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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网恢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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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啊!人事浮荡,遇合难料,因有文意相伴,山水自不止是山水而已……他愈发珍惜起眼前的她。

    方文意见阿宝不语,担心自己说错话,惹他不快。

    过了一会儿,孙天宝缓缓地说:“你知道我的感觉吗?”

    “什么样的感觉?”方文意摇摇头,腼腆地一笑,妩媚的眼睛悄悄地睨着他。

    他有点受不了诱惑地在方文意的耳边,轻呵细语:“我终于有些明白,老人家都会说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的意义何在。”

    方文意突然桃花上脸,心跳加速,哎!这个人,用这种迂回方式给承诺,就装作不懂吧!

    但一颗心已被挑得弹跳上九重天,荡在云端下不来。

    其实纵使阿宝什么也没说,方文意心中早已告诉自己,要一辈子像阳光一样守着孙天宝。

    她的誓言是留给自己的,那会是她一生一世的坚持,她要阿宝去感觉她的心,而不是用言语去让他明白。

    为孙天宝流泪或着急,对方文意而言,只不过是生命中曾经一起走过的记号,是身在人世间的一种迷恋与欢喜。

    ***

    孙天宝一到地检署上班,就发现昨天破获的毒品案,竟又幸运地由他承办。

    惟一的理由,整个地检署会西班牙文的检察官,仅他一人。

    为使侦办过程顺利,孙天宝是惟一的人选。

    易清荣命案、董玉芬命案、李光生命案及毒品走私案,四案合一侦办,孙天宝心中一喜,标大营造,这下你铁定无处可逃。

    孙天宝找杨正堂,要他想办法突破李国昌的心防,供出事实真相。

    杨正堂深觉苦恼,不耻下问:“孙检,你就告诉我重点,细节我会做,我知道你有方法了,不要藏私。”

    孙天宝干笑几声,马上回答:“嘿!嘿!我只是略有耳闻,李国昌非常孝顺,又经常怀疑他老婆,所以我想……从他母亲及老婆部分着手,可能会有想不到的效果。”

    “这方法好得不得了,孙检,我们再把标大营造破了,我铁定升官。”

    杨正堂依照孙天宝的传授秘方,即马上前往李国昌家中,一到李家门口,只见李母一人坐在玄关处,低头垂泪,神色甚为可怜,杨正堂一问,得知李国昌之妻,果卷款而逃。

    简直天助也,杨正堂马上发动攻势,说服李母叫李国昌说出事实真相,以免日后孤单一生。

    亲情攻势,一招见效。

    不久,李国昌在看守所中,经母亲告知,收到三百万元之安家费,全给他太太卷款而逃!老母无人照料,生活困顿,一再前去看守所哀声哭天喊他,每次去脸色都比前一次苍白,李国昌受不了母亲的哭诉,一星期后,向警方自白,是受卓子威唆使而顶罪。

    该三百万元资金来源,是从标大营造所流出,迂回转过五手。

    同时,通缉犯陈文亦落网,在得知李国昌自白后,见大势已去,跟进自白,是受卓子威唆使而顶罪,安家费三百万元是卓子威拿现金给的。

    两个证人对卓子威的指证历历,亦有证据,惟卓子威早闻风而逃,不知去向。

    孙天宝当日下令通缉卓子威。

    签发搜索票,亲自带队搜索标大营造。

    一箱一箱标大营造不法的证据,从标大营造总部转驻警局,累坏一大堆警察,日夜查账兼查证,终于找到标大洗钱、绑票、经营特种营业等不法情事。

    孙天宝查传林立原,一次,二次,三次,皆未到庭,传拘无功后,下令通缉。

    ***

    卓子威在听闻李国昌自白后,当日即离开警局,前往他拘禁叶咏曼的住处躲起来。

    叶咏曼现在见到卓子威已犹如见到鬼一般,迅速瑟缩在墙角的一旁。

    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完全不复从前泼辣凶狠的模样,神色凄凄,歇斯底里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卓子威已一肚子火,又见叶咏曼如此不识相,愈发有嗜血的冲动,阴冷地轻哼:“小曼,你要自己走过来,还是我走过去?”

