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底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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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的身体，这就是他的艺术哲学。但对于天真的唐萱草来说，她此刻的心是飘飘忽忽的，是逍遥自在的，是十分惬意的，她不知道这荒唐的背后有着难以收拾的结局。
唐萱草的同宿舍女生还为此劝过她说，艺术家虽然可敬，但你必须敬而远之。可唐萱草才不会去理她那一套呢！说不定是女同学之间的嫉妒呢！
这日清晨，唐萱草在廖雨村的画室醒来，外面的阳光格外好。可她的心境却好不起来。她在想她跟廖雨村会不会有结果呢？她倒不是怕廖雨村的老婆谢萍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儿，问题是她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想到这些无头绪的问题，她的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痛楚，她还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我唐萱草为什么这么倒霉，爱上什么人不成，偏偏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她感到自己是个可怜的人，要想摆脱这一切，现在她还做不到。可她想到昨天吃饭时，廖雨村对她说，等时机成熟两人一起去国外，在西方的教堂里举行婚礼。于是唐萱草想着想着脸上现出一丝阳光来，她穿好衣服站在镜前，来看看自己并未化妆的小脸，她的确还很年轻，才刚刚过了二十三岁的生日，她脸是胭脂色，两片红唇好像玫瑰的花瓣，透着沁人的芳香，她望着自己年轻的小脸充满了自信，随即又进入了快乐的境地中。
廖雨村由于怕老婆发现，所以不敢住在画室里，一大清早便偷偷地来到画室里，他和唐萱草一阵情欲后，紧接着是唐萱草的一片哭泣声。这时，他又开始扯着谎言在欺骗唐萱草，廖雨村耐心地劝道：
〃凡事要把眼光放远一点，不要只看眼前，我不久就要去北京发展事业，到那时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啦！等你一毕业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啦！到了国外一切都会好的。〃
唐萱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乖乖地点着头，她想也别不知趣了，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廖雨村，她唐萱草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也不要把他逼得太急，否则会弄巧成拙。于是唐萱草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一点微笑来，廖雨村也随后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来，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夜晚，唐萱草躺在宿舍的床上做着美梦，想着廖雨村，重温着廖雨村的花言巧语，她此刻进入了梦乡，她梦见他们一起到了国外，他们挽着手，穿着婚纱，步入教堂……
梦终究是梦，太美好的东西总是在梦境里。
唐萱草每一天都在做着她的美梦，然而她还是感觉心里不踏实，尤其当早晨醒来时，总是愉快不起来，她整天处于一种痴迷恍惚的状态中，她脑子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那个画家廖雨村。
最近，唐萱草对读书、上课也没了兴趣，所以，她总想找一个能理解她的人聊一聊，今天正赶上大周末，于是她拨通了林小旋家的电话。
〃我很烦，出来坐坐吧。〃唐萱草说。
〃好吧！去哪儿？〃林小旋问道。
〃去老地方。〃唐萱草答道。
晚上七点多钟，林小旋如约来到了三里屯的红屋顶酒吧，此刻，唐萱草早已等候在那里。她们俩要了两杯〃红屋之恋〃，坐在吧台边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
〃我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很苦恼啊！〃唐萱草说。
林小旋饮了一口酒后，不以为然地问道：〃还在为那个画家心烦呀？他人倒像个君子似的，但不知人品怎么样？看人不能仅看表面，要看内心。〃
〃他心眼儿也挺好的，他还经常接济那些贫困的孩子，他说看到那些孩子没学上他就心疼。你说他心有多善良啊！〃唐萱草说。
