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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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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开玩笑的啦。」
「我可受不了这种玩笑。」
「礼物我就帮妳买,这样总可以了吧?」见她一脸不悦,刘季庆缓言道:「正好上面派了个企划案下来,我先跟护理长说这边有事,要她下午暂时找别人接手好了。」
杨雅昕坐进柔软的沙发,把头歇放在他的肩膀上。「主任对我最好了。」她说,双手紧紧地抱著他。
吃完便当,刘季庆拨了手机,只跟护理长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把她所烦恼的事情解决掉。
「她答应我,可以让妳整个下午都来我这边支援﹔下回如果有谁问起这件事,别让我穿帮啊。」
「那当然,主任是我的靠山嘛。」
刘季庆奇怪地笑了笑,然后拿起遥控器,切换电视节目的频道。
「你在看什麼?」
「《雍正王朝》的重播。」
「歷史剧太严肃了,我每次看,每次都会睡著。」
「这部戏在大陆曾经很轰动,但在台湾好像很少播出,而且都是冷门时段,记得我妈第一次看的时候,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呢。」
「我觉得好沉闷哦。」
「不会啊,像这种好戏,就要慢慢品味。」刘季庆指著萤幕上的主角,微笑著告诉她:「这个是清世宗,他父亲康熙皇帝生了卅几个小孩,结果这些小孩争得你死我活,最后由第四个小孩当了皇帝。」
「我知道这一段,中学歷史课唸过。」杨雅昕看著电视上那个一脸严肃的老人,评论道:「这个傢伙看起来真兇。他是不是把所有的兄弟都杀光了,纔能当到皇帝呢?」
「没有,他遵守与父亲的约定,没有杀死兄弟,可是他却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好个残忍的臭老头。」
「为了怕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叛变,他还把弟媳妇抢走。」
「哇,这真是个坏男人。」
「他是一个很可悲的男人。」刘季庆说。「他父亲任用了许多无能的手下,还有他那些奢侈浪费的亲兄弟,这些人全都把家產败光了,所以雍正皇帝做得很辛苦,一直想要爲国家省钱﹔后来,他的几个弟弟掌握了军权,想要叛变来杀死他,然后拥立他的大儿子当傀儡皇帝,因此他就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让以后当皇帝的二儿子,可以顺利实行工作,也避免產生夺权的情形。」
「原来这个傢伙想得很远嘛!」杨雅昕看著那个忧愁的皇帝,又问道:「那他后来干嘛要把弟弟的老婆还给人家呢?你瞧他那一脸捨不得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人家,既然两情相悦,爲什麼还要放手?」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纔要放手啊!」
「我不懂。」
「妳以后就会懂了。」
杨雅昕耸耸肩,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瞭解这种奇怪的想法。
「对了,你刚刚说上头交了个企划案下来,那是做什麼的啊?」
「反正也都是些『开源节流』的事情,」刘季庆说,「听上面讲,这个计画展开前曾花了三年时间,引导医师理解研究内容,这点恐怕是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了吧!要执行计画如果都这样搞,恐怕没有投资方、医师或研究人员会愿意投注心力呢!」
「天天有人生病,也天天都有人上医院,老闆怎麼会赚不到钱呢?」
「妳应该要问:『钱都花到哪去了』。」
「我人笨嘛,所以在等你解说囉。」
「这很复杂的,连续说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刘季庆说。「昨天在电脑上读了几篇论文,看来风光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花那么大的投资做研究,结论都出不来,看来真的有点冤。」
「有的时候,花钱并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没错。医院能经营成功原因,唯有『认真』二字,我跟上面说了,只要拿三、四年的时间,认认真真準备,认认真真研究,真正让医学和人性做主,就可以达到应有的目标。这一点,现在哪个医院或哪位医生能做到?只要用了心,认了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们这些护士不都很『认真』吗?」杨雅昕咧咧嘴,说道:「或许我有的时候会打混,偶尔到主任办公室来诉诉苦,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但是院方不重视我们这些小护士,你不觉得大家都愈来愈感到心寒?」
「我也建议院方对医护人员多一些体贴,在整体的医护与病患关係上,或者是经歷医疗过程的感觉,只要能够相互体谅,对医疗伦理的改进,都会有正面的影响力。」
「也许吧。」
刘季庆怜爱地抱著她,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纔会显露出如此舒坦的神情;快乐,如同灵魂中的一道闪光,在严肃而静謐的世界中,散发出自由的气息。
一个男人或许会觉得寂寞,但是在内心深处,或许他们也渴望拥有一个伴侣、一个能聊得天南地北的朋友、一个能向他撒娇的女儿,或者三者共存更能满足他的需求,不是吗?
