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却怕说出口-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算了!」
看到路边围了一大堆人,雨晴连忙拉着巧儿挤了进去,张忠叫车夫看好马车,也赶紧跟了上去。
原来人们围着的是个摊子,买的是各式各样的花瓶,香炉和玉器。因为每样都要一两银子以上,所以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这个香炉古香古色,做工也十分精细。若是弹琴的时候,将香炉点上熏香放在一边,一定很不错。老板,这个香炉怎么卖?」雨晴拿起看中的香炉,仔细把玩着。
「这香炉二两银子。」老板伸出两个指头。
「这么贵?你宰人呀!」巧儿直咂舌。
「这可是上等货,您不要自然有人买。看,就是这位公子。他二话不说就准备付银子呢!」他得意地指指雨晴旁边。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旁边多出来的不是遮荫的大树,而是个粗犷的江湖人。尽管这人看起来线条坚硬,倒也不像是个坏人。
「既然他还没付钱,那我多出一两银子买下来。」
「四两!」她本以为老板会立刻答应下来,冷不防被旁边的「大树」吓了一跳。
「我出五两!」她抬头挑衅地盯着他,等待他出更高的价。
「六两!」大树眼也没眨一下。
「小姐!张忠手里好像只剩六两银子了。况且咱们也没必要买个不必要的东西吧?」巧儿赶紧拉住她,不让她喊出口。
「真的?」她兴奋地一笑,却又皱眉,「可是--我看那香炉跟纤云姐姐的琴很是相配,送给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老板,我不要了!你还是卖给这位夫人吧。」
「大树」别有深意的瞟了地一眼离开了。
「咦!这人倒是奇怪的。开始还一个劲的跟我争,怎么一会儿又走了?该不是和老板一伙的吧?」雨晴望着大树的背影寻思着。
「夫人,您还要吗?」老板深怕女财主跑掉,赶紧轻声轻语地问。
「张忠,给他五两银子。」雨晴拿起香炉挤出看热闹的人群。
回到马车上,看着满车的礼物,她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今天应该花了他不少钱吧?他会生气吗?气死他才好呢!对了,张忠手中还有一两银子!
「巧儿,你到张忠那要过一两银子来。咱们再去买点别的东西。」她才刚坐下,又立刻下了马车,准备到集市上去寻找可买的物品。总之,非得把那一两也用掉不可!
「这翡翠镯子很漂亮,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老板,这个多少钱?」雨晴走到铺子前.拿起--只镯子随意地看着。
「人家给我三两银子,我都不卖。但夫人您想要的话,我便便宜点出让给你。二两银子,怎么样?」看着女子打扮,该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叫这个价应该还合理吧?老板小心地观看雨晴的脸色。
「刚才你出这个价,那还算合理,银子也够给你。不过我现在只有一两银子,你能卖则卖,不卖的话,巧儿,走了。」雨晴放下镯子,作势要走。
「我卖,您收好,欢迎下次再来!」老板讨好地笑着,将镯子用方巾包好,双手小心得递到雨晴手里,又小心地接过巧儿的银子。
「小姐,您这是买给谁的礼物?书琴小姐,夫人,老夫人他们都有了,该不会是送给姑爷得吧?可是不对呀。这东西适合该女人戴的。姑爷一个大老爷们--您还不如买先前看中的那块布料。我一看您的眼神就知道,您心里定是在计划着如何用那块布料给姑爷做套衣衫。那颜色是姑爷最喜欢的,再由您的巧手做出来,穿在姑爷身上,一定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巧儿自做聪明地说,完全忘了看主子的脸色。
「胡说八道!谁说我要送他东西来着?」她话锋一转,「巧儿,你觉得这手镯怎么样?」
「好漂亮!小姐的眼光有谁比得上呢?」她忍不住拍拍小姐的马屁,让她高兴高兴。不过,这也是实话,她确实喜欢这镯子。
「喜欢就好!张忠,你也跟了我们一天了,也累了。为了表示我和巧儿的谢意,请你一定得收下这份礼物。」雨晴把包着方巾的手镯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里。
「可是……」这是女人家的东西。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这可以送给你的心上人作为定情之物。放心,现在没有心上人,以后也会有的。到时这镯子派上了用场,别忘了我这个大恩人就是了!还有,上头不是叫你要听我的吗?我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可以违逆我的意思,否则就是瞧不起你的主子。」她对他软硬兼施,硬是要他收下镯子。也许有人会以为她是故意讨好下人,其实她心里另有打算……
*****
「今天跟夫人逛了一整天的街,不知她情绪如何?」书房内,八仙桌后面的人正阅览账册,还不时地用朱笔打下记号,写上备注,嘴里也没忘了发话,眼也不抬地询问张忠。
「似乎很好。」张忠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买了不少东西,还要你雇了马车拖着货物?」买了那么多东西,钱大概也花了不少--她可消气了?
