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篱笆里女人泪-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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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妈的脾气我了解,怎么没听到她到处宣扬啊?”梅子不解的问大哥。
“书记的事情妈可不敢说哦。”大哥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因为他看见妈想我们走来。
妈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糯米糕,这是她最拿手做的小吃,味道的确不错,每逢我们家人比较集中,她就会弄一点给大伙儿吃。
大哥用筷子给清清夹了一个,吹了吹,又对我们说:“吃啊,冷了可不好吃。”其实我和梅子的心情此时已经糟透了,山珍海味也吃不下,何况这些糯米糕?
糯米糕冒着热气,淡淡的香味在气雾里弥漫,我给梅子夹了一个,梅子懒洋洋的接过,看了看我。
我也个自己夹了一个,塞进嘴里,的确很久没吃到这样的小吃了,因为我们一家人很少有机会团聚在一起,一年四季,总是轮流着在家,这次虽说多了几个人在家,但还是没有都到齐,我爸,大嫂也还没有回来。
“你们刚才去隔壁了?”妈问。
梅子看了看我,有点惊讶,忙回答妈,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只要我在家就什么都知道!”妈淡淡的说。
我和梅子对市视了一眼,我在心里就说:那还算什么秘密呀?我就好奇的问妈:“你怎么知道的?”
“我天天在家,总有碰上他们的时候吧?他们非亲非故,往来过于密切,当然有问题呀!”妈边吃东西边说。
“怎么我们没有发现呀?”梅子一只手夹着糯米糕,另外一只手在逗着清清,把个清清逗的格格笑个不停。
“你们一年有几次在家?当然看不到。”妈顿了顿说。
我和梅子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确很少在家陪陪他们老人家,一种淡淡的歉疚漫在心头。
“别去趟这浑水呀,梅子,让别人去处理吧,夫妻打打架,闹闹,不会死人的,把事情搞大了,问题才严重!”妈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妈,你都知道了?”梅子问妈。
“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住我呀,”妈叹了口气,接着说,“书记跟别的女人也有染啊,难道你们还不知情?”
我们低下头,不再说话,只顾吃东西,这糯米糕的味道确实不错,电光闪动中,我又想起了这些文字,边在心里默念:
沉睡吧,夜
小船,轻轻划进
细密雨帘
谁凭根长笛
叩开,这个水乡
牧在梦园的绿茵
用湖面的镜子
照出跋涉的孤帆
月断了弦
弹奏不出夜的苍翠
于是这围篱笆
圈成远古的记忆
顺沧漠的小道
旧时马蹄
踏碎一路秦朝的弯月
花树,歇息一对哭泣的蝴蝶
谁把秋雨千殇
缤纷梦裳
随风解落
读破一酮初结的流浪
沉睡吧,夜
孤帆已远在天涯
断肠人的问候
你不开窗,颤动的花尖
怎么去读懂
深邃的寂寞
断肠人的断肠
我并不懂风月,但对于书记和花篮之间却萌生了这段文字,连自己也感到吃惊,“断肠人的断肠”也许我们都是断肠人吧?
妈见我们不做声,也没开口,自己嘀咕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梅子可听清楚,我看到了她的眉毛动了下。
糯米糕吃完了,妈没走,我和梅子就知道她要发表讲话了,这次,我们愿意侧耳倾听一次。
妈说:“书记应该下台了,这次肯定乌纱帽保不住了,顺子扬言要到县里去告他。”
这可是见新鲜事,我们村还没有出现过民告官的事情,问题是他能成功吗?其实村里这个书记也是该换掉了,最近这个老书记的影响很不好。我想,书记的前程也许就毁在自己的裤裆上吧,这也活该。
一盘糯米糕被我们吃光了,只剩下个空盘子和几双筷子东零西落滑稽的摆在那,妈并没有打算收拾场面,我看到她满腹心事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忘了提醒我和梅子。
“刚才你怎么跟顺子说?”妈回头看看梅子,问。
“我没说什么,我要他不要打花篮,有事情慢慢解决。”梅子向妈解释道。
“千万别乱说话啊,弄不好事情添了乱子,责任就会落到你身上。”妈忙提醒梅子。
“哎,知道了。”梅子苦笑了下,回答我妈,我第一次见她如此颓废,我在心里暗暗发笑,怎么遇上了这种小事就害怕了?你的那份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度哪去了了?
