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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第18章

小说: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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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总会里出来,三个人都有些醉意。 
南茜稍好,只是脸颊好像涂了胭脂一般绯红;铃月一向不太能喝,现在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不过,亚伦的手臂依然强健有力,他一边手臂挂着一个,一直送到她们俩在三十六层的房间门口。 
在门口,亚伦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等她们两人都进房间后,他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他的房间,也在同一层,不过是在走廊的另一头。 
回到房间,他仰身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重温与南茜火热缠绵的吻,他体内激荡着的爱欲和情欲,使他辗转难眠,直到东方欲晓。为了保存下南茜留在他身上的气息,他连澡都没舍得洗。三十六岁的亚伦,此生,第一次,真正地坠入了情网。   
第十章 夕燕苏醒了   
漆黑一团的夜里,夕燕不停地奔跑着。 
她浑身湿漉漉的,她的头发,已被汗水拧成了一股股,黏黏地粘在额头上。咸咸的汗水,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快要支撑不住,但她仍然不停地在奔跑,奔跑在辽阔的内华达沙漠的荆棘丛中。她的脚已被菱峭的石子扎出了血。在空旷无人的沙漠里,她恐惧,她无助,她干渴,她精疲力竭,她忍不住大声地呼喊,可是却听不到回声。 
忽然,砰的一声,不知从那里传来的一声炸响,吓得她一下子魂飞魄散。恍惚中,她望见,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雪玳的身影。她拼命地朝雪玳挥手,雪玳渐渐走近,几乎就到了夕燕的跟前,可是不知为什么,雪玳似乎并没有看见黑暗中的她,她的面庞毫无表情,她的眼神是直直地盯视着前方,她径直从夕燕的面前走过去了。夕燕吃惊地张大着嘴,目送着雪玳如风一般掠过的身影,她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雪玳!” 随着这一声叫喊,她全身的力量都枯竭了,她倒了下去…… 
带着剧烈的心跳,夕燕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静谧的雪白,几只粉色的玫瑰,正在一只玻璃花瓶里娇艳地绽放。 
一只装有红色液体的输液瓶,悬挂在床头的架子上。 
“我这是在哪里?”夕燕惊慌失措地扭着头四处乱看。 
正在一旁准备给她换药的护士,见她醒来,十分欣喜:“你是在Sunrise (日升)医院。感谢上帝,你终于醒来了。要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两天!” 
“是吗?我昏迷了两天?”夕燕愣愣地望着左手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和手背上的输液针,她用还可以活动的右手再掀开被单一看,左腿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一侧还上着坚硬的夹板,稍微动动,一阵疼痛尖锐而起。她掀起衬衫,身上是一块块青紫色的淤迹,她不禁吸了一口气。再摸摸头,发现她的额头,也被密密实实地缠住了。 
“女士,你现在还不能自由活动,你应该躺着,好好休息。来,让我来给你换药。” 护士柔声说。 
夕燕支撑起身体,问护士:“雪玳呢?你见到我的朋友雪玳吗?” 
“雪玳?不知道,我没见过有女孩子来过。不过跟你一起被送来的,倒有个男人。” 护士摇摇头。 
夕燕感到十分的失落。 
“我昏迷了两天了?”她试图回忆昏迷前后发生的事情,可是似乎大脑里是一片空白。她无力地躺倒了。 
护士换完药,很快地去叫来了两名医生,医生给夕燕略作了检查,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没过两分钟,几个警察也鱼贯而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随后跟着医生们一起出去了。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透过窗户,照在了宽敞干净的病房里。夕燕身上盖着雪白的被单,独自躺在病床上,望着床旁架子上输液瓶里沥沥坠下的红色液体,那应该是血液吧,正一滴一滴,一滴一滴,通过细小的管子,流入她手臂上的的血管里。 
夕燕的记忆奇迹般地醒来,她逐渐想起了在米德湖发生的可怕的一幕,她的溺湖,她的被殴,她丧失意识前的感觉,此刻,都无比清晰地再现眼前。 
