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夜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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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石头
考试！分数！
考试！
你的出现，犹如一个市场
里面充满着竞争，也充满了风险
我们不站稳脚，便被淘汰
你的出现，好像一片沙场
炮火乍起，烟尘似雾
生死存亡只在刹那间
于是
有人，为了你——发奋图强
有人，因为你——闻风丧胆
从此
有人是被鲜花掌声所拥簇
有人却被鸟笼铁镣所囚禁
分数
你的出现，犹如一个幽灵
谁也不能左右你的好坏
你不是给人带来惊喜，就是灾害
你的出现，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寒光一烁，无情地把我们削成两半
优一半，劣一半
于是
有人，因你——受到宠爱
有人，因你——遭到冷落
从此
有人对你是豪兴激扬
有人却对你望而生畏
考试！分数！
你们的出现
使多少学子在成功之际湿润了眼眶？
又使多少学子在失败之后挥落伤心雨？
为了你们
我们失去了童年的乐趣
我们增添了少年的烦恼
我们空想着青春的美梦
就是你们
让他们——梦想成真
让我们——高唱浪歌
我们渴望蓝天
我们渴望大海
我们渴望草原
……
我们不愿被你们所操纵
我们不愿被你们所束缚
我们不肯作你们的奴仆
我们要抗议！我们要奋起反抗！
但！多少年来，仅有谁追回了光明？
噢！分数……考试……
哦！考试……分数……
1999年11月27日
表弟，你走了……
表弟，你走了
那是个期末考后的傍晚，你走了
你走了
你跟同学们去往异乡的江边，那时
浩浩的江滔，直奔而下
滚滚的潮浪，逆江而上
江滔、潮浪
绕绕缠缠，缠缠绵绵
不会游泳的你，下了水
突然，一股漩流卷走了你
你那，轻弱的身子
微微地挣扎
就消失在江滔之中，潮浪之下……
你那，四个同伴，吓傻了
仅仅喊了声“救命”
——就愣在那里！
其他，游泳的人，却认为
谁家的孩子在开玩笑
——置之不理！
岸上，无情的人，竟冷漠地
注视着消失的你
——悄悄地走开！
几位，善良的船夫，发现
情况不对时！
——太晚了！
潮水带来的泥沙，绝情地
吞没了你的身影
谁也寻觅不到你的踪影……
表弟，你就这样地走了……
表弟，你走了
你带着一肚的愤恨走了
你带着满腔的怒火走了
你带着一身的自卑走了
你带着沉重的包袱走了
你走得太匆匆了，你才十七岁呢！
十七载的风风雨雨都走过了
为什么，你就走不出家庭的风暴？
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开恩恩怨怨？
为什么，你不能任父母们去罢？
为什么，你不来找表哥表姐们？
表弟，你就这样走了……
表弟，你走了
你可知道，你的妈妈正在抢救？
你可知道，你的爸爸一夜间苍老了十年？
你可知道，爷爷奶奶都病倒在床上？
你可知道，妹妹、弟弟都放声痛哭？
你可知道，表哥，表姐们都在伤心啜泣？
你可知道，你的同学叫你的名字喊哑了声音？
你可知道，你的老师都在偷偷拭泪？
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你走了，是多大的悲痛？
为什么这么多人苦苦挽留，你还是要走？
为什么你这一去就不复回？
表弟，你回来了
打捞队把你送回来了
你躺在殡仪馆里
那张冰冷的床上
你依旧那样英俊潇洒，只是
脸色苍白，嘴唇带紫，眼睛紧闭
当亲人们呼唤你时
你眼角流出血水
你嘴边涌出血水
你脸上带着几分微笑
是你听到亲人们的呼唤，回来了吗？
是人听到亲人们的哭声，在说话吗？
表弟，最终你还是走了
你带着熟人们的惋惜
你带着亲人们的悲痛
你含着笑，合上了眼
走了……
在殡仪队的哀乐中
在亲人们的哭声中
走了……
你去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黑暗、冷冷的世界
