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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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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现的孙女小慧,对著堂哥嘻笑道:「爷爷很有钱嘛,你以前怎麼不多骗一点啊?」
「老头那麼精,要不是我爸跟叔叔去他家翻箱倒柜翻出存摺,也不晓得他还有几百万存款呢。」
「台北的房子要怎麼分?」
「暂时先不动,看看价钱卖得好不好再说。」
许多从来没见过面的人群也出现了。
老人生前的亲友街坊们都到达灵堂中,仪式开始,眾人突然发现老人子孙满堂,排排站在遗照前面也有卅来个,比起头七那只有一半不到的稀落人口,这场大阵仗委实让人惊讶。
长孙在出殯的灵堂前不满地问道:「我的脚痛死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跪啊?」
长子心疼地告诉宝贝儿子:「今天跪完就没事了。」
肃穆的仪式在夸张的奏乐声中进行著,子孙们从灵堂外一路跪拜到厅内,成排黑衣就像生命裡留下的许多缝隙,从这裡,死亡的乐章带来悲伤;巨幅的輓联和花圈放满了四周,还有各级首长和民意代表的白色輓联,成排飘扬在明亮的聚光灯下方,然后司仪开始唱名,把灵堂变成彷彿是选举造势大会,这位死者的孩子们似乎在政商关係都非常吃得开,满场都是些达官贵人来参拜。
政治上对立的民代们惊恐地望著对方掛出的輓联,心裡惧怕选民开始随著丧礼选边站了。
有人不禁问道:「没听说XX和XX委员也会来啊?难道他们跟丧家是朋友?」
「笨,那是因为要选举啦。不然你以为这些素不相识的民代突然跑来鞠躬干嘛?」
前来致词的某位长官还在发表冗长的废话:「……高老先生一家,父慈子孝,我们街坊邻居都钦羡不已,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模范家庭!」
观礼的群眾开始骚动起来,因为党政要员之后,接著是上百的鞠躬队伍入场。
又有人问了:「这些人都穿著相同的制服,是哪家公司派来的啊?」
「他有个儿子在一家全国性质的便利商店担任襄理,想撑场面,就把整个高雄县市所有的便利商店人员,全都包游览车北上来灵堂鞠躬了。」
「难怪外头一排的游览车!有必要搞这麼大的阵仗吗?」
「听说他几个儿子私底下斗法斗得兇,所以在比谁能够动员来鞠躬的弔唁阵仗大啦。」
「就连老子死了,也要来充面子、比人多?」
「呿!人活著的时候没儿子孝顺,死了才找人来鞠躬分财產,真是无耻。」
儿子们在虚偽的答礼之中,想起昨晚已经去乾妹妹那儿大搬家了,结果东西多得连轿车也装不下;墨镜、手錶、金戒指这种小东西还好,麻烦的是那一堆老头子泛黄的内衣内裤,送去回收说不定都没人要,若不是回程中恰巧经过垃圾桶,还不晓得该怎麼处理呢。
已死的话语化归尘土趋附消殒的躯体,洗涤亡者的灵魂以沉默,而将灭的餘烬也将永远不再发光。
哭肿了眼睛的女儿,思及老人家喜欢热闹,认为这场丧礼或许能够告慰老人在天之灵。
或许这几天她已经精神崩溃了也说不一定。
她又想起昨晚梦见乾爹,梦境中老人说自己很饿,头七供的都是佛教的素斋,日后她可以私下带著老爹喜欢的红烧肉去祭拜,然后多烧点纸钱给他;儿子们搬走了老人生前所有的生活用品,除了心痛的回忆,什麼也没有留下,反正他们要拿的,她也阻止不了,就当都是身外之物,失去了就算了吧。
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纵然祈求亡灵能够安息,但她也会继续憎恨那些人,直到自己的死辰。
第卅六章 孤獨的床(完)
    又是週末,就在开完刀之后,了结了另一个陌生人的生命,这是一种令人感到悵惘的时刻。
林澄奇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由於已经是深夜,他又是值班人员,所以办公室裡面只有他一个人。
楼下的病房传出了阵阵难忍的病患哀嚎,这些苟延残喘的生命啊,如果人们判定他们快要死了,所有的目光纔会集中在他们身上,否则在平常的时候,旁人只会埋怨他们怎麼那麼命硬,咬牙拖著,为何不早点去见上帝呢?
