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伤-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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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眛良心的黑心钱
　　　　052　眛良心的黑心钱　
　　他从报社出来时，有点疲倦，路过武广门口时，看见人山人海的围着看热闹。猎奇的心理是有的，他走过去。他挤在那里，毕竟自己身高1。75米，身材也很健美。虽然舞蹈没有松龄跳得好，但是对自己健美的体型还是十分在意的。他站在远处，看见一伙大学生模样，在表演街舞。背景音乐是无极生的《红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这么不搭调的音乐。
“小时候你站在第一排、不在乎自己比别人矮、你迷恋足球上的黑白、全学校你的速度最快、老师觉得你是可塑之材、父亲认为这路太过狭窄、你的母亲总是过分慈爱、偷偷的纵容你参加比赛、大学四年日子难挨、球场上的时间愉快、考试成绩亮起红牌、差点就被挤出校门之外、你的同学对你很崇拜、觉得你踢球有好的心态、你的女友对你很坦白、拿不到学位就只能拜拜、跌倒了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埃、把眼泪藏起来、准备下一次比赛、不要大惊小怪、谁没有几次失败、下次他再回来、一定拿一块金牌。”
只是这首歌倒对他当时的心情很符合，他听得很起劲，心情也为之振奋。当主持人呼吁会街舞的台下朋友上台一起互动时，他第一个跨步跳上去。化妆很简单，给他换了一件垮到膝盖的外套，扣一顶鸭舌帽，就由他一个人先露一手。他选的音乐还是《红牌》，一曲下来，台下一起喝彩。他领了一份小礼品准备下台时，谁知台后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留住他，递给他一张名片，问他有没有兴趣在他这里上班。
“如果愿意，你现在就留下来，从下午开始给你计工资。”他说得很爽快。
这对他真的是求之不得，工资多少？怎么样上班？他都不知道。中年墨镜把他引入黑后，和他低声地如此这般的说了一边，最后握起他的手，抬高声音说到，“一天100元。”
他对这份报酬真是求职不得，一天100元，一个暑假下来，可以拿近6000元的事，真是天文数字。但是他的要求太高，而且昧尽天良。
“能不能不穿他校服过来？在演出时不穿不行吗？”他显得很为难。
“你不穿，叫别人么相信？谁相信你是在读书期间在他这里报的班？社会对大学生印象还比较好，只有你穿校服演出学校才可以。”中年墨镜脸显难色，“这样，你万一不穿也行，你带上学生证，群众要看的时候，你拿出来就可以。”
“可是，诓人就算了，那不是把他学校的名声也拿来压注了么？还是不好。”他还是放不开。
“如果你不愿意，你演出以后，台下的观众提问，他安排人替你回答就是。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站在这里就是了。”中年墨镜一再让步，显得很有诚意，“工资一天一结，做得好还有奖金。”话说到这个分上，他再拒绝，就过意不去了。两人承诺第二天10点在佳丽广场门口集合，到时候他装着不知道，在台下观看。
回家的路上他兴奋地给可可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阿姨，她有些吃惊，先是像调查户口一般把他问了一番，才叫到可可接电话。
“你要干嘛啊？谁叫你打他家的电话啊？”可可责备他。他对这个日薪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已经忘记了他这两年的交往还属于地下党般活动。他一再致歉以后，把好消息告诉可可，对作弊的事掩盖了过去。穷啊，遭到父母的反对。打个电话还要遭受这样的罪，他一定要赚钱，赚好多好多的钱。
第二天，照样演出，一群穿着他们培训班的学生在台上演出后，便是主持人的互动游戏。他按照老板的暗示，站在观众群里像一个好奇的群众观看，一会上去一个他不认识的和他差不多模样的男孩子，主持人不停游说，没有人上台。他知道该他上场了，他走上去，脚有点颤抖。第一次，他有点怯场，这不是害怕，这是做笼子的心虚。
按照主持人的鼓动，他俩自由发挥。他小伙子也不错，只是身材和跳舞工夫都比他差一些，一会就下去了。
