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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清史情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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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我们隔开了。不过想想要见她,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承乾宫
“臣安亲王岳乐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请安。”一进承乾宫的正厅,果然见到了她,只不过我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
“堂兄起来吧,没外人。”皇上听起来很高兴。
“皇上,叫吴良辅给安亲王拿把椅子吧。”是她的声音。依然的温柔,依旧的体贴。
“还是你比朕想得周到。吴良辅,皇贵妃的话没听到吗?”
“奴才听到了。王爷,您坐。”吴良辅把椅子搬到我的身后弓着腰回到。
“臣谢皇上,谢皇贵妃。”我低着头坐下。
“堂兄,朕今天找你来是有事儿跟你说,一嘛,”皇上停了一下,好像有点儿犹豫,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是端重亲王的事,朕,希望你不要放到心上。”皇上没再继续说下去,很明显是在等我的回答。
“皇上,既然有人检举,理应派人去查个清楚,这样清者自清,浊者也就自明了,臣怎么会放到心上。”我说的是实话,但个中的原因却不是这我口里说出的这个原因。朝中有人在暗中说多尔衮是被人诬陷的,想要为多尔衮翻案,而这一点是皇上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这次清查当年是多尔衮心腹的理政三王的财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朝中之人也都知道,三王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所指的还是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多尔衮。只不过三王之一的端重亲王是我的三哥。
“堂兄没放在心上这就好,朕就害怕你吃心呢,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皇上正在说的话被匆匆进来的吴良辅打断了。
“皇上,太后请您立马过去。”吴良辅小心翼翼的站在皇上面前说到。
“什么事儿,没看到朕正在和安亲王说话吗?”皇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不知道是因为太后还是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
“奴才知道,可是太后那边传的话是,请皇上立马过去,就是和王爷说话,也请您立马过去。”能感觉的到,吴良辅的眼睛瞄了我一眼。
“知道了,真是的,朕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成。堂兄,你先和皇贵妃说吧,那件事她和你说也一样。”
皇上走了之后,整个承乾宫正厅就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都没说话。倒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走过来,给我倒了一杯茶,笑着说:“王爷请用茶。”我点点头,那个小丫头一弯腰出去了。她出去后,皇贵妃才开口说话。
“安亲王从一进我这承乾宫就没抬起过头,怎么,是我这个承乾宫叫人害怕,还是我,叫人害怕?”声音温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脾气。
我低着头回了一句:“承乾宫本就是皇上的内宫,臣是外臣,进来当然是里外有别了。和皇贵妃毫无关系。”
她紧接着我的话就问了一句,“是吗?要真的不是我的原因,那就请王爷抬起头,这样我也好和您谈正事。”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只能抬起头,但是依然没有看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
哒哒哒,她从正座上走了下来,最后停到了我的面前。
“王爷,您还是怕我,要不然您怎么不敢看我呢,不敢看就不看吧,反正我长什么样王爷也不是没有见过。对了,最近府上的各位福晋都好吗?”她的语气中听不出来有任何情绪。
“回皇贵妃的话,都好。”
她转过身在我面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下来问道:“可我怎么听到的和王爷您说的不一样呢?”
我没说话,她很显然也没有等我说话,刚问完就接着说,“听说您府上的福晋是越来越多了,没记错的话,已经是九位了。王爷,您过的可能好,可是那是真好吗?皇上曾经跟我说过,现在即使有三千弱水他也只取我一瓢,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了人,他会觉得满足,而以前即使有很多的人,可是越多心里越虚的慌,越慌得话就越找更多的人,您是这样吗?”
“臣不是。”我的回答看似理直气壮,实则确实有点儿心虚。
“是不是只有您知道,反正您一向是喜欢把话憋在心里。说到这儿,我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想问问您。”她又走回到主位上,坐下。
“您请问。”我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在想皇上所说的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可她却丝毫不谈,作为臣下自然也不能相催。
“当年您为什么拒绝我阿玛的提亲?”
