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珉闻言不由汗颜,乔津亭心地之旷远高洁,硬生生地让他为之心折不已!如此佳人,他岂能错失?
闲聊之间,两人话语渐渐投机,萧珉也没有了先前的拘谨和局促。
突然,远远的,乔津亭听到了孩子的笑声传来,清脆响亮,声声入耳,直往两人的方向扑来。
萧珉凝神一听,笑对乔津亭说:“是他们俩!”乔津亭自不必问出口,见萧珉目蕴柔光,笑堆双靥,来人定人是萧琰的两个孩子!
萧琰与宇文川远的孩子!乔津亭的心一颤,一丝苦涩在心底慢慢地弥散,直至渗入了五脏六腑,搅乱了她原本萧索的情怀!
两个孩子直奔而来,乔津亭定睛一看,男孩壮健英挺,眉宇之间隐隐有宇文川远的神采,女孩则粉妆玉啄,冰雪可爱。
两个孩子嬉笑着,来到萧珉的身边,女孩拉着舅舅的大手,撒娇,“舅舅,舅舅,你陪我玩!”
萧珉含笑低下了身子,将女孩抱在怀里,宠爱地用大手轻捏女孩粉嫩红润的脸颊,呵呵直笑!
皇长孙宇文思耿傲慢地横了乔津亭一眼,手指一点,问萧珉:“她是谁?”
乔津亭默不作声,只是淡淡而笑。
宇文思耿将她上下打量,突然厌恶地丢下一句:“不知礼数的山野女子!”他吐字清晰,重重地强调了一个“野”字!
乔津亭的心口一闷,看着一面骄横的宇文思耿,内心恍然,一个孩子哪里知道她是什么山野女子,这分明又是萧琰狠命投射向她的一支利箭。
萧珉的脸一沉,放下女孩:“不许胡说!赶快向乔姑姑道歉!”
“乔姑姑?”宇文思耿又轻蔑地看了看乔津亭,拉住女孩的手,“妹妹,咱们走!”说着,拉着小女孩的手扬长而去。
萧珉歉疚,抬眼看着乔津亭,后者神情虽是静水无澜,,但眸底的落寞依然清晰可见,心陡然疼痛起来。
一片黄叶无声飘落,停在了乔津亭瘦削的肩头,颤颤巍巍的,不胜秋意。乔津亭伸手接着,愣愣出神。
好一会,抬起头来对萧珉嫣然一笑,“我该回去了!”
“乔姑娘,”萧珉一面的愧疚,“小童无知,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乔津亭走出几步,闻言回头,声音澹然无波,“小童固然无知,但使小童无知的却另有其人,萧将军,烦你回去告诉太子妃,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以免将来贻误了苍生!
“以免将来贻误了苍生!”萧珉的心一震,这么说来,乔津亭根本无意与妹妹争夺些什么,萧琰,显然是过于小人之心了,萧珉略低了头,“乔姑娘,我,我替我的妹妹向你道歉!”
乔津亭喟叹,不再言语,转身,衣襟飘洒,足下则是落叶飒飒作响,仰望长空,四角的高墙上,依然可见有雁南飞,是该归去了!流云山庄的天空,定然比这里隐晦暗淡要来得高远明亮!
望着乔津亭窈窕颀长的背影,萧珉的心被狠狠得撞击了一下,这因乔津亭而轰然打开的心扉恐怕从此再难闭合。
柳暗花明之零落鸳鸯(9)
人未回到“韶光阁”,却被乔姮挡住了去路!
乔津亭想起还躺在在她床头的两枚金针,霍然记起曹子建的七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缕苦笑在嘴角弥漫,笑容比树梢的秋意还凉了几分。
“怎样?第一次给人辱骂吧?‘野’女人!”乔姮华服流彩,樱唇丹染,宫装高髻,俨然宫中新贵的骄横,“滋味如何?”
乔津亭淡漠地看了一眼乔姮,拂袖迈步,对于乔姮,她已仁至义尽,但愿她从今之后能在这诸事纷扰,纷争不断的宫廷里自敛了行迹,自担了祸福!
乔姮见蓄意的挑衅如石了沉大海,未曾荡起意料中的轩然大波,心头火气冲腾,一巴向乔津亭刮去。
眼见纤纤玉手即将落在乔津亭肤如凝脂的面颊之上,乔津亭手掌一张一合,紧紧地钳住了乔姮的手,用力一捏,疼得乔姮珠泪四溅,俏脸发白。
“当日暗算我之事,我已不再计较,如若姐姐你再不知进退,休怪当妹妹的手下不留情,这些年,我已纵容你太多,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将乔姮的手一放,一推,乔姮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盛怒的目光投向乔津亭,却骇然发现素日里温雅冷静的乔津亭俏目含威,是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心一凉,一痛,任是何时何地何事,她总输了乔津亭去!身世如此,才智如此,在宇文川远的心目中,更是如此!这恨,何时方能消泯?
