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疯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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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龙淡然笑了笑，不耐烦而又缓慢地说：“好了，不谈这些。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如果我真要相信那些传闻，就不会这样问你了，那将是另一种结果。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到后面他加重了语气。
康道阳连连点头：“是的，我知道！”
马超龙拍着报纸换了种口气说：“你回去后告诉我姐姐，要她帮我尽快找几个信得过的亲戚过来，我要扩大卖报业务，正缺管事的人。”
康道阳听马超龙这么说，心里就迟疑了一下，但又一想，反正此次来也没有找到工作，就这样回去多没面子，不如和马超龙一起卖报纸，再一边找机会。这样想着，他就试探地问马超龙：“超龙，这卖报纸真能赚钱吗？”
马超龙：“这边的流动人口还在猛增，人的素质也比内地城市高，经济也活乏，我认准了卖报纸肯定能够赚大钱！你回去转告我姐姐，一定要找几个可靠的人过来。”
康道阳有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马超龙说：“超龙，要想干出一番事业，确实需要懂得管理的人才，我看你正是创业的关键时候，困难肯定很多，不如我过来帮你怎样？”
马超龙瞟了康道阳一眼：“哥们，卖报可是下九流之类的营生，你要干这个那就太降格了！”
康道阳：“超龙，我是说真的！你若相信我，我就去退票，留下来跟你干。我们又可以像从前一样，红红火火地干出个名堂来！”
马超龙：“你要是真的愿意与我这贩夫走卒为伍，那就来吧！不过今天你还是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我姐姐，找几个人过来，你再想办法弄点钱来。”
康道阳有些犹豫地吞吞吐吐道：“我也没有多少钱，至多只能拿出一两千。”
马超龙：“一两千就一两千吧，先租套房子再说。”
康道阳见马超龙并没有提起尹丽萍向他借钱付医疗费的事，这会儿要他投资卖报纸，心里并不情愿。但他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正有求于他，也不便提及，那毕竟是他与尹丽萍之间的事情。想到这里，他故作康慨地答应：“那好吧，我投资两仟元！”
9。
自从卖报以来，毕竟生活有所依托，王琦那几个人个个都换了一副兴高采烈的面貌。他们每天晚上将一天的报款如数交给马超龙，然后从马超龙那里领取应得的工钱。
王琦不无讨好的说：“马老板，我的报纸一会儿就卖完了，这比拣破烂强多了。”
长子：“我的也一阵子就卖完了。”
马超龙清点着报款，说：“我说的不错嘛！不过，这还是开始，好好干吧，以后我们会有大把大把的钱哩。过来，我把今天的工钱给你们。”
胖子拿到工钱咧嘴笑着说：“老板，这卖报确实是条好路子，本钱少，还不需缴税！”
王琦见马超龙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连忙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火，哂着泛黄的牙齿傻笑地说：“马老板看得起我们，你是个好人。要是能长期做下去就好了！”
马超龙平伸开双腿，靠在行李包上。他吸了一口烟说：“只要各位真心实意跟我干，我有一碗汤喝就少不了你们的一勺。我打算从家里再找几个人过来，规模还要搞大，报纸种类要增多。这几天我就到赤港区去租房子，大家先要有个像样的家。到时候我们就正式成立一个报刊配送公司，还要建立一套正规的管理制度，要在海星市所有的车站、码头、飞机尝海关和大街小巷各个角落都设立我们的卖报点。我这个人有个脾气，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的。等我们的公司成立了，你们就是元老，是功臣，大家都会有好处的！”
