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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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蓝沁眨着浓密的长睫如飞蝶轻扇,“你是指……”
一笑,乔津亭诚挚地望着穆尔蓝沁,“乔津亭一路伴随公主东来,每一个侍卫我都料如指掌,唯有一人甚是陌生,公主定然知道我说的是谁,公主因何能找到流云山庄,我也心中有数,但公主也无须多虑,在我流云山庄,我可保公主安好无虞!”
穆尔蓝沁内心震撼,此次东来,自己竟然不止一次地成了别人的工具?
看着穆尔蓝沁在白蘋绿芷的护送下离开了“含晚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相信经此深谈,穆尔蓝沁也该清醒了!
回首转看乔含晚盈盈含笑的画像,如今,香闺犹在,倩影已杳,画中人永成了梦中人!
不忍再呆,含痛转身,出了“含晚阁”,径直朝“云淡风清”而去。
宇文川远在“锁烟擒月”的前厅静候着,心急地望着日影渐渐高移。
“泠弦,公主真的来找津亭了么?”一把浑厚的桑音传来,是萧珉!宇文川远的脸一沉,昨夜怒火皆由萧珉身上来。萧珉在山庄养伤多时,乔津亭竟无一字提及,不能不让他心生了疑窦和嫉妒。
“泠弦,你姐姐呢?她在哪?”萧珉在泠弦的搀扶之下急步进入大堂,突然感觉泠弦止步不前,着急不已,“泠弦?”
泠弦见流云十三骑在一个威严俊美的陌生男人身旁站排成两列,暗暗奇怪乔津亭向来安静的住所竟然有男子的出现。扯了扯萧珉的衣袖,低声说:“大哥,姐姐和公主都不……”
“萧珉!”宇文川远虽可以从身形和声音中辨别出眼前之人正是萧珉,也恼怒萧珉的惶急,但见萧珉头面尽包扎在纯白纱布之下,不由眉头深皱,“你是怎么回事?”虽说萧珉是他的情敌,但私交情谊也算深厚,“受伤啦?”日前从流云山庄送信的庄丁口中知道萧珉就在山庄养伤,却不知萧珉伤势轻重,因何受伤。
萧珉一呆,是皇帝!竟然从遥远的京师赶了来。在泠弦的搀扶之下屈膝下跪,“皇上!”
宇文川远上前一步,扶起萧珉,仔细端详着萧珉的脸部,“到底怎么回事?”
淡然一笑,对乔津亭的爱慕已然日益深沉,随着岁月的沉淀缓缓堆积在心灵的最深处,此刻,已经没有必要在宇文川远面前抖落,徒增乔津亭的困扰,“回皇上,萧珉不过是被匪人所伤,伤势并不严重,不日即可痊愈,离开山庄!”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21)
萧珉身手不弱,能将其重伤的恐怕不在多数,何况当日萧珉是追杀阴何情而去,这伤,应该就是阴何情下的毒手!萧珉不明言,不过是怕自己疑猜之心而已!明知不是阴何情的对手仍然只身犯险,若非深爱,何至于此?背地里捏了一把汗,暗道一声“好险”!
萧珉虽然目不能视物,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宇文川远紧紧逼视的炯炯目光,无所畏惧,无所愧疚,这一场情场角逐,他固然是输了,但也因为进退得宜而赢得乔津亭一世不易的情谊,这,也是一种来之不易的收获!“皇上,萧珉告退!”
“慢着,萧珉,你为她所作的一切,朕,感同身受,谢谢你!”顿了一顿,“你就在山庄好好养伤,不必急着离开,以免让她心里不安!”他宇文川远与乔津亭已是夫妻一体,若是再对萧珉和乔津亭心存了猜疑,必定让乔津亭心生不快,也亵渎了乔津亭!或许,到此为止,他的担心和疑虑也该放下了,或许,他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担忧!
萧珉讶然,宇文川远身为九五至尊,从不轻言“谢”字,今日可以为了乔津亭而“谢”字出口,可见爱深而情重,或许,乔津亭今生得他眷爱,也是一世无憾!
“萧珉,你去吧,好好养伤,穆尔蓝沁的事,她会妥善处理,你不必担心!”宇文川远下了逐客之令,看日色,乔津亭与穆尔蓝沁倾谈已久,为何依然不见回返?等待,总让人焦躁不安!
