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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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摸摸菲菲的痛脚，说：莫老师你的脚好像又肿起来了。
没事，菲菲说：可能刚才用了一下力，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周林子说还是送你上医院让医生看看吧。
不用，真的没事，你看天都黑了，你姐姐她们一定在家等急了，菲菲说你还是快回家吧。
路过幼儿园时，菲菲执意要下车。周林子不理会她，直接将车开回了自己家里，下车时，周林子让春雨拿行李，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菲菲就上楼。菲菲羞得使劲挣扎着说：快放我下来，等下让你姐姐他们看到了。
周林子不说话，径直将菲菲抱进屋里，一进屋，他那两个姐姐就大呼小叫地围了上来，直问菲菲怎么了？看到她的脚肿成那样，一个急忙去找药水，一个急忙去倒热水，一个说要擦药水，一个说要热敷。周林子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个姐姐在那忙得团团转，说你们别转了，先给菲菲擦药水，吃过饭洗好澡后再热敷。
周林子的两个姐姐全家人及舅舅舅妈都回来了，他们为了一家人住在一起热闹点，没有去住宾馆，都住在周林子家里，这晚，菲菲一来，立刻成了全家人的中心。
周林子看着菲菲有点疲于招架，一吃过饭，就赶紧带她撤退。菲菲说你们家里这么多人，晚上怎么睡觉呀，还是让春雨过去跟我住一块吧。
周林子说让他跟的表兄弟们睡一块吧，你脚痛，别让他再去捣乱了。你不知道晚上睡觉时客厅里有多好看，孩子们都睡在客厅里，横七竖八的，睡得一屋子都是。
到了菲菲屋里，周林子将菲菲放到床上，嘱咐她别动，然后走进厨房去烧热水，端来热水后，又亲自帮菲菲做热敷。
菲菲感动地看着周林子为她做这一切，催他快回去，说家里那么多人在那等着你呢。
周林子一边耐心地一遍遍给菲菲做热敷，一边说：“家里一下变得这么热闹，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其实这几天我也没怎么有时间在家陪他们。”
“就是这样才叫你回去呀，”菲菲说：“难得你今晚有时间，回去陪他们说说话吧。”
“再给你敷一下，明天就好了。”周林子磨蹭着不愿走，说：“他们要住到大年初四才回去呢，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聊天。对了，菲菲，这几天你别自己做饭吃了，上我们家去吃吧，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过去。”
“那怎么好意思，”菲菲笑着说：“你们家那么多人，我就别过去添乱了。”
“不是添乱，是帮忙。”周林子说：“你知道吗？上次我姐姐听说你帮我们看房子，很是高兴，这次回来不见你，老在那嚷嚷着要我去接你回来呢。如果这几天你不上我们家去吃饭，恐怕她们会天天过来缠你的，所以就算我请你帮个忙吧。”
周林子这番话让菲菲有点失落，心想原来是他姐姐迫他去接她和春雨的，他请她上他们家去过年也是为了应付他姐姐，现在在这给她做热敷也是出于上述原因吧，这一切并不是出于他的真心而是出于无奈。这样一想让菲菲觉得很受伤，心里一受伤，泪水就不知不觉地流出来了。
周林子听菲菲不说话，抬起头来看到她竟然在流泪，一下怔在那里，嗫嚅着说：“对，对不起，菲菲，你，你一定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吧，其实，其实不是这样的，真的，就算我姐他们不回来过年，我，我也是希望你能过去跟我和春雨一块过年的。菲菲，我，我……”
菲菲摇摇头，不让周林子再说下去，她知道他心里很矛盾，她真恨自己的泪水为什么这么浅，说来就来的，她说我不是伤心是高兴，真的，周队长，真谢谢你了，这脚现在一点都不痛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的脚好了，就自己过去。
不，你最好先别用力，周林子说：我明早过来接你，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菲菲想起来送他，他忙制止了菲菲，说我顺便帮你带上门就行了，你躺在那别动。
第二天一大早，周林子就带上春雨开车过来接菲菲，到了幼儿园大门口，门卫说莫老师出去了，让你们别等她，她说有事出去一下。
春雨说爸爸给莫老师打个电话吧，莫老师的脚痛，她能上哪去呀。
周林子掏出手机递给春雨，春雨拔了半天，电话里只有一句话：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春雨着急了，一下扁起了嘴，哭着问爸爸：爸爸，莫老师是不是被坏人抓去了？
周林子再次问门卫：她没说要上哪吗？她带了什么东西出门吗？是一个人走的还是跟其他人一块走的？