王琦等人望着口若悬河的马超龙，都不停地点头称是，他们通过这些日子的卖报接触，已对马超龙敬仰万分，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马超龙转身对王琦说：“王琦，你再去找一些靠得住的人过来卖报，我们一定要把全市一些主要地点控制祝明天我俩就到各处去转一转，把主要地区的最佳卖报位置在地图上标出来。”
王琦应声答道：“好的！不过有的地点已经被人占了。”
马超龙扔掉烟蒂说：“没关系，别人卖别人的，我们卖我们的，和平共处，公平竟争！”
长子担心地说：“老板，我们把点撒得太宽，这早上送报就不太好办。”
马超龙看了长子一眼，说：“你这个问题提得好！不过我们自有办法，一是增加送报人数，组成一个专门的送报队伍，按片区分头去送报。另外就是给送报的人每人配备一部自行车，这样问题就解决了。”他拍了拍长子的臂膀，又说：“以后让你负责一个片区的送报工作怎么样？”
长子受宠若惊地说：“只要马老板信任，我在所不辞！”
10。
华灯初上的时候，整座城市犹如一位刚刚出浴的少妇，在展示自己妩媚风韵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暧昧的遐想。
吃过了晚饭不久，马超龙就带着王琦来到一处繁华的街道旁察看着点位。
马超龙拿出一张市区地图，摊开来。他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街道说：“宝田路，在这里，标记一下。”
王琦用笔在马超龙所指点的位置打了一个勾。
马超龙折好地图，带着王琦向街道对面走去。
他望着耸立在街道两旁的高大商厦上闪烁的霓虹彩灯，说：“这夜景真好看……”王琦也羡慕地说：“还是城市好，我们那乡下连电灯都还没有，晚上一片墨黑，早早的就上床睡觉。”
马超龙若有所思地说：“会有的。等我们有了钱，在这个城市定居下来，这一切都能享受了。”
11。
“韦主任，你早！今天的海星报有没有爆炸性新闻？”马超龙隔着批报窗口还有三四个人远，就向窗口里面的韦清泉递去一支烟，跟他打着招呼。
韦清泉接过烟，随手即给马超龙扔过来一份报纸：“你自己看吧！”
马超龙飞快地翻看着报纸，当翻到报纸的法制版时。他忽然自言自语地念着一个标题并嘀咕道：“《凶杀案背后的故事》……哎，有戏，有戏！”
轮到马超龙批报，他对韦清泉伸出一个指头，神秘地笑着说：“韦主任，我昨天的报数订少了，请批给我这么多！”
韦清泉望着马超龙，不解地说：“多少，一千份？”他指着订报本说：“你昨天订了一千二百份。”
马超龙纠正道：“不，我要一万份。”
韦清泉瞪了马超龙一眼：“什么，一万份？今天总共印了十万份，现在剩下的也就两万多份了，还有这么多报贩没有拿到报纸，少批一点吧，给你两千份。”
马超龙仍不甘心地：“韦主任，再多一点吧，三千份怎样？今天的报纸肯定好卖。”
韦清泉：“好吧，好吧，给你三千份！”
马超龙忙不迭地点着头说：“唉，谢谢，谢谢！”
分发员从分发厅的大窗里推出几捆报纸。马超龙和康道阳，王琦，长子几个人扛着报纸飞快地走出批发中心。
他们把报纸搭在自行车上，蹬着自行车一溜烟远去。
12。
马超龙拿着一叠报纸站在校园大道上叫卖：“大案揭秘，请关注新闻背后的新闻！”
过往的师生纷纷围住马超龙，抢购着《海星日报》。
马超龙手中的报纸一眨眼间就售出了一半，而学生们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抢购。马超龙灵机一动，叫道：“大案揭秘，数量有限，两块钱一份呵！”
学生们还是毫不犹豫地抢购着。有的学生手里拿着钱叫喊：“给我一份，我愿出三块！”“四块，我出四块！”
不一会儿，马超龙手中的报纸全部售完了，仍有很多学生围着他，要求购买。他们冲着马超龙嚷道：“还有没有？”
马超龙从人群中突围出来，对学生们说：“还有，我去拿。”
喜形于色的马超龙飞也似地跑出了校园。
13。
马超龙急急忙忙地走到任大叔的报摊前，人还未站稳，任大叔就问道：“哎，老马呵，今天的《海星日报》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点。”
马超龙摇晃着脑袋说：“我哪里还有呵……”这时康道阳、王琦和长子几个人也陆续来到任大叔的报摊上。