倘若是最后一天纔能见到的面容,或者即将断气的顷刻,医师们纔会多花一点时间去看这些人,所有人在乎的不外是这些患者户头裡的钱、身上的钞票、健保卡无法负担的开刀费用、骯脏的被单、患者病服上的血污,还有那些可以拿来要胁的病歷表。
医师拥有病人所有的注意力,病人却不会得到医师们百分之百的关照。
人们在嘮叨了许多岁月之后,终於在面对医师的当儿想要认真说话,同时他们也能学习认真聆听,即使过去几十年都当他人的叮嚀为耳边风。
有些人的悲剧是他们怎麼也死不了,另外一些人的悲剧则是他们无法延缓自己的死亡。
人们对著即将死掉的亲人哭泣,当这些人死了七天,他们还是可以继续流泪,过那后来的七七四十九天,或许可以请别人来帮自己哭,到了第二年、第三年,甚至是第十年的时候,这些人连望著遗照都可以露出笑容,这是多麼可憎的遗忘,又是多麼伤感的现实。
孤独同样是一个可悲的现实。
窗外晚风息息,在黑暗之中,他躺在旁边的诊疗台上,燃起一根香菸,沉思地看著墨黑的天空,不知怎地,眼泪悄悄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然后是一阵苦闷的哭声,他抱著头躺在那儿,终於忍不住大声啜泣起来。
(全文完)
台北短篇故事
    又是週末,就在开完刀之后,了结了另一个陌生人的生命,这是一种令人感到悵惘的时刻。
林澄奇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由於已经是深夜,他又是值班人员,所以办公室裡面只有他一个人。
楼下的病房传出了阵阵难忍的病患哀嚎,这些苟延残喘的生命啊,如果人们判定他们快要死了,所有的目光纔会集中在他们身上,否则在平常的时候,旁人只会埋怨他们怎麼那麼命硬,咬牙拖著,为何不早点去见上帝呢?
倘若是最后一天纔能见到的面容,或者即将断气的顷刻,医师们纔会多花一点时间去看这些人,所有人在乎的不外是这些患者户头裡的钱、身上的钞票、健保卡无法负担的开刀费用、骯脏的被单、患者病服上的血污,还有那些可以拿来要胁的病歷表。
医师拥有病人所有的注意力,病人却不会得到医师们百分之百的关照。
人们在嘮叨了许多岁月之后,终於在面对医师的当儿想要认真说话,同时他们也能学习认真聆听,即使过去几十年都当他人的叮嚀为耳边风。
有些人的悲剧是他们怎麼也死不了,另外一些人的悲剧则是他们无法延缓自己的死亡。
人们对著即将死掉的亲人哭泣,当这些人死了七天,他们还是可以继续流泪,过那后来的七七四十九天,或许可以请别人来帮自己哭,到了第二年、第三年,甚至是第十年的时候,这些人连望著遗照都可以露出笑容,这是多麼可憎的遗忘,又是多麼伤感的现实。
孤独同样是一个可悲的现实。
窗外晚风息息,在黑暗之中,他躺在旁边的诊疗台上,燃起一根香菸,沉思地看著墨黑的天空,不知怎地,眼泪悄悄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然后是一阵苦闷的哭声,他抱著头躺在那儿,终於忍不住大声啜泣起来。
(全文完)
(一)恐龙的独白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必为巧合。』
*恐龙:在台湾,这个词代表的是丑女的意思,特别指的是肥胖型的丑女。
【序曲】
恐龙的独白,不是来自侏罗纪或白噩纪……是来自於现实与幻想的交错。暴龙为何食肉?为何兇猛?为何暴戾嗜杀、血腥残虐?
或许,只是为了活下去。
「Life_will_find_its_way(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每个人都是一头恐龙,为了生存的法则而活,在都市丛林中狩猎,吞噬任何可资裹腹的同类。
然后自取灭亡。
----我是恐龙的分界綫----
风和日丽的週末下午,台北市西门町的人潮多得吓人;过去中华路的夜市那边,一家速食店外,站著一个年轻人。微风吹过,撩拨她的黑亮柔丝,从她的半长不短的学生头看来,年纪也仅约十六、七岁上下。
「妳看过『侏罗纪公园』吗?」在她身后,一对情侣开始聊了起来。
「都已经看到第三集了啦。」
「那隻恐龙妹有没有瞧到?哇靠,超肥呢,胖得跟隻母猪似的!」
「你看,她穿著北○的制服耶!」
「北○又怎麼样?从后面看像忍者鱉一样,丑都丑死了!」
「不看外表,北○的学生成绩都是一等一的呢!」
「成绩好又怎麼样?妳不知道吗?北○无美女,景□无处女,附Δ的丑女没得比!整个台北市啊,恐龙都聚集在这些学校了,会唸书又怎麼样?还不就是恐龙!」
因为他们的声量够大,那女孩忿然回过身,一双小眼睛恨恨地瞪向他们;一对情侣没好气地转过身,迴避那锐利的目光。
「丑女又怎麼样?」她心想,记起同学说的那句老话:「三天不做,那裡就会发霉啦!3P、4P又怎样?现在哪个女生过了十七还是『处』啊?」
在「小象队」、「大白鯊」这种福态样流行之前,人们对女性身材的苛薄与挑剔还不坏;进入廿一世纪,许多人都开始望著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肉块发出宏愿:我要瘦!我要瘦下来!我要瘦成竹竿也似的、弱不禁风到吹一下就会被颳跑的美女!
