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爱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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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椿,来看看新到的配件。”
“啊,配件到了吗?很好很好。”她快步走过来,挑出一盒珍珠,迎着光线慢慢转动,“太棒了,光泽非常好,放在A6和B9上再适合不过了。”
“阿妹、小顺,来帮忙配色。我们把这些放在那边的工作台上。”她转身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仿佛将刚才的小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你看,我能够打搅她吗?”苏纪槐看着她的眼中溢满宠溺的笑容。
“是呀。阿纪,你没挑错人。”
“她是最棒的。”
“我想你大概很得意吧,世上也只有你可以撩拨她的情绪。”
“没错。”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只要你说——”亚力一边想“你这个变态狂”,一边悄悄地向后退一步。
“Honey,要不要休息一下?”
“嗖!”一把钢尺劈头砍来,“闭嘴,苏纪槐!”
“哇!”精彩,众人心想。
不过说也奇怪,在这样嘈杂热闹的环境下,在无时无刻不受到苏纪槐骚扰的情况下,服装秀的准备工作居然还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和他们一起工作的人,不仅可以欣赏到有趣的花絮,还能体味他们惊人的默契。明明他们两个是初次合作,却老练得像共事了三五年,连亚力也插不上手。
当苏纪槐不存心逗弄她的时候,他们就是天下最亲密无间的伙伴。两人交流根本无需语言,眼光流转间,就已明白对方的一切。给他一个随意的手势,想要的东西已经被放在手中。当一件件凝聚着两人心血的服装出现在模特们身上时,他们会不由得对着彼此会心微笑。当苏纪槐的唇边沾满奶油时,她可以满不在乎地嘲笑他,用手去帮他擦掉。已经不需要再客气地说,谢谢,谢谢了。
第51节:华丽爱情(51)
在明亮的灯光下,车间中心的工作台前始终静悄悄的,一男一女的身影在光线中交错跳动,与时间做着最后的赛跑。
时间进入最后的排练阶段,苏纪槐更是事必躬亲,每个模特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每件衣服、每个造型都在不断地演练与修改中。在这场冯椿的初战中,不仅冯椿赌上了全部的精力,苏纪槐也不允许任何一个环节出现漏洞。因为他要冯椿的秀必须是完美的,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能够干扰,哪怕冯椿自己也是一样。
“这不是小椿吗?你好呀。”当那个穿着凯撒西装的男人热烈地拥抱她时,她的身体在一刹那变得冰冷僵硬、无力推拒,只能愣在那里任他搂着,故作亲切。
“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了?原来你来中国了!”他看起来一派他乡遇故知的快乐无忧样。她的眼神却是空洞无力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再见到他呢?
“中国是椿的祖国,她当然可以回到这里。”阳光的分子点点渗入她黑暗冰冷的内心。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的臂膀,把她带回到安全的地方。她惶惶地仰起头,看见那个有着一双美丽凤眼的男人,自负地微笑。
“苏纪槐。”她唤他的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想起来了,她是跟他来参加这个服装界的宴会的,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她并不想见的人。
亚瑟,是老师带出的打板师,她在黎巴嫩时的合作对象——总是穿着黑色皮衣、叼着香烟的邪魅男人,时常抚摸她的头叫她小鬼的那个大哥哥。
“怎么了,怎么了?几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黑色的皮衣不在了,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依然邪魅,依然懂得如何笼络人。
“记得。”冯椿笑着,仿佛有许多回忆似的,“记得。”最后,他不是也在那个全是男性的制作间里吗?最后他不也是嘲笑她的一员吗?最后他的面容也在记忆中模糊,变成差一点就忘记的人,“记得,亚瑟。”
“我就说嘛。小椿不可能忘记我的。”他像是胜利地笑了,伸出手来,想摸她的头顶。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然而苏纪槐低下头来,恰好挡住了亚瑟的手。
“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才去面向依然一派镇定的亚瑟,“冬亦的打板师亚瑟先生对吧?我是苏纪槐。”
“苏纪槐,你好。”两个男人握握手,眼神交汇处,自有一番较量。
原来,亚瑟也到中国来工作了。
“我们要走了。”
“是吗?我很想和小椿聊聊呀。”他的眼睛向她瞟来,有惋惜的味道。小椿长大了,也变漂亮了。“来公司吧,小椿和我都在那里。”叫得真亲切呀,还敢乱看。
第52节:华丽爱情(52)
“是呀,亚瑟,改天吧。”她僵硬地笑着,转身被苏纪槐带走了。
……
桔红色的车灯亮起,照亮前方的道路,车内二人的表情却晦暗不明。
“你真奇怪,以前追得那么紧,现在却不问了。”她先开口了,原来她想等苏纪槐问的。
“你说过那不是爱情的伤,自然不会影响到我。”而且总是自己在碰壁呀,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自私。”她笑,挺像他的个性的。
“幸好你帮我避开了,不然我这个发型就完了。”她迎着后视镜,左照右照。做头发很花工夫呀,多看一秒也是好的。
“我只是不想别人碰到你。”
“不要说得理所当然,我没有给你专属的权利。”
“有。你叫了我的名字,那么虚弱、那么可怜兮兮的,我可以丢下你不管吗?”
