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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道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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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当地的民营企业开“龙头会议”。周老板一定要带上我,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把我隆重推出,说我是他准备引进的人材,还是研究水产病害的博士。那些老总就夸周老板有眼光,上档次,周老板这是沾了祖宗的光,他的阿娘(祖母)就是留学法国的大户小姐,到了他这一代,即使没读过什么书,一样素质高啦。周老板得意地喝了一口“腌多鲜”,“嗞嗞”地发出响声,他吃百元一盅的鳗苗汤和喝霉干菜做的乡下清汤一样,全都带着声音。
吃了饭,又去镇上的酒吧,他打了一个电话,把他的“阿巧”“阿仙”都叫来了,那些人又夸两只“金丝雀”漂亮。我突然发现我和那两个二奶三奶一样,是他粗手指上戴着的几个金镏子,是他炫耀的资本,这哪里是搞什么事业?
这帮人醉熏熏地喝完了酒又去洗桑拿,木头房子里水雾濛濛的,周老板喝晕了,指着自己肩膀上一个紫红的牙印对我说,这是和阿巧做爱时阿巧给他咬的,这个女人在床上风情万种……
“够了!够了!”我呵斥他,“你出去走了一圈就要告诉我这个?”我想我的口气一定像他妈。
“我胆颤心惊,第二天就走了。社会这么复杂,我在学校里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唉!要想真正搞事业不容易,跑了那么多地方,直到找到那家生物工程公司。”无缺觉得这趟闯荡江湖真是新鲜,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哪个地方的?”我问。
“南方沿海的,他们那里,农业早已不再是种地耕田。‘生态农业’、‘环保农业’、‘效益农业’已是许多老农的口头禅了,那个企业就是要开发研究解决这些问题。让我去主持一个生态研究院,这是企业自己设的科研机构,可以尽快把科研成果转化成生产力,这比我们把课题停留在论文上强多了,我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工作,我可以把才能施展开。”无缺终于找到他心仪的岗位,不免眉飞色舞,当然看不见我皱起的眉头。
“那你肯定是要走了,不会呆在这里?”我低声问,有些黯然神伤。
“那当然。”无缺突然间明白了我的顾虑,自己也不免忧心忡忡起来。
几个月后,我不但不能呆在这里了,而且这次回家,我的亲戚都在张罗给我介绍女朋友。在我们家族里,我是我们这一代文凭最高的、个子最高的,将来挣的钱也是最多的,当然找对象也要找最漂亮的、个子高的、学历高的、素质高的。他们想让我在老家娶妻生子,我哥已经在外地了,父母说他们老了身边总得有个儿子。
我姨妈问我想找什么样的,我很烦,我说随便,她就说越说随便的越不好侍侯,还不如有明确的目标,如高矮、胖瘦、丑俊、学历、家庭、收入。我不知道爱情还得附加这么多条件,真是复杂。
结果,第二天,小文就给领来了。这个女孩子1米65,英语系大本毕业的,白晰秀气,双眼皮一看就是天生的,眼角总带着笑意,挺瘦,体型像我。我妈在旁边把人家盯到骨头缝里,我和她像脚上穿的两只鞋,被那些妈们比来比去,不能有半点的不一样,不然别人就看着别扭,她们根本没考虑我穿着是不是合脚。我和她都是喝长江水长大的,也许小时候还一起在江堤上扑过蝴蝶。我当然知道我们老家的女孩子,别看外表文静秀气,结了婚,没准能把自己老公唱衰了,我不喜欢。
“你看怎么样?”送走了女孩子,我姨妈问我。
我真是找不出理由说不好,我妈推门回来,喜气洋洋地说,啧啧!女孩子可满意了,她爸还是大学教授呢,这样的女婿适合她也适合她们家。我一听,更不好说不好了,我经历了那么多考试那么多答辩,这还是第一次给难倒了,我懵了,我的舌头像冻起来了,我妈却在那里催:
“这是人家的电话号码,快去约人家啊。女孩子也25岁了,马上就可以结婚喽。”
她的眼里闪着慈祥的母爱,她肯定已经把我和小文的模样在脑子里融合了,分析出未来孙子的模样,我妈火眼金睛。
这时,我想起了你。
我想起你跟我讲过的老木的故事,我的舌头解冻了,我现蒸热卖,我说:
“你们看她两手手指甲那么长,做一顿饭还不‘噼哩啪啦’全劈了,这样的小姐我伺侯不起。”
我妈和我姨妈一下子愣了,同时举起自己的手掌看来看去,都带着老茧,标准的贤妻良母牌手掌,和长指甲上贴着假钻的“凤爪”绝对不一样。我姨妈就说,无缺真是上了这么多年学没白上,她怎么就没看见。我妈打断她说她看见了,还真成问题,无缺从小没干过活,怎么能去伺侯人家。她们一决定,就先给我否决了。



32、到埃塞俄比亚放羊



“你这一趟可真是收获不小。”我莫名其妙吃起醋来,仿佛那位“凤爪”小姐真和无缺有了什么关系。然后就心情一沉,黯淡地说:
“你还回来干什么?既然不出国了,还不能呆在这里,你家里又让你尽快结婚生子,咱们还有什么必要相处下去?”
