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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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冷哼了声:「少来这套!*,我最恨被人同情了!」
「那妳就不要来这个管区援交!」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魔咒,不仅束缚了他的身,更束缚了他的心,而他,则在自己茫然无措的追逐中,甘心沉沦。
用罢了晚餐,警局的同事们在窗边赏月喝茶,只有他对著这个援交妹写笔录。
一行人却就著月光,早已备好桌椅,桌上摆著几盒精致的月饼糕点,应季水果,众人落座之后,都不似往常那般拘谨,三三两两低声细语,还不时有笑声传出。
还是那样悠长的嘆息,稔熟的嗓音响起:「明明是过个节嘛,大家都想放大假,却有人自找麻烦,真是无聊。」
「是吗?」
他曾抓过一个援交女孩,还记得女孩的父母在局裡就开骂了,但她却一脸不以为然,大剌剌地说:「不要脸没关係,只要有钱就行了。」
或许她也是如此?
小警察不禁抬起头来,只见阿月一脸渴望地看著那些人喝茶聊天,似乎也在回忆著曾经和家人共度佳节的时光。
但阿月只是一瞬间失神,发觉那人的目光扫了过来,她又摆出那副冷淡嘲讽的表情,斜睨著他手上那张空白的笔录。
现在似乎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我是那年中秋的分界线※※
夜凉如水、清月似霜,清冷的光从行道树间细细密密摇曳著,倾了一地的透亮。
阿月从警局踱了出来,不明白何以那个小警察又放过了她。
她望著街上到处欢笑的人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快乐,每个人的眼底都是笑意。
还记得念书的时候,她见过许多学生情侣,都不是因爲非常非常喜欢对方纔在一起,或许是觉得还可以相处,双方都能够抚慰对方心裡的寂寞,两人纔在一起的。
活在这世间,或许真有那样纯粹的感情,本以为感情可以后天慢慢培养,只要时间久了,慢慢积累,最后就会离不开了,然而她从婚姻生活中领会的,却是那样彻骨透心的冰寒。
如果人与人之间,可以像这千百年不变的月色一般长久,可以像这溶溶月色一般清明皎洁,她又怎会沦落到这样悽惨的境地呢?
想著想著,她躑躅在街头,茫然地望著接近午夜的天空轻嘆。
「妳怎麼还不回家?」
一个声音从她后方传来,小警察熟悉的脸在月光下出现,阿月有些迷惑,怎麼这个男人总是在她身边晃悠。
不知怎地,她回道:「我想赏月。」
「我——」他不好意思地说:「局裡有多的月饼,我一个人吃不完,总是过节嘛,妳拿一盒去吧。」然后把手中的一个袋子塞进她手裡。
她整个人好像僵住了,身体似乎不知道怎样移动,心裡好像有什么细碎的裂纹慢慢散开,彷彿有什么湿热的东西,不受控制地滑出了眼角,只能一动不动的看著那个小警察……
只是过个节而已。
泪水在这一刻潸然滑落,那把苦涩的感觉如血般脱手坠地,旋即滚下地面,无声滴落。
错落的光影中,两个人的身影交织纠缠,长长投在地上。
阿月看著手中的月饼,心底忽然有些闷痛,这样的温情,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相对无声,却胜有声。
她如削的薄唇,抿出一缕艰涩,勾起一抹不明的弯度。
月光如水,将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地上,浸在溶溶月色裡,微微浮动。
或许是月光太明亮,耀得眼前渐渐化为模糊,只有浓浓的温馨涌来,照在她微笑著的脸上。
(完)
《金瓶梅》之宋蕙莲
《金瓶梅》是描述潘金莲、李瓶儿、春梅三个主要女主角的言情小说,在阅读中,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小人物的故事……
----我是小人物分界线----
嫁给来旺那年,我是大户人家西门府邸裡新进的婢女,本来叫做宋金莲,因为犯了家主西门老爷五姨太潘金莲的名讳,大夫人月娘帮我改了名,唤作蕙莲。
或许莲花是一种清雅高贵的象徵,曾听巷口私塾读了某个大儒的《爱莲说》,说这花儿开在污泥之中,不染尘埃,早逝的娘帮我取了这样的名字,应该也是希望我能一辈子保持纯粹洁净的,但是卖棺材的爹爹嫌家裡人口多养不起,就把我嫁给了在蔡大人家裡厨房打杂的蒋聪为妻。
我的第一任丈夫蒋聪是一个怎样的男子,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印象中他总是醉醺醺的,来旺是他的酒友,可这人每次来家裡,总是偷偷瞧著我看,我终於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什麼意思,婚后没多久,蒋聪酒后和人打架被杀,来旺凭著西门家的关係,帮我找了官府抓到杀人犯,然后便要我嫁给他,当做事后的酬劳。
我一个女人家,又是双十年华,死了丈夫还能怎麼办呢?
