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好妈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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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画时用的水粉颜料，她想如果她画不了还可以给毛娃画。这样的话成本没多少，就算画不好也不至于太亏，权当修身养性也可以。
买了纸张颜料和画笔，卓然到食品区里瞎逛起来，在超市里瞎逛的惬意恍若隔世，有了毛娃这两年，买个东西就跟冲锋打仗一样，看准了就拿，速战速决，没得挑。因为带着毛娃的话得防着他小手到处乱抓，还要怕他在购物车里坐烦了，又怕他要尿……总之没得安生。现在好了，总算有时间慢慢地挑拣了。
卓然为自己拿了一盒咖啡和一瓶辣酱，怀孕以前，卓然最爱喝咖啡和红茶，但从怀孕到哺乳期结束，卓然都没有再沾过一滴咖啡和茶，还有平时狂爱的辣椒和腌鱼腊肉也是绝对禁止的。这两年里，卓然象苦行僧一样断绝自己所有的欲念，连影碟都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部，把自己禁锢在封闭的心灵空间里，只是为了一个毫无思想准备接纳而又不得不面对的孩子。卓然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她就要这样紧张呢？她的身边有好些妈妈养孩子养得很轻松，自己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身材恢复得也好，孩子也养得不错。
为什么自己就要那样紧张呢？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
一口气拣了几种四川腊肉和香肠放在购物车里，卓然忽然觉得太过奢侈了，毕竟是没有收入的人了，消费起来就会有些理亏。卓然怀着这样的心理，又把它们统统放了回去，但看着那些分别了两年多的美味，卓然又有些理直气壮了，她是因为毛娃才失去工作的，如果不是毛娃，她的生活不会是这样的，而毛娃是为了程潇阳生的，该付出代价的应该是他，她没有向他要工资就已经很不错了，吃点他的腊肉香肠又算得上什么呢？
卓然想明白了，就把腊肉香肠拣了两样便宜的放回了购物车里，想着还要省点钱给毛娃买非转基因的绿色食品。
就是这样思来想去，卓然从超市出来一看表，居然快四点半了，赶紧回家，匆忙赶到幼儿园，大门已经开了，家长们正陆陆续续地往里走。
卓然还很悠然，因为她整天都没有接到来自幼儿园的电话，这是不是说明毛娃在那里很适应呢？可是等卓然见到了毛娃时，才知道这一切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想象而已。
毛娃已经哭得失声了，他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旁边坐了个小老师，毛娃看见她进来，居然瘪着嘴恨恨地把连转了过去，卓然觉得又有趣又心疼。她赶紧进去抱起了毛娃，小老师说：“第一天应该早点来接。孩子要哭坏的。”
卓然抱着毛娃回家，毛娃对卓然说：“我不上幼儿园，李老师不喜欢我。”
“谁是李老师啊？”毛娃的小兔班上有两个老师，一个保育员，孩子们都管她们叫老师，卓然只知道为主的那位姓张，还不知道谁是李老师。
毛娃没说话，只是趴在卓然的肩膀上。看着毛娃蔫蔫的样子，卓然已经后悔就这么突然地把毛娃扔在幼儿园了，她把毛娃轻轻横抱着，象哄小婴儿一样地哄，毛娃可不买帐，他又挣扎着趴到卓然的肩头，看着路过的一个小孩在舔一根棒棒糖，就嚷道：“我要吃棒棒糖！”
卓然说：“我们回家吃，家里有苹果和葡萄干。”
毛娃开始扭来扭去：“我不吃葡萄干，我就要吃糖！”
“妈妈没带糖。”
“带了，你带了……”毛娃哭喊着，拼命挣扎。卓然抱不住了，只好把他放下，毛娃咬着自己的食指，哭着说：“我要咬断它！”他还把他那根小小的食指硬往卓然的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喊：“你把它咬碎！”
卓然吓坏了，她真怕毛娃被刺激得落下什么毛病了，她赶紧抱起毛娃哄着：“宝贝，别这样，妈妈给你买了好吃的，都在家里呢，妈妈真的没带来，妈妈明天一定给你带上。”
