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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美国处男-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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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洋子笑着:“Let him go!”(“让他去吧!”)
李雁南又问:“So I wonder if we should attend their wedding。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宫本洋子嚷起来:“Why not?”(“为什么不呢?”)
李雁南开心地说:“Well; it looks like we’ve encountered a modern fairy tale after all。 Let’s pray for them。”(“好嘛,看来,我们终于见证了一场现代童话!让我们为他们祝福吧。”)
宫本洋子刮着李雁南的鼻子:“Sure! Let’s pray for ourselves too。 Because—another modern fairy tale is being born。”(“当然!让我们祝福我们自己吧。另一场现代童话诞生了!”)
李雁南调侃着补充:“Yes。 It’s not a children’s version; but one for the middle…aged!”(“是的。只不过不儿童版本,而是中年版本童话!”)
……
当他们在如胶似漆的时候,李雁南已经在忧心忡忡地考虑,这场戏该如何收场。他清醒地意识到,爱上这个女人不太可能,被这个女人爱上,也不太现实。根据自己的观察,他们骨子里是两类人,除了喝酒投机,床上还比较和谐以外,性格、价值观、文化和背景都存在着巨大鸿沟。李雁南尤其不能容忍她作为富家女子和日本人无意或有意流露出来的优越感,也不能克服自己口气大钱包小带来的窝囊感。虽然时间不长,这两种感觉就已经像毒蛇一样噬咬着自己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当然不是逢场作戏,那玷污了自己,尽管千真万确有情欲的成份;但更不是爱情,李雁南自己心里清楚,对于这个东洋女人,自己喜欢,但谈不上爱,因为在此之前,就有强烈的不良动机和心理准备。这不是油然而生的情愫,而仅仅是完成一次对他人的承诺和拯救,甚至可以说是一场阴谋。只不过没有想到对方异常配合,就让事情这样既和谐又别扭地发生了。对宫本洋子,自己有作秀、谦让甚至迎合的成分在里面,拿句时髦的术语,就是泡沫化严重。
李雁南觉得,要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分手。最好是自毁形象,让她主动提出来,自己也就功德圆满、万事大吉了,想到这里,李雁南心里也就有了底。
美国处男第二十九章
半年后的一个初春吉日,微风和煦,暖阳普照。四川北部秦巴山区孙小纯的家乡滴水镇背篓村,一阵激越而喜庆的唢呐和锣鼓声响彻山谷。一排汽车披红挂绿,贴着大红喜字,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缓缓地爬行。一场筹划以久的婚礼开始了。
最前面的卡车上面一架摄像机在忙碌着摄像。一辆卡车上是一个民间乐队,吹鼓手们在卖力地演奏着。旁边放着一顶崭新的大花轿。一辆“丰田越野车”里,罗伯特头戴红翎状元帽,身披龙纹状元袍,胸挂大红花,满脸笑容。中间坐着李雁南、宫本洋子。还有那个做电脑培训的大学生张望京,他现在是杨小惠的男朋友。杨小惠通过孙小纯的介绍,到他的培训部里作了个初级班的教员,和他谈起了恋爱。
后面坐着罗伯特的亲友:他的姑姑、姐姐和弟弟。他们兴奋而好奇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罗伯特姑姑赞叹:“Marvelous Shangri…La!”(“真是世外桃源!”)
罗伯特姐姐附和道:“Yeah。 It’s so wonderful!”(“是的,太棒了!”)
另外一辆越野车里坐着秋田和茂、丁小洁、井上雅史等,都非常高兴的样子。
井上雅史问:“那个贾晶晶小姐怎么没有来?”
秋田和茂悄悄地回答:“她已经辞职了。”
井上雅史惊愕地:“哦?”
