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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侧妃罪-第11章

小说: 侧妃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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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是在跟她开玩笑吗?还是觉得她的生活太与世无争?所以要这般惩罚她。



她苏玉清死不足昔,却是连累了小玉儿和宗表哥。



睁开眼,看着久久不散的雾气,心头突然安静下来。



那一日,是她的大婚之日。



她穿着大红嫁衣,满心欢喜的将自己的手交给师兄。



以为从此,可以和师兄就这样携手直到老去。



犹记得那天,天是那般明媚,爹爹的笑脸亦是那般满足。



她却在拜天地的时刻,突然倒在了地面。



一夕,她的天地变了色。



当再醒来,她已换了一个身子,也多了一个夫君和一个孩子。



这就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么?她苏玉清何德何能?



那个男人的脸,在她的脑海愈加清晰起来。只因他眼里的那抹憎恨,刺痛了她。



从此,她将他放在了心里。



她逃离他的王府,除了因为她必须回玉峰山,还有她知道她不能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惹了他,便是灰飞湮灭,她直觉。



所以她怕他,逃离他。



可是她,还是不能逃脱死神的掌控。



这一次,她苏玉清是注定要命丧于此了。



她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一双水眸含满泪水,却不语。



如果他们果真走不出这个树林,他对她的恩情就让她来生来报。



男人看着她,憨直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随她进这个树林,他便知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答应过干娘,会誓死保护玉清回玉峰山。



如果他果真和她困死在这个树林,他不悔。



“我……”正要开口,却猛然听到一阵声响。



容名宗连忙拉了苏玉清起来,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防备的盯着声音来源处。



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似是巨鸟划过草面,又似群鸟飞翔,随后便听到一阵刀剑声。



原来这林里,还有其他人!



他连忙扶了苏玉清小心翼翼往声源而去,只见白色雾气中几个拿刀黑衣人正在追杀一个受伤男子。男子似是体力透支,被敌人围在中间艰难抵抗。却是,渐渐处于弱势。



苏玉清在片刻震惊于这林里还有其他人后,却是白了一张脸。那个受伤的男子分明是皇甫律,这个化成灰她也认识的男人。他怎么也来了这密林?还遭人追杀?



几个人朝他们这边慢慢而来,凌厉的杀气震人心魄,这几个黑衣人似是非要致皇甫律于死地不可了!



皇甫律艰难的和他们缠斗,在看清女子的容颜后,亦是一愣。这小小的分神却让他后背挨上一刀,他咬紧牙关,举剑奋力抵抗,不再让敌人有下手的机会。



几个黑衣人看到一边的苏玉清和容名宗,其中两人毫不客气拿刀刺向他们。容名宗立即将女子藏于身后,以树干代剑回击。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两个狠戾黑衣人紧逼后退。他只好接过苏玉清手上的婴孩,拉着她的手,小心躲藏敌人的追击。



正当众人打得难分难舍,林中突然安静下来。黑衣人停下攻势,面罩下的双眼警惕地巡视着四周,人人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陡然,浓密草丛中一阵抖动,窜出数条似有生命的树藤来,它们来势汹汹,直直向众人缠去。



两个黑衣人躲闪不及,狠狠让树藤勾了去,顷刻,隐入草丛不见踪影,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哀号。其他黑衣人惶恐起来,顾不得有任务在身,提了刀就要飞遁,却被碗口粗的树藤苦苦追缠。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声凄厉的叫声。草丛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和着雾气,钻入剩下来的三个人的鼻。



这个时候,林中却再次安静下来。



容名宗连忙蹲下身子,捡起黑衣人掉落的大刀,将一把交到苏玉清手上。皇甫律则是用剑插在土里,倚着他受重伤的身子。他俊脸上冒着冷汗,薄唇紧抿,似是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苏玉清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想起那一夜他碰她前的那副痛苦神情,心头顿时明白了几分。这个男人是毒发了,因为今日是月末。她的脸亦冒着冷汗,不明白为何他每次发病,她都会撞上他?