在泠弦的搀扶下从“锁烟擒月”出来,萧珉直往穆尔蓝沁下榻处而来。
穆尔蓝沁在白蘋绿芷的陪同之下闷闷返回住所,意外地见萧珉站在微暖的秋阳底下,一惊,发出一声惊呼,“萧珉,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你怎么跑出来啦?乔津亭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说是不能外出的吗?”话语如连珠炮,一阵狂轰滥炸,让人回不过神来。
萧珉的心一阵暖热,这穆尔蓝沁对他倒是真心的关切!听得穆尔蓝沁的声音不见异常,放下了一颗心,“公主,你还好么?”
泠弦一惊,“大哥,姐姐真的是这样嘱咐的吗?你怎么就不听话了呢?”
穆尔蓝沁却会错了意,以为萧珉是为了她不顾伤势,大为感动,“萧珉,你真傻,我没事的!快,你快回去吧!”说着,主动搀扶着萧珉,朝“落日看沉”而去。
泠弦见骄纵的穆尔蓝沁突献殷勤,大有女儿的柔肠蜜意,萧珉全身僵硬,尴尬不已,不由暗笑,世间情事,或许也如书上所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一双眼睛在暗处,阴晴不定,紧盯着萧珉和穆尔蓝沁的背影,一缕阴笑在嘴角散开,一个阴毒的主意瞬间成型。
“云淡风清”,依旧是寒日萧萧,梧桐叶落,在男女主人远离多年之后依然在静候主人的归来。
乔津亭挥退侍女,坐在床沿,手抚着锦被轻云舒卷的纹路,一阵阵黯然神伤。多年盼归期,未见归人,唯有庭前花草,在演绎年年春夏秋冬颜色!
“爹娘,你们何时归来?”乔津亭仰起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将泪水滴落在簇新的锦被上。近年来,眼里的泪水越发的多了,爹娘,晚儿,红萼,甚至乔姮,一个一个远离,一个一个不见踪影,总在无人之际,在夜半梦回,让她泪落不已。
看着亲手为爹娘绘就的画像,父亲清峻明朗不群,母亲娇艳无伦,一对璧人交相辉映,翩翩是人间神仙眷侣,为何一夜风云,吹散情缘零落如星雨?
“津儿!”一声低沉淳厚的声音从屋外传进乔津亭的耳膜,“津儿!”乔津亭惊喜莫名,霍然回头,“爹爹……”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22)
站在门槛之外的不是爹爹!乔津亭的眸光暗淡了下去,凝望着宇文川远,神情略显凄迷,也有些安慰,虽然不是爹爹,幸好还有他!
宇文川远大步跨入,一把将乔津亭拥在怀里,心疼不已,“你果然一个人在这里伤心!真傻!”
伏在温热的怀抱里,乔津亭闭上了眼睛,让酸楚渐渐随宇文川远雄健的心跳散去,“我以为真的是爹爹回来了,唯有爹爹才叫我‘津儿’!”
“是于管家告诉我的,为什么这么久了,你竟然没有和我细说当年情事,让我和你分忧?乔,津儿,今后,我不许独自伤心,你应该知道,虽然没有爹娘,但你还有我!我会派人在全国各地寻访,总会找回他们,你放心!”自相识至今,不是诸事纷繁,就是伤心离分,竟没有一刻闲暇,细说前尘往事,这真的是他宇文川远的疏忽
“嗯,”抬起头,见宇文川远眉头深皱,有些许的不满和担忧,正垂眸凝视,突然,她竟觉得这眼神,竟有些像爹爹,像爹爹在看着娘的时候,“噗哧”一笑,伸手去抚宇文川远凸起的皱痕,“好了,别这样,嗯?”
拥着乔津亭,叹了一口气,细看墙上画像,宇文川远久久无语。一个是曾经匡扶魏室的倜傥君子,杏林英豪;一个是艳冠人寰的绝色,一对璧人,俨然是天作之合,缘何走到了这般田地?
乔津亭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当年的爹娘情比金坚,可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缘何走到了分襟单飞的地步?她和宇文川远,可否也会有那么一天,因爱而聚,因恨而分?抬望眼,注视着倾注了一生深情的眼前人,颤声相询,“你可知,爹娘因何分离?”
一阵绞痛在心房呼啸而过,是因为深深的怜惜和她的担忧,“是因为猜疑,猜疑是世上一剂最毒的药……”爱人之间,可以粪土富贵,可以共赴生死,却往往禁不起一瞬间的猜疑,猜疑对方对情感的背叛!
“那么,”深深地看着宇文川远,“你……可曾猜疑过我?”乔津亭的身躯在微颤,柔声如窗外的落叶飘摇,仿佛难禁一阵黄昏雨。
双臂骤然收紧,宇文川远有一刹那的歉疚,“我曾经患得患失,辗转难眠,怕彼此情不深,爱不浓,但是,乔,今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照顾你想照顾的人,我不会再有半分的疑虑!”