「夫人给张府上上下下都买了礼物,包括老夫人、大夫人以及丫头们,连我也有,可是……」不知道继续说下去,爷会不会发火?他没敢往下说,只是偷偷地察看主子的脸色。
「可是什么?」寒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他说话向来都据实以报,从不吞吞吐吐。
「二夫人没买您的礼物。」他心里一横,大胆地说出憋在肚里的话。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这两个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来的路上有说有笑,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现在却陌生得叫人感到害怕,难道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忘了?」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忍不住为她找了个借口。
「听她跟巧儿淡话的语气,夫人似乎是特意不买的。事实上;她还看中了一块很适合您的布料,价格也十分合理,只是不知怎的,她犹豫了老半天却没买,反倒买了,许多价格昂贵的物品。」
「原来如此!」他会意地一笑,原来这小妮子是在跟自己闹别扭,故意做给张忠看,让他来向自己报告的。视线再次转回账本,手中的动作也没再停下来,「以后几天,你继续陪她出去,记得多带几倍银子--若是麻烦,带银票也行。另外,也不用到外面雇车了,直接在别院调一辆出去就行了。她想干什么,就尽量让她去做,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行了。」
「是!」张忠回道。他想起那个可疑的江湖人--那般执意要那个香炉,最终却又轻易地放弃,还有他离去时,看着夫人的奇怪眼神--或许自己是多心了?还足别再给爷多添麻烦了,天地之大,恐怕以后碰到他的机会也不会很多,还是别杞人忧天了。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爷,那我下去了。」他转身离开书房。
两人都没注意,外面有个丫头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
「怎么样?张忠报告之后,他有什么反应?」雨晴急切地问着气喘吁吁的巧儿。
「他似乎知道了您的用意,还特意叫张忠今后多带些钱任您处置呢!」看到小姐不太高兴的表情。巧儿连忙安慰她,「小姐,您别不高兴呀?姑爷他不过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而已。您要知道,这杭州城多的是美女,花街柳巷。什么凤香阁呀,暖玉楼呀。许多游手好闲的纨侉子弟可是天天往里面钻。比起他们来,咱们姑爷……」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现在是没空,若是有空的话,他就会去花街柳巷了?」
「没有没有!」她急得连忙摆手,都怪自己这张笨嘴!本想安慰她,反倒弄巧成拙!「我不过是听外面的人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花魁,随便说说的。咱们姑爷哪能呢?」
「看他平时的正经样,我料他也不会!咱们以后呢,钱也不用乱花了,直接从张忠那把钱要过来,自己留着,或许以后还能用得着呢。」既然他并不在意钱,那么自己又何必跟钱过意不去呢?
于是,在之后的几天里,雨晴和寒峻两人又恢复到了新婚时的情景,白天甚少见面,都各忙个的,只有晚上才能真正的独处,只是那种时刻却是非常地短暂!
至少他知道晚上要回来。比起那些连自已丈夫在何处过夜都不知道的深闺怨妇来说,自己早该庆幸万分了,不是吗?看着丈夫的睡颜,她无数次安慰自己。可是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无奈地离自己而去,而惊醒时那围绕着自己的有力臂膀却并不能让她感到踏实?