表弟，你走了
你说再也不回来了！
2000年06月28日
你是小鹰
你是小鹰
一只离巢的小鹰
用弱小的翅膀
在茫茫天涯，飞呀飞
家园，虽有
温乡，却无
你心痛
你不愿归巢……
你是小鹰
一只忧伤的小鹰
动人双眸
流露着，缕缕忧愁
轻快的身子
浮显着，丝丝楚苦
“哇……”一声
含有多少辛酸凄惘？
你是小鹰
一只孤独的小鹰
别家岁月
曾有人相伴，但是
烙在心头的落寞
深深地拂拭不去……
你是小鹰
一只高傲的小鹰
家的变故
使你变得这般怪僻
有人理解
有人安慰
但，你的性情
却，没有改变！
小鹰！小鹰！
你本应有雄心壮士！
小鹰！小鹰！
你本应有博大胸怀！
振奋吧！振奋吧！
振奋吧！！
不要因为生活暗淡而沮丧！！！
振奋吧！振奋吧！
振奋吧！！
张开翅膀尽情翱翔吧！！！……
2001年02月08日
韧草颂
春风拂过
你探出了幼芽
伸了个懒腰
吸吮着春的乳汁
跟着春的脚步
飞向草原，迈向山野，奔向大海
山川，河流
处处留下你的足迹
告别峥嵘岁月
迎来五彩明天
坎坷道路呵！去真诚铺垫吧！
曲折时光呵！去接受挑战吧！
夏天
狂风袭击你
暴雨抽打你
火辣辣烈日烤问你
你被折磨得弯下腰
你仍旧挺起来了呀！
秋天
冷雾欺凌你
凝霜要扼杀你
你被折磨得面黄肌瘦
你仍旧挺立着呀！
冬天
利霰乱刮你的脸庞
飞雪压伤你的脖子
巨雹狠狠砸向你的头
你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你快倒下了
但是，信念，信念
——不倒的信念！
春风吹呀！春风吹呀！
你又挺起来了呀！！
艰难险阻，挡不住
——你的去路
信念，信念，不倒的信念！
你直视未来，带上
那牛脾气
继续上路了呀！！
2001年02月12日
小草
我，是一棵小草
天涯茫茫
随处可以落脚
我很渺小，但
我跟我的兄弟姐妹们
一起构成——
大地无穷无尽的生机
我，是一棵小草
没人问津
更是无人问候
人，有千千万万
踩着我的身子
还，还——
辱骂我绊脚
我，是一棵小草
只有勤劳的耕牛，知道
我，曾献过，青春年华
只有无私的山羊，知道
我，有多少，酸甜苦辣
只有脆弱的沃土，知道
我，也是，那样坚强！
我，是一棵小草
我有我的炽情
我有我的壮志
我用我的热血，染绿
这个无言死寂的世界
我用我的色彩，填写
四季之歌！
2001年02月26日中午
怒火
我，是一盆熊熊燃烧的煤
你，浇灭不了我的热血炽情
我，是一只排空而上的鹤
你，抹杀不掉我的丹心肝胆
我，是一匹骜驰奔腾的马
你，束缚不住我的思想自由
你，有一时的权力
推行奴化的思想
欺压诚实正直的学生
扔掉道德良心
敲诈穷人的孩子
把“三好生”奉给高才低能的“地痞”
冠予“优秀典型的事迹”
还想恐吓胆小的学生
不得揭露事情的真相
但！告诉你！
你压不了我，更毁不了我
——我言论的自由！！
你们害怕了，胆怯了
哈哈哈……
你们恼羞成怒了！
你们欲——扼杀
揭开你们阴暗面的我们！
你们欲——扼杀
撕碎你们虚伪皮的我们！
但！告诉你们
我们是决不会就此屈服
革命先烈们之无畏精神就是
——我们的支柱！
压抑吧，压抑吧！压抑吧！！
压抑到火山也会爆炸
一声惊天霹雳
——就在学生当中爆炸！！
2001年02月26日傍晚
别乡之歌
带上青春，带上梦想
踏上渺茫的异乡路
含着离愁，含着眼泪
回首向故土挥挥手
今朝南国
明宵北国
地当铺
天为被
石作衾
残月碎星为伴
寒风烟雨为伍
度过一日复一日
走过一年又一年
越过多少山野
涉过多少江河
独闯“屋嵴”望银川
横走大漠觅孤烟
狂奔在绿洲之上
畅跃于大海之中
足踏五岳，手揽三楼
赏尽大江南北人文古迹
看穿大河上下风土人情
是心在呼唤，是党在号召
海边的人们，我来啦！
是魂在呐喊，是党在招手
西部的人们，我来啦！
1200多公里的海岸正沸腾！
大半的疆土即将翻滚！
挖出大海的宝藏
开辟稀烟的阔土
一座座城市拔地而起
一片片荒野变成美丽
正月正在加工忙
十五实难将月望
五五吃粽泪涟涟
九九高处不见乡
只为那梦想——难回乡！
想爹娘，念故乡
乡亲乡土最最香
思知己，盼故音
音容音讯甚甚殷
山是故乡清
