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良妻-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良辰把心情掩饰地很好,廖玉凤却从丫头那里听说了她打电话的事,不由很为她担心。
良辰自幼聪慧有志,不是闺中娇柔的千金小姐,读书有益社会是她的理想,现在竟然失了工作,可想而知她的心情。
于是,想了半天,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接下来几日,廖玉凤一直不肯让许良辰回孙府,除去细心安排药与膳食,自己一直陪着,多方安慰,江竟芜也总是尽可能地过来,许良辰心下感激,想想躲在这里好歹比孙府隐秘,便也没有坚持回去。
这天傍晚,许美辰突然来访,不知和廖玉凤说了什么,把许良辰拉上了汽车。
“大姐打麻将赢了?”许良辰笑着调侃:“这么晚了把我拉出来,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许美辰笑着横了妹妹一眼:“你倒好,从医院回来,一头扎进江公馆,连究竟怎么回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害得姐姐整天提心吊胆的,段……怎么肯放你回来?”
许良辰苦笑着点头,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许美辰诧异地看着她,沉思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略过这个话题絮絮讲着近来外面对此事的反应,不久车子在理查饭店门前停下。
这是租界新建的酒店,楼高五层,英国新古典主义的外形,成排的拱形窗,能容纳五百人的宴会大厅宽敞而气派,有十里洋场首创的“熏炙室”(类似现在的三温暖)。
大姐请自己来这里?许良辰有些不解地看了许美辰一眼,正想提问,却见一辆车子驶过来停在了一旁,车窗摇落,是段奕桀英俊冷清的脸,许良辰不由意外地看了看大姐。
许美辰凝视着二妹微蹙的黛眉低声道:“他要见你,说是有正经事……”
许良辰看了大姐一眼,心里有些怪美辰不早说清楚,无奈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便也答应着。罗宏义一脸笑容走过来拉开车门:“大小姐,您好;二小姐,大少请您过去。”
许良辰淡淡颌首,下了车。
段奕桀微皱着剑眉,黑眸炯炯,盯着许良辰坐到一旁。
这丫头竟然一直住在江公馆,还真当成自己家了?江川童鞋也是所有应酬一律拒绝,下班就往梅里美路跑,感情是旧情人重逢,是不是自己不来找就索性做江家人了?那句俗语这几天一直在他心头浮现,让段奕桀的心情没来由的差。
“怎么没住在你表哥那里?”实在忍不住,段奕桀不动声色地斜了许良辰一眼。
闻言许良辰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我住在哪里,也关你大少的事?一瞥没有回答,却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段先生找我,有什么吩咐?”
顾左右而言他,段奕桀盯着她扑闪的羽睫,心里很不爽,却也不再追究,淡淡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看来二小姐把那晚我嘱咐的话,忘得很干净呢。”他微微勾起了唇角。
嘱咐的什么话?许良辰一顿,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她带了茫然的神色,段奕桀的脸登时有些发黑,身子一倾靠了过来。
想不到人前这冷面大少也突然发癫,许良辰心虚地瞥了瞥司机和罗副官,往边上躲去,无奈空间有限,只好不安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越凑越近,英俊的脸上那双黑眸中隐隐有波浪汹涌翻滚。
“二小姐年岁不大,忘性倒不小,看来要时时提醒才行。”段奕桀侧脸,薄唇堪堪贴在许良辰耳边……
第二十四章 老大要我做什么
声音低沉俨然耳语,伴着话音一阵湿热的气息在耳侧萦绕,暧昧地令许良辰不由自主红了红脸,羞恼地瞪了段奕桀一眼,力持镇定:“段先生有什么话请直接吩咐,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我听不懂。别扭地转头对着窗外,你想发神经,我还不想奉陪呢。
段奕桀垂眸,正好看着她黑发如瀑下,一抹玉颈滑似凝脂腻如蝤蛴,不由暗了暗眼神,看着她秀美的耳轮发了会儿呆,就在许良辰心跳如雷时,不动声色优雅地坐回了原处。
许良辰不由悄悄斜了他一眼,一时想不出这冷面大少究竟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车子停下来,罗宏义打开了车门:“大少,就是这里。”
段奕桀“嗯”一声答应敏捷地下了车,许良辰只好不解地跟随。站定了抬眼看去,心里更加迷惑。
一扇半开的铁栅栏大门,一座貌似寂静无华的院落,一片在晚霞中苍老的白杨林,一排朴实的平房,两座水门汀建造的小小平台,旁边放着一堆钢铁,一班工人正忙碌地工作。
细细听过去,高高的围墙外,却是一片人声鼎沸地热闹繁忙。有小饭馆“来了,楼上请………”的喊声、有小贩叫卖日用品的唠叨、有水果摊老板喊“西瓜,沙瓤………”的磨刀声……小巷里似乎是个市集。
往里看过去,铁栅栏门似乎只是第一道关,后面有持枪的警卫来回巡逻,戒备森严的模样,平房后面,第二道围墙内,隐隐可见一座凸出的小洋楼,这是什么地方?