红烛早已亮起,昏红掩盖了一室的幽暗,却遮掩不住丝丝无孔不入的凉意。
乔津亭烦闷难去,想起宇文景微临行赠送的手书,让白蘋取出,见卷轴上字字挺秀,深具王右军风骨,遂逐字临摹,倒也有七八分像。若论才情,宇文景微自是能独树一帜,可惜生在了帝王之家,权势纷争,埋没了读书人清净的心境,终究让他成为了一个庸碌的王子。
叹了口气,丢下了狼毫,心若不静,书画又如何能宁神怡情?
二更鼓敲响,乔津亭倏然一惊,在这夜深人静之际,心底潜伏的期盼随更鼓响彻心扉,原来,自己的心烦意乱竟缘于一日未曾踏足“韶光阁”的宇文川远!自己终究做了困陷于情网中的弱女子!
取出血玉,在灯下凝眸细看,只见玉体晶莹剔透,飞凤旋舞,确是稀世珍品,然而,伴随着她七年之久的血玉终归要离了她,回到正主儿的身边!自己,乔家,流云山庄也可以从此脱离皇室的捆缚,与宇文家再无瓜葛!
心是闷痛的,喉头梗塞,密睫低垂,封住了盈盈欲滴的珠泪!
怅惘之间,不觉一道暗影逼近,待到察觉,微凉的手已被紧紧握在两只从身后伸出的大手之中!
鬓边一阵温热的气息在拂动着沁凉的发丝,沉稳醇和的嗓音响起:“在想什么呢?”
在想什么呢?不就在想这块血玉的主人?想着柔情似水,换来佳期如梦?
身后的躯体温热如斯,让人禁不住地贪恋他带来的甜美甘香,乔津亭稳了稳情绪,淡淡一笑:“没想什么!”将手从宇文川远的掌握中抽出,反手将血玉交回主人的手中,在那么一刹那,她竟有一种强烈的不舍在冲击着她的神智!几乎让她不可自持地将血玉放回自己的怀中,让它日夜紧贴着自己的肌肤,从此再不舍弃!
宇文川远的身子一阵僵硬,扳过乔津亭柔弱的肩头,逼迫乔津亭直面着自己,声音冰冷,似刚从冰窟里捞将起来般:“你……这是在干什么?”
柳暗花明之零落鸳鸯(10)
乔津亭强作镇定:“乔家到了我这一代,只需要帮助皇室正支做三件事,而我已经做到了,第一,驱除了你体内的虫毒;第二,我替皇上续了寿命;第三,我帮你退了强敌,到此为止,乔家不再欠了宇文皇室一分一毫,所以,这血玉也该回到它主人的身边,不是吗?”
乔津亭知道,这话从她口中娓娓道来,无疑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波心,定然会激起千层的浪涛!
果不其然,肩头骤然痛彻,宇文川远的双手紧掐住了乔津亭的肩胛,暴烈在空气中翻滚,“你是想告诉我,你乔津亭从此与宇文川远再无牵连,是还是不是,说!”
该怎么说?说些什么?乔津亭只觉一颗心被黑暗慢慢地吞噬,在一点一点地堕落向无边的深渊,咬了咬牙,痛既然在所难免,倒不如以今日的彻骨之痛换取他日的安宁与平静!“是的,你说得很对,从今往后,乔家确实与宇文皇家再无渊源,你和我,自然就再无瓜葛了!”
这冷绝的话语,如平地的一声惊雷炸碎夜的静谧,宇文川远呆了一呆,放开了乔津亭,“噌噌”倒退了两步,耳膜在“嗡嗡”地振动,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乔津亭,日前才情切切,意绵绵,如今在同样的空间,同样美丽的深夜,同样的两个人,却宛如了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一阵寒凉从脚底直往心骨里钻,宇文川远终于压抑不住弥天的怒和痛,冲上前,再一次地将双手紧紧钉在乔津亭的肩上,丝毫不去理会她脸上神情的痛苦:“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理由!”