秋田和茂不置可否地笑笑。
山路上遇到很多农民。他们憨厚、好奇、热情而友好地看着这一切。一群牛羊挡在路上,车队无法行使,放羊小孩急得满头大汗。这些农民赶紧帮忙,将它们驱赶到路旁。
一个当地农民一边轰打一边呵斥道:“砍脑壳的,你也想娶媳妇了!”(注:“砍脑壳的”,四川方言,一般骂牲口,相当于北方俚语:“挨千刀的!”有时也是最亲密的人之间的昵称。)
所有的人都开怀大笑。
孙小纯家也是欢天喜地,欢快的歌曲《大花轿》反复播放着。房屋经过简单的修葺,窗明几净、张灯结彩。门窗上贴着大红对联。院坝里摆放着几十张桌凳,上面放满糖果、瓜子、香烟、饮料和水果。
村里的居民倾巢出动,带着礼品,前来道贺。人们陆陆续续地进入院坝,孩子们四处撺掇。
孙小纯的父亲、外婆、弟弟、幺爸等亲友穿戴整齐,热情地应酬来客。
杨小惠的父母也来了,和孙小纯的家人亲热地道家常。
“李在扬,礼金 20元,大米20斤,白面20斤;吴贤贵,礼金 50元,缎面被单一床;李春江,礼金50元,黄豆10斤,豌豆10斤;刘毕亮,礼金50元,八个月良种幼猪仔一对;白春元、刘得华夫妇……”一张桌子前挂着一张红纸,上书“签到处”。两个乡绅模样的老头坐着,一个大声念,一个奋笔疾书。礼品被放到后面几张桌子上。刘毕亮送的两条幼猪仔也披红挂绿,乔装打扮,在桌子下面嬉戏。
“哟,朱老板来了!”一个老先生起身和朱厂长握手,朱厂长忙着放下礼物腾出手来。
“朱四清,礼金200元,木耳10斤,粉条20斤;朱康平,礼金200元……”
孙父握着平娃子的手,歉意地说:“对不住哈,平娃子!”
平娃子哭着笑笑。
朱厂长代替平娃子回答:“现在还说哪些干啥,现在也是一大家人了嘛!”
孙小纯闺房内,干净的床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嫁妆。
孙小纯在对镜梳妆,几个专业美发师在忙碌,伴娘杨小惠也在简单打扮。孙母站在旁边看着。
一个美发师开玩笑:“这一下我们背篓村出了个美国人了!”
杨小惠说:“阿姨呀,你就等着抱个洋外孙,长得就像费翔那个样子的。”
孙母一时间悲喜交加,泪水滂沱。
孙小纯制止道:“哎呀,你们在说啥嘛!”
鞭炮声、唢呐声突然传来。
杨小惠惊呼道:“来了来了!”
孙小翔从外面跑进来。
孙母迎接出去。
县电视台和镇电视台工作人员在实地拍摄,一个女主持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观众朋友们,今天,是我们滴水镇背篓村孙小纯小姐和美国密歇根州的罗伯特·科林斯先生大喜的日子,它是我县和我镇有史以来的第一起涉外婚姻,也是我镇对外交往的一件大事。罗伯特先生一直对中国怀着友好的感情,取中文名罗爱华……”
车队驶入村里最大的一个晾谷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罗爱华大学毕业后先到日本,又到北京工作,在北京认识了我村美丽的孙小纯小姐,由此展开一段罗曼史,风风雨雨,历经考验,今天终于瓜熟蒂落……”
罗伯特跨上一匹挂着红头饰的高头大马,在李雁南、他弟弟、姐姐、秋田和茂等人的簇拥下,向孙小纯家走去。乐队在前面带路,摇头晃脑,脸红脖子粗地吹奏着《大花轿》曲子。几名状汉抬着花轿,颠簸着走。来自美国、日本的亲友拿着摄像机,不断拍摄着。
全村空巷,村民云集孙家,前呼后应,翘首以待。听见唢呐声,坐着吃零食的客人起立,秧歌队舞起来,“嘭嘭嘭”地敲着腰鼓。
罗伯特率领李雁南、秋田和茂、井上雅史、宫本洋子等人向孙小纯的闺房走去,秋田和茂充当了他的伴郎。门前,罗伯特开始敲孙小纯的门。没有反应,罗伯特再敲。
杨小惠的声音:“谁呀?”
罗伯特说:“我,我是,罗伯特。”
杨小惠问:“咹?萝卜头?”
外面大笑。
罗伯特赶紧澄清:“不,我是罗伯特,罗爱华。”
另一个声音说:“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干什么呀?”
罗伯特郑重地说:“我,要,嫁孙小纯小姐。”
哄笑:“谁嫁谁呀?”
李雁南给他耳语。
罗伯特又说:“Ok!我娶,孙小姐;孙小姐,嫁我!”
杨小惠的声音:“凭什么要嫁给你哇?”
罗伯特茫然地看着李雁南,李雁南对他耳语:“Why should Miss Sun marry you?”(“凭什么孙小姐要嫁给你?”)
罗伯特说:“我爱她,她也,爱,我。”
人群哄笑。
门内有人问:“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李雁南对他耳语。
罗伯特严肃而生硬地说:“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黄鼠狼,不是;你,鸡,不是。我黄鼠狼,不给鸡拜年!”