“这话,别有所指?”一缕笑容绽开,如云破月来,“你见到了萧大哥?”
将下巴抵在乔津亭的袅袅云发之上,宇文川远感慨良多,但已然心无芥蒂,“萧珉对你……曾经让我嫉妒和愤恨,但已经是过去。你可以安心地照顾他!”
“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又是酸醋满天飞,”想起昨夜宇文川远初至山庄的阴郁,乔津亭不由仰头一笑,“不要做自寻烦恼的人!”
“乔,等萧珉的伤势好些了,你就和我一起回京吧,不要再让我等下去!”太久的等待,也是一剂毒药,烧灼人心的毒药,“年年岁岁,你我长相厮守!”
“行,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乔津亭举起如雾轻袖,嫣然微笑,“你还得派人去找大姐,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不知又会出了什么意外!”
阴何情的老巢虽然被端掉,但阴何情依然在逃,万一乔姮落在他的手上,将又是一场酷烈的劫难!
“你就放心吧!”伸手一点乔津亭微翘的鼻端,宠溺地笑,“少操心一些,乔,都交给我!”
缓步出了“云淡风清”,院门在身后轻轻关上,若说乔轻舒云似墨夫妇留给了宇文川远乔津亭什么宝贵的财富,那莫过于“莫疑猜”三个字!
若有所思地凝眸一笑,“你知道不?我……我很喜欢你叫我‘津儿’!”说完,羞涩地提起裙角,乔津亭一阵小跑。
宇文川远并没有追去,只是背负着双手,在淡阳秋风中微笑,他当然知道,这一声“津儿”,让她找回了少年时期被家人百般呵护疼宠的感觉,尽管今日,她可以四海纵横,遨游天下,但也渴望可以卸下肩头重担,做一回只让人怜爱珍惜的“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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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去,萧珉的脸部的伤势正如乔津亭所预期,痊愈得很快。
乔津亭细心地查看着伤势,异常满意,“大哥,明日就可以拆掉包扎,你可以‘重见天日’了!”
萧珉身旁的穆尔蓝沁有些兴奋,“乔津亭,他真的可以痊愈了么?”这些天,在萧珉的苦劝之下,穆尔蓝沁答应多留一些日子,直至他痊愈,并由他护送穆尔蓝沁离开。
“你就放心吧,公主,大哥一定可以痊愈!”乔津亭安抚着穆尔蓝沁,微笑,这骄纵的公主,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了么?
从“落日看沉”出来,泠弦忍不住问乔津亭,“姐姐,那日大哥担心你与穆尔蓝沁公主起冲突,违背了你不得外出的嘱咐,这会对大哥的伤势有影响么?”
乔津亭“咯咯”一笑,“傻丫头,那不过是哄骗穆尔蓝沁的谎话,目的就是要她心存怜惜,多陪陪大哥而已,你怎么也当真啦?”望着“落日看沉”上空的微云淡远,似乎听到了穆尔蓝沁的笑声袅袅传入云霄,间中还有萧珉朗朗的大笑,不由得会心一笑,尽管不能确定萧珉将来能否移情于穆尔蓝沁,但是,至少,他并不排斥慕容蓝沁的陪伴,这,或许就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一路回“锁烟擒月”,见流云山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欣慰却又不舍的笑容,乔津亭的心似甜又涩。自昨晚宇文川远当众宣布要带乔津亭进京,册封为后的消息后,山庄就一直洋溢着欢悦又伤感的气息。
“姐姐,你知道么?从昨夜开始,山庄里的每一人都在悄悄地准备礼物,准备在姐姐离开的时候送给姐姐!”泠弦拉着乔津亭的手,眼角骤然隐有泪痕,“姐姐,山庄里的每一人都舍不得你离开!”
“傻丫头,你若是喜欢,就随我进京去,陪在姐姐的身边,好么?”自红萼死后,乔津亭更加珍惜山庄的每一个亲人,包括泠弦,或许,此番进京,她该为白蘋等人张罗婚事了,山庄虽好,但她们总该有自己的归宿!
过了“明月湖”就是“锁烟擒月”,一进院门,见宇文川远在长空淡碧下,庭叶飘寒中舞动三尺龙泉如倾江水流,霜月生辉。
乔津亭微笑着停住了步伐,闲适地坐在石凳之上,捻一片黄叶,注视着宇文川远身躯旋舞,飞剑如流。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手托香腮,双眸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