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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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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姮对萧琰的大方表示怀疑:“难道你就不吃醋?”

    萧琰站起身,绕到乔姮的身后,亲切地将手放在乔姮妖娆的削肩上:“好妹妹,这东宫里的女人还少吗?这醋,我哪能吃得过来啊?实话与妹妹说了吧,我听成别思说,是妹妹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太子,想来妹妹的身手定然是不凡的,你也知道,太子身居高位,虽是仁德爱民,但这天底下居心叵测,想对太子不利的也大有人在,如果有妹妹在身边侍侯着,我睡觉也安稳一些,这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妹妹说呢?”

    这话说得入情合理,乔姮的疑虑去了大半,想了一想,眨了眨水灵娇俏的大眼睛:“你,就不怕我分了你的宠,与你争这太子妃的名分?”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4)
    “与我争太子妃的名分?”萧琰竟自笑了起来,笑乔姮的异想天开和不自量力,萧琰虽不是倾城国色,但也秀美可人,像她这种闺阁英秀,笑容向来是庄矜含蓄典雅的,不过这会却笑得放肆,笑得乔姮浑身起了一层疙瘩。

    喃喃问了句:“你笑什么?”

    萧琰怜悯地俯视着乔姮,暗地里摇头,这姑娘虽面似桃花,体态风骚,天生就一副颠倒众生的妖艳,可惜智慧不足,难怪入不了宇文川远的眼,“妹妹,你可知,我这太子妃的名分是拜谁所赐?”

    乔姮茫然,对宫闱之事,她一个常年混迹江湖的人又岂能得知?

    萧琰蔑视地一笑:“我与太子的婚事是先皇后在世时所订,太子与先皇后母子情深,大魏朝以孝治国,太子断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毁了自己的清誉,此其一;其二,我祖父萧老相国是三朝元老,朝廷柱石,门生无数,朝野共仰,我父主理全国财物,贡献良多,我兄长是殿前大将军,太子会轻易削了我太子妃的名号?其三,太子膝下仅有一子一女均由我出,皇长孙深得皇上太子喜爱,我的地位如磐石般稳固,我担心什么呢?”

    乔姮目瞪口呆,想不到眼前端庄柔雅的女子居然出身名门望族,家世显赫,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与之相媲美?一念至此,满腔的期盼倒去了五分。但一看萧琰意满踌躇的样子,争强斗胜的心性却又被激发了出来,再看萧琰,年纪比自己大了几岁,虽也美貌,但言语神态远不及自己妖娆媚人,将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目下最关键的是先进宫成了宇文川远的妃子再作打算。

    “乔姮有眼无珠,冒犯太子妃,望太子妃见谅!”乔姮深深一礼,“太子乃人中之龙,乔姮仰慕已久,望太子妃成全,日后定当图报!”乔姮深知适时低头是换取机会的前提。

    萧琰内心嘲笑乔姮的前倨后恭,但却和颜悦色地伸手搀扶:“妹妹不必如此多礼,待过些日子,我会设法成全妹妹的心愿,不过,妹妹应该知道,一旦妹妹进宫,必然分薄了其他姐妹的恩宠,所以今日你我会晤之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以免遭人嫉恨,徒生了事端。”

    乔姮虽隐约觉得萧琰此举必然另有目的,但已无暇多想,喜滋滋地点了点头。

    几日来,举国暴雨成灾,乔含晚进京的事情也就被耽搁了,乔津亭虽然心急,但也无计可施,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一日,天好不容易放晴,皇帝在龙啸殿闷得慌,于是让乔津亭陪着,到御花园下棋解闷。近日来,皇帝的举动奇怪得很,时时要乔津亭陪在身边,眼神也越来越让人难以揣测。

    陪皇帝下棋是一件苦差事,棋力不能太强,太强了,皇帝招架不来,难免恼羞成怒,为自己招惹祸端,但棋力也不能太弱,太弱了皇帝不过瘾,也大有逢迎拍马之嫌,乔津亭好不烦闷,正寻思着找个借口脱身,远远的,见萧琰携皇长孙宇文思耿姗姗而来,她懒得与之周旋,于是向皇帝告退,皇帝也爽快地应允了。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从皇帝的笑容里筛漏出一种不寻常的阴骛,让她打从心里发寒。

    萧琰见到皇帝,恭恭敬敬地三呼万岁,叩问圣安。皇帝向来喜欢萧琰及皇长孙,见萧琰携子前来问安,心里也自欢喜。皇帝仔细地询问了皇长孙的课业,皇长孙宇文思耿应答如流,让皇帝龙颜大悦:“皇孙如此聪慧,皇媳功不可没啊!”

