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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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江宁市五小,一点也不错。田亮亮就在这所小学读书。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把车停在路边,在学校门口的一间别致的精品屋中挑选了几件比较中意的礼物,打听到了亮亮的班级,出乎意料的是亮亮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马上就要读中学了。十年之间,真正儿孙们呆在一块儿的用指头就能算出来,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在亮亮教室门口,敲开了门。
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正在带领学生们朗诵课文,看见田忠义就走过来笑着问道:你好,请问你想找谁?
亮亮,我想找亮亮。他颤抖的说:我是来找亮亮的,我是他的爷爷,他就是我的孙子。
你说你是亮亮的爷爷,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来接送过亮亮。
怎么,你不相信吗?我的孙子叫田亮亮,而我的名字叫田忠义,我的工作也比较的忙,一直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今天是特意来找他的。
好吧,请你稍等。
田亮亮走出来的时候,那个女教师又接着朗诵课文。
田亮亮用好奇的目光扫视着教室外的花坛,除了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剩下的就是一个中年人了。这时候田忠义正好回头看他。
亮亮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句:爷爷,你好,是您找我吗?
田忠义上上下下把田亮亮仔细的审视了一遍,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情不自禁的夸奖:长高了,也懂事了,长大了肯定是个人才。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的问:亮亮,知道我是谁吗?你以前见过我的。”
田亮亮摇摇头天真的回答“不认识。
也难怪,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平日里又不怎么来往。他没有吭声,楞楞的望着他,他太喜欢这个孩子了,不说天天和自己在一块了,那怕隔三岔五的和自己见个面,心里头也算稍稍有了安慰。
教室里整齐的读书声传的很远,他们都听得非常清楚,田亮亮转脸望了一眼教室说到:这位爷爷,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回去上课了。田忠义有些慌了,他着急的说:我是你的爷爷,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田亮亮撅起了嘴巴不高兴的说:你弄错了,爷爷,我不是你的亲孙子,我没有爷爷,我更不能随便要你的礼物,但是我必须得这样称呼你。
田忠义紧跟着问:那你的爷爷呢,他在哪里呀?”他有些激动的说“我就是你的亲爷爷。
田亮亮瞪大了眼睛吃惊的说:你说的不对,我的亲生爷爷早已经不在世界上了,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说我的爷爷对我们不好,爸爸还说我的爷爷是得了急病死的,只可惜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我有几回听到爸爸妈妈在议论他以前是怎样的有钱,你见过我的爷爷没有。说完就低下头挽袖子上的电子表。
田盅义上前硬着把买来的东西硬要塞给亮亮,但是亮亮喊了一声:“爷爷再见就跑回了教室。
不知不觉中,两行无声的泪水滑落田忠义的眼眶,他无精打采的提着东西离开了学校。在他看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爱你的亲人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清楚的知道,他在自己孙子的心目中已经完全定格在一种无法更改的事实中了,任凭他现在怎样的努力都将是白费心思。也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等到合适的机会他想自己一定会让他们真正接受的。
杨仁德在会议室里被一大群的记者朋友们包围的严严实实,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应付,事情的真实面貌他也不太了解,他一直在打田忠义的电话,而他的电话也一直在通话中。
终于他打通了电话,他还故意使用了免提功能,田忠义说他等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杨仁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各位记者朋友们,你们也都听见了,田厂长说他马上就到。
杨厂长,把我们先带到你们田厂长的办公室,我们好摆家伙。一个摄像记者说道。
哈哈。杨仁德笑了起来:这个好办,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要你们不来纠缠我就行。