〃画家达利曾说过：…由于我是一个伪君子，所以我的行动像一个真正的绅士…伪君子是怕人看出他的虚伪的一面，所以总装得像个人似的。〃林小旋提醒她说。
唐萱草一喝上酒，话就多了起来，她不停地说廖雨村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懂女人，如何如何有才华，自己觉得为他做什么都值……她絮语不休地唠叨着。
唐萱草谈到廖雨村，林小旋听着没兴趣，她还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于是林小旋耐着性子在听她把肚子里想要说的话都倒出来，免得憋在里面发了霉，变了质。
此刻，唐萱草喝了酒之后，小脸红红的，眼里充满了幸福的笑意，唐萱草借着酒精作用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林小旋陈述着她和廖雨村的所谓〃恋爱史〃。
林小旋听着唐萱草酒后的真言，却觉得她有些荒唐，觉得她太脱离现实，廖雨村如果和唐萱草结婚，那他老婆还不闹翻天呢！廖雨村怎么会娶唐萱草这种女孩做妻子呢？越听越觉得廖雨村是在欺骗唐萱草，仿佛他们的事儿离题太远，但她如果戳穿廖雨村的骗局，受不了的不是廖雨村，而是唐萱草，她的梦也太虚无缥缈了。然而，唐萱草对廖雨村的迷恋程度是越来越深了，对于她的痴迷，林小旋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她，她只能是默默地听着，已无能为力，如果再多劝说她几句，她还会认为林小旋是嫉妒她现在的幸福生活呢！
第50节：一个梦中佳园
这时，林小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于是她们走出了酒吧。二十七
没想到会这么巧！是厉风带着林小旋这个班下去实习。〃五一〃节前夕，学校组织学生到河北省农村去考察写生，厉风带领林小旋这个班的全班同学来到了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山村。
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它在中国版图上是肯定找不到的。这里的天仿佛很高很远，蓝得晶莹透明。村边上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污染的痕迹。河面上架起了一座小石桥，从石桥磨损的痕迹来看，它定是年代久远的。鸟儿在嫩绿的小树林中惬意地鸣叫，色彩斑斓的野花在山坡上温馨地绽放。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宁静得出奇，静得让人感到神秘，这儿的天然景致简直清静得像一个梦中佳园。
黄昏时分，是这里最美丽的景致。林小旋刚刚画完一幅油画风景，她收拾好画箱，便坐在草地上休息片刻。这时厉风向她走了过来，坐在了林小旋的身边，两人点点头，都没说话，他们向着落日下泛着金红色光晕的远山眺望过去，沉浸在一种安宁恬静的情绪中。厉风觉得像今天这样轻松美好的心绪他已经好久没有过了，他的思绪也随着这美景飘浮起来。林小旋看着这乡下水绿山青和那座古老的石桥，她不禁联想到那部描写浪漫爱情故事的电影《廊桥遗梦》来，于是向坐在她身边的厉风问道：
〃厉老师，你喜欢《廊桥遗梦》这部电影吗？〃林小旋问。
〃喜欢，就是有些凄楚之感，美好的爱情总是要经历人生的各种考验，比如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啊！人生就是一大苦聚，人们往往在你经历了美好人生阶段后，随即就要经历一段痛苦的折磨。但如果人没有幸福，也就没有什么痛苦而言。〃厉风说。
〃你没觉得自己有几分像那个摄像师罗伯特·金凯瑞吗？〃林小旋开着玩笑说。
〃那你像那个女主角弗兰西丝卡了？〃厉风听后粲然一笑，接着他也逗着林小旋说。
〃我才不像她呢！我要比她年轻啊！我还没结婚呢！〃林小旋说完后，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惊动了花儿、草儿和树梢上的鸟儿，热情的鸟儿在他们头顶上啁啾不停。花草类植物也在夕阳中摇摆晃动，厉风也随着林小旋的笑声笑了起来。厉风很少开玩笑，尤其是在女学生面前，老师嘛！还要讲一点师道尊严啊！所以能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境很好，也许在林小旋面前他的心情永远是好的。
〃乡村真美，城里难得有这样的清静，我喜欢这样的清静。您呢？喜欢吗？〃林小旋说。
〃当然喜欢啦！越是自然的景致，它越美。〃厉风说。
〃看来你也是崇尚自然和淳朴了？我想等我老了就来这里定居，在这里享受天然景色。〃林小旋说。
〃那当然好啦！我也来。〃厉风还在开着玩笑说。
过了一会儿，天色暗淡下来，太阳已向西滑落到远山的后面去了。不远处的农家小院里已升起袅袅的炊烟，朦胧中看见高飞的鸟儿纷纷飞落下来，它们在小树林中寻找着自己的窝巢，牧人赶着羊群，马车载着满满草垛朝村里赶着。这时，厉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他用双手拢在一起朝着远处画画的同学们喊道：〃喂！同学们！收工啦！今天就到这里。〃
