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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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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赠言狄奥蒂玛:「如果妳告诉我生命的秘密,哲学家就不会说我胡说八道了。」
但很快就被狄奥蒂玛否决,理由是「黑格尔和谢林不会进入这间囚牢来探访」,她没有足够的经验来驾驭那些外表冷漠但内心丰富的哲学家。
看来,男人也不过只是幌子,关键时刻没有发言权。
真正的上帝已经呼之欲出。
抽象点,说是人生的必经过程,或者哲学家都无法理解的伟大创伤,具体说来就是受难和恋爱。
爱有时也会失败,这是他所无法接受的真理。
男人忍不住对黑格尔和谢林吐苦水:「不是我一个人,或者谁认可了就行,双方意见不统一不行。如果思想只能压到狄奥蒂玛身上,谁有这个勇气抗拒这种强姦?又能找谁说理去?」
狄奥蒂玛认为这话曲曲折折,半真半假,但她已决定充耳不闻。
真正起作用的,是哲学家的各种复杂考虑,与囚徒之间的博弈,对不用辩证的惯性產生畏惧,还有就是时间不等人,诸如此类等等。
如果把监牢视为合理的住所,自然由狱卒说了算话,哲学家的霸气,也正来源於此﹔没有思想就没有对话,没有对话,男人就甭想从狄奥蒂玛那裡回款。
已经没有回去尼喀河畔的必要,劳芬的玫瑰会在每个春天轮迴著含苞盛放,它们却不知,今年花开时节,男人仍旧无意採集。
法兰克福拥有虚幻的诗情和空想的浪漫,诗人在那裡死亡,然后哲学家在那裡诞生,游歷到波尔多红酒的故乡,并且依然无法容忍暂时忘了自己,变成了处於永恆中茫然的旅人。
忽然间,她开始踱出囚室,吟唱著风与木之诗。
该把美好的回忆珍藏在何处,才能避开时光的践踏?在狄奥蒂玛被囚禁的歌声裡,满满是生命的反覆足跡,时过境迁,留存在某个时空的断面,像是白昼中垂死的夜鶯。
男人不记得向她袒露心跡时,她是否故意转过头去,使他感到羞愧难言,只记得她哆嗦的唇上,应该是欲言又止的话语,还有那乌黑的眸子裡,无限情热的影子一闪而逝,犹如暮色中逐渐消逝的微光。
他知道狄奥蒂玛已不再记起自己,所以他还是来了,等待哲学家们远去,然后欢唱受难和恋爱。
他知道,她即将要完全消失,也将要永远离开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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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德林(JohannChristianFreidrichHolderlin)是知名的诗人,一七七O年五月廿日生於尼喀河畔的劳芬,早年在杜平根学习神学,和提出「正反合辩证法」的黑格尔(Hegel;GeorgWilhelmF。)及谢林(FriedrichWilhelmJosephSchelling)友善。一七九六年在法兰克福的银行家恭塔特家里当家庭教师,和银行家的妻子相恋,他在诗歌里称她为「狄奥蒂玛」(Diotima,即教导哲学家Plato和Socrates生命与爱情意义的古希腊妓女)。
一七九八年前往法国的波尔多,一八O二年归国。从一八O六年以后,发生精神错乱的现象,一八四三年六月七日,卒於杜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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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圣经》中的用法,指的是「钱」,可以引申为「贪欲」的意思。
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呢喃
    这是消逝的森林。
aurevoirFrancoise!(法兰索瓦,再会!)
女子告诉诗人,说她将被自己放逐,室内又是一片寂静。
「狄奥蒂玛离开森林之后,见到维吉尼亚了吗?」
「她正在砍树,一座好森林,需要人不断拿斧头去砍。」
「斧头虽小,但多劈几次,就能将坚硬的树木伐倒。」
我曾到过远方,看了法国的森林。
法兰索瓦说:「十八岁时,我在一百八十八页的字裡行间,与荣耀相遇。」
「我没有见过真实的荣耀。谁又能理解女人那种找不到出路的困境?」
「困境?在森林裡迷路,就试著砍树吧,妳总会发现一条可以行进的方向。」
我们沉入无解的思绪,然后,沉默继续在冻寒的大地降临。
维吉尼亚感慨地说:「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著一片原始森林,那是一方丝毫不现半点鸿爪的雪原。」
我没见过真正荒凉的雪原,只看过那些无比荒芜的世界,许多人在荒谬之中不断行进著。
在没有森林的世界一隅,那儿种植著木瓜,树上则开满了被盛夏所遗忘的小花。
到了收穫的季节,只要伸手摘取生命的果实就好,并不需要带著斧头进去。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看来寻了片木瓜林,远方的人们还是会继续来到我身边吧?