他说着就带记者同志们进了田忠义的办公室,好好的来招待他们。
田忠义回来的时候所有的记者们也都还在耐心的等待着他,看来他们对田忠义的秘密非常感兴趣,这让田忠义看来心里也非常的高兴,他早就想利用媒体单位来揭漏自己心中的秘密。看到这样的壮观的场面,他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抱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他一边招呼着记者同志们一边振作起精神把没有送出去的礼物放到办公桌上。
顿时就有几架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他。
来自江宁电视台的记者首先提问:请问田大厂长,能否给我们讲一下照片被暴光的前前后后,这些照片上的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人故意陷害你。
田忠义根本就没有来怎么考虑就张口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想现在不仅是你们,就我个人而言也是非常关心我以后的声誉的,这些照片我有很多的话要说。事情发生以后我就想解释,但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也太有限了,今天你们的到来,让我感到非常的荣幸,我想借助媒体说一说我的心里话,我田忠义的一生虽然是历经磨难,但是活的坦坦荡荡,我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要求的很是苛刻,从来都遵守着四项原则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人,诚诚恳恳做人,勤勤奋奋做人,从不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他声情并茂的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听完了田忠义的讲述,记者们也都没有在问什么,因为他所讲的正是在场记者们迫切需要得到的,他们对于他的遭遇表示了极大的同情,省电视台的著名记者张坤在末尾对田忠义说:田厂长,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和不需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你有什么补充的或者是让我们为你做些什么的,请说出来。
谢谢,谢谢。他连声喊道:我所要补充的就是这是一个法制健全的社会,我相信法律的公平公正性,尤其是那些善良的人们的眼睛是绝对不能不允许用有色眼镜去看待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正义必将战胜邪恶,黑暗之后必定是光明,人与人之间尽量多一点理解,少一些猜疑。
旁边的杨仁德开始后悔起当时不该多贪了几杯,如果及时的制止,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的麻烦,他自认为自己愧对于田忠义。
周末的时候,田欣在县城的一个鱼塘里捞了几条大鲤鱼来到了江宁市的家里,妻子李素娥也在家里,他们就共同把来宰杀这几条鲜活的鲤鱼,两口子一个礼拜不见面了,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谈着谈着就扯到了照片的事情上了。
李素娥故弄玄虚的说:你猜我昨天捡到了什么样的好东西了。不让你猜了,我昨天在路上见到了一张相片,好丑陋,让人看一眼就想起呕吐,那个垃圾厂的老男人被人们戳脊梁骨了,他的风流事件被人暴光了,真是太入骨了。
戳的好,暴光也好,活该,早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了。田欣骂道。
哎呀!李素娥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
大惊小怪的,出了什么事情了,好像要天塌下来不成。田欣不屑的说。
李素娥在水龙头前冲洗着手:昨天亮亮打电话给我说今天不补习功课要早一点回家的,可是到现在连个人影也不见。
他都快长成大人了,能有什么危险。田欣也站跟着象征性的在水龙头前搓了一下手:干脆咱们也别做饭了,没什么意思,干脆等他回来咱们下馆子去。
李素娥听说要出去吃,也把鱼的事情扔到了一边,跑回卧室在镜子前装扮起自己的形象来。
正当她美滋滋的欣赏自己化好的淡妆,腰一下子被田欣搂住了。
田欣动情的问:上个礼拜加上这个礼拜正好有半个月没有回来,怎么样想我不想了?
李素娥一把挣拖了田欣,丹凤眼瞪得圆滚圆滚的一边心疼一边责怪的说:老不正经的,我看你是真不想回这个家了,你现在明显可比以前瘦的多了,是不是又在哪儿鬼混了,小心你的名誉扫地。
咳!净胡说八道,我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能随便出入那种藏污纳垢之场所,即便是我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子。田欣从正面抱住了李素娥的腰。
书记也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我可告诉你,你若是在外边乱搞女人,我可跟你没完,先把你的事情向全世界的人公布,然后跟你离婚,所有的财产没有你一分钱。
提到离婚,田欣竟然使起了性子,他把头放在李素娥的肩膀上:你的老家里连一个光棍寡妇都没有,离了婚,岂不是要去做丐帮帮主。
你才去要饭哩,凭我的条件,到哪儿还不得找个大老板呀!
