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君貌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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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呵,瞿恋昕到底还是任人玩弄的荡妇。燕真?泰勒说对了,时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感情,终究,思起皙还是选择了她,或许,他一开始就选择了她,而她瞿恋昕,只是一个供他打发时间的人消遣而已。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竟还奢望有人会为她付出真心,并且可以依附这分真心赌上一辈子。她错了,大错特错!没有人会对一个荡妇认真,全世界都在笑她,而她却还在为能窝在思起皙怀里而沾沾自喜。
她真的连灵魂都被他毁了。
这招,狠绝了。
母亲一直是对的,人一旦有了依靠就变得软弱,她再也不是那个坚强,与泪水隔缘的瞿恋昕了,她不配做唐千妲的女儿。
“妈咪,恋昕让你丢脸了,对不起……”喃喃自语,瞿恋昕闭上眼跟母亲忏悔。
门外传来扭动门把的声音,,愤怒而急躁。
瞿恋昕没有理会。
门被粗暴地打开,瞿财大步走到瞿恋昕面前,用力把报纸掷在她脸上,“这是怎么回事!这则新闻对他来说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这是真的?”他吼了出来。
“那又怎么样?”基本上,她不会怀疑这则新闻的真实性,没有人敢捏造关于他的消息。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思先生误会了?赶快去跟他道歉!”他命令道。
“不可能的。”她平静地说,就算她什么也没有了,她还是有一身的傲骨在,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以低姿态去求一个玩弄她的人。结束了,就没有强留的必要,即使心碎也要捍卫那最后一点尊严。
“你说什么?”
“我并不打算去挽留他。”她昂首清晰地告诉瞿财。
“你!”挥起手掌,然后刷了下来。
瞿恋昕没有避开,闭上眼,任由瞿财的力道往脸上挥。
“啪”的一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毫不留情地在她脸上爆炸开,而瞿恋昕也因为这过于粗重的巴掌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使她苍白的脸蛋出奇地妖媚。没有擦拭唇上的血,她逼自己去感受全面占领她的痛楚。脸颊痛,心更痛!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搁下这就句话,瞿财迈开脚步走向大门,他得想想办法,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别人断了他的财路,当然要在思起皙不知道的前提下进行。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她出声警告。父亲的伎俩她太清楚了,他虽然胆小懦弱,却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应该知道他可能是‘尧’的成员。”
“尧”这个字使他勇气全无,但仍不甘心地说:“你以为我会被这个‘可能’吓倒吗?”
“他们是杀手。”她轻轻地提醒道。
双腿硬生生地停在门边,身体陡地一僵,他回头狠狠地瞪了瞿恋昕一眼。瞿财脚步凌乱地离开了别墅。
冷眼看着父亲踉跄的步伐,瞿恋昕站起身。
她并不知道思起皙是否是“尧”组织的人,在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他对他的事只字未提。对她来说,他是个谜;对他来说,她是张透明的纸,她看不清他,他却可以把她看得明明白白。这样的彼此,受伤的,注定是她了。
打开门,一具温暖的躯体投入他毫无防备的怀抱,那熟悉的体香让思起皙下意识地搂住她柔软的腰身,“恋昕?”怀中的人儿仿佛是找到依靠似的紧贴住他,双手更是使尽全力地围住他。
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眼睛显然还不会在他面前隐藏心事,它是冷淡得不似以往的依恋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瞿恋昕不答反问。
“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他还是照实回答。
“你说过你会娶我的。”她仰头看他,神情有着满满的指控意味。
“是的。”盯着她的眼睛,思起皙的回答比原来更认真。
“真的吗?”
