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底色-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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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要是他平时身体素质很好，所以他这一次是不幸中的万幸，等于是死里逃生，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一条性命来。他脑部只受了点轻伤，但断了三根肋骨，右腿小腿骨折，需住院治疗。
此时急救病人观察室里，林小旋和汪丽雯守候在许远航的病床前，林小旋正眼含泪水凝视着许远航的脸，这时，只见许远航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他眼前晃动的人影，他仿佛看清了那是林小旋，他刚刚清醒过来就道出了他的一句肺腑之言。
他喃喃地说：〃我爱你！〃
林小旋握着许远航的手，呜……呜地哭泣起来，她说：〃你真讨厌！吓死我啦！你吓死我啦！〃
他接着又说：〃我怕我离开人世，再也没有机会把爱说出来。〃许远航看着林小旋的脸，吃力地说出简短的一句话来。然后，他又看了看汪丽雯说：〃谢谢你！〃
随后他又昏迷过去。林小旋哭着，叫着，这时，军医走了进来，他用手电筒检查着许远航的瞳孔，又摸着他的脉搏，然后说：〃他没事啦！让他好好安静地休息，他已脱离危险了。〃随后，那军医又说：〃谁是家属？〃
〃我是。〃林小旋毫不犹豫地答道。
〃请跟我来一下。〃那军医严肃地说。
随后，林小旋跟在军医的身后去了值班室。她为许远航的两个大手术签了字，然后，决定留下来，在此照顾许远航。
第二天一早，汪丽雯准备回北京了。林小旋送汪丽雯去了火车站，她们俩人并肩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聊着。〃好啦！许远航没事啦！我也就放心啦！〃汪丽雯说。
接着汪丽雯有些不快地说：〃说说吧！你和许远航怎么好上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你这小东西也太精明了，这事儿怎么还瞒我呢？〃
〃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没想到我会离不开他，原来就是想做普通朋友，他也是没想到后来我们两个都认真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你反对，你知道许远航过去的许多事儿，他也怕你不同意我们好，所以我们是秘密地谈恋爱，我也没对我妈我爸说过。你想啊！我妈我爸要知道我和一个风流才子谈恋爱，说不定他们会气得病倒一个呢！他们的思想都太保守，他们也理解不了我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所以谁都不知道我们的事儿，你也别生气。〃林小旋喃喃地解释着说。
〃可也真没想到，像许远航这么一个风流人物，爱起一个人来还这么认真，刚才看见你们俩那个亲热劲儿，我都想再找一个伴儿了。〃汪丽雯笑了笑，诚恳地说。
〃表姐，你回北京后，到我学校帮我请一个月的假，我在这里照顾他一段时间。〃林小旋说。
〃好吧！你不去看看你老妈、老爸呀？〃汪丽雯说。
〃可能他母亲要从山东老家来看他，我等下个月，许远航的身体好一些，到时候有人照顾他，回北京中途再去兰州看看我父母。〃林小旋说。
火车站上。林小旋和汪丽雯一起上了火车，她把汪丽雯安置好后，随后她下了车。林小旋向汪丽雯招了招手，汪丽雯冲着她喊道：〃有事打电话。〃说着林小旋也招了招手，火车拉着长笛，启动了，朝着北方缓缓地驶出了兰州车站。
林小旋回到了医院里，一直守护在许远航的身边。没过几天许远航的母亲知道儿子住院的消息后，迅速从山东青岛赶到兰州来照顾儿子，不久后，许远航在林小旋和他母亲的精心照料下，身体恢复得很好，再加上许远航平时的运动锻炼，身体素质很好。许远航很怕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会影响到他明年的油画大展，所以他每天都要坚持锻炼二十分钟，一个月以后，他已可以拄着双拐在病房内外来来回回地走路了。三十四
第62节：阳光明媚的午后
一个月后，阳光明媚的午后。林小旋搀扶着许远航缓慢地走出了病房，他们来到了医院的小花园里，坐在长椅上，沐浴在午后暖暖的阳光里。
这时，林小旋又向许远航问起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她说：〃一个月前，你从昏迷中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你爱我…，这话还算数吗？〃
