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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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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含晚望着宇文川远英挺的背影消失,热切地问:“姐姐,宇文大哥是什么人?”

    乔津亭苦笑:“什么人?他是当今太子宇文川远!”

    “太子?”乔含晚惊呼,“他竟让我称呼他‘大哥’?”

    乔津亭不好解释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只好一语带过,岔开了话题。

    夜里,乔含晚无端发起了寒热,一夜辗转,折腾地人翻马仰。想是含晚数月来颠沛流离,兼之日夜赶路,病弱的身躯让病魔有了可趁之机。乔津亭原本想含晚一到京城便可回转流云山庄,见含晚极其虚弱,不得不搁下了回庄的的计划。
翻云覆雨之暗香浮动(3)
    乔含晚养病期间,宇文川远多次前来探视,对于宇文川远而言,不过是想借此对乔津亭了解得更多,更想能在探望含晚的时候增加与乔津亭见面的机会,期盼能改变她的想法,重新拥她入怀。但乔津亭似乎洞悉了他的盘算,几乎每一次,她都远远地躲开了,让宇文川远又急又气。

    但宇文川远的到来却给乔含晚带来了不同的人生体验,每次,她都压抑着眷恋,含笑送宇文川远离开,接下来,又倚门翘首期盼着宇文川远的到来。在缠绵病榻的悠长岁月里,第一次,对病魔生出了些许的好感和感激。

    秋后的又一场雨,冷清了空气,骤然的天气变化,让皇帝也染上了风寒,且病症颇重,皇帝特意指定让乔津亭来为他诊治,无奈,乔津亭又回到“韶光阁”,留下白蘋照顾乔含晚。

    虽是细雨沥沥,在天黑之前,宇文川远又来了,仍然是失望,意兴阑珊地,坐了一会,得知乔津亭不会回来,正准备起身离开。

    成别思匆匆赶到,双手奉上了一个锦盒:“主上,这是大凉国使者让人给主上梢来的。”

    宇文川远疑惑地“哦?”了一声,示意成别思将锦盒打开。

    成别思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意外地发现,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幅对折的锦缎,宇文川远展开一看,哑然失笑,锦缎上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但绣工实在拙劣,让宇文川远忍俊不禁。

    成别思小心地低声说:“主上,这是大凉国公主送给主上的礼物!”

    宇文川远眉头紧皱,将锦缎随意放回锦盒中:“大凉国公主?难道她也来了中原?”突然,他想起在多次接见大凉国使者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紧紧追随着他,特别是在当日的比武场上,那妩媚大胆的回眸一笑,莫非,那个青黛点眉、眸若灿星的侍卫就是大凉国的公主?如若是这样,这公主的胆量也够大的,她送来的这幅苍鹰刺绣,无非是表示对自己的赞誉和仰慕。在大凉国,只有英雄才被誉为苍鹰,而这苍鹰是公主亲自绣就,难道是公主对他已生了爱慕之心?如果不幸猜中,那么,纷扰的国事纠缠上了儿女私情,两国的关系恐怕就会变得复杂起来。眼下,唯有装聋作哑才是上策。

    乔含晚见宇文川远神情冷峻,关切地询问:“宇文大哥,你怎么啦?”这些日子来,两人已俨然是相识多年的朋友,熟不拘礼了。乔含晚瞥见锦盒中的锦缎,好奇地拿起来一看,放回锦盒中,“扑哧”一笑,宇文川远怕苍鹰之事传入乔津亭的耳中,又多生了枝节,赶忙叫成别思将锦盒带走,回过头来,笑问乔含晚:“你笑什么?”

    乔含晚举袖掩朱唇,但掩不住眉梢笑意,见宇文川远相询,自觉失宜,红了脸:“我,我是笑这绣品的手工实在是……对不起,宇文大哥……”

    宇文川远也笑了,想起乔津亭曾与他说过,乔含晚的针指工夫可算当世一流。“怪不得你,我听你姐姐说,你的刺绣工夫是举世无双的……”

    乔含晚羞怯地低了头,一会,复又抬起头来,神情竟是复杂的,宇文川远自问目光锐利,但此刻的含晚却有些让人琢磨不定,恍惚不是初见时的秀静纯和。

    “晚儿当不起举世无双这四个字,晚儿忝为姐姐的同胞,武功智计医术全无,唯有一样能胜过了姐姐的就是刺绣!”