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件事,当年的拒绝是我曾经后悔过的决定,原因无他,为了皇上,也为了她,更是为了自己。我把头低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回皇贵妃的话,当年拒绝鄂硕将军的提亲是因为皇上已经决定要选秀女,而您,皇贵妃,是秀女名册上的人,别无他因。”
“别无他因?”她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但是很快又降下去了。低着声说,“可我在吕师傅那儿听到的不是这个说法。吕师傅说,您是为了皇上,为了我,您觉得我就应该进这皇宫,您就觉得我应该和皇上在一起,您觉得您的堂弟孤单,您觉得他应该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来陪他。吕师傅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当年我是和吕在山说过这些原因,并且我嘱咐过他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告诉了乌云珠。我抬起头想要说什么,被她打断了。
“您不用说,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一听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是您说的,您想的可真好,可是您从头到尾就是为皇上着想,您想过我吗?您怎么就知道我应该进这皇宫,您问过我吗?您怎么就觉得,您,您怎么没为您自己想过,”她的声音虽低,但是语气却明显的变了,说到最后似乎有点儿哽咽。
她继续说,“您觉得宫里好吗?我觉得不好,尽管皇上疼我,可是我还是累,心累,我在这宫里看起来风光,可是风光的背后我活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连皇后,我都要叫她一声母。就连自己的孩子,我都保不住。哼,这样的日子好吗?”她叹了口气,说,“我当年选秀的时候为了不进宫,我故意把画上的白留多了点儿,如我所愿,我没进,可是我也没能指给您,但我不后悔,回想起和博果尔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他不会陪我吟诗不会陪我作对,可是我活得轻松,我是府上的福晋,我活的还有个自己。可是我现在连自己都没了,要不是皇上,我肯定支撑不下去。宫里的事您比我更清楚。王爷,您说,这一切算不算拜您所赐?当然,不是,您说的没错,我是秀女,我的先选秀才能嫁人,我和皇上,也是我们自己愿意的,所以我不怪您,从来就不怪,因为您当年的拒绝,我才能遇见皇上,我还得谢谢您。”
在她说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我没想到,她心里的苦竟然这么深,宫闱里的事情一向复杂,这我知道,可是原以为有皇上的保护,她会过的好一点儿,没想到,她依然过的胆战心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王爷,虽然您说您家的日子过得好,可是我还是想多说一句,最要怜爱眼前人。您福晋是索大人的女儿,我听皇上说起过,样貌好,家世好,学问好,皇上说当年要不是害怕她和静妃一样的脾气那她早就进宫了,您俩成亲后,皇上才知道她的人品也不错,您府里的大小事务不都是她经管吗?很少听到您府里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上一次我还在慈宁宫见她为了您要新娶的一位福晋求恩典呢,为此皇上还后悔过。王爷,您不是女人,您不懂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是真心实意愿意自己丈夫娶别人的,答应,只不过是没有办法。您不愿意把您心中的事告诉别人,您的福晋是不是也这样?您有问过她吗?其实女人也喜欢把痛一个人放在心里消化,那是因为她不愿意把她的痛苦告诉自己爱的人,她害怕让他操心,就像我,即使再累,我也没有告诉过皇上,前朝的事已经够忙了,后宫的事还是少告诉他的好。嗨,我怎么和您说了半天这个,皇上让我给您说的正经事还一字未提呢,皇上。皇上,您回来了。”椅子响了一下,她站了起来。
我也连忙站了起来,刚站起来就听见皇上的声音,“都站起来干嘛,坐吧。堂兄,那件事知道了吧,回去给你们家的福晋说清楚,冰月进宫之后就是朕的女儿了,不,是朕和皇贵妃的女儿,朕和皇贵妃会对她好的。”
“皇上,您说,”我的话没再说下去,因为我看见帮皇上倒茶的皇贵妃给我使了个眼色。
“是啊,”皇上没注意到,他一脸笑意的把茶接过,往乌云珠的身边凑了凑,说:“谢谢皇贵妃赏茶。”说完哈哈一笑,看来心情很好。
“行了,堂兄,明天,明天朕就有旨意了,冰月还有济度的女儿,硕塞的女儿,朕都会当成亲生的,济度的女儿就给皇后,硕塞的女儿就给景阳宫,朕最疼惜的就是堂兄的女儿,朕要让皇贵妃养她,这样朕就可以天天见着她了,堂兄的女儿朕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冰雪聪明,朕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皇上要把冰月养到宫里,当自己的女儿,我头一次感到,圣恩原来也会成为负担。
