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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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癌症,你怎么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活得好端端的干吗要诅咒自己。一方面是你的确是上了火,瞅你的嘴唇都干裂开了,另一方面你的体质太差,需要增加补充营养很快就能恢复好的,我是你的女儿,难道还骗你不成。以后的日子,你一定务必得听从我的安排指挥,把这些药无条件的都给我报销掉,一定要吃,我每天要进行检查。
一切听从党的话,请党监督。
求平的心里酸溜溜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吃饭的时候,电话铃响了。田忠义听了一会儿把话筒拿给秋萍。片刻,秋萍扔了电话飞奔着下楼。田忠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下去看看,腹部又开在隐隐作痛,他只好坐下来等她。
她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正是俞丽娜,只见她一脸的泪痕,完全看不出一点的青春气息。
田忠义看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女孩的名字,她是秋萍最要好的朋友。他这个人最是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流泪了。他就急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好朋友高兴的还是咋地了,有事就讲出来咱们在一起解决,孩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俞丽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萍儿,田叔,我……我被收养我的那个老男人给强奸了,他是个禽兽,他……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眩晕征服了她,绝望,悲伤和耻辱感征服了她,她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该说什么了。她的头附了下去,趴在沙发的扶手上,把脸颊埋在臂弯里,不顾一切的哭着。
她的哭声震痛了田忠义的神经,他咬紧牙关,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颤抖的肩上。
秋萍也有着她同样的遭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劝慰她,她的思想疯狂的奔驰起来,那受过重创的感情蓦然回首,像幽灵一般,一口一口的咬住了她,咬得她也跟着慌乱不安起来。
俞丽娜的绝望和憔悴像鞭子一样抽痛了田忠义的心脏:为什么,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社会发展的越快,人们的思想也跟着搀进了污秽,变得如此的凶残,难道人们是自寻短见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末日。他蹙紧眉头,眼底的火焰在闪烁跳动,下颏的肌肉绷紧了,似乎在女里压制某种思想。
秋萍拿纸巾替她擦拭着:爸爸,以后就让她住在咱么这里吧?
好,当然可以,只要她愿意,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孩子,先坐起来吃点东西?
俞丽娜猛烈的摇头。
冷静是最好的办法,就让秋萍陪着你到卧室里冷静冷静。
爸爸,你吃吧,我不饿,我想多陪陪她。
田忠义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也没有了食欲,他的心也不能平静下来,捋起袖子开始收拾晚餐。
秋萍的房间。
丽娜,你就在这里住下来,什么事情也不用去想,这里也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欺侮你的。
俞丽娜用手背擦着脸颊上的泪珠,对秋萍微微的摇着头,大眼睛明亮的睁着,泪珠擦亮了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她咬着嘴唇,认真的说:萍儿,我真不知道从何对你说起。她们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习惯了称呼对方的名字,他们说这样显得更加亲密一些。
那你就什么也不要说,说的越多心里越会难受,什么也不能去想了。
不,我一定要说,不说出来我会死的。她固执的说:秋萍,当初我的确是戴着有色眼睛看你们父女的,我把自己的未来设计的太过于完美了。短短几年,田叔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你也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而我却跳进了火坑钻进了死胡同就再也出不来了。我大学毕业后,分配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那个畜生却非让我在家里呆着,后来他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养母病逝了,接下来他就开始作践我,我的这一生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你说我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再也不说话了,仍旧在那里抽泣。
秋萍整理好了床铺,脱衣上床搂着俞丽娜说: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起来你就什么都忘掉了。
她说:萍儿,别关灯,好吗,我害怕。头顶天花板上的彩色吊灯,氤氲着一圈柔柔的光线,把她们笼罩住了。
第二天,田忠义一起床就去敲秋萍的房门。
秋萍和俞丽娜正在床上相互对望着,她们不说话但是彼此明白各自的心事。
田忠义看到她们两个一切正常就松了一口气。
俞丽娜突然问道:田叔,能不能让我到你的工厂里干活吧?