水是故乡秀
月数故乡明
情数故乡重
千万里江山隔不断
故乡永远在心田
百年的陈酿比不上
故乡永远淳又甜
生活在这东边
生活在这西边
这里，溶有我们的汗水
这里，融着我们的泪水
日久，天长
异乡，亦香
这里，有我们的家园
这里，是我们的第二个故乡
啊……
祖国，我们深爱的
祖国！
别乡的人儿，一起
唱起别乡之歌：
祖国，我们定将
把你建设得更繁荣富强！
2001年03月11日晚
离别
三月的柔情
绵绵的深秋色彩
太阳底下，你与我
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你说，你是
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冷寞在你唯一的表情
孤独是你今生的宿命
我说，我是
一片迎风飞舞的雪
寂寞的愁绪伴我飘落
晶莹的心灵为你长驻
如诗的岁月，早已流逝
美好的回忆，依旧萦怀
对你的思念，对你的牵挂
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心底
你说你我永远没有结果
我说我心里仅仅有你
你盯着我，看我是否会撒谎
我拥紧你，怕你一去不复回
你远去的背影，变成黑点
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迷茫的双眼，变得清晰
流下了，永恒的泪水
你一去不曾回首，你带走
带走的，是我凝噎的声音
我呆呆看你远走，我留住
留住的，是你飘荡的留言
你叫我等你的信
我等你叫我的音
何年何月重相逢
盼了一日复一日
你远去，我回走
蓦然回首，望望
来时的路，双眼
再次迷茫……
2001年08月26日
独孤浪子
今晨，突然想起温州中山公园对面的小山，想起那些憔悴的外来打工人员，他们在小山的公共活动场所“休息”，“活动”，于是我便替他们作了此诗。
〈一〉
漂泊的浮萍
随风随流
漂过五湖四海
有根永不扎根
飘荡的雪花
冷冷晶莹的身子
得到一丝温暖
就会融化
无心却又有心
流浪的人儿，就是
一朵萍，一瓣雪
独行到天涯海角
饱经了人世沧桑
汗，仍在流
泪，早已无
唯有足迹长留……
〈二〉
褴褛的衣衫，萧萧作响
不动的身子，孤寞的雕像
伫立在萧飒的荒林
苍白的脸颊，蕴藏着
多少艰险、忧患？
无奈的眼神，流露出
多少留念、痛苦？
前额镌刻着，辛酸劳苦
冷冷的表情，含霜带雪
这是一种悲凉的成熟！
〈三〉
友谊是多么崇高！
对浪子有多么需要！
但，浪子之友是浪子
唯有浪子才能读懂浪子
不必曾相识，只需是浪子
姓名不必相告，话儿无需多说
一起走，这也是一种友谊
没有生死与共，没有尔虞我诈
今日相别，后会无期
因为我们——
只是擦肩而过，匆匆问候
这是一种漂渺的友谊！
〈四〉
浪子也有密友
一个叫酒，一个叫孤独
酒可解渴，酒可饱腹
酒可抵寒，酒可挡暑
酒可忘忧，酒可消愁
然而
浓酒入愁肠，仅化相思泪
借酒消万愁，醒后愁更愁
孤独可以无言
孤独无须造作
孤独省却牵挂
然而
爱恨情仇灰灰烟灭
悔愧思忧滚滚而来
〈五〉
血缘亲情的纽带，浪子没有
春天的绵绵柔情，浪子没有
夏天的烈日下，要仰着头走
冬天的寒衣破裤，没人缝补
日子一天天度过
生活一天天熬过
四季都是一个样子！
〈六〉
岁月筑就了豪气
岁月使之更成熟
不要问归乡何处
因为何处皆归乡
浪子就是浪子！
2001年09月21日
失约
在老屋
我们相约：
再见在新屋
在夏天的一个午夜
我们许下这诺言
等待三年后的金秋来实现
我走了两个漫长的冬天
迷失春风煦日
却多了几分感伤
和一场接一场的风暴
我好脆弱
我无力赴昔日的相约
谁在飞？谁在鸣？
孤雁在飞！孤雁在鸣！
谁在思？谁在忆？
孤客在思！孤客在忆！
今天是第五个霜降！
愁秋即将冻结
严冬又要来临
在分别的岁月里
挥不去你们的音容
日头，牵挂在心头
梦里，相聚在故里
听见，你们在呼唤
看见，你们在招手
我回首是空旷的原野
我奔去你们又要远走
恩师，我辜负了你的希望
朋友，我不再是你的榜样
我，成了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