    萧琰得皇帝赞誉,内心得意,但仍恭谨、谦逊说:“父皇赞誉,臣媳愧不敢当,一切均托父皇鸿福,臣媳何功之有?”

    皇帝让人带宇文思耿下去游玩,望着皇孙稚嫩的背影,皇帝感慨道:“要是朕能多几个像思耿这样聪慧的皇孙,朕就心满意足了!”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5)
    萧琰闻言,跪倒尘埃:“臣媳该死,无能为皇家再添后嗣,以至父皇忧心,是臣媳之过!”说着,两滴泪下,举袖掩面。

    皇帝让内侍扶起,和蔼地劝慰:“皇媳何须如此?你为皇家诞下皇长孙,已是大功一件!”

    萧琰哽咽:“这些年来,臣媳也曾因太子后嗣稀薄一事多次劝太子多纳妾室,奈何姐妹虽众,却未有所出,臣媳是日夜忧心啊!”

    皇帝赞叹:“皇媳贤惠过人,是太子之福,皇家之幸啊!”

    萧琰趁机说:“其实今日臣媳除了叩问圣安之外,也因繁衍后嗣一事请父皇做主!”

    皇帝抚须微笑:“奏上就是!”

    萧琰道:“前时太子外出寻医,幸得流云山庄的乔姑娘妙手回春,太子方得无恙返回京城,谁料途中遇袭,在最危难时刻,有一位女子挺身而出,救了太子的性命,太子感念女子的救命之恩,曾亲口许诺,会满足她的一个心愿,谁知这位女子爱慕太子,愿以身相许,终身侍侯太子,太子因父皇龙体未愈,不愿在此时充裕后庭,拒绝了她,谁知这女子是痴心之人,被太子拒绝之后,转而求告臣媳。”

    皇帝静静地听着,刚一听萧琰提到乔津亭时,内心一震,以为萧琰是为乔津亭而来,随即又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乔津亭就好,“皇媳答应啦?”

    萧琰小心地暗察皇帝的颜色,见皇帝面容平静,遂说了下去:“臣媳不敢擅作主张,但回头一想,如果太子不能满足那女子的心愿,岂不是毁了太子一向诚信的清誉?臣媳再想,在父皇将养龙体之时纳了那女子确实不孝,但如果那女子托父皇鸿福,能为皇家添加子嗣,想必父皇也会龙颜大悦,臣媳看那女子确是宜男之相,且相貌秀美,故而斗胆,请父皇示下!”

    萧琰这番话说得句句在理,处处为太子为皇家着想,皇帝暗自赞许,庆幸皇家有这么一个好媳妇,将来母仪天下,必然可以稳定内廷,做一名是贤内助。“只是纳一名妾侍,皇媳做主就是!”

    萧琰大喜:“谢父皇成全,臣媳还有一建议,不知是否妥当,请父皇圣裁!”

    皇帝笑道:“皇媳心思缜密,考虑周全,这建议想必也是好的,说吧,父皇听着!”

    萧琰起身谢过皇帝恩典:“臣媳想替那女子向父皇讨一个赏,一来,那女子为皇家立下功劳,臣媳恳请父皇下旨封赏,以彰显皇家知恩图抱,皇恩浩荡,二来可免去旁人对太子的非议,不知父皇圣意如何?”

    皇帝“哈哈”大笑:“皇媳不愧是萧老相国的孙女,处事如此稳妥,好,就依你的意思去办!”

    当日,一道圣旨下达东宫,封乔姮为太子良娣,使得乔姮成为了东宫里除了太子妃以外唯一一个受皇帝下旨封赏的妾侍,身份高出了其他妾侍许多,乔姮喜出望外,大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得意,对太子妃自然是感激涕零。

    萧琰见乔姮有些得意忘形,不由得内心冷笑,心里盘算着待气走乔津亭之后,再好好地炮制乔姮,至于太子宇文川远,可以预见,二人之间必有一场风暴,但乔姮是皇帝下旨所封,宇文川远也无可奈何,这也算是对宇文川远的警戒,她要让宇文川远明白,萧家的女儿不是他宇文川远掌上的泥团,可以随便搓捏。