夜晚，天空中升起一轮皎洁的明月，把周围的田园小景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之中。厉风和林小旋两人站在农家小院里，正仰起头向遥远的星空望去，一群群闪亮的星星眨着俏皮的眼睛也在注视着他们。
〃哪一颗是北斗星啊？〃林小旋仰望着满天的星星，她在问厉风。
〃那颗，看到了吗？像个勺子状的那颗。〃厉风仰着头看着星星在说。
〃看见了！看见了。〃林小旋高兴地叫着。
厉风低下头来看见林小旋仰视天空的可爱样子，心里不禁涌出一种多年来都消失了的感觉。随即又联想起他和罗天娇一起到郊外写生的那个夜晚，那时是深秋，快到中秋节时，他和罗天娇也像今天这样，仰望苍穹，思念亲人，畅谈理想，那情景还清晰地烙印在厉风的脑海里。于是厉风向林小旋讲述了他在云南农村插队时的故事，故事里当然提到了罗天娇，也讲到了他和杨建国与罗天娇的三角恋爱……
夜深了，远处的树木沙沙作响，一股泛着凉意的晚风袭来。林小旋打着寒战，缩着脖子，把衣服领子立了起来，对厉风说：
〃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吧！〃厉风说。
于是他们一起回到了老乡家中。
火车徐徐靠近了北京站。厉风看了看腕上手表，冲着坐在对面的林小旋和一个女生说：〃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到北京了，一路旅行非常愉快！〃
林小旋也笑了笑说：〃我们都很愉快啊！〃他们站起身来分别手提画箱，肩背旅行包，走下火车。站台上厉风和学生们摆手道别，于是学生们分头走出了北京站。林小旋早已离开了站台，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回家的路上快速地走着，厉风紧跟在她的身后，他喊了一声：〃林小旋！等一下。〃
林小旋站住后回过头来，问道：〃你怎么还没走呢？〃
〃我在找你，你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天这么晚了，我开车送你吧？〃厉风说。
〃不用，不用，我家不远，天还早着呢！〃林小旋忙说。说着就自己一个人又接着向前走。
厉风去了停车场，一会儿的工夫就见他把那辆橄榄绿色的切诺基开了出来，厉风的车开出北京站，随后融入到站前熙攘的车流中，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用目光留意着林小旋的影子，在路灯的照明下，他一眼看见了林小旋肩上背着的红色的包，他把车向林小旋靠近，车停到了林小旋的身边，林小旋回过头来看见是厉风的车，厉风立即跳下车来，把副驾驶室的车门打开，林小旋只好上了厉风的车。
第51节：同一男人
车子在二环路上走走停停，在不紧不慢地行驶着。一个从边远的农村回到北京的人，看着都市的夜景会产生一种兴奋，北京城的夜晚相当美丽，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眨着俏皮的眼睛，灯红酒绿的商场、餐馆和酒吧，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车流闪出耀眼的白光，黑夜被这灯光掩藏起来，北京的夜晚如同白昼一样格外明亮。
此时，他们坐在车里谁都没再说话。人往往在工作忙碌时，会把感情之事放在一边，而又往往在出外旅行归来，回家的路上，休闲的时间里，会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份失落的情感来。林小旋沉默着，她在想着许远航，他真的能忘了我吗？他身体好吗？他生病了吗？他吃得好吗？一颗心牵挂着许远航，许远航的形象一次又一次地在林小旋的眼前晃动。她望着街上行走的人群，她在寻觅着许远航的影子，也许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拥抱她，或送花给她。随后，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奇思妙想。许远航从不送花给女孩的，走在大街上他也不会向女孩多看一眼，他和厉风颇为相似，都是如今平凡男人中的不平凡之辈，他们同样都如同感情沙漠中的一眼甘泉，当你走累了，口渴了，喝上一杯泉水，你会顿时心旷神怡，你会豁然开朗，你品尝泉水的清甜滋味，定会陶醉。
晚上九点三十分。米市大街的胡同里46号大院，老四合院的红漆大门外，停着一辆银灰色的〃美洲豹〃车，许远航坐在里面，此刻，他点燃一支他抽习惯的老牌555香烟，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鲜花，那是一束鲜红的玫瑰，据说红玫瑰是象征爱情的，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