心情很矛盾,所以在我回到家里,竟然看到思敏不小心的摔倒,倒在奇克新的怀里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我就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很伤她的话,可是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为了三哥家的事去了索府。这个女人,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
就在她去索府的时候,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今天和乌云主的见面还有冰月进宫的事都来的有点儿突然,我还没有办法马上消化。
“王爷,您不是女人,您不懂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是真心实意愿意自己丈夫娶别人的,答应,只不过是没有办法。您不愿意把您心中的事告诉别人,您的福晋是不是也这样?您有问过她吗?其实女人也喜欢把痛一个人放在心里消化,那是因为她不愿意把她的痛苦告诉自己爱的人,她害怕让他操心,就像我,即使再累,我也没有告诉过皇上,前朝的事已经够忙了,后宫的事还是少告诉他的好。”
刚看到思敏急匆匆的去了索府,我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乌云珠说的这段话。思敏,那个孩子,让你痛过吗?还有冰月,冰月的进宫,是好事还是坏事,其实很明显,在外人看来,这是天大的恩典,可是我知道,冰月虽然进宫,但她的身份就不再是王府的格格,而是皇室的女人,等着用来嫁到蒙古或外藩的皇室之女,棋子,只是一枚棋子。冰月的额娘走得早,她从小就没了娘,现在又要离开我,她会习惯吗?皇贵妃宠冠后宫但也是树敌无数,她今天不也说了吗,心累,冰月养在她宫里,其他的孩子还会理她吗,她会不会也成为宫闱尔虞我诈的牺牲?
我躺在躺椅上,脑子里乱七八糟,而且一会儿怎么说,这也是个问题,可是自己亲生的骨肉掉了,我都没见过她的一滴眼泪,冰月的离开,她会不会也是冷冷淡淡,事不关己,不痛不痒呢?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她的反应让我有点儿意外,她总是给我意外。
她不停地摇着头,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我有点儿担心,试图拉住她的手,可是她甩开了。
自从那次之后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过火,可这次我见到了,她冷嘲热讽的问我这个恩典她是不是还要三跪九拜?我一句话没说,她看着我,原本激动的情绪突然变的平静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曲了膝,行了礼,转身就走,临出门的时候,她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说:“王爷,我们打了三年的冷战,您赢了,三年前,我没了男人,三年后我没了女儿,一个女人的天,没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真的痛了。一个女人的天没了,原来这就是她的心痛。
那天晚上,我在她房门口站了很久,我听着她给冰月讲进宫要注意的事,听她和冰月取笑,到最后,冰月的声音没了,她的笑声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哭声。哭声持续了很久,直到很晚。
我推开门进去,冰月在她的怀里睡着,她靠着墙,手指含在嘴里,我把她的手从嘴里拿出来,上面全是啃咬的痕迹,这个女人,她应该和我发脾气,或者张嘴骂皇上或者乌云珠,可是她没有,她只是伤害着自己,难道她就像乌云珠说的那样,女人也喜欢把痛一个人放在心里消化?这个傻女人,她是太聪明还是太傻了?我苦笑了一下,去书房把凉膏拿过来,给她涂上,在这个过程中,她似乎睁开眼看了一眼我,然后又闭上了,其实这样也好,就当是灵丫儿给她涂的吧,我,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岳乐番外(六)

那天在承乾宫见乌云珠的时候没觉得她身体不好,可是在半年后却频频从宫里传来她生病的消息,以至于后来皇上连朝政都没有心思过问,她真的病了,而且还很重。那一段时间我很忙,议政王大臣会议担负起几乎所有的朝政,我把宫里当成了家,要不是三哥府里派人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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