杨雅昕靠在他温暖的臂弯裡,她或许不是一个寻求自我长进的护士,但是刘季庆能以独特的方式,引领她走向她想要行进的方向;她生命中的男人总是令她失望,起先是她早殻母盖祝倮词撬牡艿苊牵詈笫橇殖纹妫侨既盟械绞
在她刚开始跟刘季庆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在内科办公室,刘主任也是这麼搂著她,深沉地说:「如果我还年轻,而且单身,我绝不会放妳走。」
她年轻、单身,而且比谁都清楚以上两项事实。
因为她知道她要什麼。
永远不让他放她走。
第十六章 人怕老,更怕病
    隔了一天,杨雅昕去查看实习护士工作的情况,这些学妹手上的十个病人,似乎情况都很好﹔四个年轻女孩子,在许多护理工作的处理上,也都相当进入状况。
照往常一样的习惯,她一一探视几个住院患者的情况,发现实习护士没有在护士站待命,四个小女生全待在一OO四号房。
胡教授躺在病床上,似乎丝毫不受脑瘤的影响,他的故事不时引发女孩们的笑声:「有次我跟院长开会,告诉他自从医院请了个新主任以后,上半年度的营业额达到五千万,但是我拒绝给他加薪。」
「干嘛不给加薪?帮医院赚了钱,这不是很好吗?」
「相反的,我还要院长马上解雇他。」
「为什麼?」
「因为以前半年的营业额就有五亿啊,院长这个猪头,一听我这麼说,立刻就吓得去找会计师算帐了呢!」
见女孩们听得津津有味,胡教授又说:「妳们知道什麼是『医疗流氓』吗?」
「不知道。」
「那是什麼?」
小护士们七嘴八舌地问著,老人终於解说道:「有种人叫作『医疗流氓』,或叫『保险蟑螂』,他们利用急诊六小时保险公司必须理赔『留院观察费』的漏洞,每天到各大医院耍赖,有人大闹医院,就是为了拿到就医纪录。我以前就见过一个病人,每天拎著个包包,一大叠病歷都是那个人的战绩,至少十公分厚,他喜欢一天到晚到医院触霉头,原来是保险有一个设计,如果有人急诊室停留六个小时,就可以理赔一千元以上的『留院观察费』,很多人为了赚这个钱,随便说肚子痛、头痛,反正就是要赖在急诊室找麻烦。一次一千元,扣掉医院两百多块的掛号费,还可以赚上七百多元;不过,只要是要取得重大伤病证明卡,或是低收入户的证明,可以豁免部分医疗负担,连掛号费都免了,净赚千元大钞一张呢!有的人还一次投保七、八家保险,再轮流到各大医院闹,躺著就可以一天进帐两、三千元,一个月赚个七、八万元真的是轻而易举。」
实习护士们又问:「遇到这种情况,要怎麼处理啊?」
胡教授哈哈一笑,然后道:「院长比那些『医疗流氓』还狡猾呢,只要有类似这种人来闹,他就会直接把他们送到开刀房去,反正开死人不偿命,那些人吓死了,就不敢来闹啦!」
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杨雅昕很快走了进去,病房裡女孩们原本的哈哈大笑,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妳们怎麼在这边閒磕牙?」
「不是啦,学姊,我们在听胡爷爷讲故事,」其中一个实习护士解释道,「我们把事情做好纔过来的。」
「小瑶,等一下外科医生要来会诊,妳们几个啊,小心别被护理长发现在这裡『听故事』。」
「好。」
「药都分完了?」
女孩们点点头。
「有重新检查过一遍吗?」
实习护士们面面相覷,彷彿这纔想起还要仔细检查病人所服的药物是否与处方相符。
作为一个护士,可能最辛苦的不是照顾病人,而是要背熟药名和病歷表,大大小小的药丸几乎都长得一个样,如果幸运,病患的药丸有顏色或特殊标记,那还不成问题,就怕药丸都长得差不多,分药时若弄错了病人,那可就完蛋啦。
「别怪我嘮叨,有个前辈曾经把药分错,结果害得患者意外死亡,后来家属跑来医院抬棺抗议,洒冥纸洒到路都不能走了,丢鸡蛋砸得我们满头包,还告上法院,让医院赔偿了一大笔钱。妳们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几个女孩虽然对老人的笑话听得意犹未尽,但是看到杨雅昕一脸严肃的样子,她们还是乖乖地离开了。
胡教授在病床上坐定,不悦地说:「我好不容易纔找到几个可爱的听眾,妳干嘛把人都赶走啊?」
「我们是护士,」杨雅昕试图跟这个可怜的老人解释,「护士的责任比谁都大,所以我纔来提醒那些实习的学妹。」
「这点我同意。」
「您以前就在本院的外科工作,应该能够明白我的说法。」
他突如其来地问道:「假使有人跟妳说他从来都不看色情刊物,妳会怎麼想?」
杨雅昕看著这个精神似乎有点问题的老人,疑惑道:「男人不看色情刊物不是很好吗?食色性也,就算看了又怎麼样?」
胡教授哈哈一笑:「如果那个男人是个瞎子,不就看不到色情刊物了?」
这是什麼逻辑?