虽然蔡大人那儿还待得下去,西门家的例银却比我原来的月份高了一倍,既然来旺愿意给我一个安生之所,还能让我进财大势大的西门家帮佣,这辈子要过下去,也就听天由命吧!
嫁给来旺,或许该是我一生最懊悔的事。
那年再嫁,手边没几个钱打扮,於是我穿著自己唯一一件崭新的红袄,配著向大夫人月娘的丫环玉萧借来、压在箱底、褪了色的紫罗裙,在西门家的晚膳斟酒服侍,却在回头取酒时和一名男子撞了满怀,遇见了那个冤家──西门庆。
西门官人年轻又俊俏,我这辈子没见过长得那麼好看的男子,腰间配一阳绿玉佩,甚是少见,英挺的剑眉,一双黑亮的桃花眼,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浪荡不羈,那慵懒而又危险的气息,第一次见著他,让我看得痴了。
他见我愣在当场,搂了我轻轻吻了一下,我怔怔瞧著他,他脸上的坏笑让人不禁羞红了脸,只记得唇上的温度,还有他火般的接触。
那晚玉萧来到我的房间,说西门官人见我这身衣裳配色难看,特地让夫人拿了匹多了的蓝缎子过来,那是一匹翠蓝兼四季团花喜相逢缎子,亮丽得让我傻了眼。
过了几日,正巧是大年卅小年夜,我翻了黄历,吉,诸事皆宜,春节将至,府裡大伙儿忙得不可开交,想想要过年的,西门邸内人人到处张罗,我们这些粗使丫环也就帮著做事,忙进忙出。
玉萧著我去后院洒扫,这位姨太平时对我很照顾,正好雪停了,冬日裡园子一片银白,没有什麼瞎忙活的,於是我就剪了几枝开得正茂的腊梅,打算插在几位夫人的房裡,看著热闹,也有点春日将至的气息,刚捡了几枝,恰巧要转身回屋内,就看见西门官人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瞧著我。
「老……老爷……」
西门庆面沉似水,一言不发,不由分说地拉著我的手臂,将我强行带入一旁的花坞假山后头,刚一进入山洞内,我便被他一下子推到石壁上,灼热激烈的吻立刻袭上了我的唇。
那曖昧的气息,氤氳的是……情欲?
茫然之中,想起他有那麼多妻妾,还有几名通房丫头,加起来都有十几人了,先是孙雪娥,李娇儿,又有李桂姐,最后是吴月娘,这几个女子都相当貌美,而最艳丽的五姨太潘金莲,还有娇媚的六姨太李瓶儿,哪一个不比我婀娜多姿?
为什麼还要招惹我这已婚的婢女呢?
是因为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就是喜欢偷香,因此谁都想惹一身腥麼?
这些疑惑并没有答案,不意间,他修长精壮的身躯紧紧挤压著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又羞又窘,他的吻激切而粗鲁,大力的吸吮,重重的啃噬,深入地探索,惊慌失措之下,我见他开始扯著自己身上厚重的棉袄,便慌乱地挣扎起来。
我的挣扎显然让他非常不满,或许更让他满足於征服的慾望,西门庆双臂微一施力,将我困在当场,我惧怕地别开脸,想要稍稍拉开距离,只见他定定地看著我,脸上是调侃的笑。
他喘著气,在我唇边低声问道:「蕙莲,别这麼不识抬举,作爷的情人有何不好?」他的嗓音沙哑,带著迷离的诱惑。
「奴婢已有丈夫──」
「来旺?哼哼,谅他也不敢说嘴!」
听见西门庆的冷笑,我心中巨震,一时控制不住,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微微战慄著,只见他阴霾遍布的脸又凑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石墩上,身子也跟著压了下来,重重地覆在身上。
我们的情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甚至包括一些很亲近的人,比如我的丈夫来旺;西门庆顾及我的想法,便瞒著府中所有人,除了我和他,就只有五夫人潘金莲和通房丫头的玉萧两人。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但无异於蚍蜉撼树,全然没有一点用处,西门庆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我,一边抚弄我的身体,一边开始解我的衣裙,见我用了那块蓝缎做成的肚兜,他低声闷笑,双手所到之处,我便衣衫尽褪,渐渐衣不蔽体,而当他亲吻抚摸肚兜下赤裸的肌肤,我却对自己当初的愚蠢和虚荣感到赧然。
为什麼要收下这块料子?