门卫想了想，说：当时我正在看电视，她将头伸到窗口跟我说如果有人来找她，让他们别等她，她有点事出去一下。我没注意到她有没有拿东西，也没注意到有没有其他人在她身边，好像没有吧，是的，就是她一个人。
周林子马上给谭佳打电话，谭佳说菲菲没到过她那，周林子又让谭佳给她们幼儿园的其他同事打电话问问看。
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既没见到菲菲回来也从谭佳那得不到任何菲菲的消息，周林子跟春雨在幼儿园门口急得跟什么似的，就在周林子决定开车到处找菲菲时，谭佳又打来了一个电话，谭佳说大哥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看了日历才知道，今天是菲菲奶奶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她都要去给她奶奶上坟的，她肯定是到墓地去了。
周林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春雨说：走，我们接莫老师去，顺便去看看你妈妈。
春雨疑惑地望着爸爸：你是说去看我的新妈妈吗？爸爸我不要别人做我的新妈妈，我就喜欢莫老师。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莫老师？
谁说爸爸不喜欢莫老师了？周林子说春雨喜欢莫老师，爸爸也喜欢莫老师。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女人给我做新妈妈，为什么不让莫老师给我做新妈妈？爸爸昨天那个司机伯伯说我跟莫老师是母子俩，我真高兴，我真希望莫老师跟我是真的母子俩。
周林子看到路边有家花店，摸摸春雨的头说：你在车上等一下，我去买束花，我们是到墓地去看你妈妈。
听爸爸说是到墓地去，春雨想起了死去的妈妈，有点伤感起来，就不再说话了，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在今天到墓地去看妈妈，明天就要过年了，也许爸爸是想让他去给妈妈拜个年吧。
他们来到墓园入口时，刚好看到菲菲也走到了门口。菲菲看到他们父子俩，一下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春雨飞跑过去扑进菲菲怀里，说莫老师你在这呀，刚才真是急死我们了，我和爸爸到幼儿园去找你，找不到，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我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
菲菲抱起春雨，说对不起，我的手机昨天就没电了，昨晚忘了充电。你们来看妈妈，是吧。
周林子看看菲菲的脚，问：你的脚好了吗？走路还痛不痛？
没事了，菲菲红着脸又向周林子道歉：真是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周林子摇摇头说：“谭佳记起了今天是你奶奶的生日，她说你一定在这里，你不介意带我和春雨去看看你奶奶吧。”
菲菲有点吃惊地看了看周林子，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谁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呢。
于是转身放下春雨，跟周林子一块向她奶奶的坟前走去。
来到菲菲奶奶的坟前，周林子放下手中的一束花，春雨看着摆放在坟前的插着蜡烛的小蛋糕，问菲菲：这里面是谁？他在过生日吗？
菲菲说：是我奶奶，我奶奶今天生日，刚才我就是来给我奶奶过生日来了。我是我奶奶带大的，奶奶还在的时候，每次我过生日，奶奶就给我买一盒这种小蛋糕，我和奶奶都喜欢吃这种生日蛋糕。
你爸爸妈妈呢？他们不养你，不给你过生日吗？春雨又问道：是不是他们也死了？
“春雨，怎么说话的这是。”周林子忙制止春雨再问下去，说：“来，给老太太唱首生日歌，祝老太太生日快乐吧。”
春雨却不依不饶地缠着菲菲，菲菲说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是死是活，我四岁那年他们就离婚了，并且都离开了我和奶奶，离开我们远远的，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春雨一把搂住菲菲的脖子，伤心地哭着说：莫老师，我不要你离开我和爸爸，今天早上不见你，我以为你不要我和爸爸了，莫老师，我不要你离开我们。
菲菲强忍住眼泪，将春雨紧紧抱在怀里，说不会的不会的，老师不会离开你们的，春雨乖，不哭了啊，春雨是个小男子汉哩，昨天抓坏蛋的时候多勇敢呀，春雨不哭了，啊。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吧。
到了雅仪坟前，周林子看到摆放在墓碑前的鲜花和水果就知道刚才菲菲也来过这里。