    叶咏曼一听,马上脑部冲血,神经紧张,那种害怕的感觉不断扩张,延至四肢,忍不住全身发抖。

    这句话好像是上星期她被卓子威拦截至此,所说的其中一句话。

    简单,应该毫无杀伤力。

    但恐怖的事,就是发生在这句话之后,叶咏曼永远不敢或忘。

    那天……

    卓子威在查知叶咏曼心情优哉与众多同学共游北横时,卓子威二话不说,在公路上等她。

    下山时,叶咏曼骤见卓子威阴魂不散地跟来,顿时像吃下了一千公吨的炸药,怒不可止,不等卓子威走过来,叶咏曼就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过去,共游的男同学见状,却心中替卓子威暗暗叫苦,这下两三个耳光是免不了的。

    所有同学商议结果,天色已晚,就先回家吧!反正只有叶咏曼欺负人的份,他们是不用担心的。

    叶咏曼才刚走近卓子威身边时,她的同学却一辆车一辆车急驶而过,且认定卓子威必死无疑,基于同情心,及消遣的心理,皆纷纷对卓子威抛下:

    “警察先生,小心!小曼打你时要记得躲,不然明天上班会很糗!”

    没五分钟人全走光,叶咏曼睨视着卓子威,嗤之以鼻地说:“我再郑重声明一次,我从此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你不要再死皮赖脸。”然后朝着她的车方向而去,叶咏曼是没有勇气再打卓子威的耳光,刚刚是同学都在,为维自尊,才作作样子,她一辈子都不想和卓子威有牵扯。

    她真的有点怕他。

    快走快好。

    走不了了,卓子威跟上来,钳住叶咏曼的手,将她转过身来,大力地摇着叶咏曼说:“从这一刻起,开始听我的话,不要大呼小叫,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叶咏曼被卓子威这种阴狠凶残的模样震住,但尚未达害怕的程度,她怒道:“你算哪根葱,要我听你的,你滚开。”叶咏曼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开,自顾自地走进车里。

    尚未坐定,卓子威进来,一劈头就给她一记耳光,再一记,又一记。

    出手十分重——像报复。

    很久很久以前,她好像也曾这么打过他。

    叶咏曼开始有恐惧的感觉,嘴角挂着血丝,那腥腥的味道,她想擦掉,但卓子威没说可以擦,她不想也不敢动,静观其变。

    卓子威第一个命令:“下车,坐过来乘客座,别想跑,也别想叫,你斗不过我的。”

    叶咏曼也只能鸵鸟主义地想成,只不过是把车借他开下山罢了!就不要计较太多,让让他一次,死不了。

    明哲保身?!

    叶咏曼一辈子最听话的一次,静声地打开车门,缓缓地从车前绕过,走进乘客座,坐下不语。

    识时务者为俊杰。

    卓子威亦不打算和叶咏曼说话,只怕把事情愈弄愈糟,他原本只想要叶咏曼真心地爱上他,他从不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今日的模样。

    但叶咏曼总能够激发他本性中最暴烈的一面,总把他找她的好意,反变成恶意。

    可是,又好像只有这种方法能让叶咏曼对他好一点。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卓子威并不希望每况愈下。

    两人一路无话,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敢说,空气中弥漫着对峙的恐惧,叶咏曼整个心思,所有的细胞都共鸣着。

    “快点远离这个恶魔。”

    这个概念像大合奏般,时时敲打叶咏曼的脑袋。

    直至车行到市区,停红灯时,叶咏曼发现这是最好的逃走时机,既不会受伤,又不会再被抓回去,愈想愈对,她机警地趁卓子威不注意之际,打开车门,打算弃卓逃走。

    不成功恐将成仁,果然,叶咏曼方一打开车门,不,是手才刚碰触到把手时,她已被卓子威拦腰抱住。

    此番惊吓,叶咏曼手足无措,一颗心忐忑不安,卓子威见叶咏曼吓成这样,心中有所不忍,轻轻地欲碰触她的唇,以示歉意。

    这突然的碰触,叶咏曼自然地撇过头去,让卓子威扑个空。

    他误以为叶咏曼又再度嫌弃他。

    他想起三千元的侮辱。

    他又想起,曾被甩过的耳光。

    他又想起,他被她咬的舌头。

    新仇旧恨纷纷在此时汹涌而来,他的神态开始凄厉,内心激动,脸色潮红,将叶咏曼的腰搂得更紧,鼻翼因忿怒而扩张,他咬牙切齿地骂她:“你天生就是贱,我对你好,你偏不要,好!好!好!”