王琦兴奋地大声说：“今天真是邪了，《海星日报》特别好卖，一会儿就卖完了。”
康道阳拉着马超龙的衣袖，低声说：“超龙，还能不能批到报纸？或者去找找韦主任，请他与报社印刷厂联系一下，再加印一点！”
马超龙一拍大腿：“对呵，请报社加印两万份。有钱赚他们会同意的。万一卖不完我包赔！走，找韦主任去！”他“呼”地站起来，推着自行车就往前走。康道阳和王琦跟在他的后面。
14。
几个月下来，马超龙还真的挣了一些票子，他不但扩充了队伍，并租了一套八十多平米的简陋民宅作为报贩们的落脚地点。
马超龙、康道阳、王琦等二、三十名报贩挤住一室。室内拥挤地摆放着双层铁架床，床底下塞着行李箱和一些没卖完的旧报纸。空中牵扯的铁丝上晾满了衣裤毛巾等物。狭窄的厨房里，胖子正在充当厨师的角色，忙着做晚餐。尽管他的手艺不敢恭维，然而这些从流浪者转变而来的报贩们并不挑剔，能够吃饱就行。
马超龙斜倚在床头吸烟。康道阳走了过来，在马超龙的床沿坐下来，说：“老板，你注意到没有？”
马超龙望着他：“注意什么？”
康道阳：“我最近这段时间在证券交易所门前卖报纸，发现很多人在那里排队办理股市开户手续，营业大厅里每天都挤得满满的，我们应该趁国内股市开始升温的时候多批些证券报纸，抢在别人还没有大卖之前，赚它一把！”
马超龙坐直身躯说：“我也知道目前股市开始火热，卖证券报很赚钱。只是证券报属邮政局批发，数量被他们控制了，我们拿不到多少。”
康道阳：“我们可以请韦主任出面，以批发中心名义直接向证券报社订报。”
马超龙站了起来，对康道阳说：“行，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必要时给他一些好处费！”
康道阳答道：“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
马超龙：“不，你今晚就去，跟他约个时间，我亲自跟他谈。”他转身将王琦和长子叫了过来，吩咐道：“我们分一下工，道阳负责对外联络，王琦负责报点察看和报贩管理，长子负责报纸批发和配送，账务暂由我自己兼管。你们记住，一切重大事情须经我的同意才能行动！”
康道阳：“没说的，我们一切听从老板的吩咐！”
其他人齐声附和：“听老板的！”
15。
海星市证券交易所门前也跟一切热闹场所一样，是报贩云集的所在。
王琦和一名浑号叫“参谋长”的报贩，坐在一张报摊桌后面出售着证券报。
进入证券交易所大厅的股民们络绎不绝，几乎每个股民在路过王琦的报摊时都要买一份证券报，王琦和“参谋长”两人麻利地卖报，脸上堆满喜色。
在证交所门边，也就是王琦他们的对面，另有几个报贩在卖着报纸。他们见王琦抢走了自己的生意，几个人嘀咕了一阵，便走到王琦的摊桌前。其中一个汉子的左脸颊上长了一撮黑毛，他指着王琦说：“喂，你们是哪里来的？谁叫你们在这里卖报？”
王琦瞥了那个汉子一眼：“这又不是你的地方，谁说我不能来卖报纸！”
汉子瞪着眼睛，大声说：“嗬，你这个老土，竟然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坤老大的地盘，说话还这么窜的！给我打，让他们明白一点行业上的规矩。”他一扬手，与另外两个报贩一齐动手，将王琦的报摊桌掀翻在地，并对王琦他们拳打脚踢起来。
过往的行人闪到了一旁，人们只是围观，无人上前劝阻。
王琦和他的同伴见对方来势凶猛，不敢还手，他们双手抱头地落慌而逃。
“一撮毛”捡起地上王琦他们扔下的证券报，冲着他们的背影说：“小子，下次别再让我在这里看见你们！”
两名保安闻讯跑了过来，问道：“谁在这里闹事？”
“一撮毛”马上递上香烟，笑着说：“没有，是两个小偷。已经跑了！”
保安与“一撮毛”聊了几句便调头走了。
一切归于平静，“一撮毛”等几个阿坤的报贩若无其事地重新卖他们的报纸。
16。
马超龙坐在一张小桌前，报贩们围在他的身边，逐个地与他结算当天的报款，同时申报明天的订报数量。马超龙给交款的报贩填写收据，在一个小本子上登记订报数量。他正忙得不可开交。
康道阳和王琦从门外进来，王琦是一副鼻青眼肿的模样。
康道阳对马超龙轻声说：“老板，王琦和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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