乔津亭丝毫不觉柔肩辣辣的痛,因为宇文川远的痛已远远地涵盖了一切,艰辛地让喉头的梗塞吞入腹中,缓缓地,一字一句:“我早说过,我的天地太宽,这宫廷虽是花团锦簇,却不是我所向往,我更不会委屈了自己,让自己成为你宇文川远后宫中豢养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妾,整日里争风吃醋,无所事事,那太侮辱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宇文川远强将乔津亭拥入了怀中,声音因为歉疚而柔了几分:“乔,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可以为你拒绝其他的女子,终有一天,我会从端阳门外将你抬进来,你忘记了吗?你不能给我时间,等我?”
是的,言犹在耳,她怎么会忘,只是,该忘时自然不必再提起,在这两人的世界里,挤进这狭窄空间的人已经太多,萧琰肆无忌惮地兴风作浪,只因其背后家族势力稳固如山,乔姮心存妄念,但身份已无从更换,皇帝日益古怪,对待自己阴阳不定,但隐隐风雷,似在酝酿之间,此外,宁妃与七色美姬,也在二人之间不停地兜转,爱,谁说只是两个人的简单情事?这期间涉及了太多的权益、太多的情感纠葛和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她和宇文川远之间已经不是爱和不爱那么的简单,也不能因为爱,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泯灭了自己生命中更多可以拥有的一切,例如自由,例如快乐!唯独不能有争宠、阴谋和殊死的争斗!乔津亭信念一转,冷笑一声:“我不能,因为我不知道我会等来些什么?在男人的世界里,权势、地位和美女均是男人的心头好,而女人将情感做为了毕生的追求,我不知道我等来的会是什么!”
宇文川远如遭重击,“你,就那么的不相信我?”
无力地放开了紧掐住乔津亭的双手,颓然一笑,笑容堕入黑夜,徒添了几分伤感和心酸!回过头去,目光离散,漫无目的地在空气中游弋,突然,书案上宇文景微赠送的卷轴赫然映入眼帘,灼灼刺痛了宇文川远的双眼,冲上前一看,竟是隐含脉脉情愫的《洛神赋》中的名句!
柳暗花明之零落鸳鸯(11)
《洛神赋》!他太熟悉,曾几何时,他也在幻想着有朝一日,也有洛神入梦,与她一起演绎生命中最绚丽的传奇!乔津亭,她到底是谁人的洛神?卷轴旁,上好的纸张上,墨迹未干,分明是乔津亭刚刚写就,为什么?宇文景微对乔津亭毫不掩饰的倾慕在字句间表露无遗,聪慧如乔津亭者有怎会一无所知?可偏偏,她竟……
一声冷笑,夹带了风霜雨雪,滚滚雷电,“在他宇文景微的心目中,他是怀才落拓的曹子建,你是他梦里至善至美的洛神,那我是什么?是夺了他如花美眷的曹子恒?”
话太刺心,乔津亭没有想到宇文川远竟连宇文景微也牵扯进了他们的感情纠葛里去!他在说什么?
宇文川远逼近乔津亭,眸底有火星闪烁,转瞬间成燎原之势,温雅的青年王储化身成为了嗜血的恶魔:“你不愿意等,是因为有人在等着你对吗?或许,新欢永远比不上旧爱!”嫉妒、伤心、猜疑和不谅解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在不停地收缩、收缩,困厄地宇文川远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个决绝的转身,宇文川远一刻也不再停留,疾如旋风般,冲出了“韶光阁”!夜风侵体,透骨的凉,心,也是一样的,怎一个凉字了得!
似乎一切的声响都消失了,唯有乔津亭泪落的声音在敲击着夜的破碎和空寂!血玉依然还在,被宇文川远重重地击压在案头,冷寂无声!
原本想着等含晚到京,在姐妹离京之时才将血玉交回宇文川远的手中,却没有想到,日间宇文思耿的出言不逊,乔姮的冷嘲热讽,让她在心神不宁中提早跨出了与宇文川远诀别的一步!
隐忍已久的泪,终究落下,泪水在肆意地纵横,流淌在面颊,湿了掌心,静静地穿过指缝,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尘埃!就让今夜,成为结束的起点!
白蘋、红萼不知何时来到乔津亭的身边,白蘋怜惜地轻轻将乔津亭拥入柔软的怀中,在无声地安慰着。
翻云覆雨之各自图谋(1)
回到东宫,宇文川远身心俱疲,他可以无所畏惧地从容应对明枪暗箭,但面对灼人心骨的儿女情长,面对意志坚决貌柔性刚的乔津亭,他深深感到了无奈和悲凉!情到深处,竟然不是两情缱绻的炽烈缠绵!两颗心越靠越近,但距离却越来越远,只因他和她之间无奈地隔了万千重山!“旧爱新欢”不过是口不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