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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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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津亭游目四看,晃眼的一片喜红无处不在,其华丽喜庆,让人目眩。

    一只翡翠玉杯递至眼前,一阵清醇的酒气扑鼻而进,这是交杯酒,从今之后,夫妻同心,祸福与共,一世不易!

    琉璃宫灯的光彩映照在乔津亭的身上,烧得正旺的龙凤红烛“哔剥”有声,殿外喧闹的人声犹自入耳,窗纱上的光影似乎可见轰然在空中炸响的烟火的七彩华光。

    乔津亭在宇文川远的热切注视之下有着些微的忐忑不安!他的眸光太炽烈!仿佛可以融解千年的冰川!此刻,他不是大魏朝的皇帝,他仅仅是一名渴望将新婚妻子拥入怀中的丈夫!

    大手所到之处引起一阵的颤粟,尊贵庄重的袆衣落地,袆衣之下的绛红纱裤纱衣薄如蝉翼,映衬着肌理柔润,光滑如玉。

    扯开绣着金色龙凤图案的血红亵衣的绸带,一具娇躯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丰润柔美,带着灼人心骨的清香,映入眼帘。

    一股股的烈火炙烤着宇文川远的神智,一阵阵热情如海潮席卷而来,伸出大手,轻柔地抚着鲜嫩如花初绽的肌肤,突然,急切的吻如电闪雷鸣之后倾泻的滂沱大雨,落在乔津亭的眉眼上,落在柔滑的玉颈,落在挺秀的酥胸……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16)
    秋日高暖,宝篆香沉,新人犹在旖旎温柔乡。

    这蕙帐春深,兰衾香暖,让人心生无限眷恋。

    宇文川远眼看乔津亭如琼蔬玉蕊,眉间春色,比了浓酒醉人,不由得高倚凤枕,懒下龙床。

    命宫人取来乔津亭衣物上的血玉,用手掌温热微凉的玉身,轻轻地将它系在沉睡中乔津亭的颈上。

    今日,玉珏成双,人儿比翼,天上人间,不离不弃。

    温玉滑过肌体,乔津亭惊醒过来,抬眸见宇文川远倚在龙床之上,含笑俯视着她,“醒了么?要不,再睡一会?”

    一声低低的惊叫,乔津亭将头探出金丝缕绣就龙凤图纹的大红锦帐外,见红日已然高升,回头,羞赫地问宇文川远,“什么时辰啦?”略略一伸龙凤百子绣被下的身子,只觉酸软无力,夫婿昨夜数番痴缠,竟让她酣懒如斯。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明眸微转,微嗔深喜,尽在盈盈秋水间,遂疼爱一笑,将锦被拉高,覆盖住妻子裸露的香肩,“你尽管睡就是,别管他什么时辰。”

    新婚的第二朝,就算是平常人家,也应早起端茶进奉,拜会翁姑及家中长辈,如今虽无翁姑,但皇家礼教犹存,尤其是宫中女官曾言道新婚第二朝,皇后应接见内廷妃嫔及朝贺的命妇,现已日上三竿,怕是来不及了。“都是你,让我惹人笑话了。”

    “昨日我已下了圣谕,三朝之后,皇后方才接见内外命妇,你无须担心,安心歇着。”宇文川远“呵呵”一笑,见乔津亭脸上羞红凝不定,如熟透桃腮,忍不住在她的额头深深一吻,“我也罢朝三日,陪你!”

    此番大婚,宇文川远先是破例出迎“端阳门”外,后是免了册封皇后的跪拜礼,再是罢朝三日,在旁人看来,定然是无上的隆宠!

    深秋的晨早,虽有阳晖和暖,但也是寒气袭人,轻轻偎进宇文川远温热的怀抱,微微拢了拢翠云凌乱,仰头甜笑,“你这番作为,定然有人骂我娥眉惑主!”

    “哈哈”大笑,宇文川远拥紧了怀中滑腻的身躯,“有你这等惑主娥眉,是大魏朝百姓之福,苍生之幸!”

    “该起来了,不然,真的惹人笑话了!”推开宇文川远,伸手取过衣物,见他正准备唤取宫人侍候,俏皮一笑,“还是我来吧,让我来侍候夫君大人!”

    由于无须接见内外命妇,乔津亭遂命宫娥为她随意妆扮,尽管是闲时服饰,但也是六幅绛色湘裙委地,裙摆绣就金色牡丹,灿然开放,富丽繁华;翠鬓挽就高髻,玳瑁斜插,步摇微颤,款款行移之间,长裙生动流畅,体态婀娜修长。

    迎上宇文川远赞许的目光,扬眉一笑,“怎样?还好么?”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17)
    “皇后,朕是不是该说得此天人,此生无憾?”宇文川远大笑,起身拉住乔津亭的纤手,“来,进膳吧,你也饿了!”