田忠义会心的笑了一下,说道:你是学医的,我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在我这里干。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觉得应该在咱们的厂子里建个医务室,我来这里就是找你商量的。当然,我绝对不会勉强的,你在我这里,我不会再让人欺侮你的。我只是想,你要是有了工作,有事情做占据只你的头脑,你的心情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从那疲倦的容颜上足以看出,昨天晚上他的确是熬了一个整夜,秋萍打心眼里佩服爸爸想的周到。
俞丽娜一脸的喜悦:我愿意,你们这样对待我,我真的很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田忠义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容置疑。垃圾处理厂的医务室很快就建好了,医务室特地建成一个套间,里边是她的卧室,外间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医务室。俞丽娜非常喜欢这个医务室,她又重新穿上了白大褂,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她渐渐的淡忘了曾经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她最佩服的人就是田忠义和秋萍了,她回报他们的是只为了寻找快乐而活,她在这里工作不要一分钱的报酬。
这天下午,秋萍在父亲的办公室里阅读着当天的报纸,秘书笑盈盈的进来递给她一个特快专递。
她舍不得打开它,她能猜得出来里边的内容。这是她盼望已久的,前几天她在电脑上查了一些关于学校里的一些最新消息,她们的毕业成绩将在最近公布在网上。她有把握获得一个名额,这两天正在为此事焦虑,现在竟然到手里了。她想不这份喜悦送给父亲一块分享。父亲没有吃饭就出去了,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去了哪里,让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他。现在已经是五点一刻,他还没有回来。
整当她在念叨着,他从外边气喘吁吁的赶回来了,秋萍看了他一眼既是爱怜又是埋怨的说:你走的时候也不汇报一下干什么工作去了,你说过要听党的话的,我是党员,你就应该听从我的。
他不说话,抱着杯子就喝起了凉透了的茶水。
秋萍不好再说下去,举起特快专递兴奋的冲他喊叫:爸爸,你瞧这是啥东西,我送给你的礼物。
送给我的贺卡吗?
太俗了点,这年头谁还玩那个?
当他拆开的时候,惊叫了一声:哎呀,这可是个天大的喜事。他激动的说:是你的通知书,留学通知书,这可是真的,真是好样的。
高兴之余,他的心里忽然又涌起一种淡淡的忧伤,女儿大了正如燕子大了要飞走一样,要去社会上闯荡了,本来这是个好事,可这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亲近的人一旦离开了自己心理上是怎么也承受不了的。
萍儿,这回怕是你真的要走了,爸爸想挽留恐怕也留不住了,你就放心的走吧,爸爸永远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你是爸爸的好女儿。他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一种悲哀的情结。
秋萍明亮的眸子里含着闪烁,紧紧的拥着田忠义瘦削的身体幽咽的说:爸爸,我知道当你看到这样的结果是又高兴又难过,爸爸,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我哪里也不去了。
傻丫头,爸爸怎么会不让你走呢,这对于你来说是个机遇也是你努力得到的结果,你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会等你的。
爸爸,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怕是又在为那个姓万的奔波了。秋萍把刚带来的口服液取出一支,插上吸管递给他。
他吸了一小口,在嘴巴里停留一会儿很无奈的咽下去:萍儿,你的父母已经在市区租了房子,我准备在江宁市最好的楼盘挑选一套房子送给他们,以表示我对他们的感谢之情,定金我已经交上了。
秋萍一下子呆住了,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吃惊的望着田忠义,很久才说:你不要心太软了,我已经说过他们是非常贪婪的,他们的胃口很大,你永远都不会满足他们的。
这是咱们应该做的,你的哥哥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找对象的年龄了,为他们解决房子只是个小问题,能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质量和生活状况,难道你就不怕自己的哥哥打光棍吗?
小问题?找对象?秋萍冷漠而又含有敌意的说:他打不打光棍,咱们管不着也根本就用不上咱们瞎操心,你什么都管别人又不承你的人情,你还要管人家生孩子不成?