    话语是恬淡的,声音也异常的柔和,神情如鲜花初绽的蕊心,让人赏心悦目,但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宇文川远暗自吃了一惊,柔弱的含晚,分明有着被掩映在乔津亭光环下的不满和忧伤!注目乔含晚,这个弱柳扶风一般的女子,黛蛾微敛,任是春风也吹不展!暗暗摇了摇头,乔津亭虽身为女子,但才情绝代,就算是放眼天下男子,能望其项背者也鲜有其人,更何况女子?在这样一个占尽一切荣光的巾帼身边,恐怕不少人都会平添了自惭形秽的伤感,乔含晚,也应该是一样的。

    周末了,祝大家吃得放心,玩得快乐,睡得香甜,中秋快到了,先预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吧!有朋友提到,含晚会不会是乔津亭的又一个敌人,呵呵,要告诉大家的就是,他们是感情深厚的姐妹,在乔津亭的眼里,含晚是她保护的对象!敌人?我认为不是的。至于有朋友提到的让雪不要单纯去写让人烦腻的后宫争斗,其实,雪并不擅长叙写后宫争斗,接下来的大冲突之后,乔津亭活动的天地会宽广很多,请大家继续关注!
翻云覆雨之暗香浮动(4)
    一触及宇文川远若有所思的凝注,乔含晚的心一跳,如风吹过了田田荷叶,荡起了层层柔绿的涟漪。经年多病,捆缚深闺日久,勃发的春心在此刻破茧而出!

    “宇文大哥,这些日子蒙你热忱相待,晚儿身无长物,唯有这针黹工夫还能见得人,若如宇文大哥不嫌弃,晚儿想绣一幅绣品送于宇文大哥!”

    宇文川远耳听“飞鸾静轩”外,悄寂无声,遂懒懒的,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声。

    乔含晚见宇文川远低首沉吟,平日里的朗朗华容如烟云笼了寒星,光芒尽敛,显然,自己的话宇文川远并没有听进去,一阵羞愧袭上心头,柔音里带了幽怨:“看来晚儿是不自量力了,这皇宫大内里所有所用尽是人间稀有,宇文大哥又怎会将晚儿粗劣的手艺放在了心上?”

    宇文川远一个愣怔,乔含晚这话如棉里藏针,自己若是推拒,倒像是真的看不起她了,“晚儿何必多心?宇文大哥在想着让你绣一幅怎样的东西才配得上你的举世无双!”谎话说得如此顺溜,宇文川远苦笑,如若在乔津亭面前,他必然不敢,因为乔津亭一眼就可以戳穿了他的谎言!

    弱柳千丝缕,只是秋风憔悴了旧时的嫩黄新绿,乔津亭以为一场来势汹涌的病痛会摧损了乔含晚原本脆弱的身躯和清瘦的容颜,却不料乔含晚如新雨浇了干枯的禾田,鲜活了过来。乔津亭暗暗诧异,对乔含晚的一举一动异常留神了起来。

    夜已深沉,浓云漠漠,掩映了天边的一缕残光,乔津亭倦怠地从龙啸殿匆匆赶到“飞鸾静轩”,原以为向来早寐的乔含晚已然就寝,却不料含晚还在明昼华灯下刺绣。看她神情甜柔,眉梢隐隐流动着春意,心里不由吃惊。

    在乔含晚的身后站立了许久,乔含晚犹未察觉,在她的手下,竟是纹路异常繁复色彩斑斓的龙凤呈祥图。

    “晚儿,夜深了,怎还不就寝?又不爱惜身子啦?”

    乔含晚一听身后传来的和润嗓音,顾不得话语里的轻怜薄责,高兴地回身,拉住乔津亭的手,“姐姐,你看我这龙凤呈祥绣得怎样?”

    乔津亭凝神细看,绣品虽未完成,但龙腾凤舞,彩云夺目,风流有声,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晚儿,病体刚好了些,何必如此费神?回到家再绣也不迟啊!”

    乔含晚吃了一惊,一个不留神,绣花针扎在了食指上,“姐姐,我们就要回去了吗?”

    乔津亭皱了皱眉,抓住妹妹的手指,用雪白的丝帕轻轻拭去一滴鲜血,试探,“怎么?晚儿,你不想回家?”

    乔含晚失神地望着半开的绮窗,今夜有风,风声飒飒,片片坠了暗黄的梧桐叶,今夜,宇文川远并没有如期地带着一面温煦的笑容出现在她的面前,在牵肠挂肚中,唯有将绵绵的情思密密匝匝地绣入锦图中。“姐姐,要走,也等我将它绣完了再走吧!”

    含晚虽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但秉性却是倔强的,此话一出,乔津亭知道她是劝不住妹妹了。“晚儿,这么急,绣来做什么呢?”伸手轻轻抚着双目晶亮,腾身欲飞的金龙,突然记起宇文川远身上的血玉,心里一阵怅然!虽是一次一次地避开,但心里何尝不是时刻牵念着?