他放下手中的鲜花，习惯地伸出手去抚摸雅仪的相片，春雨懂事的跪了下去，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哩，这下又扁着嘴想哭了，菲菲心酸地搂着春雨，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回到城里，周林子将车开到市场里，市场里人山人海，各种年货琳琅满目，春雨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他的快乐情绪感染了他身边的两个大人，三个人兴高采烈地在市场上买对联年画灯笼等等，周林子好像看到什么都想买，菲菲一再提醒他够了够了，再买就多得不知放哪了。
离开市场后，三个人先到了菲菲宿舍里，忙碌着将菲菲的宿舍打扮得焕然一新，对联贴好了，灯笼红辣椒挂好了，门童贴好了，屋里的画也贴好了，周林子东瞧西看，总觉得还少点什么，一拍脑袋说我说看着少点什么嘛，刚才我买了好几个中国结，春雨快到车上去拿两个来挂上。
春雨高兴地就要往外跑，菲菲一下拉住春雨，说你跟爸爸在这，我去拿，啊。
看到菲菲出去了，春雨很高兴地问爸爸：“爸爸你是不是要跟莫老师结婚了呀？把莫老师的房子打扮得这么漂亮？”
周林子愣了愣，环顾了一下屋子，嘿，你还别说，这屋子里还真是一派喜庆呢，还少点什么？对，还少点鲜花！周林子说春雨你在这等莫老师啊，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春雨不高兴地嘟起嘴，学着谭佳的语气说每次一提这个问题总是回避。
菲菲将中国结拿上来，问春雨：爸爸跑那么快出去做什么？是不是又有任务呀？
不是，我也不知道。春雨又问莫老师：莫老师你是不是要跟爸爸结婚了，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妈妈了？
菲菲一下不知该怎样回答孩子，摸摸孩子的头问：你喜欢老师做你妈妈吗？
喜欢！春雨扑进菲菲怀里，说：我早就拿你当妈妈了，莫老师，我喜欢你，爸爸也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跟爸爸结婚？为什么不愿意做我妈妈？
菲菲沉吟了一会，说：我也喜欢你们，春雨，只是，结婚这种事是需要经过慎重考虑的，不是想结就结的，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当周林子捧着那一大捧玫瑰百合出现在屋门口时，菲菲和春雨都欢呼着叫了起来：好漂亮的花呀！
三个人都忙着找东西来放花，放好花，挂好中国结。环顾一下屋子，周林子对春雨说老师这里打扮好了，这下该回我们那边去打扮打扮我们的家了。
好呀好呀，春雨兴奋地边嚷嚷着边去拉菲菲，菲菲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们家那么多人，我看我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周林子说你又在这乱想什么呢？过去吃过饭我再送你过来，明天我就没时间跟你们呆在一起了，我要值班呢，要到下午七点钟才交班，所以明晚的年夜饭要晚点才吃了。
菲菲见周林子这么说，很是高兴，心想看来他还是很乐意跟我在一起的。于是傻笑着跟这父子俩回家去。家里早被周林子的两个姐姐装扮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了，看到周林子买的这些东西，两个姐姐不由分说地将这些东西全搬进了周林子的房间里，一时间周林子的房间鲜花遍地，墙上挂着红红的中国结，窗子贴着红红的窗花，门口贴着红红的门童，弄得一屋子里里外外一片红通通的。布置好了，一屋子的人都来参观，都说好看。
大姐说菲菲要不将被子床单什么的都换成红色的吧，一屋子的红色，多喜庆啊。
菲菲愣了愣，笑着说这个好像应该跟周队长商量吧。
大姐嗔怪地说：你看看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叫他周队长，显得多生分哪，跟我们一样叫他林子吧。
菲菲红了脸，说我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吃过饭，大姐二姐让她们的丈夫及孩子们到外面放烟花鞭炮，她们及舅舅、舅妈跟周林子、菲菲在屋里喝茶，春雨要拉着菲菲去看烟花，被大姐二姐制止了。
舅舅是长辈，就应大姐二姐的要求开了头，舅舅向来是个直肠子的人，说话不会绕弯子，一开口就说：“林子，我们的意思是趁我们一家人都在家，你就跟菲菲把婚事办了吧。”
周林子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看看身边的菲菲，菲菲羞红了脸，将头埋得低低的。周林子想不到舅舅会当着菲菲的面这样说，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舅舅。
大姐急了，在旁边捅捅小弟，说：“你一个大男人，倒是爽快点呀，你们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呢？”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