他喝完了口服液,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你粒药丸,试着干咽下去,年药丸太苦了,他把嘴巴张的老大。
她知道每在此刻他总是心不在焉的,他是在故意躲避自己说的话题,无奈而又苦恼,只好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田忠义说:正月初八乘坐飞机飞往北京,然后从北京出发到达英国伦敦市,距离今天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足够你有时间准备的。
秋萍摸着独自说:中午你没回来吃饭害得我也饿着肚子到现在,咱们先弄些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田忠义一脸歉意,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肚子也在向自己抗议了。秋萍总觉得这样匆匆离开会给田忠义带来一些精神上的打击。她最放心不下的不是他的身体,经过两天的考虑,她想去找莫海燕去谈谈。父亲的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她也相信父亲会听莫阿姨的话。如果莫阿姨能够早一点到父亲的身边,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真的就去找莫海燕了。
她找到她的时候,莫海燕正在给一个住院的老太太换洗衣服老太太是大小便失禁,儿女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料,她就承揽了所有的一切,刚才稍不留神老太太就把屎拉在裤子上了。她对秋萍的突然来到感到非常的惊讶。
秋萍对她的这些举止更多生出几分好感。
莫海燕把换下了爱的衣服拿到了洗衣房,就拉着秋萍的手进了办公室。
秋萍终于忍不住呕吐了几口,她也不想这样子,实在是无法忍受下去了。
莫阿姨,咱们还是出去说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我就对医院的气味比较敏感。
莫海燕目不转睛的盯着秋萍,她觉得她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的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于是她就急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秋萍指着门口,她们并肩一快出了病房大楼,外边的大风已经停止了,冬天的暖阳透过薄雾照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有犯困的感觉。
两个人在医院花园里的石凳上坐下来,草坪泛着黄但是还能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不远处的冬青树上落着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正在唧唧喳喳的对话。
秋萍最爱观察身边的事物了,哪怕很微小的东西对她来说都能写成一篇比较有意思的哲理短文。她有些陶醉,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莫阿姨,我今天来的意思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很容易就办到的,不过在你开口说话之前一定得先答应我的要求。
莫海燕想了片刻,笑着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得办得到的才可以。
你绝对办得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不在爸爸的身边侍奉他,而他的身边也不能缺少人,我想请你帮助说服说服他,看得出来他还是挺愿意听你的。
莫海燕的脸顿时泛起了一层层红晕,低低的说:你不是已经毕业了?是的,我毕业了,我被学校保送到去英国深造的机会,虽然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来找你不是很合适,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能够说服他的人了,他的脾气太耿直了。
莫海燕若有所思的说:也许我可以试试看,你什么时候走,我的心里好有个准备。
在新年过后的第八天,也就是阴历的正月初八。
莫海燕深深的点着头。
秋萍深情地注视着莫海燕,好想扑到她的怀里大叫一声妈妈。毕竟她还没有去爸爸那里,他们还没有举行结婚仪式。她在心里勾画着他们走进结婚礼堂的美好时刻,幻想着自己为他们亲手戴上戒指。秋萍突然感到内急,她皱着眉头跟莫海燕打了个招呼说要去洗手间,转身就走了。这些天来她因为多方面原因着急上火的厉害,尤其是一到晚上总是要找洗手间,可真的进去了,却是无法彻底轻松下来,为这事她还苦恼了一阵子。
秋萍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花园,就再也找不到莫海燕的人影了。来回寻觅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她想她可能是太忙了,自己不应该在上班时间打扰她的。
她想自己也该离开医院了。
忽然她看到莫海燕几乎是连走带跑的过来,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子。
萍儿,瞧你的嘴唇干裂的,都流血了,冬天是最容易上火的,你这是内火过大引起的,把这些祛火的中药拿回去熬汤喝两天就好了,很灵验的。
秋萍愣怔了一下,为他的细心关怀所感染,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