    帝后对面而坐,乔津亭见御案之上,各色膳食约有数十种,玉碟装就,色泽鲜艳,甚是诱人。

    宇文川远举箸,细心为乔津亭布菜,“来,多吃一些!”

    转眼,眼前玉碗食物渐堆渐高,青红黄紫,各色齐备。乔津亭有些无奈地放下手中玉箸,“太多了!”

    宇文川远不依不饶,无视乔津亭娇嗔的斜视,笑着继续往她碗里添加食物。

    不多时,泠弦手捧一方雕花檀木制就的盒子进来,见礼完毕,对乔津亭说:“姐姐,昨夜有人送来贺礼,于叔今早就让人送进宫来了!”

    宇文川远深知乔津亭与泠弦等人情意弥坚,见泠弦仍是往日称呼,也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倒是泠弦从宇文川远的笑容中回过神来,不由脸一红,屈膝赔礼,“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乔津亭一把将泠弦扶住,横了宇文川远一眼,转向泠弦,“泠弦,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姐姐,不生分!”

    望了一眼宇文川远,泠弦抿嘴微笑,低头不语。

    “罢了,就照你姐姐的话去做就是!”宇文川远一拂广袖,“何人送来的礼物?”

    泠弦恭声回应:“礼物是从沧州送来的!”

    宇文川远神情一沉,双眉一挑,凌厉眸色乍现,望之让人生畏。

    泠弦一个哆嗦,浑身一颤,不知何处触怒了皇帝。

    乔津亭抚慰地握住了泠弦的小手,柔声说:“泠弦,礼物放下,你先去吧。”

    看着泠弦默然退下,宇文川远有些焦躁地停下玉箸,举起酒杯,一人独酌,默默无语。

    乔津亭好笑地看着宇文川远骤然黯淡的容色,直如一层阴霾遮住了深蓝清朗的天幕般,眼看骤雨将至。“你何必介怀?他仅仅是送了一份贺礼而已,值得你这样动肝火么?”

    沧州送来的贺礼,除了英王宇文景微,尚有何人?

    重重地将玉杯望御案上一放,醇酒四溢,宇文川远嗓音比深冬雨雪还冷:“这贺礼,他宇文景微理应送上朝廷,但至今不见贺表贺仪,违背礼数,理当重责;现在又将贺礼径直送来与你,这是何意?难道,他宇文景微还不死心?还在觊觎我的女人?”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18)
    乔津亭叹笑着摇头,不去看宇文川远冰山将倾的怒色,取过檀木紫盒,打开一看,一阵惊异。

    檀木盒的内里是上好的红绸,红绸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只玉笛。

    玉笛!乔津亭一阵怅惘,笛声遏飞云,逍遥四海游的日子在今后的生涯中仅仅只能在梦魂中出现,景微,你又是何苦对往事念念不忘?

    正想取出玉笛细观,宇文川远已抢先一步,他长手一探,玉笛已经在手,仔细一看,怒火更盛。“啪”的一声,将玉笛往御案上一拍,“他倒是好大手笔!”

    乔津亭仔细一看,吃了一惊,这玉笛不是一般的玉石制成,而是用玉石中极其罕见的羊脂白玉雕就。玉笛通体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当真是绝世珍品,难怪宇文川远讥讽他宇文景微是“大手笔”,而玉体上尚有细小如蚁的篆书二字:“静好”!

    “静好”!这是宇文景微对她的祝福么?

    默默将玉笛收回檀木盒中,宇文景微,不惜违背体制,触怒宇文川远,可见对她归于宇文川远是多么的不甘心;而如今在她新婚之际送来贵重的贺礼,可见又是诚心期盼她能静好渡岁,安好无虞,这一番的心事纠缠,想必是翻江倒海,悲喜酸涩难言。与萧珉的淳厚诚挚决心放下对她的一腔痴念想比,景微,显然是任性纵情的。

    细看乔津亭的脸色见她微微怅然,眸底略有悲戚之色,宇文川远顿感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故意一挥广袖,扫落数只玉碟。

    霎时,“叮当”之声不绝,霍然而来的脆响让在一旁侍候的宫人吓得直打哆嗦。

    乔津亭不以为忤地淡然一笑,命宫人收好檀木盒,温言相劝,“你何必生气?”

