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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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多尔衮亲自半夜就赶来了豫亲王府,多铎听得通报急忙迎了哥哥进府来。“莪儿怎么样了?”兄弟两一打照面忧心忡忡的多尔衮便蹙眉问到。
“哥哥放心,太医瞧过了,说是——给饿的。”多铎快步跟着多尔衮焦急的步伐走在王府甬道上,忽然一顿足,多尔衮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说:“饿的?!”“恩,太医说东莪好几天没进食了”“胡闹!”多尔衮皱眉一声低吼,迈开大步朝着府内走去。
“阿玛,您怎么来了”听得门房声,东莪虚弱的一扭头竟看到多尔衮那张蕴含焦急和担忧的脸,心下大喊糟糕,低了头怯弱的问。正在喂东莪吃燕窝粥的丫头福了福身伶俐的退下了。
“我怎么来了!你能让人放下心来吗?阿玛最近政务繁忙,一个没把你盯紧,你竟然连饭都不好好吃了!说吧,在家胡闹完了又跑到你额其客这里来胡闹了些什么?”多尔衮自认为的大声责骂,却发出低了八度的腔调,自知铁定是装不出严父的模样了,他“唉!”的一声轻叹坐在了床榻边。一旁的多铎沉寂的安置了张独凳含胸拔背端坐哥哥身旁。
闷了半天东莪终于神情担忧的说到“阿玛,您从不会和英亲王关门议事,这次竟然将他从军中召回,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你们三位一起彻夜议过事,难道不奇怪吗!”
看了看东莪那疑惑的表情,多尔衮深深闭上了眼,不能将她当做普通的女儿看待啊,好歹那几大箩筐手抄的兵书可不是假的,熏陶也熏陶出半个谋臣智士了。
“其实阿玛没打算瞒你,因为要瞒一个女儿太容易了,但想要瞒过一位曾经的儿子却是太难了,况且你在阿玛的眼皮子底下,阿玛的事,你再清楚不过。你以为阿玛要造反,所以为阿玛和你的额其客们担心了是吗?莪儿不用焦急,阿玛和你额其客绝没有造反之心。”
东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多尔衮,没想到阿玛那么直言不讳又开诚布公的开了口,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
“阿玛只是想让你暂时离开京城,你额其客会派镶白旗的骑兵护送你南下湖广,等你见着了你想见的人,你会知道阿玛的安排是对的。”
“阿玛要莪儿去湖广前锋营去找多尔博?”东莪大惊。
“不!是蒙古贝子泰博儿奇”
“什么——”瞅着多尔衮严肃的神情,迷惑不已的东莪实在无法明白阿玛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阿玛希望泰博儿奇能将你私藏军中,等事态可控之时再另做打算,若不幸东窗事发,牵扯到泰博儿奇也算是反将了一军,阿玛倒想看看皇帝背后的人会怎么处置这位母后皇太后的亲侄子,圣母皇太后的堂兄弟。”
多尔衮四平八稳的双手扶膝缓缓说道,见东莪中途几次欲开口打断的样子,一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切听完这前前后后的因果缘由。话说至此多尔衮稍稍一顿,继而面露懊恼之意的摇了摇头继续说到:“其实,都是朝廷眼下战事连连的局势把事给耽误了,蒙古征叛战后阿玛不该下令命泰博儿奇兄弟整装军中待命出征,若让他们同多铎一同班师回朝,说不定你和泰博儿奇都已经完婚了!”
说罢摸了摸头顶若有所思的看向不知名的地方好似陷入回忆一般自顾自继续说到:“不想这一待命倒真的又迎来了一场大战,平南大将军孔有德军于三月攻占长沙,继而占领湖南,并进军广西。五月大肆进攻桂林,却被南明守军击败,这一战,兵马粮草损失不计更是大挫了士卒的锐气。增援湖广迫在眉睫,阿玛对泰博儿奇兄弟在蒙古征叛战中的表现非常满意,于是急调他二人南下援救湖广战场。毕竟此次还有多尔博师从孔有德,让阿玛私心作祟恨不得将锐不可挡的蒙古骑兵天兵天将一样顷刻降落到湖广。这些你多少也在旁敲侧击的打听中已经知道得不少了吧——”临了多尔衮突兀的冒出了句虚话,了然于心的看着女儿。
东莪一怔,想起自己数次缠着阿玛追问关于泰博儿奇的情况不禁面燥的眼珠咕隆一转垂下睫毛来。“唉——可阿玛万万没想到,皇帝的变化会那么大,来不及等泰博儿奇返朝,他竟然将你指给了叶布舒!”多尔衮瞅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息又起。
“阿玛!您把莪儿说糊涂了!难道阿玛曾想把莪儿嫁给泰博儿奇?但如今我俩毕竟还不曾什么大的瓜葛,阿玛怎么会想到将莪儿送往他所在的湖广前线去呢,若是泰博儿奇不答应呢!”