他跳完，领过礼品，按照游戏规则，装着要下去，被主持人叫住。
“你不是石头吗？”主持人貌似很熟悉地叫住他，“一年不见了，怎么不认识他了？他是陈老师啊。”
说老实话，他真不认识他，他想回答什么，记起不需说话的约定。只是笑着看着他，算是默许。
“来来来，给大家讲讲你跳舞的故事。”陈老师鼓舞着他，“从咱们培训班出来一年多了，想不到你舞蹈还是跳那么好。”
他回头看看墨镜，他装着不认识一般。不再给他任何暗示，只是笑着看着他，言外之意，你总得说一两句吧。他对着陈老师笑了笑，很是难堪，也许还是学生的缘故，他的难堪大部分被观众看成是羞涩，“一年没有跳了，今天到这里玩，看见咱们培训班在这里演出，冲动了。”话出口时，他觉得他在出卖他的良心，真想走下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培训班的学员是大学生就很有号召力。他情绪有些乱，想到昨晚给可可家的电话时受到的冷遇，一种赚钱的冲动再次悠然而生。
陈老师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用他三寸不烂之舌鼓动着观众。还不停地问他一些让他不想回答的问题，让他实在不想回答，中年墨镜走上台。举着一个麦克风，对着台下致歉，“各位朋友，石头舞跳得好，但是性格有些偏内向，大家不要见怪。”
陈老师对着他再次提问，“你在这里学多少时间？”
“三个月。”中年墨镜抢过来回答。台下有人起哄，显然是对他抢答有些责难。中年墨镜对着大家做着拱手揖，“石头，在大学里呆久了，胆子还不够大，可是他舞跳得好。他和他还经常电话联系，听说练了街舞、劲舞后，身体分外好，学校的舞星大赛他还得了奖。另外，身体好，女朋友也分外满意。”他停了停，看看观众和他的反应，他知道他那句“女朋友也分外满意”意味着什么。他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他不能反抗，他只能笑，不然他的一百元就没有了。台下纷纷起哄，有人哈哈大笑。中年墨镜接着他的游说，“这个，不是吹的，你们看看，他身材好不好，读书期间学个舞，像玩一样……”
一番演说完毕，台下有人举手向他提问，“你在哪个大学读书？”
他笑了笑，“可以不回答吧。”
“可是你总得你证明你是大学生吧，学生证给大家看看。”
“那不与告诉你一样。”
“那你总得证明你是大学生吧？”台下有人起哄。
他真不明白，参加培训班学个街舞与大学生有什么关系，对他们的提问他的确没有办法满足。为什么观众会如此在乎这个？也难怪舞蹈班如此急着选他这一抢手了。
“用英语做个介绍，如何？你不会说这个都不会吧。”台下有人起哄，他代表着观众试探他的大学生身份。
他面显难色，说几句英语并不难。不过，他真的不想像被审问犯人一样被这么多人提问，只想早点结束。他拿过麦克风，问台下，“他说了，是不是可以下来了？”这句话，其实也在透露着他的心虚。正因为他一开始就开始心虚，被台下部分人发现了猫腻，所以对这个临时上场互动的观众频频发难。
中年墨镜帮他解围，他生怕他真的说不出来。不是每个读了大学，过了四级的学生都能说几句英语的。看来，这个他心里有数，这个场面也是他意想不到的，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拿起麦克风开始讲了。“ladies　and　gentlemen，　it　is　my　pleasure　to　give　a　performance　here。　i　e　from　a　famous　university　in　Wuhan。　and　i　learned　dancing　skills　when　i　was　in　sophormore。　”
“各位来宾，今天他很开心来这里演出，他来自于本座城市的一类大学，他的舞蹈水平是在大二的时候来学习到的　。”那个发难的连忙给大家翻译，“他是真的大学生。”他走下台，站立了一会，便按照约定，提着礼品离开。
5点左右，他去了他们公司。领了一百元，也被通知停职了，估计因为他表演水平太差吧。
明天，他该去哪里找工作？
五十三　大众前的一丝不挂
　　　　裸体暴露
连续几天出去都没有晃悠，他实在不愿意去做家教这样的差事，那来钱太慢。可可家因为那个电话，对他分外警惕，他也不敢和她联系，偶尔通过她不是包接的手机发发短信，聊表一下情况。她在家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不再“好眷念你的肩膀。”这也是她的良苦用心，希望他在一个人的时间多赚钱，去还他2000多的债务。