许远航脸上现出往日少有的温情来，他柔和地微笑着将林小旋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说：〃傻丫头，怎么会不算数呢？我一直在爱着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说出来呢？我是个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不可能天天守在你的身边，如果我没有事业，没有能力养家糊口，你会爱我吗？所以，男人不可能整天围着女人转，男人有爱在心中，干事业才有动力啊！〃
许远航在这场意外的事故中死里逃生，如今他的生活方式和心态也改变了许多，其中也包括他对林小旋的感情问题，其实此时林小旋已在许远航真诚的眼神里领会到他爱的含义。林小旋想，有的男人会把爱挂在嘴边，有的男人会把爱体现在行动中，大概许远航应该是后一种。林小旋听着许远航真诚的话语后，没再说话，她把头轻轻地靠在许远航的肩上，她感到许远航的肩是那样的坚实，倚在这样的男人肩上她的心里会无比的踏实。许远航虽然从来没有对林小旋说过甜言蜜语，但他每一个行动都印证了他无声的诺言。
许远航接着又说：〃爱的含义有许多种，你看过电影《革命家庭》吗？影片里面的男主人公是一个革命者，他为了革命常年奔波在外，见到他久违的妻子，你知道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林小旋问。
〃他说，你还是那么丑，一点都没变。其实这里面就蕴涵着他对妻子深深的爱意。〃许远航学着电影中的口气说。
〃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忙工作时，每当想起你时，我都会激情，所以就忘记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还记得有一天，我在睡梦里梦见你，我们一起走在大山里陡峭的山崖上，我拉着你的手正走着，忽然一股狂风刮了起来，我却没能抓住你的手，你像一阵风似的飘浮起来，我想叫喊，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缚住了，怎么也无法抬起来，那种感觉就像天崩地陷，瞬间一片黑暗，结果你被那风掀到了山涧里，我眼巴巴地看着你从我的手中滑落下去，却不能救你，我顿时哭得昏天黑地的，捶胸顿足，当我从梦中醒来时，满脸全是泪水。王跃明早晨起来还说：…许老师，你昨晚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啊！是什么事能让你这样坚强的一个人哭成那个样子啊？…〃
〃那你说什么？〃林小旋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我说当然是因为我爱的人啦！那还有谁呀？〃许远航真诚地说。他接着又说：〃你也知道，我以前被爱情伤害过，所以不敢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你，那是怕失去你。这种爱是源于一种更深层次的爱，不是流于表面，男人有时不忍心伤害他爱的女孩，当他不能给予她回报时，他不会主动去碰她。我已经在沙漠里走得太久了，一种劳累和麻木已无法再激动起来，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竟然像手术后从麻醉中苏醒过来，血脉流通了，四肢有了知觉，而且有了愉悦的快感，这很不容易啊！所以我不愿让这美好的爱情火燃烧得过旺，我愿它慢慢地燃烧，我是珍惜我们的爱情啊！你懂了吗？〃
许远航深情地凝视着林小旋，他接着又说：〃小旋，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占据了我整颗心，你让我如梦如幻地想了你好久，因为我曾被爱伤害过，所以我想还是不去惹这爱情吧。后来我出差回来就迫不及待想见你，那种感觉又像从前一样富有激情，我想还是慢慢接近你，也担心汪丽雯会阻止你和我接触，所以我想还是稳一点，一步一个脚印地接近你，也许你已感觉到我对你的爱，但后来我看见你和厉风两人关系很近，但我又没有资格不让你和他来往，因为我还没对你有一个承诺，所以我又不能阻挡你们的交往，我很痛苦，所以为了事业不受影响，我给了你很大的空间和自由，我想让你去爱吧，但从心底里还是相信你不会真的离开我，这也许就叫心灵相通吧，我们的灵魂已碰撞在一起，第一次看见你时就爱上了你，而且我再也没想过别的女人，如果你和厉风真的好上啦，而离开我，那可能我这辈子还真的无法再爱上任何女人，我会像《红》那部电影里的老法官在阴暗的房间里度过我的余生。现在，我可以真诚地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