东莪无法言喻内心的惊异,听阿玛的意思,是曾有意将自己嫁给泰博儿奇的,缘由却是因为泰博儿奇同两宫太后非凡的关系,眼下虽婚事未成,倒有意把他拉下水以防万一,那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和泰博儿奇两情相悦的心意呢,这样算是成全她的爱情吗?可这样做阿玛不担心泰博儿奇不接受吗。
带着疑问的表情东莪眼睛瞟向多铎看了一眼,不料正好同多铎的眼光撞了个正着,只见多铎微微将眼闭了闭,心下明白过来的东莪撅起嘴偷偷白了他一眼。看来自己同他讲的那些关于泰博儿奇的事,阿玛多少都知道一些了。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下这样的决定吧。
“说到底,这也是现在最让阿玛担忧的事。我已派人前往军中送密函给他,希望他的回复能让我满意吧。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阿玛对此还是充满了信心的,就你于信中附带的那一句嘱托,阿玛就自认为我多尔衮的女儿是不会一厢情愿的。”说罢,多尔衮于多铎交换了下眼神,多铎含笑额首,多尔衮则安心闭了闭眼接着说:“泰博儿奇的阿玛土谢图亲王巴达礼是母后皇太后的亲哥哥,圣母皇太后的亲大伯,没有人比泰博儿奇更能让我放心的将你托付,阿玛已向太后提过了此事,本以为皆大欢喜只等他返京之后即可指婚,哪里想到居然皇帝会做这么任性的事。不过阿玛倒是未曾想到,这样的权宜之计倒是挺满你的意的。不愧咱们父女一场啊。”这紧张的时刻里依旧有心情开玩笑的,怕也只有多尔衮这样惊涛骇浪一路走来的人了。
只见东莪不自觉的微微红了脸,嘴角也隐隐有了一丝笑容。不由得感激着阿玛曾经为自己想得这样周到,也不由得想起了泰博儿奇那张俊朗桀骜的脸。可转即一思量,阿玛这样的考虑并非其它,更多是因为需要凭借泰博儿奇来牵制两宫皇太后,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在皇上率性指婚之前阿玛已经感到威胁了吗?以至于需安置她的归宿,以求在不得已的时候保全她的性命?作为当朝摄政王,阿玛的境地有这样的危险?
这一想她更是急了,脑中一乱开口说到:“阿玛,如果我平白白就失踪了,哪怕您是摄政王,可这是皇上指的婚,如若追究起来也是要掉脑袋的啊!”语毕一怔,茅塞顿开的她忽然心生了个可怕的念头:“等等——阿玛,我明白了,您绝不会没考虑到这一点!您让英亲王回来,是以防万一的,您想到当年八旗剑拔弩张的局势,所以顾虑心怀叵测的人趁机向您发难,于是将英亲王召了回来,蓄势待发应变不测!您甚至把征战在外的勒克德浑也调遣了回来。阿玛,如果您都做了这个准备了,那离造反还有多远呢!这将要牵扯到多少人,多少条命啊,这个风险太大了,这行不通!莪儿不答应!”
多尔衮意外的一愣,回头看了多铎一眼,两人都没了言语。没想到啊,自己虽然没能生出儿子,这个女儿倒是真的被他培养得不比儿子差,料想着泰博儿奇这个名字,挣脱婚约的自由,还有父辈泰然无事的结局,爱情幸福和家人三全的计划会让她高兴的忽略到那些高深的细节和后果,可还是被她看穿了。
“阿玛——”脑袋里乱乱的,父辈们为她做的这一切,这都是冒着生命之忧而不计后果的险招。眼泪噗噗的掉了下来:“莪儿曾经想到过死,这样做堪称两全,活有人死见尸,跟所有人都无关。莪儿也不会再有烦恼。”
“胡闹!”不等她说完,多尔衮和多铎便难得有默契的对她责骂出声。
“可是,这一死若是更激起了您的仇恨和怒火,那——那结局就不堪设想,阿玛!摄政王再大,却没有众人拾柴燃起的火焰大,莪儿真是不敢啊!万一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莪儿拿什么脸面在泉下去见祖宗呢!”
多尔衮将东莪的小手合握在一起沉默着,半饷才说出了一句:“莪儿,阿玛谢天谢地你能这么想,你必须得给阿玛好好的活着,不能有任何闪失!”