今天她是下定了决心纔来『站』的。(表示站在路边拉客的意思。)
丰胸、柳腰、长腿,她并非样样都缺;一些肉弹型的女明星正当红,一百廿公分大的「F罩杯」她有,她的胸部形成一种硕大、像是两颗变形、下垂的桃子,她过大的乳晕呈现出那种烂熟的苹果一般的赭红色。
然后,在绷紧的内裤之下,是两条又粗又肥的腿,因为脂肪的堆积,她的皮肤跟柚子皮一样粗糙、毛孔粗大,还看得到一些在皮肤上浮起、扭曲的青筋。
上天是残酷的,特别是对她而言,她发觉老天爷厚此薄彼。
不意中,她穿著制服的身影映在麦当劳的整片玻璃门上,看见自己,她只想砸烂那整扇门。
虽说不是不满现状,可能只是想嚐试放纵一下欲望,但就是会觉得想把自己换成另一种模样,所以她想赚点零用钱,到时就可以去整形改头换面一番了。
镜子是爱情的敌人。
镜中的影像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她不喜欢镜中的自己,因为想无视於自己的丑陋,只能自欺欺人。
有人说:「喜欢自己的人比较会付出真心爱别人」,但那只是表面,人的本质上却完全相反;太爱自己的人是不会爱别人的,全都是镜子的反照,像要求回报一样,因为只爱著自己,所以纔会对别人產生不满与鄙薄。
妇洁液、冲洗剂、消毒药水、保险套和SM的器具,她暗暗想著这些『工具』,又望了望站在旁边的女孩;嗯,长得是比她好看许多,可是客人多半都过来找她,可见排排『站』的时候,那些男人心裡还是会考量许多无聊的事──对外表的错误认知,总是会造成误判,放学时接的第一个就是这样,她噁心地想──果不期然,两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理所当然又走到她这边来了。
其中一个老马识途地开口问道:「多少?」
「半套三百,全套一千。」
那人皱起眉头。「这麼贵?」
「不要就拉倒。」她说。「我刚来,不接3P。」
「……好吧。」
男人怜悯地望著她,特别看了看她的制服,示意他的朋友去找旁边那个穿便服、长得比较好看的一个,然后就猴急地拉著她往宾馆休息去了。
这之间的过程和下午的那个男的差不多,在柜檯付了休息费两百五十元,两人便迅速到了昏暗的宾馆房间。
这是间不到十坪大的小空间,汽车的喇叭声和机车的呼啸声,不时从窗外传进来,然后他们在沉默中机械性地脱下衣服,两人都裸露著,像是两隻原始、嗜血的野兽般。
「要洗澡吗?」她问,口气听起来有些紧张,好像是有一点羞赧。
男人以一种不耐的表情瞪著她那变形的身体,他的表情是十足的厌烦:「不用了,就这样上吧。」
丑恶的过程开始了,只有廿分鐘,然后草草结束。
「他妈的,长得一副恐龙样,竟然不是处女?」在扔下一千块到床上的时候,她的客人只恶狠狠地说了这麼一句,然后就走了出去。
还要再找廿几个,女孩光裸著身子,心想:应该很快就可以凑到这个数目了。
(完)
(二)熟女
    *熟女:在台湾表示年过卅岁以上的女性,无论已婚未婚,都被人戏称为熟女,此语源出日本,带有不正经的意味。
【前奏】
米尔顿(JohnMilton)的《失乐园》(ParadiseLost)叙述著:『本来上帝所造的整个宇宙,是充满美善的。但是这个乐园已失去了。因为,人的堕落、人的犯罪、人离弃了上帝。』
《失乐园》是以史诗的形式写成,题材取自圣经中旧约的第一卷《创世纪》(TheGenesis),内容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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