    连续三个好字,叶咏曼知道不好了,但尚未说明清楚,卓子威已然发标,以超高速横行在马路上,叶咏曼被甩得七晕八素。

    右手臂因碰撞车门而淤紫,前额敲到挡风玻璃而隆起一个小山丘,骨头因快速的抛物线原理,而面临全散掉之境地。

    在未发生命案前,卓子威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叶咏曼张目四望,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尚未看清,卓子威即粗鲁地把她拉下车。

    叶咏曼不放声张,任由卓子威带她进入一间房子,很简陋的房子,但叶咏曼不敢嫌。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好与卓子成正面相视。

    卓子威经过刚才的飙车后,心情已不复来时的恶劣,又恐再度发生争执,就不说话吧!

    他是深爱叶咏曼的,他渴望叶咏曼亦能给一份肯定的爱,厮守终生,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句句实言。

    然而总因爱,而终成恨。

    他们的见面,次次惊险,都以互相伤害为终局。

    他不想,但命运就是这样安排。

    这是宿命?或是结果?

    叶咏曼眼睁睁地望着闭上眼的卓子威,她怀疑怎么有这种人。他爱的人就必须属于他的。

    不能拒绝,不能抗拒,她不是讨厌他,但她是天之骄女,只有别人听她的旨意行事,不能要她委曲求全。

    卓子威与叶咏曼的思想是平行线,毫无共融之可能性。

    不是有人曾这样说过:最爱的人,永远是伤自己最深的人。

    两个人的第一夜,就这样在爱恨交叉点中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叶咏曼是被饿醒的。

    但已不见卓子威身影,叶咏曼高呼万岁,正想开门离去,却变成迎接卓子威回来。

    卓子威本已息怒,特地买早餐回来,送见叶咏曼又要离他而去,他的心无法抑止的疼。

    她整个心神,被卓子威狂乱忿怒的黑色眸子吸进恐惧的黑洞,她受不了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她什么都不管,勇敢地说:“我要离开。”

    卓子威见自己种种的委曲求全,竞仅换得叶咏曼无情的离开,他恼羞成怒,“走?你能走去哪里?”

    叶咏曼不知死活地大吼大叫:“哪里都好,只要没有你的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你不用白费心机。”

    叶咏曼已成歇斯底里状态,一副不容卓子威再行嚣张的气焰高升,颇有反败为胜之势。

    虽然以上所说的话有七成以上,并非属实,但她不要没有自由的日子。

    卓子威心灰意冷地听着叶咏曼你表白,一颗热腾腾的心,倏地凝结成冰,终究还是得无情无义,否则如何将这些吸收消化?不得已。不得不掷下一句话:“I’mgingtofuckyou,ifyououthere.”

    为的只是反败为胜。

    叶咏曼吃惊,开始向后退,退无可退,是一面墙,一面灰败的墙,挡住叶咏曼的退路。

    他接近她,不容叶咏曼抗拒他安慰她的动作,她误以卓子威想侵犯她。

    她难道以为他是那种人?

    他愤恨难当,将桌子上的物件扫落一地,他在怒海中挣扎。

    叶咏曼错解的尖叫声,而卓子威为掩其口,将手伸出,她更为彷徨不安。

    只想躲,她用手挡住他的手,终致卓子威那双无心的手,竟致使前襟破碎,那张羽毛毯亦成被拉扯的对象,羽毛被扯出,如天女散花,在空中飞舞。

    她愈抗拒,他愈觉欲焰高涨,他失去控制。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尘埃落定,一切恢复原有的静寂,卓子威清醒,怨恨自己。

    彻底怨恨,他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完成他期待已久的温存,他更知道他在叶咏曼心里的地位更低一级,再也无法翻身,他愤恨自己的眼神犹如一头战败的雄狮,此刻,他觉得无颜相对,夺门而出。

    叶咏曼一时无法接受这社会版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是在惊讶中不知该哭?或淡然处之?更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是,在当时她没有被侵犯的感觉,甚至那一刻,她尚有欢愉之感?!

    她不能原谅自己,她不能爱上一个强暴她的人。

    她也痛恨自己,只有自我禁锢,才能安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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