“阿玛——”
“好了,阿玛心里有数了,你先好好休息吧,阿玛还是有事要和你额其客说,修养几日身子骨硬朗些了阿玛会派人来接你回去的。”
望着父亲和叔叔离去的背影,心头的不安却一点也没有因他袒露的计划和他给予的安慰而减少。不知道为何,心底深处像有个声音幽幽的唤着她,想要仔细聆听却又静止,想要合眼睡去,恍惚中那声音又悲凉的放大了起来,像极了凛冽的风哮穿过锈渍斑斑的盔甲带来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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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寒风啸锈盔
“哥,东莪情绪这样不稳定,咱们该怎么办?”多铎瞅了大哥英亲王一眼,起身靠近多尔衮低声说,他们这个大哥冲动鲁莽,很多事到了他眼里立刻就简单得“哗啦”一声刀出鞘就能解决,若被他知道好好的计划如今遭到了东莪痛哭流涕的反对,那还不如干脆反了,省的让侄女伤心兄弟为难。
没想到多尔衮毫不避讳的转过身来就朗朗说:“东莪如果真嫁给了叶布舒,一旦我有什么不测,她就变相的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本来只是隐隐担忧豪格一党人,现在竟然又加上了皇帝,势必更让我放心不下。”
“多尔衮!我这几日细细想了,将东莪藏来藏去的,不嫌麻烦么!堂堂当朝摄政王,还需要这样避讳皇帝?加上多铎如今取代辅政大臣济尔哈郎与你共听政务,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这样藏着掖着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当年就——”
“大哥,你就少说几句吧,越搅越乱了。”多铎没好气的赶紧打断英亲王,他后面要说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
“什么搅乱!本来就是,顺治元年不是多尔衮发动规模巨大的两个战役,令我俩督兵出征进攻西北击溃了李自成随即又拿下南明政权。有他小嘎子今天的天下!?期间无数的大仗小仗都还暂不叨絮了——”英亲王阿济格身材魁梧,眼神里透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暴戾,此时在兄弟面前讪讪嚷嚷的他倒是让人感到不合外表的滑稽。
“大哥,既然这次将你从军中召回,我定是有我的想法。平日里我虽在高处却也是在明处,若失足跌个小跟头也不是坏事,我倒是想看看隐藏在暗地里的敌人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况且我会对外宣称东莪失踪,这并不算当面驳回了皇帝,也没人能证明东莪是被送走的,想来不至于让好事者掀起八旗混战的浪头。至多是一些不伤元气的较量,你和多铎的骑兵几日来已趁夜扎营在了京城郊外,可算解除了我的后顾之忧。只是涉及到了莪儿,不得不让我慎重!还是需等着我的人从湖广营地里捎了回信儿再说!”多尔衮一挥手,兄弟三人都落坐了下来。英亲王阿济格“唉”的一声长叹,不情不愿的端起茶杯堵住自己的口。
“哥,最近我在宫中的人禀报说皇帝近日的行径越发跋扈离谱,这恐怕会越演越厉,我在想——”
“你想——皇帝背后的人一定费尽了心机促使皇帝内心的矛盾不断加深,他到底有何用意,他到底是谁?”多尔衮抬头看了多铎一眼拾过了他的话头,似乎是表明两人所想略同又似乎是为了终止他后面的话。多尔衮这不愿谈及也不想追究的态度,统统写到了脸上。看了个仔细的多铎微微合起半张着的口,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明里暗里的已记不清提醒了哥哥多少次,多说无益吧。
肃穆的睿德斋里,品茗不知茗香的三人形态各异的沉闷了起来。漫长的冬季,好似唯独这一夜,特别冷特别长。
并不比盛京暖的京城冬夜,此时更在低落的心境中平添了萧瑟,只剩猩红的碳和微弱的灯尚一明一暗的呼应着彼此,燕赤阁洗尽铅华的沉睡了。蜷缩在床榻上的娇人儿却在游弋的思绪中难以成眠,瞅着不远处那个精雕龙凤铜盆发愣。
泰博儿奇端坐椅中反客为主的样子浮现脑海中,想起他大大咧咧的使唤着她的奴才,温温柔柔的伺候她洗手,临了再轰轰烈烈的吻上她的唇。画面定格于此,一抿嘴轻轻漾开了笑意,红霞掩在昏暗的烛光中,只有那燥热的耳根证明它们来过。
在那面铜盆中曾经盛满了暖在心头的爱意,流转指尖的温润打湿了她的眼眶,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