寝室还没有走的兄弟，也是晚上包夜，白天睡觉。他像孤魂一样在这个城市里到处寻觅着他的2000元。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开始觉得无聊。不晓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真的，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吃饭，穿衣，睡觉？不，这是维持生存的必要手段。
人活着为什么？他为什么又要读大学？他活着的目的是为什么？生活如此没有意义，好像他这个人没什么用处似的。
人活着为什么？他一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苦苦地反问自己。当初，读大学，是为了摆脱爸妈农民式的穷苦日子，可是他读了大学，又摆脱了吗？没有，相反，他还增加了那么多债务，1万多的助学贷款不说，未来几十万的房供不说，就眼前的2000元债务如何解决？
在乡邻眼中，他是个光宗耀祖的大学生，是个响当当硬邦邦的一类大学生。人家为什么不愿意把2000元借给几十岁的父亲，反而借给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不就是他是大学生么？
不行，他必须赚到2000元，在这个暑假，因为他是大学生。他的未来，不仅是还着2000元，他还要在这个城市立足，他一定要在这个城市立足。
石头把他的困惑用短消息发给鼎立，他大概还没有睡醒，朦朦胧胧中给他回了一条短信，“你不是有可可么？她家那么有钱，到时候，你倒插门，嫁给她不就完了？”
鼎立这种态度，似乎是大部分的态度，可是他不这么看，在他没有钱的时候，她家不会让可可和他在一起，他有钱了，也说不定会愿意给他在一起。再说了，他有钱了，她家的钱对他没有意义。何况，他并不是因为她家有钱才喜欢她，在认识她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事实。
鼎立的话个他无形的提示，他有一种预感，他和可可，迟早会分开。想到这些，他显得更加烦躁，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人随脚走，脚随意行。行之闹处，看见美术学院的大门。
美术学院的门口贴着一张海报，内容是招收人体模特数名。此时此刻，在这个喧闹的城市里，他完全丧失了方向，到处是陌生的人流，到处都是人群熙攘的马路。他漫无目的地看到了那张海报。眼睛由不得地明亮了起来。
人体模特意味着让身体裸露，他的耳边反复想起中年墨镜的声音，他赞美他身材的声音。那赞美的声音让他显得无比的快乐，他似乎在梦想着拿到一叠百元钞票，也许不只是2000。如果是那样，他还可以给他妈妈买斯达舒，她的胃不好。他还可以给爸爸买双皮鞋，每次走访亲戚，他穿的还是一双解放鞋……
裸露！
裸露，在那一刻他寻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目标。在他眼中闪烁着明亮的色彩时，裸露变成他的理想。他没有犹豫，奔往美术学院的报名处。他很快被录取了，当然，在录取之前，他还有一次面试。
“他知道他的身材很健美，活力四射，他想把这一切裸露出来。”他的回答不无高雅，在这个是时刻，在这些搞艺术的面前。他当然不能搞得“庸俗”，还钱、替妈妈买药、替爸爸买鞋、还有替女朋友买礼物。这些是不能说的。想到女朋友可可时，他觉得内疚，因为他要把他的身体裸露给很多人了。可可，你不要怪他，谁叫他只有肌肉呢？当然，他会写新闻稿，可是，学校放假了，报社的记者朋友也就用不着他这个线人了。现在，他只有肌肉可以出卖。管他呢，出卖肌肉总比做鸭好吧。
面试人员让他脱去衣服，在一间有柔红色灯光的房间里。在场的女考官并没有退场的意思，他脱得只有一条黑色的三脚裤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女考官带着轻蔑地看着他，“这都不敢，做什么模特？”有一个大一点的女老师模样更是轻描淡写地鼓舞着他，“他儿子都有你这么大了，有什么没有看到的？脱吧！”
在债务等利益驱使下，他一下子脱掉了衣服，很快就一丝不挂。面试人员审视了他几分钟，然后让他把衣服穿上。就这样，他被录取了。一个课时50元。
他走出美术学院，赶紧给刚才戚教师回电，他的电话刚才响个不停，电话里他了解到没有被录取的消息，“不是叫你必要说你有女朋友的吗？”戚教授在电话里埋怨。
“这有什么关系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