为什麼要贴身穿著,现在却让人瞧在眼裡羞辱?
「以后想要什麼,爷都买给妳──」
他直起身体,开始脱去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修长而健壮的身体,重又伏在我的身上,微有汗意的清俊容顏之上,是掩饰不住的狂野情潮,强悍灼热地抵著腿间蓄势待发。
随著温柔的唇舌、细腻的动作,我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身体也愈来愈酥软,开始渐渐有股诡异的麻痒,只因那样的激情懵了我的心智,我开始顺从他的摆布,这时候再说什麼也没有用处了。
我后怕吗?当然。
但我后悔麼?也许不。
冰天雪地中的情慾,在混乱中迅速结束,但是我们的事情,却让无意中来到后院的潘金莲发觉了,她见到我和西门庆衣衫不整地从假山内走出来,立马看出了一切的端倪;我恐惧地望著那美貌的夫人,而她回瞪我的目光,则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五夫人潘金莲,当初也是婢女出身,曾嫁给身材五短的武大郎,据说西门庆为了夺*子,和王婆合谋下毒害死了她的丈夫,还故意买通关係,将她所爱的武松调往边陲,好不容易纔将她娶入家门,这样阴险毒辣的男子,哪裡能安於家室,又怎麼可能只衷情一人?
那天,我正在打扫五姨太的房间,潘金莲就私下对我说:「十个老婆买不住一个男子汉的心。」她的口吻已经没了愤懣,而是充满了忧伤。
是啊,西门家势力那麼大,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又如何能反抗这样的命运?
玉萧对我说:「爷对妳可真上心,妳要首饰衣料,明讲了就行。」
她这麼说,我又怎会不明白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想法,只是少女时期的梦想,这世上的男人心眼可多了,西门官人未满卅岁,家裡已妻妾成群,他风流成性,韵事颇多,将我这个奴婢放在心上,还当是给我赏脸,在这样的年代,容得我保持清白麼?
过得几日,玉萧拉了我去别院的厢房,自己在门外守著,让西门庆与我偷情,他曾多次让玉萧塞了些金玉赏银、綾罗绸缎,我也没敢大摇大摆装扮自己,心裡老是害怕会让人发觉这样的通姦丑事。
「干麼吓自己?甭怕,有爷保著妳!」说著,西门庆火热的唇贴上了我的小嘴,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觉得我这样的女子很新鲜,所以一时情热,不捨得放手。
他对潘金莲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是潘夫人善妒啊,多少大户人家的奴婢是让姨太太杖责而死?
又有多少丫头被主人以各种名义鞭笞、虐待、残肢,或者忽然从家裡消声匿跡?
来旺对我很好,虽然我从没喜欢过他,却也不敢或忘当初的恩情,曾听西门庆无意间提起,说他想跟来旺挑明了休妻,把我光明正大收房,但我一直没有答应,本已罗敷有夫,还和家主不清不白,这样的关係怎麼可以摊在阳光下?
和西门庆的关係久了,他似乎懒得掩饰,往往大剌剌就在光天化日下跟我求欢,我怕旁人知情,更畏惧让府上的几位夫人晓得,倘若她们要我的命,或是来旺去报了官,让我浸猪笼可怎麼办?
总是想要反抗这样的悲惨宿命,却发现整个身子不知道什麼时候,总是被西门庆箍得紧紧的,心也被他揪著,真是动了情,存了意,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紧嘴巴,听任行事。
偷香窃玉,本就是纸一般薄的危局,时日久了,大家看在眼底,人来人往质问我,眼见瞒不住来旺,像我这样失贞的荡妇,只有死路一条。
那天,不知是谁在我房内桌上摆了条白綾,是那名字和我本名相同的潘夫人也罢,是其他看不过眼的姨太也罢,或许是来旺,又或者是恨我丢尽家门的亲友,无论是谁也罢……
也罢,在女子本就微贱的时代,身为下人,这样的死法,已经算是留了尊严给我了。
当那白綾从樑上垂落的当儿,我似乎又见到了那曾经让我心动的男子,他凤眸晶亮,熠熠生辉,炙人的情热,曾经将我融化。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对上那样的眼睛,那般赤裸的眼神,恐怕一瞬间也会软化在地,任其蹂躪。
如果之前不曾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