示,学得了存在本身,还有明了执念的悲苦。
矛盾之下,他真心怀念起前妻崔华菖、裴寒竹,还有他的小妾英霙;说到底,失去之后他纔发觉被爱的重要性,并且为此抑郁悲叹。
恩情、旧情难忘、厌弃之情、亲情、友情……他的一生都在失去这些他一直想要把握、难以割舍的感情,人生都是有得亦有失,心动不动,只不过存乎一念之间而已。
及至东都洛阳,严浚郁郁不得志,久病成疾,形容枯槁,发苍视茫,年来他卧病床褟,自知天命不长,就写成墓志铭一篇,聊自遣怀:「天宝元年,严挺之自绛郡太守(郡长)抗疏陈乞,天恩允请,许养疾归闲,兼授太子詹事(杂务总管)。前后历任二十五官,每承圣恩,尝忝拔擢,不尽驱策,驽蹇何阶,仰答鸿造?春秋七十,无所展用,为人士所悲。其年九月,寝疾,终于洛阳某里之私第。十一月,葬于大照和尚塔次西原,礼也。尽忠事君,叨载国史,勉拙从仕,或布人谣。陵谷可以自纪,文章焉用为饰。遗文薄葬,敛以时服。」
惠义葬于大照塔,他留下遗言,要葬在惠义的坟地旁边,是想祈求灵佑,长伴高僧左右;这一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已了无遗憾。
最后几年,他整理起自己与好友往返的书信,想起张九龄在去世不久前,曾写了《望月怀远》一诗,自曲江寄送给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严浚在昏闇的烛光下再读这诗,想到光景不待人,须臾而尽,感慨颇深。
子寿死了,惠义死了,其余被贬谪的好友没了音讯,他的儿子无法谅解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是全都离开他的身边,想这世间,再也没有了解自己的人了。
他一个人,老迈病弱、精神萎靡地卧在榻上,看着灯影摇曳,觉得心中万分孤寂,难受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翻出佛经,他开始念着:「是时药叉共王立要,即于无量百千万亿大众之中,说胜妙伽他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他思绪及此,口中不觉疑惑道:「为什么爱生忧怖?如何能达到无忧无怖?又该如何能离于爱?」
他想起金刚经中所说的:「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这剎那间,他倏然理解到:所谓的佛,即是对于自己的身体、性命、对他人的爱憎、生死之别、对这世间的空幻,心中完全不存牵挂;佛可以不惊、不怖、不畏,达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境界,就是因为佛对于自己的存在,是不存任何世间的行迹的。
于是,他不禁想着:「以前经书中写道:『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瞋恨!菩萨应离一切相……应生无所住心。』我心中充满了瞋恨,怎能『无所住』,又怎能达到『无我』的境界呢?」
就算当年失行乐,老去徒伤悲,且留枕席,或有梦来时;梦魂无重阻,离忧因古今,他或可得见故人,无所滞碍……想着想着,他不觉睡着了,还作了个梦。
迷蒙中,他似是飘浮在一方海滨,月光下花影摇曳,他彷佛听见了英霙的笑声,又恍惚看到了裴寒竹凄楚的面容,和崔华菖清丽动人的身影。
「是妳们在等我么?」他向远处问道,忽有所悟:「是了。」
窗棂上,一朵菖蒲花悄然绽放,只见严浚的脸上,浮现一抹安详宁静的笑容。
(全文完)
【序曲】
    【序曲】
六月的北台湾,外面自然而然是艳阳高照。
嘈杂的台北车站大厅里,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一排插卡式电话的人墙之中。
一张普通的脸蛋,欠缺引人注目的姿容,身上又稍微有些多余的脂肪,看来并非是那么样显眼;她打着市内电话,聊着无聊的话题,化着淡妆的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神情。
素色、简单的套装,显示出她身为一名上班族的身分;初夏的暑气逼人,十足教人热得发昏,即使车站里的冷气一向开得挺强,她没握着话筒的左手,仍不时朝脸上搧着风。
而话筒中传来她朋友的声音:「美伦,我觉得心情好差哦!」
「呃,我也是,天气都热死了!」
自电话那头飘来一阵长长的叹息:「我妈昨天一直跟我唠叨,要我去相亲啦。她说:『女人的幸福就是结婚』,又说:『女人的幸福是结婚生子』,当然,在这个前提之下,女人的幸福是──与所爱的人结婚生子。可惜的是我不像你,身边连个男朋友也没有,老是孤家寡人的,更别提什么『约会』和『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别抱怨啦,你就干脆一点,认命一点去相亲嘛!」
「我是想过啊,美伦。像我们这么样普通的女人,谁都想早点结婚;毕竟,谈恋爱的年纪早就过了,老大不小、快要步入拉警报的卅岁,加上长相平庸,自己又没有什么长处,能够顺利逮到年轻有为的男人步上红毯,不也证明了自己比那些没有情人、没有存款、工作又没有前途的女人更强一些些?」
「少傻了,真命天子哪有那么简单就出现啊?」
「那些去相亲的男人啊,一定是本身有些什么缺陷的下等货色;没钱、没车、又没房子就甭提啦,勉强有点财力,又可能会有秃头、香港脚、痔疮一类的毛病,再不就是怪癖的变态王老五……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好对象呢?」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完美男人吧?所谓的『好男人』,绝对是不存在的;像绍辉也只能给个七十五分而已,要是我长得漂亮、多金、身材又好,还是个十八啷当岁的小女孩,哪里会愁挑不到好男人啊?只可惜没这么好的条件,不如就找个最保险的、稍微可以上得了台面的男朋友作备胎,这一来不就好了么?」
「哈哈,美伦,男女之间的交往,不只是靠外在的条件来评比谁是『绩优股』或是『水饺股』;女人的青春美貌是留不住的,它早在卅岁就结束了,况且结婚对象如果只以理性观点去选择,恁谁都有数也数不完的缺点,这样子不也很糟?」
「好,算你说得对,这番话真是剖析得很棒,我听得如雷灌耳,耳朵都痛起来了……」
她烦躁地回道:「你又想说教的话,明天同学会再讲吧,我会洗耳恭听的。」
看了看表,她便飞快挂上电话,赶即将到站的火车去了。
第一章:所谓的「好男人」,应该是?(1)
    所谓的「好男人」,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美伦常想:女人必须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无怨无悔地过一生?