我记得一个无比荒僻的地方,那裡的地平线辽阔且长,总以为这世界最长的稜线出现在内蒙,遮蔽的天空之下,捲起承载无数沙尘的风暴,模糊起归家的方向。
家在哪儿?
属於自己的森林,又在哪裡呢?
「见树不见林,就去寻找生命中的花朵吧。」
「为什麼?」
「花象徵纯真美善的生命。」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想像一下,为何常用花来比喻爱呢?」
「花是完美的代表,人们永远对它的香气和型态充满了幻想。」
「那花的凋谢呢?是不是说明生命不再纯美,陷入了一种被尘埃玷污的情况?」
「不会。花,象徵一种理想和爱情,好比生活片段的喜乐,不是因为拥有,而是因为那份渴望。」
「当妳发现花朵上出现了苍蝇,会不会使得生命的每个片段,开始变得丑恶而烦闷?」
还是没有结论。
「诗人,妳讲的是人话,得人纔能听懂,只会在旁乱飞的苍蝇,自然听不懂的﹔苍蝇该叫著还叫著,妳反倒叫人不打苍蝇了不成?要有那本事,直接拿杀虫剂把苍蝇灭族就好,没那手段,一边待著看打苍蝇也成。这苍蝇嗡得人够烦了,妳还添乱?我跟妳没完啊。」
「情节与对白,精湛而具啟发性,像生命中那挥之不去的苍蝇,我告诉妳,这就叫作酱缸文化。」
看来,我们还是没有走出前人所栽种的森林,而我也失了路,迷惑在没有森林的花海之中。
法兰索瓦向我们全体道别:「请用玫瑰来奠祭被遗忘的十八岁生命。」
我告诉法兰索瓦:「面对如此残酷的考验,我已亲身经歷到了『荒谬』这个以前从不曾关注过的主题﹔『荒谬』一词,已不再是我习以为常的下笔语调,而是发生在身边的实际情形。」
当我正在阐述荒谬的生活片段时,维吉尼亚笑了。
「妳的房间虽然属於自己,却仍然拥有荒谬的标誌。正因为我们足以租用或买下这个房间,纔有人不时会来叨扰﹔在这个锁上的房间裡,我们虽然能够享受身心独处的快乐,也可以随时约见行事历排程好的客人,但我们真能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就算拉上窗帘写作,还有人一直想要破窗而入。」
「那我们又该怎麼办呢?」
「离开这座森林吧,别忘了带著妳的斧头。」
「离开?人间有十离,最是难消受:犬离主,人意怎知如何怜﹔笔离手,锋头用尽尸居閒﹔马离厩,迫日追风到天边﹔鸚鵡离笼,不入笼中待谁唤﹔燕离巢,不得梁间形影单﹔珠离掌,无秽只缘一点玷﹔鱼离池,深池朱尾纶鉤断﹔鹰离,利爪不得臂上攀﹔竹离亭,劲节秋霜覆栏干﹔镜离台,徘徊无限惹尘沾。」
池上双鳧栖绿池,朝去暮来不羡仙,花信但娱春日长,秋色月下咏花怜﹔和薛涛把酒临风,品茗观雨,夕阳裡织影成双,而就在那裡,我寻著原以为必然属於我的情人,然后跟著她无怨地拋掷生活。
说白一点,我觉得十八岁以后的法兰索瓦变得拙劣、气质庸俗﹔就因为她的香气凋萎得太快,快得难以让人忍受,詮释得也太冷淡、太沧桑,那年满了十八岁的我,当时就感到非常失望。感觉,就像下赌注一样,毫无把握会表现得如何,可能詮释入微、引人入胜而大放异彩﹔也可能平平凡凡,甚至笔锋拙劣。
我能不能只爱著那一百八十八页的法兰索瓦,或者是精神错乱的维吉尼亚?亦或是,寂寞的薛涛,反而在精神上最能给予我满足?