“当然!”给她肯定的答案,他轻抚她柔滑的脸,“我们不是约好在外面见面的吗?怎么来了?”他的眼睛闪烁不定。
“我是来回味你的。”猛地攀上他的脖子,她吻住他。
思起皙在她强烈的索吻中主导了一切……
爻离策划的阴谋正慢慢地进入高潮,但他不急于探知,此时此刻,他一心一意地只想要她。
靠在床头,思起皙轻压眉梢看着瞿恋昕快速地着装。她当他是什么?午夜牛郎?“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揍人的冲动。
没有做声,瞿恋昕穿衣服的动作没有停止。
有些气闷地起身,一边穿衣一边注意她,心里推敲着有可能令她生气的事。说真的,他非常非常的不习惯。在这几个月里,她会跟他撒娇,耍小孩子脾气,偶尔来个无理取闹她也拿捏得准尺度,只见可爱,不见粗野,这些根本都无伤大雅,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淡过。
最后罩上一件大T恤,瞿恋昕转身走出房门。
“恋昕!”在她的手扭开大门门把时,思起皙已尾随她至身后。时间出现了几秒钟的停滞,她回头和思起皙对望,大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燕真?泰勒诧异地看着瞿恋昕,随后不屑地扫过她,看到思起皙的穿着时,眼睛近似抽筋地定格在他身上,他下身穿着一条略宽的米色休闲裤,上身套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的纽扣开着,露出他干净漂亮的胸膛,衣袖凌乱地折了几折悬在手肘处,黑亮的长发散乱在胸前、肩上和背上,绝美但同时让人联想到会出现这种画面的惟一状况,“你……你们……”思起皙的面无表情让她惧怕地把矛头指向瞿恋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轻轻撇开她的食指,瞿恋昕转身倚进思起皙怀里,“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同一间房间里能做的——是什么?”她睁大眼无辜地问。
“皙,她……”呜咽着,燕真?泰勒扯了扯思起皙的衣袖撒娇,她不敢太过贴近他,起码现在还不能。
“恋昕?”他当然不会扮演小说里的正义使者保护受伤的小白兔,他只关心怀里这个让他牵挂的小女人,“今天的话怎么全是火药味?”他试探她。
显然有人不领情,“你心疼她了?真好哪,有了真爱婚姻才能幸福美满嘛。”假笑,瞿恋昕挣扎出他的怀抱,从茶几上拿起摊开的早报,仍在思起皙身上跑了出去。
“婚姻?”没有追上,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报纸,不受燕真的极力阻止,翻开看。
胆战心惊地注视他脸上的表情,她看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见思起皙的唇角极其狐媚地扬起,越扬越高,接着,他转身面对她,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燕真,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皙……我……”他在生气,那股待发的怒火预备把她烧尽。
“我这个准新郎都不知道,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一下呢?”低低沉沉的嗓音很好听,但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皙……”害怕地吞了吞口水,燕真有些颤抖。
捏着她的力道猛地加深,“相不相信我会杀了你?”他的声音极轻,呢喃地近似耳语。
受不了他一触即发的怒气,她奋力推开他,“那你就杀了我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甘愿。”看清他眼里只有冰冷,她的眼泪掉得更快了,“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呀,皙,我真的很爱你!三年前的第一眼我就迷失在你不凡的气度里了,这三年来,即使都没有见到你,我对你的爱也一刻没有停止过。我爱你、爱你、发了狂地爱你,那分爱深得连我自己都害怕。”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可以看着你的照片不吃不喝不闻不问,几十个小时维持一个姿势,我可以为得到你的一点点资料守着电脑几天几夜,我可以为了你废寝忘食地学习中文,不顾一切地学讲普通话,因为我相信在你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分值得我赌上生命的热情,就是凭着这分坚定的信念,我对你的爱不断地升温,永远地升温,没有极限,我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她跪倒在地,双手掩面,“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