    因京官被杀一事关系重大,朝廷一方面要缉拿凶犯,要抚恤被害京官的家眷,一方面因各地洪灾泛滥,赈灾事宜头绪繁杂,再加上邻国大凉国谴使前来索要城池,宇文川远当真是忙得天昏地暗,甚至连午膳都顾不上。待宇文川远议事完毕,月儿已上了林梢,从御书房出来,宇文川远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看望乔津亭,谁知白蘋转告,少主已安歇了,害得宇文川远失魂落魄,心里纳闷着回转东宫。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6)
    一回转东宫,宇文川远就感觉到气氛极不寻常,似乎连空气里都洋溢着不寻常的味道,宇文川远莫名所以,不知有何事情发生。一进东宫的正殿,众妃妾在萧琰的带领之下涌了出来。

    众妻妾将宇文川远团团围住,宇文川远如置百花阵中。

    宇文川远见满目绮罗,脂香袭人,若在平日里倒还罢了,偏偏他今日心中烦闷,被各种香气一熏,更觉焦躁:“发生了什么事?”火出无名,语气,自然是冰冷的,如初冬的清晨,薄霜轻雪凝结在干枯的枝头。

    见宇文川远浑身上下如笼了寒气,是她们前所未见的阴冷,众女暗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莺声燕语,噤若寒蝉起来。唯有萧琰,带着人前惯有的笑,将圣旨双手奉上:“殿下!”

    宇文川远满腹疑窦,取过圣旨,展开一看,神色大变,厉声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琰淡淡地瞥了一眼宇文川远,如期的,她盼来了预见的暴怒,见宇文川远额上青筋在跳跃,她如在酷暑中喝了一口冰水,透心的痛快!闲闲地:“殿下,这圣旨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要不要我代劳,给殿下读一遍?”

    宇文川远从萧琰过于平静的表情带刺的话语中看出了端倪,想起监视乔姮的侍卫提到的她与萧琰在御花园中的会晤,今日之事敢情是萧琰在搞鬼,籍此离间疏远他和乔津亭?毫不留情地,宇文川远将圣旨朝萧琰脸上大力一摔,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胸口是像被撕裂开来般地疼,不是因为摔过来的一纸圣渝,而是宇文川远临去那一个如剑锋刀芒的眼神,生生地剖开了她的心!在乔津亭没有出现之前,她与宇文川远虽谈不上恩爱,至少能相安无事,而今,两人之间的裂痕已如银河般宽广,纵有鹊桥也难以跨越!

    夜深了,这初秋的夜如宇文川远暗透的心境,风声在树梢飒飒作响,站在乔津亭的居所“韶光阁”前,他竟无力举手,叩响他心中神圣的大门。他宇文川远原非好色之徒,只因当时上至贵族公卿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将广置妻妾视为平常之事,风气如此,他也不能免俗,兼加他自幼长于深宫,见惯了尔虞我诈,原不期待留一份真心,留一个位置,交于有情人。如若这世上没有流云山庄没有乔津亭,一切都将按原来的轨道有条不紊地运行,但没有如果,乔津亭出现得毫无预兆,像闪电一般在瞬间就击中了他的心,长驱直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填满了他的心房。遗憾的是,他的身边,再无一个可以容得乔津亭的位置。前些日子,他还信誓旦旦:愿意为她乔津亭留一份真心真情,拒绝其他的女子,可话犹在耳,他竟被动地背弃了信义!

    夜深露重,宇文川远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东宫?他痛恨萧琰的算计,厌烦乔姮纠缠:“韶光阁”?重门紧闭,一片漆黑,欲进无门!呆呆地坐在花荫之下,身心均不知所往!

    “少主!”白蘋在黑暗中轻唤了一声,“你看院里的人可是殿下?”白蘋自幼习武。眼力颇佳,借着朦胧的月色,辨别出院中之人竟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其实,乔津亭何尝不知?早在宇文川远的脚步声在廊外轻轻响起的时候,她就被那份熟悉牵动了神经。心内酸酸的,空空的,不是怨恨宇文川远的出尔反尔,而是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干脆就避开了,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冷星残月下,守侯着她,或者是说,守侯着他对她的一颗心!

    夜,愈来愈凉了,乔津亭叹息一声,披衣下床,粗粗地,将一头秀发编成最简单的麻花辫,取过一件披风,吩咐白蘋打开了大门。

    宇文川远被万籁俱静中突其而来的声响所惊动,回首,见乔津亭缓步而来,心在剧烈地跳动,突然,他有一种逃避的冲动,他该说些什么?“皇命不可违”?“身不由己”?

    越走越近,宇文川远无法正视乔津亭澄静透亮的双眸,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如披了一身夜的清冷,如花叶上的一滴露珠,沁心的凉!她的心是不是也一样的冷?

    默默地,为宇文川远披上了披风,像极了一个柔静体贴的妻子,传递着无言的关切!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7)
    若能有妻如此,知心解意,不尤不怨,夫复何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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