“……”
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茶有点凉,我又往茶壶里续了些热水,茶水一下子变成了琥珀色,发出成熟的光华。无缺开口了:
“我如果也认为没有必要处下去早就不回来了,我这两个月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想得很烦,我们两个明摆着不会有结果。对你的事,我不仅不敢对父母露半个字,而且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其实,这几个月我也在想……”我突然不说了,我起了个怪念头。
“想什么?”
“我想你在玩火!”我出语惊人,一脸杀气。无缺一激灵,他太想知道什么意思了,迫切地望着我,我沉着脸告诫他:
“你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该庆幸,你碰上的是我。如果我是黑道上的,是个烈女,是个泼妇,非要缠上你,如果达不到目的,就到你学校去闹,让你身败名裂。你熬到这份上也不容易,如果晚节不保,那你前半生的努力不是全泡汤了,不怕让人把你害惨了,你也敢?”
无缺一下子手足无措。他真的害怕了,他以为我在威胁他,我却不动声色,趁火打劫:
“说,你当初明知和我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交往下去?”
“唉!”无缺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我承认,这是我心灵上一时的溜号,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那么累,我想放纵一下自己,一旦喝着茶听你讲故事我就不想走了。当时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谁知道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所以,你就不知怎么收场,就想来探我的口风。”我还阴沉着脸,一点没有笑模样。
“那你说怎么办?”无缺掩饰不住他的恐慌和无奈。
我“扑哧”一声笑了,我说:“看把你吓得?只不过试试你,就当了真。”无缺一下子舒了口气。
“如果我是那样的女人,看到你不辞而别,不等你这次回来,就可以报仇,早就把你逼到埃塞俄比亚放羊去了。吓唬你一下,就当真了。”我“嘻嘻哈哈”地安慰他。
“别开这样的玩笑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让我想不透。”
“也许这正是我吸引你的地方。”我自信地说,说完了又觉得自恋得挺肉麻。给无缺换了杯热茶,安慰一下他。
但无缺还是烦躁不已,目前看来这桩感情没有任何出路,他轻松不起来。
沉默着,喝了会儿茶,无缺又喂了一会儿龙鱼,突然来了灵感。他规规矩矩坐下来,也拉我坐下,然后就开始了他的生命科学理论,他问:
“爱情到底是什么?”
“别老调重谈了。”
“不对,得先说到底有没有爱情?”
“信就有,不信就就没有,我信,就有,等到80岁,我也等。你若不信,就没有。”
“好,我信。咱们现在能不能把这些烦恼全抛开,不谈我要去哪里,不想我父母愿不愿意,别想我是不是对你另有所图,只谈爱情,是不是可以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我瞪大了眼问。
“不妨叫她爱情实验。”无缺盯着那茶壶,玻璃茶壶在筒灯底下闪着琥珀样的光芒,反射到无缺的眼里。突然灵光一闪,无缺脱口而出:
“就叫‘二道茶爱情实验’。”
“什么意思?”
“看世上到底有没有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情?”
“在哪里实验?”
“在云居。”
“拿谁实验?”