转过嗪首,顾不得想那么多,她握着沉重的大刀,警觉得盯着四周。



四周一片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而这种窒息的寂静,让她全身发冷。冥冥中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将他们当作猎物狠狠的盯着。而他们,却看不到那双眼的所在。



皇甫律忍着体内的剧烈骚动,全身冒着冷汗,再加上背上的刀伤,他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他也没料到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去尼姑庵的事,除了知会过慕风,没有任何人知晓。虽然三日前他派程峻回了京都,但程峻是个谨慎之人,也绝不会泄露他的行踪。除非,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



而这个人,除了那个人,他不做第二人想。他看向旁边的女子,咬牙切齿起来。



派人四处去查寻她的行踪,却不曾想在这里遇到她。如果不是那群黑衣人苦苦相逼,如果不是他毒发被迫躲进这个诡异树林,那么他可能又要跟这个女人多玩几个月的“猫捉老鼠”了。这对父女,可真是存心不让他好过啊。



体内又是一阵剧烈的骚动,噬心的痛楚快速蔓延着。他倚着剑身的高大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剑眉亦是深深拢起。紧抿着泛白的薄唇,他如鹰利眸仍是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太过安静,并不是好兆头。



果然,草丛一阵沙沙作响,又是数条树藤朝他们游窜,直直向他们伸出藤头。



皇甫律连忙抽出利剑砍断,树藤散发一阵恶臭,稍后又是接二连三涌来的如灵蛇般的树藤。旁边,苏玉清和容名宗亦是同样的情况,被树藤苦苦缠绕,逃开不得。还伴随着小玉儿的哭叫声。



苏玉清拼命砍断围绕容名宗和小玉儿的藤条,急声道:“表哥,如果这次能逃得出去,请帮玉清带小玉儿出去,好好照顾她长大好吗?”这次这些藤条并没有似上次那般凌厉致命,但并不表示“他”会放过他们。



既然她苏玉清注定要命丧于此,那她在死前定要先让表哥和小玉儿活着。刚才皇甫律和那群黑衣人进得这个树林,说明这里离出口并不远了。



“表妹,我一定会带你和小玉儿安全走出这个树林。”容名宗亦是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拿刀尽力砍断围绕苏玉清身边的树藤。



好一对恩爱的表哥表妹!皇甫律冷冷听着,讥道:“好你个焦玉卿,居然把你跟这个男人的孽种塞在我身上,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苏玉清俏脸上涌上难受,原来这个男人对这个身子的前主人的偏见如此之深啊。来不及反驳他,更多的藤条涌上来,她猛然一掌将抱着婴孩的容名宗推向出口处,使尽全力挥刀砍断汹涌的藤条。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树藤卷了去,被急速拖往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草丛。闭起眼,她绝望的等着死亡的来临。



她的身子却猛然停住,死亡并没有如期来临。睁开眼,她看到皇甫律喘着气站在她面前,而他的剑,砍断了缠绕她身子的藤。



他冷道:“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去!”那看她的眸,闪着浓烈的恨。



苏玉清心头一惊,这个男人的眸,再次深深刺痛了她!



容不得两人说更多的话,无数条树藤再次涌上来缠上两人的腰,就往草丛里拖去。



两人挥舞着手上的刀和剑,却仍是止不住汹涌的藤条拖住自己的身子。



末了,两人被拖至一棵参天古树前,停住,藤条立即散了去。



一阵强烈的吸附力,皇甫律和苏玉清下一刻便被吸入一个幽深的黑洞。



[正文:020逃出诡秘之地]



那是一条很深很长的甬道,潮湿松软,素衣女子和深衣男子从树洞口一路滚落,然后眼前呈现一片别有洞天。有别于树林的潮湿阴冷,这里光线十分明媚,洞壁上布满藤条,洞的深处隐隐传来河水的澎湃声,而一片柔和的月光正从那里投射进来。



苏玉清心头突然涌上一阵恶心,因为长时间的未进食,再加上刚才剧烈的翻滚,她只觉肚内的酸水都要被吐了出来。扶着洞壁勉强起身,又是一阵踉跄。她看向旁边的男人,发现他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问着,伸出手轻试他的鼻息。