如果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天天有美食,岀入有名车,住在豪华别墅,穿着锦衣丽服,珠翠钻石张扬地装饰着自己,这种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惬意吧?
可是,有钱的男人必然每天忙着挣钱,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与家人分享,有钱的男人若非锱铢必较的势力眼商人,就是忙于应酬摆场面的爆发户,再不然就是豪奢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官权贵。
商人是利益导向的,他们每天算计投资和获利,缺乏体贴的想法,有了钱四处晃荡,就会包养二奶;爆发户粗鲁无文、肤浅低俗,这种人不会想要跟一个有水平有气质的女性谈恋爱,除了花大把银子对面貌姣好的女人一亲芳泽,这些人不会有别的高尚想法。
当大官的男人都是机会主义者,这种八面玲珑、无所不用其极的政客,从来就不会真心说话,也无法真诚对待别人,因此权贵男性的脑子充满各式各样攀比朋党的关系,每天衡量着该和谁亲近,又该和谁疏远,这种人绝对不会对女人付出真情。
话说回来,有钱有势的的男人往往没有多余的时间,一定会将女人冷落在一边,就算结婚了也形同守活寡,只有他们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才会记得自己的存在;选择这类男人的女人,等于嫁给电视机、卫生麻将、逛街SHOPPING,也嫁给了美容院、百货公司,除了要忍受长久的精神空虚,空有一份表面的华丽阔气,内心的苦涩有谁晓得?
嫁给有闲的男人,让他天天在家里陪着老婆,这只有一个原因:他的事情很少,工作是那种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或许他会记得妻子的生日、结婚纪念日,甚至于岳父岳母大人的生日,他都会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会准备些贴心的礼物什么的。
这种男人每天按时回家,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业、大成就,总之他愿意陪妻子逛大卖场,对于教育小孩有一套看法,强迫你跟着记帐,努力节省生活当中的各种花销,还会教导太太如何控制每个月的预算,每天生活在与丈夫不断沟通的世界里一起打拚,这应该了无遗憾了吧?
可惜,这种男人往往能力有限,口袋里也没有足够的钞票,你必须千辛万苦和他一起奋斗赚钱,才能保有温饱的小康生活。
很少有女人会认为这就算是幸福,尤其当她们看到别的女人养尊处优,年过四十依然面容焕发,十指纤纤戴着各色金银珠宝,而自己年纪轻轻,已经皮肤粗糙、玉手变形,十足十黄脸婆的模样,身材更是因为必须消耗剩菜和改进烹饪手法的不断试吃,变得臃肿难看,恁谁都会觉得不甘心。
可是对她来说,或许人生平淡而幸福,其实也不错。
周美伦把皮包往桌上随手一扔,身子一软,重重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高跟鞋还没脱,疲惫的双脚顺势就并排跷在桌面正中央,躺成个「大」字型。
她咕哝着扯下短外套,又绞动双腿,懒洋洋地蹭下高跟鞋,一脚一只,把它们踢到老远,浑身才觉得舒坦多了;自强号抵达中坜时,加上公交车,她足足站了两个半小时,整个人简直都快累瘫了。
「美伦,去洗澡,看你一身臭汗!」
「好──」
「别忘了把高跟鞋捡起来收好!你怎么这么懒?快卅岁的人了,东西随手乱丢……」
「好──」
她又懒懒地应了声,才不情愿地从沙发上起身。「我快累死了……都是你啦!妈,好端端的叫我下午赶回家,明天我还要去台北参加同学会咧!」
「那也是明天的事,跟今天没关系。现在马上去洗澡,不要在这里躺……看看你躺这什么样子,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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