“你,我,……哦,当然还有妮妮。”
无缺对自己发明的课题无限满意。不食人间烟火也有好处,无缺本身杂质较少,才有了这样的创意,我真不可小看他。
把无缺送出云居,又快到半夜了。好在学校离云居不远,五、六分钟的路。无缺竟吹着口哨出的门,清爽的口哨声在夜风中清远悠长。
锁好大门,回到妮妮的房间,给她盖踢下去的被子。幽暗的台灯下,一个亮亮的东西一闪,我趴过去一看,是妮妮眼角上的一粒小泪珠。本来要给她掖好被角,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她哭了。
她是哭着睡着的。
耳边响着妮妮细微的鼾声,门口环绕着无缺的口哨声,心里回荡着我沉重的心跳声,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33、这是我的妈妈



第二天晚上,吃了饭正洗碗,电话响了。我把滴着水的两只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就捏起话筒。是无缺。他说昨天来云居是晚上,也没好好看看。我说你星期六来吧,看个够。他有点紧张地问,妮妮对他印象如何?刚想说话,妮妮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溜出来,“哼哼叽叽”地粘在我身上,一个不注意扑地把电话摁上了。我生气了:
“你干什么?”
“你老打电话,你就不管我?”妮妮狡黠地盯着我,嘴里还嘀嘀咕咕:“哼!这是我的妈妈。”她把“我”字说的很重。她在耍心眼,真是人小鬼大,我是她妮妮一个人的妈妈,和她的芭比娃娃一样,属于她的私人财产。虽然她对我征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真的要与另一个男人分享我的爱,妮妮7岁了,她当然会算这笔帐,她不干。
晚上,把她伺侯进被窝里,妮妮不肯睡,突然间很悲伤地问:
“妈妈,如果有了新爸爸,你是不是就不亲我了?”
“哪里的事,一个人亲你,变成两个人亲你,不是更亲你啦。”我转着脑筋回答她。
“妈妈,如果你再有了小弟弟,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都是妈妈的孩子,怎么会不要你了?”
“那么新爸爸如果有了他的小宝宝,是不是就不亲我了?”
我心里一愣,这不该是个7岁小孩的心事,我一下子重视起来,我不能给她压力。但是她还在不停地说,前天和姥姥看电视,有个小姐姐不喜欢新妈妈动她的东西,就在新妈妈喝水的杯子里放了只蜥蜴,把新妈妈吓跑了。说完了还心怀鬼胎地望着我,看我的反应,我想我必须要打消她这些怪念头。我说:
“那你看这个叔叔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
“他说话我听不大懂。”妮妮把理由说得很严重。我说:
“那你就教他说标准的普通话,再说,有个叔叔可以教你下围棋,可以陪你说英语,不是很好?”
“嗯,那还差不多。”妮妮又高兴起来,放心地闭上眼,一会儿却又睁开眼问:
“他什么时侯来,我得提前把围棋找出来。”
“快睡吧。”我拍着她说,心里不免提心吊胆。
星期六下午,无缺很早就来了。来之前,还紧张地来了个电话,问是不是摆下了鸿门宴,有我一大帮父母亲戚参观他。我笑话他,就他那二两肉,包不出一锅包子,除了我,谁还愿看?无缺“哧哧”地笑。
门铃一响,妮妮再一次“嗖”地一下跳过去开门,然后尖叫着逃回自己房间,后面无缺紧跟着进来喊:“大侠,往哪里跑?”“嘻嘻!呜!”妮妮拉开了门缝冲他伸舌头扮鬼脸,我正收拾厨房,就冲无缺说:“你给她检查作业吧,给她听写。”我心里奇怪,我支使他支使得那么心安理得。这是怎么啦?
地还没擦完,就听妮妮“吱”地一声大叫起来,打雷一样地叫唤“妈妈!”,我跑过去一看,妮妮正一脚把她写作业的小桌踹出去老远,桌上一杯刚倒上的水“哗”地泼向地板。一支铅笔,“唰”地一声像个暗器一样射向无缺,无缺躲闪不及,正打在眼镜上,一个趔趄,跌坐到床上。我大喊:
“妮妮,你干什么?”
“哇!——他要给我撕本子。”妮妮哭得大雨滂沱,赖赖地边哭边说。
我慌慌张张地找干布擦地板上的水,无缺在那里尴尬得扎煞着两只手,不知往哪放,我抄起作业本一看,就呵斥妮妮:
“你看你写这么脏,就是我也得给你撕了重写。”
“哼!我要告老师,老师说不让撕作业本。”妮妮一肚子理由。
“这孩子真让我惯坏了。你还有脸告老师?”我边擦边训斥她。
“就要告他老师,让他老师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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