静静地看着她,思起皙已平复心中因瞿恋昕的不信任而引发的恼怒和烦躁,“因为我爱她。”
瘫在地上,燕真?泰勒已被他的那三个字彻底打败了。
她说对了,他是有一股不为人知的热情,她来了,但也晚了。
“我会结婚,但新娘会是那个我惟一爱的女人。”话中没有怜悯,思起皙坚定的步伐迈开,没有回头。
自嘲地颤动唇角,燕真?泰勒闭上眼。是呵,这就是皙了,一个外表热情狂放,内心残酷冰冷的男人,她一生的挚爱,永远都是这么坚定不动摇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瞿恋昕的警告显然有效,瞿财放弃了思起皙这个金龟婿,却又回头巴住雅西雷?克里夫。
“克里夫先生,真是感谢你不计较过去收留小女。”瞿财站在雅西雷?克里夫身侧赔笑。昨天他正物色下一个目标,雅西雷?克里夫竟亲自登门拜访,并告诉他他愿意让瞿恋昕做他的情妇,他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恋昕这次也没有反对。
“哪里的话,我早就把你看作我的岳父了。”有一个惜财如命的父亲,是瞿恋昕这个聪明的女人一生无法摆脱的失败,在心里冷笑,他微笑的眼里隐藏着骇人的精光。
“克里夫先生真是会说话,哈哈哈!”听到“岳父”两个字,瞿财更是乐不可支。
“是你太客气了。”瞿恋昕将会知道,她的不幸就从她接受思起皙那一刻开始,他会把她那高傲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底。
冷冷地看着雅西雷?克里夫虚假的笑容,瞿恋昕缓缓地走进房间,关上门。这是明显的侮辱,讽刺她拒绝了他的求婚却反过来甘愿做他的地下情人。
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无力地笑了,自嘲且绝望。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的?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她为什么会弄得这般失魂落魄?眼睛垂下,看到锁骨前的饰物。
她轻轻地抚摩着它,脑子里呈现的,全是思起皙的脸,大笑、微笑、面无表情、冷漠、耍赖、宠爱,几乎什么表情都有。
忽地握紧坠子,她想起他的残忍。咬咬唇,她想扯下它,却使不上力气,全身颤抖得厉害……她舍不得,悲伤地放到唇边吻了吻,把它放回原位。
打开窗,她闭上眼吹风。
猛然一团黑影压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之前吻住她。挣扎喘息的空挡,一股淡淡的伏特加味胶合着橘子味渗入她的呼吸,呆了一下,她双手绕过他的肩头回应他,下一刻,她猛地推开他,擦拭唇上他的味道,“你来干什么?”
“你答应做雅西雷?克里夫的情妇?”斜靠在窗边,他好笑地看她稚气的举动。
“这是我的事,没有必要向你报告。”他总是有本事让她失去伪装的沉着与冷静,“你请回,让我的金主看到就不好了。”她撇开眼不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思起皙走近她,扣住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后腰处,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强迫她看他,在看到她的领口仍挂着他送的“忆默哀”后,眼中的深沉顿时消去了一大半,“听好了,恋昕,这辈子你只能做我的女人,即使是情妇,也只能是我的。”在她呆愣的唇上得到一个浅吻后,他轻轻地放开她,消失在阳台的夜色中……
第九章
送走了燕真?泰勒,爻离和别泪大功告成地回到家里,却发现思起皙恭候他们多时。
“嘿,皙,好久不见,最近好吗?”算算大概也有四五天没见了,爻离笑眯眯地在思起皙对面坐下。
“你们玩得过头了。”思起皙以双手枕着后脑靠在沙发背上。
“皙——”在思起皙身边坐下,别泪歪头俏皮地看着他,“你——生——气——了——吗?”缓慢地吐词,尾音微扬,她笑得很贼。
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嘴唇划开一个美丽的弧线,“你们不就是知道我不会生气才鸡婆的吗?”反问,在看到眼前的两人难得尴尬地对望一眼后,轻笑,“能看到你们这种表情也值得回票了。”
“恋昕呢?”别泪问。
“做克里夫的情妇去了。”用刀叉了一块适口的梨,他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样,就好像在谈论天气般。
“嗄?情妇?”啧,好玩!“聪明。”无言的抗议要比摊牌有用多了,爻离笑。
“她今晚会失身哦!”别泪暗示他趁早把瞿恋昕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