“你带了你带了！”毛娃躺在了地上，蹬着双脚，拼命地嚎着。卓然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她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不该那么相信毛娃的能力，就算是大人，猛地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都会觉得别扭，更何况毛娃不过是个从没离开过妈妈的两岁孩子。
卓然想着就心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耐下性子去安抚躺在地上的毛娃。可毛娃只闭着眼睛，用放肆的号哭来报复他狠心的妈妈。
噩梦开始了，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毛娃晚上睡着了也总得要哭闹着喊“我要回家”，卓然就得不辞劳苦地抱着他哄。对于毛娃每晚的哭闹，程潇阳受不了了，他觉得是卓然娇惯毛娃了，必须得对他严厉点。有时候卓然抱着毛娃哄的时候，程潇阳会把他夺过去，威胁他大老狼会来吃他，毛娃于是哭得更厉害了，而卓然在边上伸着两只手干着急。
对于毛娃的这种状况，卓然也查了资料，新的育儿书上都说，刚上幼儿园的幼儿要尽量多地给他爱，特别是男孩，三岁以前要尽可能多地给他爱和安全感。卓然也就努力去做，但程潇阳是从来不看这方面的书的，他也不听卓然的，卓然不愿意当着毛娃的面跟他吵，但可他总要在毛娃哭闹的时候拿出家长的权威，毛娃不听他的，继续哭闹，他就“啪啪”地两巴掌，卓然心疼不已，赶紧从程潇阳手里抢过孩子，说：“书上说了，刚上幼儿园会有这个过程的。”
“都几个月了，还这么闹，人家听着了会说他没教养的！”程潇阳恶狠狠地说。
“孩子不能打，要讲道理。”
“你讲那么多他听吗？他就是该打！”
自从有了毛娃以来，卓然一直避免在毛娃面前跟程潇阳发生矛盾，她抱着毛娃进了里屋，然后把门“碰”地一声撞上了。
毛娃又睡熟了，卓然回到客厅里，程潇阳还在看电视，卓然打开电脑上网，点开摇篮网把笔记本推到程潇阳面前，让他看关于儿童夜间哭闹的原因，说：“你从来就不相信我能带好孩子，上次毛娃发烧，你逼着我带他去医院，下着大雨我带他去了，还查了血，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大夫开的还就是家里的那几种药，毛娃有什么问题我都是查了资料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什么资料查不到？毛娃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正常的，只是我们要对他更好一点，那不是娇惯！”
程潇阳冷着脸，不搭理卓然，也不看卓然放在他眼皮下的电脑。卓然一肚子火，又怕高声了吵醒毛娃，就把笔记本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上网跟顾红燕和卓越聊天去了。
卓然又开始做梦了
毛娃好歹是上幼儿园了，卓然解放了，她又开始在网上搜索适合她的工作，可找了两天她又有些怕了，自由了这么久，又要回到社会上去受单位领导的拘束，加班加点地干活，想起来都累得慌。再说了，真要干活了，儿子谁管呢？虽然只是个接送，但也得准点啊，人家老师可不会一直等着你。如果孩子病了，还得跟领导请假，要是孩子老病的话，还得三天两头地请假。想想，一个陌生的单位里，谁会老给你这个面子啊？
还是做点能自己把握的事情吧。卓然想。
她想了半天，突然想到程潇阳拿了她的帐户在炒股，程潇阳没时间看股市，想起来看一眼就随手买进卖出，往往是高买低卖地，这样一来损失还不小。卓然想，还是炒股的好，不用跟人接触，每天看几个小时的盘，牛市里还能翻倍地赚，不比上班差，报上不是说，好些人还辞了职炒股呢。
想停当了，卓然又在网上查炒股知识什么的，对炒股的事弄了个一知半解就开始琢磨着跟程潇阳商量。
一天晚上，等毛娃睡了，她看了看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潇阳，说：“你把我的帐户还给我吧。”
程潇阳不乐意了，说：“全部的钱都在里头呢，你又不会炒，炒赔了算谁的？”
卓然也怕担风险，只好说：“那……你把你的钱取出去，放到你自己的帐户里。”
程潇阳说：“你的帐户开得早，交易费比较低。”
卓然说：“那我们换着炒，我用你的帐户，我交易少点就行了。”
程潇阳不愿意，他两个帐户里满满的股票，怎么能让卓然这个对金融经济一窍不通的菜鸟去随便动呢？那不等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败家吗？但卓然不屈不挠地说：“我有时间看盘，我能把握什么时候买，买在低位了就不怕跌了。”