“自以为是。”她才没有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他们没做什么,他们只是说我的衣服做不出来而已。是我心灵太脆弱、自动放弃了。”若当初没有放弃,恐怕她的才能反倒会退化呢,那么也不会碰上苏纪槐了,她的人生就不会再有这许多故事了。
“干吗跟我说这个?”转弯处,他猛打方向盘,又踩下油门。
“因为你满脸写着,我要帮你报仇。”这家伙从出了宴会厅后就一直死板着脸,车子又开得那么快,“减速,减速!”她还没有看到她复出后的第一场秀呢。
“吱——”车子突然停住了,惯性使冯椿向前冲去。
“啊,我的头。”痛死她了,“苏纪槐,你想使我脑震荡吗?喂,你上哪去?”她看着他打开车门、绕过车头,连忙也跟着打开门。
“小姐,你看错了。”他已经出现在车门旁,俯下身子笑眯眯地盯着她,“我,并不是要帮你报仇。”
“咦?”
“我要向你寻仇。”他乘冯椿不备,捞起她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将她拦腰抱出车外。
“干什么,干什么?”下一秒,她的世界已颠倒,她被倒挂在苏纪槐肩上!“啊呀!”她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异常难受,“你搞什么,放我下来。”
“报仇!报仇!”他好像玩上了瘾,不停晃她,害她差点咬掉舌头。
“我没有得罪你!”这个瘟神,一定是酒喝多了,在发酒疯。
“没有?”他狐疑地问,双手一滑,她便稳稳地落在他怀里。两人脸贴着脸,心贴着心,她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对你无法大公无私吗?”
“那又怎样。今天受到伤害的人是我,你居然还这样摧残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没有酒气,应该还可以讲理。
“是谁允许你乖乖站在那里,任他又搂又抱?是谁不懂装傻,叫出他的名字,让他攀了交情?是谁呆呆傻傻地像根木头,让他差点摸个正着?”他历数她的罪状。
第53节:华丽爱情(53)
“喂喂喂,你过分了!第一,他扑上来时,我毫无防备;第二,我又不是健忘,又不是害怕,为什么要装做不认识;第三,他有摸到我的头吗?有吗?有吗?再千分之一秒我就会轰掉他的下巴。最后,先生,你是谁!可以这样指责我?”她回以连珠炮的数落,然后义正辞严地命令道,“把我放下来!”“哇哇哇,你这个马后炮。居然敢对救命恩人这样无理?”他抱紧了她,踢上车门,绕着车身飞跑。
“你神经病呀?”又玩什么把戏,转得她头都晕了。
你可曾听过一双男式小牛皮鞋扣响了空荡荡街道的声音?你可曾见过一个男人的笑容是如何地渲染了整个夜晚?当他定型过的头发变得凌乱,并垂落额际时,他变得纯粹自然,何况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位精灵。
苏纪槐看着女孩乌黑的发丝在碇蓝色的夜空中成放射状飞扬,丝丝缕缕仿佛缠绕在他的心上。
“哼,那个怪兽抱了多久,我要抱个双倍。”
“白痴。”她大声呻吟,他偏偏这个时候像个小孩子似的,“这样你的手不累吗?不是自讨苦吃吗?如果你明天不能工作,可别怨我!”
