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秘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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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叫道:我阿敏和莽古尔泰是绝无奢望,四大贝勒之中,立长,该是代善哥哥;立贤,便该是皇太极!
皇太极别过脸去,强抑情绪,尽量作出心平气和的样子。而这时,他却看见德长安脚步匆匆地赶过来。德长安向几位贝勒请过安后,便报告道:二贝勒,我已经把十四爷和十五爷接出宫,送往四贝勒府了。
皇太极猛然转头看着德长安,皱着眉头问:德长安,你在做什么?
阿敏忙说道:别怪他,是我的主意。无论如何,先隔离他们母子再说!
皇太极面有愠色:德长安,你是我的人,为什么听二贝勒的命令?
德长安慷慨陈词:属下听二贝勒的命令,是为贝勒爷着想。正因为我是爷的人,才效忠于贝勒爷!不仅是我,两黄旗上上下下,都发誓效忠四贝勒!别人要想做大汗,两黄旗拼死也不答应!
皇太极很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敏激动地:我就不信,偏生这么凑巧!大汗死的时候,就只有大福晋在身边!只凭她一句话,死无对证,谁晓得是真是假!
莽古尔泰恼怒地:绝对是假!没人会相信这是父汗的遗命!这些年,政事都是我们四大贝勒在掌管,要继承汗位,也该从我们四大贝勒之中挑选啊!
阿敏叫道:我阿敏和莽古尔泰是绝无奢望,四大贝勒之中,立长,该是代善哥哥;立贤,便该是皇太极!
皇太极别过脸去,强抑情绪,尽量作出心平气和的样子。而这时,他却看见德长安脚步匆匆地赶过来。德长安向几位贝勒请过安后,便报告道:二贝勒,我已经把十四爷和十五爷接出宫,送往四贝勒府了。
皇太极猛然转头看着德长安,皱着眉头问:德长安,你在做什么?
阿敏忙说道:别怪他,是我的主意。无论如何,先隔离他们母子再说!
皇太极面有愠色:德长安,你是我的人,为什么听二贝勒的命令?
德长安慷慨陈词:属下听二贝勒的命令,是为贝勒爷着想。正因为我是爷的人,才效忠于贝勒爷!不仅是我,两黄旗上上下下,都发誓效忠四贝勒!别人要想做大汗,两黄旗拼死也不答应!
皇太极很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德长安接着问:属下请示,如何处置十四爷和十五爷?
阿敏命令道:德长安,你给我拦住他们,关住他们,随你怎么办!反正别让他们坏了大事!
德长安道:遵命!
皇太极脑子里一闪念,伸手想拦阻,又迟疑了,终究没开口,他看着德长安转身而去,叹了一口气。
莽古尔泰劝道:皇太极,情势由不得你。我看,你跟多尔衮这个对头是做定了!
皇太极没有答话,他面沉似水,心中翻江倒海,十分矛盾。
四贝勒府偏厅里,摆设着一些红木家具和字画。多尔衮急匆匆奔入偏厅,而大玉儿正好奔出迎接,两人泪眼相望,终于不约而同地上前,四只手紧紧相握。
多尔衮哽咽道:玉儿!……我父汗他……去世了!……
大玉儿慌得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频频说道:多尔衮,不哭!……不哭!
哲哲闻声出来,十几岁的多铎正好也走进来,奔过去拉着她,大哭起来。
哲哲焦急地:你们回来了?怎么个情形,快告诉四嫂!
多尔衮抽泣道:父汗自觉病情有变,下令离开清河温泉,途中在鸡堡停下。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父汗已经……已经去了,身边只有额娘一个人。
多铎哭道:四嫂!阿玛死了!四哥又不让我去找额娘!我要额娘!
哲哲听后心中诧异,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她听见大厅外有声音,转过头看见德长安低声指挥两名侍卫在厅门外左右站定。
哲哲奇怪地问:德长安,贝勒爷人在哪儿?
德长安进入厅内,躬身道:四贝勒正在议事,他特别交待,请两位小爷待在福晋这里,别出去,更不可入宫!
哲哲和大玉儿等人都大吃一惊。
哲哲困惑地:你没有弄错?这是……四贝勒的命令?
德长安答道:喳,福晋。
多铎生气地说道:我不信!德长安,你看清楚,我哥哥领正白旗,我领镶白旗,两个旗主在这里,四哥怎么可能叫你一个小侍卫把我们关起来?
德长安瞥了多尔衮和多铎一眼,不屑地牵牵嘴角:我是四贝勒的属下,只听命于四贝勒。我可不管什么别的旗主,尤其是,没有军功的旗主!