维吉尼亚给了卅岁的我某些啟示。虽然说不出那样的感觉,总之在写作的孤独裡,可以轻易看见一个精神分裂的女人,不停地尽情挥洒,在笔下表现她自己,或许还算是有种艺术上的格调,然而,却一点也不能让旁观者陶醉感动。
拖稿是不可避免的习性,懒惰则是作家的本能……所以当违反习性与本能时,自己的内心就会开始痛苦,也有著说不出口的不悦﹔我知道,每个人的周围都是乌云和永不散化的黑暗,人间的交往已跟他绝断,知识的书本已闔起,只剩下那些永难遗忘的背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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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尼亚吴尔芙(VirginiaWoolf)是知名的女作家,死於一九四一年,是英国当时杰出的女性主义作家,上文引自原诗:「一座好森林,需要有拿斧头砍的人」(吴尔芙的名言「一个好森林需要一个拿斧头砍的人」(amanwithaxe,theforestneedhim。)。这位在当时相当前卫的女作家,嚮往女性的独立与自由,然而她的许多作品都是在精神病笼罩的情况之下所写就的,甚至有几次自杀失败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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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oise,法国女作家法兰索瓦莎冈(FrancoiseSagan)於一九三五年出生,家境优渥,十八岁时(一九五四年)即以首部仅一八八页的小说作品《日安忧鬱》(BonjourTristesse)一鸣惊人,以中產阶级被宠坏的小孩为笔下主角,在法国文坛一举成名,该书随后被译为多国语言﹔二OO四年九月廿四日,於诺曼地翁夫勒(Honfleur)医院因心臟衰竭辞世,享年六十九岁,她的儿子当时陪伴在身旁。莎冈堪称法国文坛1950年代的指标性人物,其笔下描绘与现实中所过的生活,均充满浓厚波希米亚风格,擅长描绘在个人关係上受挫、继而转向追求享乐的寂寞人物,许多女性作家深受她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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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字洪度,生於大歷五年,卒於大和六年(公元七七O至八三二年),享年六十三岁﹔原籍长安,幼随父居成都,八、九岁能诗,十六岁入乐籍,脱乐籍后,终身未嫁,七言绝句的组诗《十离诗》是她写出的眾多诗作之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镜射(上)
    (石映真)
早晨,在一间装潢简单的四十坪小公寓裡,面对著卧室中角落的那面斜镜,开始发愁。
「如果有什麼令我痛恨,那就是一个忧鬱的早晨。」
闹鐘还没响,六点準时起床,六点十五弄好早餐,六点半把全套西装熨好,当丈夫在七点整醒来的时候,手帕和袜子要放在玄关的凳子上。
从窗外昏黑的天色看来,今天是个沉闷的阴天,要帮丈夫準备雨伞﹔看著这小小的卧室,望著身旁躺的男人,虽然每晚都跟他睡,结婚一个月以来,随著时光的流逝,彼此似乎没有变得更接近。
我辞了工作,专心当家庭主妇,花了更多的时间来迎合丈夫的需要──煮饭、打扫、洗衣、整理所有的杂物──或许某些女人会感到满足踏实,但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生活,必须学会容忍,并扮演所有的角色:煮饭婆、菲佣、洗衣妇、打杂工。
这是我的角色,而且也是些高尚的角色,所以我做得无比卖力,然后我获得了钻石戒指为报酬,它们映射出我的渴望与无望。
「每个女人的内心,其实都是娼妇﹔有些人诚实地爲了钱而出卖自己,其他则是用身体换取一枚戒指。」
「也有女人为了爱情,可以献身给所爱的男人。」
「爱情对於女人来说,不过就是反照一种难以完成的幻想。」
「男人呢?」
「男人只懂得自己,不懂幻想和爱情。」
季辛吉说对了,「权力是最有力的催情剂」,这个男人成为我的丈夫,并且在床上控制著我的身体,我学会了服从,也瞭解自己为何必须忍受这种毫无快感的过程,因为他买下了我的未来。
----夫妻各说各话的分界线----
(何照虚)
世界万物自有其定理。
六岁到十二岁,不记得有什麼快乐回忆,印象中只有补习班:儿童美语、数学、心算、速读,还有永无止境的考试。
十三岁到十五岁,补习课表不减反增﹔上了知名高中,生活还依照课表缓慢爬行,总想著:只要考到一流大学,我就自由了。
大学从忧鬱的十九岁展开,我进入了最时兴的电机系,每学期都为了申请奖学金而活﹔大学毕业,家人又说唸电机的最好拿个博士学位,因此同学都出社会工作了,我还在研究所拼命唸书。
终於拿到博士,朋友们早就成家立业了,我还每晚通宵耗在研究室,累得跟狗一样。
我从没握过女孩子的手,遑论接吻,当然也没有性经验──找援交怕染病,想约会又没时间──有的同学现在都升到副总了,小孩也生了两个,我保持单身,月薪只拿六万,他一个月却有十二万。
这是何苦来哉?
现在我卅五岁,在竹科园区的大企业当工程师,研究的主题是新系统对plasma(电浆)萤幕的影响﹔在虚拟实境的巡访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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