    “我……我当然生气,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大献殷勤!”宇文川远别过了脸去,语气虽有所缓和,但脸色依然不悦,左侧的半边脸,背着光线,是淡淡的暗影一片。

    乔津亭内心一惊,若是此番处置不当,勾起宇文川远对宇文景微的嫉恨,日后,他兄弟君臣二人之间难免又起波澜。

    “你该知道,我对景微,纯粹是友朋之义,你莫多心!今后,我和他是叔嫂之情,你也莫疑虑,明白么?来日,你我以兄嫂的名义回礼一份,表明心境,可好?”乔津亭亲自为宇文川远斟了一杯酒,“来,我陪你喝一杯!”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婉转规劝,心火消了大半,也知此事若是再纠缠下去,必定惹得乔津亭不满,还是暂且放下为好。

    一连三日,宇文川远陪着乔津亭或是凭栏赏菊,诗酒唱和,或是月下对弈,邀月对饮,或是静默无语,执手相看,享尽新婚的甜蜜。
凤鸣天阙之暗云惊风(1)
    佳期总如梦,稍纵即逝,新婚的第四朝,宇文川远一早上朝而去,乔津亭也自起来,盛装打扮,接见内外命妇,司行皇后之责。

    宫眷不多,但外命妇却是不少,在衣香鬓影中,或是雪清玉瘦,或是圆珠柔润,或是诚心赞誉,或是违心恭维,各色形态,不一而足;在觥筹交错中,一片歌舞升平,一团和气。

    乔津亭特意细细打量一身新装、环佩生辉的萧琰,只见她一面的静约、矜持,时而向乔津亭举杯祝酒,时而与贵妇细语轻笑,丝毫不见失意落拓。内心赞叹,当真是身出名门,练就一身荣辱不惊的真本事,与前些日子的怨毒愤恨想比,有天壤之别。

    在内侍一声“皇上驾临”的宣告声中,宇文川远一身朝服,威肃端严,阔步而来。

    众人起身跪倒相迎,乔津亭仅是微微躬身,含笑注视着深眸在触及自己时眼神瞬间柔和的宇文川远,“皇上!”

    宇文川远携着乔津亭的手,一起就座,环视命妇诚惶诚恐,沉声道:“各位夫人都去吧!”

    命妇谢过帝后,恭谨低身俯首,鱼贯退出。

    萧琰也自随众退出凤鸣殿外,虽知身后传来宇文川远熟稔却又陌生无比的嗓音,“萧贵妃留下。”

    诧然回首,方才静水无波的面容在触及宇文川远与乔津亭紧紧相握的两只手时骤然变色,但很快的,将自怜、幽恨、怨毒尽数掩饰在妆容婉约之下,恭恭敬敬地朝帝后深施一礼,“皇上有何圣谕示下?”

    乔津亭并没有忽略萧琰眸中的深怨浅怜,心有不忍,悄悄地将手从宇文川远的手心中抽出,谁知宇文川远却攥得更紧,内心暗暗一叹,宇文川远对她,当真是没有丝毫情谊么?

    宇文川远面无表情,“自朕登基以来,辛苦贵妃打理内宫事务,如今皇后已立,六宫有主,从明日起,贵妃可以卸下重担,闲适度日了!”

    交还六宫权柄,这是萧琰意料中事,此时话语从宇文川远口中冰冷泻出,如冰箭一只,深入五脏六腑,痛极寒极,无情如他,怎值得她些许的痴心眷恋?今后,她与他,怕是夫妻变成势不两立的仇敌!“是,皇上!”

    乔津亭望着萧琰僵直的背影,转向宇文川远,眉头一皱。

    抬手轻抚乔津亭的眉头,温柔地笑了起来,“累了么?这宫廷礼仪繁琐,也是烦人的,歇着去吧!”

    “你对她,当真没有一分夫妻情分没有丝毫的愧疚么?何必决然如此?为了她的颜面,这六宫事务,给予她打理又有何妨?”
凤鸣天阙之暗云惊风(2)
    “你以为我该对她有情谊么?我该对她愧疚么?”宇文川远端起热茶,慢条斯理地递至唇边,一抹笑意横过清眸,“你若是认为我该对她有情谊,我也不妨对她多加怜惜,享受齐人之福,反正三宫六院是没有指望了。”

    明眸有一瞬的黯淡,如薄云笼罩了如水桂华,乔津亭低了头,心头掠过丝丝的纷乱,一会,再抬头时已是阴霾化作了殿外的朗朗清阳,“哼,你敢?”

    宇文川远见她下巴微翘,流露一丝平素难得一见的蛮横,不由得“哈哈”大笑,凑近妻子的耳际,细细低语,“我自然是不敢的,也不想,你放心!”

    乔津亭乔脸骤红,身为女子,没有人愿意与她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就算是她素来大度,也一样的不能,只是见萧琰已是春暮花残,情怀零落,内心不忍,“你应该知道,她对你,未尝不思慕,思慕而不可得,最断人肠。”

    放下茶盏,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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