多尔衮脸色很难看,多铎愤怒地上前要抓德长安。
多尔衮伸手拉住多铎,忍怒道:德长安是听命行事,不用找他麻烦!我只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玉儿困惑地对哲哲说道:是啊!姑姑,多尔衮和多铎,不是应该陪着大福晋一块儿守灵吗?
哲哲对她使了一个制止的眼神,大玉儿噤声。
哲哲教训道:姑姑不是教过你吗?这里不是科尔沁,你要多听少说话!就算有话,也得先在脑子里转转,想想该不该说!
大玉儿不服气地说道:可是姑姑……
多尔衮激动地打断她的话:玉儿没错!这话当然该说!其实,这也正是我想问的话!究竟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找额娘?
哲哲亦知事有蹊跷,想了想,先和悦地安抚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多尔衮,多铎,你们兄弟俩别急,让四嫂先去问个清楚,好不好?
多尔衮和多铎对望一眼,多尔衮道:好,那我们等四嫂的消息。
哲哲点点头,便匆匆走出偏厅,三人都急切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
哲哲神色紧张地在回廊里快步走着,迎面看见侍女珍哥匆匆跑来,她喘着气道:福晋,我正要去找您……
哲哲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珍哥焦急地:不知道为了啥,两黄旗在外头闹了起来,还嚷着要进宫,闹到大汗的灵柩跟前去呢!
哲哲诧异道:有这种事?你再打听去!
珍哥答应着离开,哲哲匆匆朝皇太极平日议事的书房走去。在回廊里,她隐隐听见府外有人群的鼓噪声,一怔,停下脚步。长廊尽头,出现皇太极背手而行的高大身影,后面跟着两个侍卫。哲哲连忙迎上去,急问:贝勒爷!外头究竟怎么回事儿?你又为什么让多尔衮和多铎……
皇太极蓦地抬手,制止了哲哲,转头对一个侍卫道:守着去!除了大贝勒之外,不许任何人过来!
侍卫答应一声,迅速走开。
哲哲还想问,皇太极却示意她停止。皇太极神情凝重,沉声道:这会儿没工夫多说,有大事急着商议。你入宫举哀去吧!
皇太极随即走入书房,重重关上门。
哲哲犹豫着,很不放心,只好在书房外凝神细听。
阿敏和莽古尔泰在书房内已经等候片刻,见皇太极进来,忙站起身。皇太极冷静沉着,阿敏、莽古尔泰却显得很暴躁。
皇太极责备道:我已经派人去压制两黄旗,而你们也应该……
阿敏抗议道:压制我们的人?为什么?是两白旗先挑衅的!
莽古尔泰怒道:两白旗只不过是听了谣言就如此张狂,多尔衮真要即了汗位,那还得了?就算压制得住,他们不会暗中争斗吗?这样离心离德的军队,还能打仗吗?
阿敏鼓动道:皇太极,你就让我们放手去干吧,反正除了两白旗,没人会相信那女人的话!
皇太极沉思道:大福晋得宠,她所生的儿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年纪轻轻便各领一旗。阿玛对他们的宠爱,可说是有目共睹。如果阿玛遗命多尔衮即位,倒也不算意外。会相信这说法的,只怕大有人在!
阿敏不服气地:想到这个就更气了!咱们多年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流血拼命,好不容易才当上旗主,三个小弟弟并无尺寸之功,这教人如何心服!
莽古尔泰骂道:还不都是大福晋那个狐媚子,哄得阿玛都糊涂了!
皇太极叹息道:三个小弟弟倒是无辜,当不当大汗……我也并不那么在乎……
阿敏急忙打断他的话:皇太极,你……你不担心八旗子弟各拥其主、互相残杀?
皇太极沉痛地:我当然担心,而且我的忧虑比你们更深!我对大金国的未来,是有很多理想和规划的,但是父汗不肯把国家交给我,我也无可奈何!
莽古尔泰咬牙切齿地:我根本不信这是父汗的决定!你们想,三个小弟弟名下拥有镶红、正白和镶白共三旗,倘若多尔衮当了大汗,大福晋以国母之尊,控制儿子就等于控制三旗,合起来的力量超过我们任何一个,谁敢不听从她?
阿敏恍然大悟,惊怒道:对啊,那大福晋岂不就能左右八旗了?
莽古尔泰叫道:左右八旗就等于左右了整个大金国!我根本不信父汗会不肯把国家交给皇太极,而宁可交给一个女人!