林小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她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刚相识那会儿，我们共同探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红》这部影片吗？你现在是不是才体会到《红》这部影片的真正意义呢？〃
〃是的，你说得很对。我这次死里逃生，才真正体会到基耶斯洛夫斯基所说的…生命中的一口气…的含义，生命中的一口气容易一吹，一生的呼吸却有百种样式，千种煎熬，万般无奈的。也许面临死亡的人们才会震惊，才会思考人生的终极意义——价值问题。也许经过大难不死的…死亡…的洗礼，人们好像有一个新的重生生命。所以我想来人世一回，一定要享受美好的爱情，不管爱情有多么艰难，我们都不要放弃对爱的追求，所以当我真正感悟了人生后，我会更加追求爱情这个崇高的理想，当我从死神手中脱身时，首先想到我要对你表达我对你的爱。〃许远航真诚地说。
接着许远航面对林小旋真诚地说：〃我爱你！〃
林小旋倚靠在许远航的肩上，听了许远航真诚的话语后，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来，她盼望已久的这句〃我爱你〃，许远航终于说出口了，此刻她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第63节：他的爱隐藏在内心
然后，林小旋又听着许远航讲述他在敦煌考察时的一些有趣的故事，静静地倾听着，这是一种精神的满足感，她感受到了许远航深深的爱意。他的爱隐藏在内心，但她感觉到了，他的爱是含蓄的，默不作声的，不张扬的，她此刻静静地沉醉在甜蜜的爱河中。
一个月后，林小旋的假期已满，许远航拄着双拐一直把林小旋送到医院的大门外，他们顾不得人们注视的目光，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后依依不舍地道了别。林小旋和许远航告别后，踏上了去酒泉的大客车，去航天基地看望她的父母亲。许远航每天有他母亲无微不至的照料，所以，她很放心地离开了兰州。三十五
北京已经进入冬季，气温骤然下降。古老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地颤抖，抖动着身上最后的几片黄色的叶子，黄叶子飘落在街头，黄叶子飘在空中，它们要一起飘啊！飘啊！不知飘到何处去……
当林小旋从兰州回到北京时，已经是十二月底，马上要过新年了，她读的研究生也快毕业了，要写论文，又要过论文答辩关，还要去找工作，日子过得匆忙，但索然无味。这时她在想念许远航的同时，又不禁想起厉风来，她很留恋那在九华山尼姑庵里留宿的一夜。不久，她开始忙碌起来，厉风在她的人生轨迹中已经成了一个过去的符号。
这天，北京故宫博物院绘画馆正举办〃中国古代书画精品展〃。林小旋和秦仪红约好一起去看画展，她们匆匆地浏览了一遍就离开了。出了故宫大门，外面天色变得越来越暗淡，朔风凛凛，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这时，秦仪红说：〃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到茶馆去坐坐吧！〃
〃好吧！〃林小旋在一旁应答道。
两人一同乘车来到一个茶馆里，她们找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林小旋看见今天的秦仪红，她脸上显出几分惊奇的神色来，今天秦仪红的神情中又见了往日的绚丽，仿佛前一段时间里她身上的晦气一扫而光，看得出来她今天的心境和这天气截然不同。她们俩有好久没见面了，先是林小旋瞒着秦仪红更没告诉任何人去了九华山，这事儿是她从九华山回来后才在电话里告诉了秦仪红，秦仪红还为此事埋怨了她好半天。然后又是许远航出了事故，她去了敦煌一个多月，最近秦仪红又神神秘秘地失踪了，林小旋给她家里打了无数次电话，家里的电话留言机上总是发出秦仪红甜美的声音：我不在家，请您留言。所以，她们失去了联系。静坐了一会儿，大概都在调整着各自杂芜的思绪。林小旋察言观色已敏感地猜测出秦仪红的生活有了某种变化，她断定秦仪红肯定有事，看见她的样子总是觉得她哪儿有点不对劲儿。
林小旋坐在那里没说话，她在观察着秦仪红的情绪变化，她变得又像从前一样美丽动人。秦仪红也在注意着林小旋有什么变化。此刻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林小旋看着秦仪红近来的变化颇显惊奇，于是她话语里流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