*****
刚从米店出来的寒峻立刻被人群挤到了一边。人群浩浩荡荡地向前面移动着,看来今天的行程不会很顺利--另外几条街的店老板还在等着他呢!他连忙又退回了米店,问着掌柜的:「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都是要往哪去?」
「爷,今天是钱塘涨潮的日子。大伙都是赶往那观潮的。每年的这个日子,整个杭州城的人都会去观潮,坝上桥上挤满了人,若是一个不小心,还可能会被挤到江里去--涨潮之时,谁敢去救?落江之人大都成了溺死鬼。可说也奇怪,明知危险,可观潮之人还是人山人海--爷!您这是干什么去?那不是去客栈的方向!」掌柜望着一向冷静的老板居然心急如焚地往人山人海中挤,拦都来不及。
他们三人今天一早就山去了,碰上这种奇观必定会前往观看。人群如此拥挤,张忠一定顾不过来!上次晴儿落水的情景犹在眼前!也怪自己太过放心,忘了询问今日的情况。若早知如此,还不如硬把她锁在家里,闷上她一天,也好过让她遭遇一次危险!
「晴儿!晴儿!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了!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寒峻吶喊着,承诺着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的誓言。他排开人群努力往前冲,也顾不了踩了人或是被人踩,只想着要如何找到她,防止危险再次发生……
「小姐!小姐!你在哪?」巧儿惊慌地哭喊着,寻找着被人群挤散的主子,「张忠,你这个笨蛋!都是你!」
「好了!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们会被挤散吗?」张忠盯着麻烦不断的丫头,愤愤地说,「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丫头,老给主子找麻烦!」
「张忠!巧儿!」雨晴的喉咙早已经嘶哑,才出口的声音又被喧闹的人群淹没了。此时背对着江的她并未察觉自己早已经到了江边,危在旦夕!
一抹熟悉的人影正焦急而艰难地向自己移来! 「是他!寒峻,寒峻……」她快乐地念叨着,却已经没了声音。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却清楚地知道他一定在说:「等我!晴儿,等我!」--那是他散播的最强烈的信息,而且越来越强!
一股推力向她袭来,令她失控地倒向浩瀚的江水,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那不敢置信,沉痛不已,也悔恨不已的复杂表情,她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那种早藏在心中的,从小就开始在准备的笑容--那是以自己作为赌注所换来的报复,原来报复的快感还是如此美好,她幸福地想着,安详地闭上眼睛,等待老天向她索取代价。
可是--急剧下降的身子突然被控制住了下落的速度,随着手的拉力,她被迅速地送到了岸上。在这短短的瞬间,快得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沾到半点水滴。她的脚刚刚落定,便被熟悉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在怀里,那如鼓的心跳声,一遍遍地敲打着她的心。久久,她才听到耳边渐渐平稳的声音:「多谢大侠救了内人。」
她挣脱他的臂膀,回头想要看清救命恩人。寒峻放开怀抱,却仍然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似乎深怕一松手,她又会在眼前消失。对于这位大侠,他心里百味杂陈,一方面感谢他的义举,另一方面又恨他抢在自己之前救了她--她该是他的责任。在再一次面临天人永隔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对她已经不仅仅是同情和怜惜,不仅仅是赞赏,更不是不赞同,而是某种不敢说出口的感情。
「举手之劳。」大侠淡淡地回答,没有分毫邀功的意思。
「是你!那个人……侠。」 「树」字差点便脱口而出,还好硬是被挤成了「侠」字。
」你们认以?」寒峻奇怪地问。
「不认识。」
」认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默契得让人眼红。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在集市上抢着跟我买香炉的人。你该不会是跟老板串通好诈人钱财的吧!」想起他当时的奇怪行径,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理不出任何头绪。
「晴儿,不得无理。」寒峻把她拉在身后,作揖道,「内人一向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侠海涵。在下姓张,名寒峻。不知大侠高姓大名?」
「沈惊鸿!」短而有力的三个字一下子震惊了其余两人。
果然人如其名,惊鸿一瞥,不正是刚刚救晴儿时的情景?
这三个字怎么会如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