田欣猛然把李素娥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忽然听见门铃声。
是亮亮。李素娥用手当梳子梳理凌乱的头发,并拉正了衣服去开门。
真扫兴。田欣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骂着:这个小王八羔子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李素娥一见到亮亮就嚷开了:亮亮,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星期天不早点回来到那里疯去了,让大人在家里干着急,你看我和你爸爸在家里都快等你两个小时了。
等我干啥?亮亮没好气的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星期天也不让人家好好休息休息。
田欣在卧室里听到了亮亮的说话声,他从床上爬起来,冲着亮亮大声呵斥:你怎么说话的,星期天不回家还占理了不成,说句话冲的像是吃了火药似的。
李素娥生怕吓着孩子把亮亮揽在怀里柔声说:给妈妈说说,都去了哪里了?
上个星期不就是说好要去献血的吗,我都在献血车旁边等了老半天了,也不见你们的动静。
小子,我来问你,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血,还冒充大个子。
李素娥埋怨着说:你瞎吵吵个啥,孩子不是已经回来了。亮亮,咱们这不是过得挺好的吗,献什么血呀!咱们是无偿献血,可是他们却收取病人高额的用血费用,上次我们的单位组织献血的,包括我在内有一多半的人都借故溜走了。
田亮亮咬着牙齿怒视着父母两人像看仇人一般,自己的父母身为国家干部,说出的话却是不负一点的责任,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在他这个幼小的心灵上都是很难接受的,他觉得那是错误可笑的回答,他自己觉得脸红心跳。
亮亮,你到底献了没有吗?李素娥着急上火的问。
当然献了,老师说这也是在为自己献血,看着是救了别人的命,其实也是在挽救自己的生命。他捋起里袖子让他们二位看。
田欣想打亮亮一顿可是又怕惹着了李素娥,无可奈何的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爸爸,妈妈,今天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很简单,希望你们二位不要骗我,要说真话。
亮亮的这一句话让田欣先楞住了,他的额头上一会儿的时间就冒出了汗珠子,颓然的斜靠在沙发上。他的心里犹如做贼似的发虚,急切的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问这个?有必要吗?根本就不用去怀疑,当然是死了,不是告诉你,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可是我想知道爷爷是怎么死的?亮亮不甘心的问道。
死就死了,还用得上问吗?肯定是得病死的。
李素娥几步子走到亮亮跟前把额头对着亮亮的额头接触了一下:你没有发烧呀,可是今天打你一进门来就开始说胡话到现在。
妈妈,那一天有也老爷爷到我的学校里说是来看我的,他还给我带了礼物,我没有要他的礼物。
你认识他吗?田欣镇定的拿出一张照片:你看是不是这个人。还是那类照片,只是田欣用手遮盖住了田忠义脸以外的部分。
就是他,没错,就是他,我记得非常清楚。亮亮试图掰开田欣的手掌好奇的说“让我仔细欣赏欣赏。
田欣吆喝了一声把相片撕毁扔到了烟灰缸子里。亮亮撇着嘴气乎乎的的坐下来摆弄着手里的电视机遥控器。
李素娥认真起来:我们单位王小芬的儿子两年前曾被人拐卖过一回,听说是东北过来的人贩子,后来那伙强盗被抓住了,她的儿子几经周转才得以解救,若不是报案及时,恐怕她的儿子早被贩卖到国外去了,现在的世道也太乱了,物价飞快的上涨,人们被逼无奈才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让人听起来都有点玄乎。
田欣的的大脑里一片迷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想了些什么,只是烦躁,不安的烦躁。难道田忠义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干的事情,现在要对自己的亲近的人下起毒手不成。可是自己办事从来都是精心布置的,根本不可能遗留下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就拿这次的行动来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证明田忠义必死无遗,大街上,凡是人多的场合,田忠义只要涉足的场所都有照片的影子,所有的一切,全是自己一手炮制的,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知道的。他正在脑子里清理头绪,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重视。他紧紧的盯着屏幕不相信似的,眼睛都瞪大有些酸疼了。他从亮亮手中夺过了来遥控器把声音放到了最大,那是关于田忠义就照片事情做出澄清的新闻,播音员在末尾还说希望全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