程潇阳还是不愿意，他说：“你知道怎么炒吗？”
卓然信心满满地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跑吗？我虽然没操作过，但我知道一个原则，就是低买高卖。”
程潇阳不屑一顾地说：“等于没说。再说了，你那句话都过了年头了知道不？你现在到哪里去看猪跑？就是乡下，猪也不会到处跑啊，现在都是圈养了。你应该倒过来说，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卓然不想被他把话题由股票扯到猪身上去，就想快刀斩乱麻，板着脸说：“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程潇阳肯定是不想答应的，但看着卓然搭拉下脸来了，只好说：“那你先操作你的帐户，但不能乱买卖，之前一定要我同意才能操作。”等卓然的脸色放了晴，答应了他的要求，程潇阳就把证券帐户的密码告诉了她，然后打开电脑，告诉她基本操作。
终于把自己的帐号夺了回来，卓然热情高涨，天天盯着大盘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操作一把。程潇阳爱买高价股，她觉得划不来，买一百股高价股的钱能买好几百股低价股呢，高价股成本高，虽然涨起来是风速的，但跌起来一天最少跌个几块钱，最多能跌到几十块呢，不好把握，而且吓人。如果在低价股里找到一支潜力股，在低点多买上些，再跌也跌不到哪里去，涨得好的话，发点小财不是很容易吗？她雄心勃勃地按照《新股民操作指南》的方法自己挑了一只小股票，然后抛了两百股程潇阳的高价股去买了一千股她看中的股票，然后等着上涨。
可没多久，程潇阳的那支高价股在连涨两天之后就停牌了，股吧里疯传资产并购，重大利好。她买的那一千股小股票还在原地踏步，就是不向前进。把程潇阳气得一个劲地骂。
卓然在网上的时候，程潇阳就在ｍsn上说：做女人要贤惠一点，别光知道败家。卓然理亏了，但心里极其不服气，她说：你把你的资金从我的帐号上拿走，我们各炒各的！
程潇阳说：我的股票都动不得！
卓然没办法了，程潇阳一个人霸着两个帐号鼓捣，连原本属于她的都不给她，真让她生气。但她确实操作失误，让程潇阳损失了，这是事实，她没办法。
学车，交规考了九十九分难道不值得骄傲吗？
蹦蹦爸爸找熟人让蹦蹦上了个部队幼儿园，比在小区的幼儿园要便宜一半，而且人家师资力量强大，伙食也好。顾红燕开始了自由的生活。她每天都穿得很鲜亮地去送蹦蹦，然后去康体中心锻炼，晚上孩子睡了她还继续上网游荡。
顾红燕让卓然也办一个健身卡，卓然不干，她不想花这个钱。
顾红燕问：你会开车吗？
卓然说：不会。
顾红燕说：那我们一块去学车吧？
卓然说：好啊。
程潇阳的单位给他配了部二手捷达，他出差了那车就闲着了，卓然光看着滴口水，也开不了。有了孩子以后卓然觉得还是自己会开车的比较好，带孩子出去玩什么的方便点。所以顾红燕一忽悠，卓然就同意了。
顾红燕随手发了个驾驶学校的网址给她。卓然看了看，这是离市区最近的一个驾校了，没有班车，自己坐几站公交车就能到，平日班是三千多，上午学车。卓然想，把孩子送到幼儿园了就可以出发，学完了不耽误回来做家务，接孩子。学费呢，自然要程潇阳出了，要知道，他请一个保姆带孩子一个月也得一千多，虽然说她是妈妈，收费减半，一年怎么也得收他三五千的工资啊，如果他不答应，那她就问他要这两年的工资！想着这点，卓然觉得理直气壮的。
卓然掉过头，对身边的程潇阳说：“我要去学车。”
程潇阳没吭声，他觉得如果卓然有时间，去学车也无妨，以后他要是去机场就不用打车了，要是出去玩，卓然能和他换着手开车，他也能歇一会。所以对这个提议他并不反对。可他的工资卡上没什么钱了，还有半个月才发工资呢。但他如果拒绝卓然的话，卓然一定会觉得他是故意的，是舍不得为她花钱。现在卓然对他的意见那么大，这个回绝是一定不行的。
他迟疑了一会，问：“要多少钱？”
“三千多。”卓然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去学吧，以后说不定还会涨价的。”程潇阳说。
听了这话，卓然安心很多。
程潇阳说：“明天我拿钱回来。”
程潇阳的态度让卓然很意外，这也让她失去了跟他大吵一架的理由，卓然只好不吭声，等着他把钱拿回家。
过了两天，程潇阳才把钱带了回来，卓然也没说别的，先给顾红燕打电话，约她一块去报名，顾红燕说：“你先去吧，我过两天再去，我刚到同学的公司上班了，一来就要去学车好象不太好。”
卓然很郁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