    乔含晚低了头,朱颜蕴积着羞意:“我答应了宇文大哥,送给他一幅龙凤呈祥图,姐姐,你让我绣完了再走,好吗?”

    乔津亭一听,顿觉心尖陡痛,指尖发凉,原来,原来,一切又都是因为他!铜雀春深,竟锁了三乔!三付灵魂,三颗素心,竟都托付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翻云覆雨之暗香浮动(5)
    “晚儿,宇文大哥自幼成长在锦绣丛中,这龙凤呈祥图于他,实在是可有可无,你何必如此费神?姐姐思量着,后天我们就离开吧!”乔津亭艰难地掩饰着内心的悸动,断不能让含晚也陷入情感的漩涡中,从此抽不开了身!

    乔含晚固执地拧紧了眉,语声虽细却无可更改:“不,姐姐,你答应我等我将它绣完了再走,姐姐你不知道,这龙凤呈祥图还是宇文大哥指定的,他断不会弃之如敝履!”

    “这龙凤呈祥图还是宇文大哥指定的”?乔津亭咬了咬下唇,顿时,一个深深的齿痕印在殷红的薄唇上,“宇文川远,你到底在干什么?”

    朝中事毕,宇文川远急急地往“飞鸾静轩”赶,刚才内侍来报,乔津亭已回到了静轩。但人还没到静轩,却意外地被挡住了去路!

    宇文川远的心一悸,眼前的人儿翠眉蝉鬓,罗袖轻舒,玉容清冷,夜风之中,飘逸如白云出岫,竟不似人间儿女!

    宇文川远的心一热,继而一凉,在这凉热交替中,是莫名的胀痛!乔,今生唯你,让我魂萦梦绕!

    深深凝睇,似乎要将彼此烙刻在心的最深处,在廊叶秋声下,久久无语!

    宇文川远不堪乔津亭欲语还休,大步向前,欲将乔津亭搂在怀里,慰籍数日来日夜搅动的疼痛!

    乔津亭退后了一步,此刻,若再投入他的怀中,伤心痛楚的恐怕又添加了一个原本不快乐的灵魂!

    宇文川远失望地顿住了脚步,“你终于肯见我了?”

    不是“你终于肯见我了”,而是要别了你了!乔津亭望着天边淡星疏冷,若如能在这样凉风习习的暗夜并辔数寒星,也算了了平生夙愿,可惜天总难从人愿,今夜,不过是为了和他诀别!

    “后天一早,我准备和晚儿回……家去……”乔津亭竭力让颤巍着声音舒平下来,“今日在这等你,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到时,我就不再向你辞行了!你可派成别思送我们出皇宫!”

    宇文川远气苦,难为她,竟连让他派谁送她姐妹出皇城都想到了!在她面前,自己一再的低首,她竟无动于衷么?陪在他身边,她是怕违了真心背了本性,难道从此山高水远的,硬生生斩断了情缘就不是也违了真心背了本性?

    百般情绪,在宇文川远的深深的眸底翻涌,乔津亭不忍卒读,疼也罢,痛也罢,他日江湖路远,桃李春风一杯酒的欢愉便都成了过眼云烟!

    “晚儿身体不适,需多歇息,这两天,你,不用去看她了!”

    宇文川远隐忍的怒气终于如火山般瞬间爆发,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乔津亭的皓腕,“难道你不知我频频看望晚儿是为了能见到你?”但话未出口,与生俱来的骄傲硬生生地截断已到唇边的话语,狠狠地甩下乔津亭的手腕,眸光比天边的星辰暗淡,紧紧地盯着眼前素骨凝冰,柔葱蘸雪的人儿,她盈盈秋水如镜,映射出自己的狂怒和疼痛!心一狠,“你放心,我宇文川远不会再缠着你乔津亭不放,你的妹妹,我更没有放在心上!”话一出口,却又后悔,但见乔津亭面容平静,清铅素颜上不见疼痛痕迹,怒火更盛,大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决然而去!
翻云覆雨之暗香浮动(6)
    短短的一瞬,似乎抽尽了乔津亭全身的力气,身躯一个摇晃,无力地靠在一棵焦枯的树旁,此时此刻,恨不能寻得一把并州快剪,剪断心上的一切愁痕!这情,终是伤人伤己的无奈结局!

    宇文川远与乔津亭不欢而散的一幕点滴不落地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在重露繁霜中俏生生地发出一声得意的娇笑!

    轻飘飘地回到宫室,乔姮甜滋滋地端坐在菱花镜前。镜中之人鸦鬓如云,柳眉点翠,樱唇如丹,更兼平生一段风流媚态尽堆眉梢眼角,试问这等媚入心骨的佳人,何人能拒绝得了?

    丝丝缕缕地细梳这满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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