许良辰看了一眼段奕桀,他正听迎上来的一个中年人低声讲着什么,既不想打听其中的秘辛,也无意追问什么,许良辰退后几步,静静看着旁边的白杨林。
过了不久,段奕桀走过来:“走吧。”
三人上车,离开了这个神秘的所在。
车子掉头,许良辰仔细注意了道路,竟似乎是向着大帅府的方向,不由抬眸看了看段奕桀,段奕桀双眸炯炯迎着她的注视,却不说话,倒让许良辰有些不自然地转了头,想问的话也咽了回去,这人神神秘秘地究竟想做什么?
车子没有在正门停下,而是绕到了帅府西侧,车子驶进小小的院门,一座中西合璧式二层小洋楼出现在面前。错落有致的院墙、赭红色的楼体和围墙,既有中国传统风格的描金彩绘,又有雕刻廊柱等欧式建筑的特色,精美别致。
满院树木葱笼,花香淡淡,院内墙上也摆了盆景,清幽华贵。这是帅府的外院?段奕桀把自己拉来这里想干什么?许良辰看着前面段奕桀挺拔的背影,询问地看了看身侧的罗副官,罗宏义一笑,抬手将她让进客厅。
客厅顶棚居然绘着画着罗马风格的彩绘,家具是法式的,做工考穷,豪华典雅,着军装的侍卫送上茶,段奕桀挥挥手:“准备晚饭吧。”侍卫脚跟一并:“报告大少,晚饭已经安排好了。”
段奕桀点头,看了许良辰一眼:“那就先吃饭吧,等会我有事和你说。”说着前面带路,走进餐厅。
餐厅不大,配套的法式桌椅,薄胎描花的盘碟,里面是精致的五菜一汤,倒是家常便饭。
许良辰明白,冷面大少不想说的事,自己问也问不出来,既来之则安之,也饿了,且填饱肚子再说吧。
许良辰闷头吃饭,段奕桀看她大大方方安安静静,心里暗暗赞赏,不愧是大家出身,留过洋见过世面的,半下午自己什么也不说,现在这丫头心里肯定大把问号,却也能镇定安详,想着,拿起匙羹装了鸡蛋羹送过去。
他的动作让许良辰一怔,旋即回神淡淡说了声“谢谢”,接着低头吃饭。
毕竟是大帅府的“御厨”,手艺自是不错,蛋羹蒸的别有味道,许良辰一边吃,心里却有些嘀咕,整顿饭也没见段奕桀吃鸡蛋,难不成这蛋羹是为自己做的?一时不知道该为这人对自己的了解这样清楚细致而担忧,还是为他的的刻意而不解。
看着眼前静静用饭的许良辰,段奕桀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尽管窗户洞开,电风扇一直在转,没有风的傍晚还是有些闷热,许良辰白皙柔腻的脸上,浮起一抹红云,恰如五月初绽的新荷,洇着一丝妩媚。
段奕桀的黑眸不由自主扫过那张俏脸,心里浮起一个念头,自古道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若是与这样一个女子同食共餐一辈子,倒也是一件让人不讨厌的事。
两人吃完饭,回客厅坐下,许良辰端了茶杯看看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抬头看着段奕桀,大少,现在饭也吃完了,有事您还不说?