杨雅昕诧异地瞪著这个得了脑肿瘤的前任脑外科权威,她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子在想些什麼,也无法瞭解以一个外科医师的角度,为何会选择住在医院裡面,却始终拒绝动脑部手术,打算面对可能的死亡。
难道这个老先生真的如其他人所说的,已经精神错乱了麼?在他那逐渐產生各种物理化学变化、神经细胞快速死亡的大脑中,到底在思索些什麼呢?
「……请不要跟我说这种无聊的话题,我没兴趣。」
「真没幽默感,我还以为能逗妳笑呢!」
她不忘叮嚀:「医院是一个有秩序的地方,每个人都要遵守规定。」
虽然还是躺在床上,胡教授却能完全发挥他的诡辩专长:「秩序?为了达到这种目标,院方就必须压迫每一个人吗?」
「这──」杨雅昕看著这个长了脑瘤的病人,有些讶异他怎麼说话还能如此犀利。
「所有的员工都是帮助这种现象產生的元兇。他们对上头的压力显得异常软弱,对病人则保留所有的讯息,妳不觉得,这家医院的医护人员好像是被人豢养一样吗?」
「教授,你把每个人都说得跟狗一样。」
「医院裡最适合养狗。每个人都跟狗一样,听到命令就吠叫、咬人……」
她知道,这位老先生总是会瞎扯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刚好这间病房的另一个病患已经出院,留他一个孤单待在这裡,也许太过於寂寞,所以她便走过去帮他打开电视机,让老人排遣一个人所无法忍受的烦闷。
「看电视吧,胡教授,我有空再来看你。」
杨雅昕同情地看著老人落寞的脸庞,很快地离开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她走到隔壁的一OO三病房,只见刘季庆出现在那裡,与外科及内科的几名医师共同会诊,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沉重。
他说:「明天还要照一次大肠镜,重新切片。」
高爷爷显露出无奈的表情:「还要再照一次?」
「再照一次,保险一点。」
「好。」老人看著医师,又看了看他的乾女儿,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頷首表示同意。
等医师们会诊完毕,小小的病房终於清静了许多。
「我乾爹不喜欢照大肠镜,」罗姐说,「前一天晚上要禁食,他最怕饿肚子了。」
杨雅昕微笑道:「我听大夜班的同事讲,高爷爷晚上还偷偷去楼下买泡麵吃呢!」
「真的吗?」
高爷爷面对女儿和护士的质疑眼光,囁嚅著说:「医院订的菜太少,我吃不饱啦。」
罗姐责备地说:「那也不要偷吃速食麵嘛,多不健康!」
「我肚子饿啦,妳又在睡觉,所以──」
「下次叫我起来,乾爹,我会帮你买便当,你就别自己到医院楼下买泡麵了。」
老人装作没听见,往枕头上倒头就睡,睡著没有,没人知道。
杨雅昕看著他们,忍不住说道:「楼下的便利商店,便当并不好吃,最好还是去外面买点零食。」
罗姐指了指电冰箱,然后说:「我带了一些水果和饼乾过来,可是乾爹习惯吃速食麵,我也拿他没輒。」
「听大夜班的同事讲,高爷爷曾经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偷溜出去买东西,当班的同事看了监视器,吓得在医院裡到处找人都找不到,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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