清清尽听着一些完全不懂的话,自觉没意思,就跑到我妈身边,囔着:“奶奶,我要看电视。”说完拉着我妈的手,撒娇地叫唤。
妈把空盘子拿起,低头亲了一下清清的额头,带她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和梅子一眼。
“算了,别介意啦,闷在心上可不好。”我拍拍梅子的肩头,安慰她。
我忽然想起,我该抽空去书记家了解下,想着,我就起身,对梅子说:“我去书记家玩一下。”
梅子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向来心照不宣的。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竟下起雨来了,我走出了房门又忙退回来,梅子从里屋拿了把伞给我,我接过伞说:“晚饭我可能不回家吃。”
梅子说:“我知道,去了他家还用说。”
我嘿嘿笑了下,心想还是梅子了解我。
第四章微醉的步子
外面下着小雨,路上开始湿润了,脚踩上去有点黏糊,说心里话,我还真不想去,但为了让梅子早点解开心结,我得抽空早点去探个究竟。
幸好书记在家,正盘腿看电视呢。见我进来,有点意外,却也起身给我泡茶,我忙摆手,说:“书记,你干吗把和花篮的事情瞒着我?你真不过意思呀?!”
书记帮我炮了杯香茶,用猜疑的眼神瞄了瞄我,似乎为我这冒雨造访有点不解,现在听我说出这些话就更惊讶。
我就开门见山地把今天发生在顺子家的事情向他交代了一遍,他听了,脸上有点尴尬,沉默了半晌,问我:“阿强,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晕,问我怎么办?只怪你太好色呀,我心里没好气地想。
“我已经向组织提交了辞呈,推荐了村长扬名担任书记。”他没看我,自顾抽烟,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让这个糯米团当书记?”
书记默默点了点头,很久才说:“现在的形势,就需要象他那种人,才不会得罪人,才有凝集力。”看来这里面还有学问,我不想深入去考虑这个问题,只想了解一下他对于顺子和他媳妇的看法。
“我喜欢花篮,我知道她也喜欢我。”书记认真的说,我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开水泼到了裤子上,我忙站起来擦了擦。
他的话让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他再次补充说:“花篮早就想和顺子离婚,跟我过。”
难道这也是爱情?我可算开了眼界,但我转念友想:这有可能吗?
“那你,怎么处理这事?”我把椅子挨近书记,书记没说话,静静地抽了会儿烟,良久,又冒出了一句:“我当然会去争取幸福。”
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些话出自他的嘴,我还没有清醒过来,书记已经走进了厨房,老伴没了,自己弄饭吃,我才想起,书记的前妻是没有生育的,这不,老伴去后,家中就剩下一个人。
书记在厨房里弄饭,想必晚上又得陪他喝两盅了,眼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书记说,书记这个年纪,好象大花篮十五六岁吧,这样一对人如果走到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在我们村应该开了个先例。
难道,这就是书记所说的:我当然会去争取幸福!那么,他眼中的幸福是什么样的呢?
再说,花篮能和顺子离婚吗?顺子会答应吗?我想想这些问题,就为书记着急,书记是越老越糊涂!