阿敏冷酷地:为了大金国的将来,别无他法,只有除掉她们母子俩!
皇太极慌忙说道:不可以!你们别碰多尔衮!
阿敏惊讶地问:为什么不可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啊!
莽古尔泰暗中拉了拉阿敏,低声道:你忘了?皇太极很疼爱多尔衮的!
阿敏一怔,悻悻然地瞥了皇太极一眼:皇太极,四大贝勒的利益,都牵连在你身上。你可别忘了,我们也是你的兄弟!
莽古尔泰叫道:就算不顾我们的利益,你也不能让阿巴亥那个奸诈的女人,假传父汗遗命,惹出八旗子弟互相残杀的惨剧!
皇太极悚然心惊:万一真的出事,那么大金的前途……
阿敏悲观地道:大金的前途就要葬送了!
皇太极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心中像有一条飞龙被锁链捆绑着挣扎着,大汗的宝座对他是那么重要,那么有诱惑力,他知道心中那条飞龙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莽古尔泰生气地道:皇太极,你还在犹豫什么?不能当机立断,还能叫做大丈夫、大英雄吗?
皇太极深呼吸着,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问道:你们是下了决心,不肯拥戴多尔衮?
阿敏、莽古尔泰不约而同地答道:抵死不肯!
皇太极迟疑地问:如果,大哥肯呢?
阿敏不屑地:有胆子他就来跟我的镶蓝旗打一仗!哼,我看准他没胆!
皇太极背着手来回走,阿敏和莽古尔泰用紧张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半晌,他停下,深呼一口气,咬咬牙,断然道:我一定要保住多尔衮!要是杀了他,就换成两白旗那边镇压不住了!我惟一的希望,就是把这件事情对大金国的伤害,降到最低。
阿敏咬牙道:好,如果你坚持要保住多尔衮,那么,我们也只好坚持,必须除掉大福晋!
莽古尔泰皱着眉问:可是,该怎么做呢?
阿敏冷冷地道:现成的办法。殉葬!
书房外的哲哲闻言大惊失色。
皇太极愣住,沉默不语。他在反复掂量着,有些不忍心。
阿敏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他一拍桌子:这是个好主意!就让她殉葬!
莽古尔泰逼视着皇太极道:皇太极,大金国的危机,一触即发,没工夫再迟疑了!
皇太极脸上的犹豫一闪而过,想了想,咬牙下定决心地点点头。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偏厅里点上了灯,等消息的多尔衮、大玉儿等人心急如焚,惶惶不可终日。还是孩子的多铎在一方虎皮褥子上睡着了,苏茉尔为他盖上一件皮袄。德长安和侍卫冷着脸,注视着多尔衮的一举一动。
苏茉尔看着熟睡的多铎,低声道:可怜的十五爷,哭了这么久,总算睡着了!
多尔衮看着墙角,茫然地发着呆。大玉儿走过来,温柔地道:多尔衮,别伤心了!
多尔衮焦急地:四嫂怎么还不回来?
大玉儿:想是入宫举哀去了。
多尔衮突然紧张地抓住大玉儿的手:玉儿,你不会走吧?
大玉儿诧异地:走?走到哪儿去?
多尔衮黯然神伤:你刚来,就碰见这些事。我怕你……不愿意待在这儿……
大玉儿: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你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呢!你说过的啊,你相信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多尔衮说不出话,感激地看着大玉儿。
大玉儿:挺晚了,歇会儿吧?
多尔衮:我歇不了。我老是在想……阿玛对我说过的话。
大玉儿:哦?他对你说了什么?
多尔衮望着灯光,怔怔地道:那天……就是阿玛上清河温泉养病的前一天早晨……
一个旭日东升的早晨,多尔衮骑着马来到沈阳城外的一座山上练习骑射。他看着霞光万道的朝阳下,壮丽的山谷和溪流,心中豪情万丈。突然,他望见崖边有一个牵着马的孤独身影,好像很熟悉。他跃下马,将马拴好,向对方走过去。那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原来是一脸病容的努尔哈赤。
多尔衮惊喜地:啊,果然是阿玛!
努尔哈赤微笑道:多尔衮,这么早啊!
多尔衮答道:师傅要儿子多锻炼,儿子天天早起,一日也不敢松懈。
努尔哈赤欣慰地点头道:很好!我明天就要上清河温泉了,你可要加紧习文练武,才不枉师傅们对你的称赞。
多尔衮信心十足地:我不会让阿玛失望的!
努尔哈赤深情地看着多尔衮,微微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