她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她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进了被单中,仿佛躲在里面才感到安全。 
门发出响动,有人进来了。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得更加厉害。 
“Miss; can you talk?”( 女士,你能谈话吗?) 一个声音低低地响在她的上方。 
夕燕开始发出抽泣,覆盖着她的床单在簌簌颤抖。她那压抑的呜咽声,饱含着伤痛、屈辱和无限的孤独。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良久,夕燕止住了哭泣,她昏昏地睡过去了。 
夕燕的丈夫拉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因为他自己也病倒在医院里。 
就在平安夜那晚,夕燕魂不守舍地独自离开了家,拉瑞百无聊赖,就去了Downtown一家小赌场赌钱,他的运气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么好,因为他玩牌九扑克,居然拿到了一副Royal Flash (同花大顺)!而当时累积的奖金,已经高达三万多块了。可怜的老人兴奋过度,当场就血压升高,还未等及发牌员将筹码算好,整个人就瘫倒在了椅子上。赌场警卫紧急呼叫救护车,直接把他送进了附近一家医院抢救。还好,命是保住了,但身体状况却不很乐观,医院也正为联系不到他的家人而焦急万分。 
也是碰巧,警察按夕燕驾照上的住址寻去,刚好碰到拉瑞所就诊的医院的人在门前徘徊,门铃久久地响着,却无人应答,因为他们的房客──那个寄居的美国男人,早已于数天前回家乡过圣诞节去了。 
两拨人相互一问,才得知这一对倒霉夫妻的情况,感慨一番,各自作了记录,分别打道回府。 
天黑得很快,大约才五点多钟,就已经夜幕低垂。 
夕燕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大眼睛,忽见四周一片黑暗,忍不住惊叫起来,守在门口的警察闻声而来,护士也赶忙进来察看,灯亮了,周围这些人的安抚,令夕燕的情绪逐渐平伏下来。 
她十分配合地给警察做了笔录。临末了,她抓住最后一个要离开的警察的衣袖,问道: 
“你知道我的朋友雪玳吗?我可以给她打电话吗?你知道我的手机在哪里吗?” 
警察答道:“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不宜过多受刺激。目前最好不要给雪玳女士打电话。你还有可以联络到的亲人吗?我们无法跟你的丈夫联系上,因为他正住在另一家医院里,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另外,你的手机就在柜子里的手提包里,你可以告诉护士取给你。” 
啊,怎么拉瑞也住院了,夕燕的心情一阵黯淡。 
“啊,你知道雪玳,她来看过我吗?”至少这个消息,令她感觉一些欣慰,不觉得那么孤单了。 
“是的,她来看过你,不过她今天恐怕没有时间来了。” 
“哦,为什么?” 
“她正在筹备葬礼。” 
“葬礼?谁,谁的葬礼?”夕燕吃吃地有点语无伦次。 
“查里斯,她的丈夫。中枪身亡。” 警察话音刚落,门外的同事探头进来催促他离开,他就急忙出去了。 
夕燕的心脏好像被子弹击中。即使是躺在床上,她也眩晕了,四周的物体全部飞速地旋转起来。 
“中枪身亡!中枪身亡!…… ” 这句话,在她的头脑里嗡嗡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天啊!雪玳,我都对你干了些什么啊!”夕燕内心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艰难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她要去到房间另一边的柜子里去拿电话,周身无一处不在发出痛楚,一不小心,她滚到了地板上。她忍着疼痛,慢慢地爬向柜子,还好,她的手提包就放在底层,她用颤抖的手打开手袋,找来找去,也不见手机的踪影。 
她心急如焚,再爬回床头,这时候,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让自己站起来,重新回到床上。 
她只好按了铃。 
护士立刻推门进来,一见她坐在地上,身体斜靠在床边,吃了一惊,赶紧叫来另一个护士,两人一齐费力把夕燕弄回床上。 
“小姐,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按铃叫我们,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责任重大啊。”护士责怪夕燕。 
“对不起,我、我不想麻烦你们,我就是想打个电话。”夕燕万念俱灰地喃喃。 
“打电话啊,这里有。”护士抬手从病床后上方的墙角,拿过一部电话机递给她。夕燕的头一直不能灵活转动,难怪没看到这部电话机就在床背后。 