段奕桀依旧沉淀在刚才的思绪中,看过来的眼神有着意外地温暖,让许良辰微怔,视线撞进他幽深的黑眸,心“扑通扑通”急跳了几下,连忙闪避了那波光粼动低了头喝茶。
“二小姐,答应过的事我不想食言;但眼下却有个难题,所以想请你帮忙参详参详。”沉默了一会段奕桀忽然沉声说道。
许良辰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静听下文。
“老人的病这两天忽然加重,”段奕桀皱了眉,看她一眼,方接着说道:“……父亲让我把你带回来……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原来如此,许良辰慢慢靠回沙发上,想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段奕桀眸光一闪,颇是意料之中地勾起唇角:“你说呢,我和你有约定,父亲可没有。”
不仅没有,对许家这位二小姐对大帅府的抗拒和固执,父亲似乎已经有所耳闻,昨天还旁敲侧击地说枪杆子就是硬道理,想要一个女人很难吗,我大帅府是明媒正娶她做少帅夫人,又不是丫头下人,哪来这么多啰嗦?
段奕桀的言外之意许良辰当然明白,这位段大帅强硬蛮横大老粗的名声也不是没听说过,既然他把自己放到了救老娘之命的“冲喜”高度,答不答应恐怕就不是段奕桀说了算的,何况自己。
节外生枝,好不容易搞定这冷面大少,霸道老子又蹦出来了,许良辰暗暗叹口气,镇定地直直看着段奕桀:“那段大帅想我怎么做?”
段奕桀没想到她这么快“屈从”,看了许良辰两眼似笑非笑地道:“这还要我说吗?”当然是做大帅府的未来媳妇,老太太床前表表孝心,看老人家一高兴,能不能病情有些起色。
瞬间明白过来的许良辰瞪了他一眼,手里百无聊赖地轻轻转着茶杯,心里很是郁闷。好歹和冷面大少谈下来的条件,却因为老太太病重而搁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难道命中注定自己要经历这些波折?不甘心。
可是有什么办法?这次是段老大的主意,强取豪夺做惯了的大军阀,应该更难对付。许良辰头疼地皱了眉。
“早先去的那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正纠结间,段奕桀忽然转了话题问道。
那个神秘的院落?许良辰不解地看着他,段奕桀说这个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她是谁?
“当年鸦片战争在南粤打响,燕州没有什么反应;前些年沙俄侵占东三省赖住不撤兵,燕州各行各业却今天一个集会,明天一个通电,而内地很多地方并没有动静,二小姐知道是为什么吗?”客厅里挂着的是一盏花枝水晶灯,光线温暖,段奕桀脸上冷硬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许多,他看着许良辰低垂的羽睫问道。
这人什么思维,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到底想说什么?许良辰看着他没吭声。
“并不是后来的燕州人爱国或者以前冷漠,而是鸦片战争发生燕州根本不知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在以前只是夸张,新闻传媒出现以后这些才变成了现实。”许良辰这才听明白,他说的是报纸。
“诸多的报刊,像一根根纽带,把燕州与外地甚至世界紧紧联系在一起。美国选举,欧洲战争,日本地震,非洲饥荒,万里以外的事,朝发而夕闻,才极大地开阔了人们的视野。”段奕桀敲着茶几上的报纸继续说道。
许良辰越听越糊涂,冷面大少为什么要和自己讨论这些,只是闲聊?
“但是,报纸传递消息,却远远不如无线电快捷。这次欧战,德国使用了新的无线电技术,奥斯邦电台的事你听说过吧?院子里那些设备就是从他们那里接手过来的。”段奕桀话头一转,说到了神秘的院落。
刚从美国回来的许良辰当然明白无线电有着报纸传媒不可替代的优势,闻言她深深看了段奕桀一眼,想不到冷面大少在这方面眼光如此深远,便点了点头:“无线电相对于报纸,有无法比拟的长处,未来可能不仅在军用,在民用方面也将潜力巨大。
段奕桀赞许地看着她:“既然洋文先生没的做的了,要不要过来电台?哦,还有一个选择,北方政府以盐业收入为担保,准备向英、法等五国银行团借款,作为统一南北的军费,外交部准备成立特别办公室干预此事。我看了下名单,只翻译就有七人,我倒觉得有二小姐一人足矣,两择其一,二小姐选哪个?”
说了半天,竟是段奕桀知道自己失了启明和圣玛丽的工作,给自己安排机会来了?许良辰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他,既然想自己入大帅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分守己不是最好?段奕桀主动送工作机会给自己?
这算是交换、补偿还是诱惑?
看着她讶异之后了然的表情,段奕桀剑眉皱起,脸有些黑。这丫头就非得这么想自己?语言天才,留洋的才女,窝在家里本大少可惜浪费了人才,而且电台和特别办公室的事都是机密,Qī。shū。ωǎng。许良辰这种一身多能、品格端方的人才是上上之选。
“二小姐无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