呼,幸亏还有气息,估计是刚才的一番折腾让他昏了过去。她看着他,发现他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已呈现隐隐青色,薄唇也被他咬出血迹。



这个男人,还在忍着巨大的折磨吧?他身上的锦袍已破烂不堪,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只见一片鲜红从他背后缓缓流向地面,似没有止住之势。她慌了,连忙翻过他的身子,看到一片触目惊心,而那片鲜红正从刀伤处汩汩而出。



再不给他止血,这个男人估计要失血过多而丧命于此了。于是她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起身去洞里寻了止血的草药,放在口里嚼烂,敷在他背上的伤口。然后再撕下自己儒裙的一角,轻轻给他缠上。



等给他止住血,清除掉他身下的碎石,安置好他,她已经累的虚脱起来。倒在地上,她的眸实在撑不住,一阵眩晕,她猛然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是睡了多久,当她再睁开眼,她的身边已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只留下地面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撑起身子,忍住肚内的不适,心头开始有些抱怨这个男人的无情。怎么说,她刚才也救过他的命不是吗?他怎么能就这么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幽深恐怖,会不会是她的另一个丧命冢?她猛然想起他深邃的眼来,而那片幽深里只有对她满满的痛恨。



噢,也是,她怎么能奢求他会救她呢!他杀了她都不嫌痛快呢,怎么会想到救她!



苦笑一声,她从地上爬起身来,撑着身子往声响处而去。那里有月光,说不定是出口呢。



她蹒跚着摸索过去,拨开细藤条,迎面一阵响亮的击荡声,入眼一片滚滚急流,深不见底,也望不到对岸。一个高大落寞的身影静静立在河岸,在澎湃声中孤独绝世起来,而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灰色包袱。



苏玉清的心,突然狠狠疼了一下。



那种痛来得太急速,太突然,连她自己都来不及捕捉,就被男人冰冷的声音抹了去。



“素月死了,这下你该高兴了,焦玉卿。”那语,很平静,却有着浓浓的伤痛和压抑的怒火。



苏玉清的心复杂起来,她能体谅他失去心爱女子的痛苦,但不能代替另一个女子承受她所犯下的罪啊。而这个男人的恨意,会深深刺痛她。她苏玉清是无辜的,不是吗?



她澄澈的眸静静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柔声道:“请你节哀,好吗?”



皇甫律猛然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女子厉声道:“节哀?你知道失去至爱的痛苦吗?”他朝她步步紧逼过来,深邃的眸愈加犀利,“好一句节哀,好你个焦玉清,当初为何一定要插足本王的生活,为什么要逼走素月?”他一把抓住女子的衣襟,怒道:“素月死了,本王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给本王听好了,你现在的命是素月的,我会代替素月从你身上讨回对她的亏欠!”



苏玉清看着他额上暴露的青筋,和狠厉的鹰眸,只觉心口难以呼吸起来。她喘着气,急声道:“我不是焦玉卿,不是那个害死你妻子的女子,皇甫律,你要相信我。我是玉峰山上的苏玉清,我……”快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男人冷笑起来,手上的劲道愈加大起来,“回玉峰山?不是跟你的老相好私奔吗?那个孩子不是你跟那个男人生的孽种?焦玉卿,我告诉你,这辈子休想让本王放过你!跟你的老相好私奔,休想!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男人的眼一点一滴靠近女子,浓重的气息喷泄在她脸上,冷了女子一身。



苏玉清无助的看着他的阴冷,一滴清泪滚落,她静静看着他的眼,悲道:“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是苏玉清?为什么要将我逼上绝路?”



皇甫律看着她盈满无助泪水的水眸,心头一嘁,猛然狠狠将她摔向地面,似是烫伤了他的手。他不看地上一脸悲伤的女子,冷冷道:“收回你假惺惺的泪水,焦玉卿,等着向素月赎罪吧!”



“哈哈,好一对痴男怨女!没想到我不过出去散了下步,我的那些宝贝就给我送来两个伴。不过也不错,总算有人愿来陪我这个老婆子了!”



一阵木轮滚动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妇人坐着木轮椅辘轳而来。苏玉清看着她的面容,心头一跳。



那张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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