抓起电话,夕燕的双手都在发抖,她抖抖索索地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然后把话筒凑到耳边凝神谛听。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占线声。过了一会儿,夕燕再拨,还是占线。连续拨打了十几分钟,仍旧是占线。 
这时候,夕燕忽然丧失了勇气,她没有力量再打下去了,她该如何面对雪玳?此刻无论她对她说什么,也无法改变查里斯已死的事实,也不能够安慰她的悲恸。夕燕深知雪玳跟查里斯非常恩爱,可是,查里斯却是因为自己而死,雪玳会原谅她么?想到此,夕燕心乱如麻,她想大叫,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可是,她没有叫出声来,声音卡在她的喉咙里,已经变成了呜咽,她像一个小女孩一般呜呜地哭起来。   
第十章 查里斯的葬礼   
圣诞节刚过,融融的春天气息便妄图冒头,但顽强的冬意仍压制着弱小的春意,固执地盘踞着自己的领地。 
这是一个寒风刺骨的日子。上午十一点,查里斯的葬礼,在PARK 2000公园紧邻的Davis Paradise Vally 墓地隆重举行。 
这个与机场隔街相望的墓地,远看过去,是一个非常大的漂亮公园;进入其中,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湖泊明净,芳草萋萋。查里斯能长眠于此,他的灵魂一定可以得到安息了!雪玳悲痛的心情,于如此美丽的湖光山色之中,减轻了不少。 
这些天里,雪玳的精神几乎要垮了,仿佛她生命的精华已随查里斯而去,而剩下来,只是一个活动着的躯壳。为了完成查里斯的遗愿,她才有力量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今天,她身上穿的黑色长裙,在寒风中簌簌地飘动,她高挑的身材,在黑色长裙的笼罩下,显得消瘦,却更加亭亭玉立、气质高雅。这条黑色长裙,还是上次跟夕燕、铃月还有南茜一起,在Fashion Show买来的,一直没有机会穿,如今,这条长裙却被穿来给查里斯送葬,他是再也无法用赞叹的眼光,来看她穿这条美丽长裙的样子了。想到这些,雪玳忍不住一阵心酸。 
她的头上戴了一朵白色的蔷薇,她的面容凝重,她看起来仍是那么的美丽,只是昔日明亮的大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 
查里斯的母亲很早已过世,他的父亲得知噩耗,匆忙处理好身边的事务,于前一天晚上搭乘飞机从纽约赶来,由于太晚,便没有打扰雪玳,直接下榻酒店一宿,今天直接来到了葬礼上。 
一见到查里斯父亲苍老的身影,雪玳便飞奔过去,扑倒在老人的肩上,老人拥抱着泪流不止的雪玳,用一双皱皱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 
“Be strong; my child! He did the right thing; we should be proud of him!”( 坚强些我的孩子!他做了应该做的,我们应该为他骄傲!) 
雪玳抬起泪珠滚滚的脸,望着老人,这位于耄耋之年却丧失了唯一儿子的父亲,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可他的脸上却带着慈祥的笑容。雪玳失声喊道:“Dad!”( 爹地!)双肩由于哽咽,发出一阵猛烈的抽动。 
老人宽广和坚强的胸怀,更令她心碎欲裂。因为她一见老人的眼睛,就知道这些天来,他究竟流了多少心痛的老泪。 
参加葬礼的人意想不到地多,查里斯公司的五十多名员工除了去别的城市度圣诞节的,几乎全部到齐,有的甚至还带来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另外还有查里斯的公司总部派来的人、查里斯的朋友、昔日的大学校友等等,甚至还有自愿前来参加的警察。差不多有两百余人。 
他们送来了好多用鲜花制成的花圈,用以装饰举行葬礼的礼堂;员工们还去印制了漂亮的纪念卡,上面印有查里斯的照片和挽诗,一摞摞用丝带扎好,装在礼堂门口的花篮里,每一位进入礼堂的人,都恭敬地取出一张。进入礼堂后,人们依次去到陈列着查里斯照片和生前最喜爱之物的台前,默默地致哀数分钟。 
表情肃穆的黑人牧师,用温和浑厚的声音开始致悼词,他说道:上帝召唤查里斯去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 The way it's suppose to be。 生命之重,在于其价值,并不在于活着时间的长短。我们不应该感到太难过,因为在天堂,查里斯依然会是个快乐的人,就好像他生前一样。而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去到天上,还会再度与他相逢。 
从礼堂出来,大家就去到墓地,那一大片的墓地上,到处插满了鲜花,无数的墓碑上面镌刻着无数死者的名字,一块块地镶嵌在草坪上。大家跟随着牧师,去到一棵高大的李子树旁,在那里,工人已经挖好了一个刚好可以放下骨灰盒的坑。 
遵照查里斯的遗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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