“呵,你倒懂得拿工作来压我?”他干脆将她放置在车顶上,抵着她的双腿,让她仍旧动弹不得,“你倒说说看,我自从遇见你后,哪一件事没有自讨苦吃?哪一次没有累到自己?”
“现在邀功,你不怕早了点?”
“我不是邀功,我只是想你知道,有人非常珍视你,这眉这眼,都是他极重要的宝贝。所以,你不要随便露出彷徨无助的神情,我不想你的那种表情被别人看见,我不想让别人来保护你。”
“自私。”她躺在冰冷的车顶上,撞得铁板呜呜回响。她对着月亮伸出手去,看着自己的手被镀上一层银边,光线从指缝里透进来,像是最漂亮的戒指。
“你是说,哪怕我快要淹死了,也要拒绝一切对我施以援手的人,对他们说,我在等待你的救赎?”
“如果我说,得到救赎的人是我呢?”那样她就会高兴了吗?
“你?”她看向满天的星星,它们在不停地眨眼睛,暗示她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在夜里说的话,“很好的理由。不过,”她坐起身来,神情可爱地看着他,“我不是听童话长大的小女孩,这个咒语是无效的。”
“这样吗?”他低头笑起来,“这么固执。”真不知道该为她意志坚强而鼓掌,还是为她的死脑筋敲她三下。他的小红帽明明安稳地蜷缩在他这个猎人的怀抱里,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说:“大灰狼,快走开。我不会上当的。”
“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呀?嗯?”他轻轻敲她的头,“这么硬邦邦?”
第54节:华丽爱情(54)
“大概是花岗岩一类的石头吧。”他不强迫人的时候,是非常可爱的朋友、非常可爱的一个男人,“苏纪槐,”她打了个呵欠,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我累了,”她的头自然而然地歪在他的肩膀上,“我想回家了。”
“嗯。”他的爱情对她来说,是工作闲暇的调剂吗?有兴趣的时候,就陪他玩一玩。一旦倦了,就毫不客气地要求离去。她不过是级别很低的半调子巫女呀,自愿落网的他倒显得有几分愚蠢了。可是,他大概已无法放弃,因为世上不会再有一个如此适合生活在他的臂弯里的女子。
“苏纪槐?”她动了一下,没有抬起头来,大概是困了。
“好吧,我们回家。”他将她从车顶抱下来,放进车里。现在要完成护花使者今夜的最后一个使命——将公主平安地送回城堡去。
“椿,到了。”这次,他不敢再不叫醒她了。
“嗯。”她揉揉眼睛,坐直身子,“我果然不适合夜生活。”她没办法像苏纪槐那样神采奕奕,“等我一下。”她下了车,径自向店里跑去。
“搞什么名堂?”
“喏。”她很快地跑回车边,递进一个蛋糕盒。
“我的?”他当即眉开眼笑,小丫头懂得笼络人了嘛,不错不错。
“想在秀后请大家吃的。这是试验品,帮我尝尝看。”
“你当我是白老鼠?”他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不是可爱的借口。
“是的,小白。拜托你了。”他可是一位级别高尚的白老鼠大人。
“怎么还有心思弄这个?”他以为冯椿会紧张得睡不着觉的。
“唔,时间越近,我就越平静,毕竟我们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妥。况且,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谢谢每一个人。”包括你。
“嗯。”既细心亦粗心的女孩子。他越过座椅,揽住她的头、吻她的脸颊,“晚安,做个好梦。”
“嗯。晚安。”她闭闭眼睛,觉得真的困了。在目送苏纪槐驱车而去后,她背着双手,慢慢走回店里,关门落锁,熄灭所有的灯,在黑暗中摸索着,一阶阶地走过楼梯,走回自己静谧的空间里。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呼吸,于是,她感觉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略略梳洗后,她钻进松软的被窝,关上台灯,对自己说,晚安。
然后,她想起刚刚和苏纪槐交换了一个简单的晚安吻,这使得她觉得温馨倦怠,渴望睡眠。他们不是恋人呀,为何能如此亲昵地分享?虽然在国外的时候,这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在单纯的环境里住久了,就不自觉地开始思考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