厨房里弥漫着肉香,灶上摆满了许多还没有洗的蔬菜,想必书记很久没有人陪他喝两盅了,今天看我来了,就多弄了几个菜准备大干一场。
我知道书记的酒量,我只能陪他随便喝一点,书记也知道我的酒量,从来不勉强我,这也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原因之一。
我坐在灶前帮他烧火,书记的厨艺不错,我曾经多次品尝过他弄的饭菜,看他熟练地在炒菜,我暗暗的替他感到失落。他老伴这么早离他而去,怎么说也是一件痛苦而无奈的事情,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早在我没结婚之前,好象不喜欢跟他喝酒聊天,不知怎么搞的,最近总觉得他的苦衷也很让人感慨,就开始对他产生了同情,逐渐跟他多接触起来。
一盘香喷喷的鱼很快上桌了,一盘我非常喜欢的红烧肉,再几个小菜,我们两个就开始边吃边聊。
“怎么不和梅子一块来?”书记夹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说。
我心想,梅子怕你呢,怎么敢来你家?当然这些话就只好放在肚子里不能表露,嘴上说:“她忙着呢。”
我们边吃边聊,天南海北天上聊到地上,酒足饭饱,我向他告辞,临走时,我又忍不住再次问他:“如果花篮真会和顺子离婚吗?”
书记喝得也够呛,含糊地应道:“到时候再说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也许是晴久了的缘故吧,这场雨也算来得非常及时,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淡淡泥土味,轻轻的晚风吹拂着花草树木,田野里响起不绝的蛙鼓,似乎在歌颂祥和的夜晚,又象在提示风雨的前兆。
我顺着熟悉的山麓,小雨里有一份久违的温情在慢慢泻落,轻轻的柔柔的,朦胧而又真切。
我迈着微醉的步子,哼着小调,竟然很快就回到家,梅子还没睡,想必她也在等我的消息。
梅子见我脱下了被雨溅湿了的鞋子,坐在床沿,就凑过来打听结果,我却不知道怎么说起,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知道的,因为这让我感觉非常矛盾。于是,我对梅子什么都没说,我确实无法预知这事态的发展,但我却看到了书记真诚的一面,这让我改变了不少对于他的看法。
一天的休息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我和梅子得赶去上班,妈又给我们弄了些好吃的东西,让我们带到厂里去,我们临走的时候,妈盯着梅子还没有动静的小腹看了又看,她的心事我和梅子都知道,我们自然还不急的,等多赚了点钱,到时候养个孩子负担就轻的多,也可以让孩子少受苦。农村里有些封建的人为了生个男孩传宗接代花了许多代价,结果弄得困苦不堪的现象比比皆是,我心里自然明白。
厂里经过我几次整顿后,工人的纪律性和工作热情都有所提高,产品的质量也得到了客户的肯定,厂里形势一片大好,我和梅子都很高兴。
“梅子,你来了。”林家媳妇跑过来对梅子说,“你爸出事了!”
我和梅子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出什么事了?”
林家媳妇说:“刚刚晕倒在地上,厂里打电话叫救护车已经装走了,来不及通知你们。”
这可是个晴天霹雳,我们俩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梅子顾不得手中活儿,忙解下工作服,塞在我手上,说:“我请个假,你帮我安排人代班,我得赶去看我爸。”
我接过工作服,急忙说:“你去吧,我安排好了再来。”
梅子急忙跑出车间,回家取了点钱,赶到医院里去了。
好在这时候还有车,梅子搭上车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老远就看到梅子妈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这是急救手术室门外,梅子心里就着急,在大门外就大声问她妈:“爸怎么啦?”
她妈指了指急救室:“在里面抢救,还不知道病情。”
梅子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妈见了,忙说:“傻丫头,哭啥,你爸贱骨头,死不了!”
梅子把头靠在她妈肩上,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没有再哭,她觉得妈说的没错,他爸爸的身体确实是不错的,应该没事的。
过了不知多久,她们母女俩被一个医生推醒了,医生对她们说:“现在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要进一步确诊病情,你们谁随我去办理手续和介绍一下病人的病史。”
“我去吧。”梅子妈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梅子手中,站了起来,随医生走了,梅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提包里拿出一把钱塞进她妈的口袋,梅子妈顿了下,随即又摇着头叹了口气,默默接受了那些钱,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在这里等我,等你爸的消息。”
梅子轻轻点了点头,掉过头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快要掉下来了,但她在极力克制自己,不想让她妈看见。
“现在看,可能比较严重,你们要有准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