人群长时间哄笑,屋内,也哄笑。
罗伯特面红耳赤。他的亲友好奇而同情地看着他。
门内问:“谁证明你是真的呀?”
李雁南翻译:“Who can prove that?”(“谁能够证明?”)
罗伯特急了:“Many people can!”(“那就太多了!”)
门内要求:“说中国话,我们听不懂。”
李雁南翻译:“Speak in Chinese,please!”(“请讲普通话!”)
罗伯特说:“人,很多。”
李雁南说话了:“小孙,小惠,别捉弄他了,差不多了。”
杨小惠不依不饶:“凭什么让他占我们中国这么大个便宜?”
张望京不识时务地插嘴:“占便宜的可不是罗伯特,我堂堂大学生,一IT人士,在北京都张望五年了,就拿一暂住证,一眨眼,一农村丫头绿卡到手了!”
杨小惠骂道:“怎么,你不服呀?”
张望京自我解围:“我服,我服,真是I服了U!”
几个小孩子狂笑:“I服了U!大话西游周星弛!I服了U!I服了U!”
李雁南打圆场了:“这就说远了,这可不是国有资产流失,这可是招商引资,保值升值……”
人群笑,有人帮腔:“可以了,差不多了。”
终于,门开了缝,渐渐打开。孙小翔站在门口,包装得严严实实、犹如一团火焰似的孙小纯站在后面。
李雁南赶紧吩咐罗伯特:“红包!”
罗伯特掏出红包,一边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人群里笑起来:“到底是谁给谁呀?”
罗伯特给了红包,要去牵孙小纯的手,被杨小惠打开了,杨小惠笑着责怪道:“那不行,要抱着走,背着走!”
罗伯特就伸开双手,躬身将孙小纯一下子拦腰抱起,红盖头里一声惊叫。罗伯特转身蹑手蹑脚地往花轿处走去,一双绣花鞋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人们前呼后拥地一起走。到了花轿处,罗伯特按照黄主任以前的指导,向岳父岳母大人结结巴巴却又郑重其事地说:“爸爸、妈妈、外婆,大人们,您们放心,我会照顾她一辈子!”孙父孙母顿时以泪洗面。
上轿前,孙小纯向娘家亲戚哭别(“哭轿”),盖头下的她泣不成声。这时,母亲告诫女儿到婆家后要孝顺长辈,照顾晚辈,与叔伯妯娌和睦相处,她的幺爸则代表亲戚们送一笔“上轿钱”。
随着罗伯特将孙小纯往花轿里放好,轿夫一声高叫:“起轿!”四个壮汉缓缓站立起来,抬起花轿,颠簸着走向车队。鞭炮点燃,硝烟四起,火光冲天,震耳欲聋,很多人捂住耳朵走。乐队更加卖力地演奏着。
美国处男第三十章
对于两个当事人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场梦。此刻,花轿里头披着红盖头的孙小纯正泪水涟涟,心里五味杂陈,记忆碎片像拼图一样连缀起来。
由于家庭贫穷,孙小纯从小就忍饥挨饿,除了每天走十多里山路上学以外,还过早地分担家务活:做饭、养猪、割草、砍柴……这些都没有妨碍自己成为班级里成绩最好的学生,老师们都说,孙小纯一定会成为背篓村第一个女大学生。但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将年轻体壮的父亲击倒了,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让一个好端端的家庭雪上加霜,一夜之间就坍塌了。为了还债,为了让弟弟继续上学,孙小纯被迫离开了心爱的学校。
孙小纯清楚地记得,离开学校的那天,是个隆冬的中午,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呼啸刺骨的寒风从教室的房梁、墙壁和窗户的破洞里灌进来。孙小纯忘记了寒冷,坚持听完了最后一课。放学后,孙小纯偷偷地离开了同学们,一个人在山上的一个草棚里哭了一整天,直到把眼泪哭干,把白昼都哭下了山。当她回到家里,就像一个雪人似的。父母和她抱着痛哭了一场。
从此,孙小纯就和母亲一样,成为全劳力,她种地、浇肥、挑水、担粪、锄草、收割、晾晒、养殖、到几里地外的“滴水泉”去背水做饭吃……一切农活都做尽了。一个昔日的阳光女孩,瞬间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村民们都叹息,这孩子真命苦,樱桃一样水灵的姑娘,却干着牲口一样的粗活。他们像掏元宝一样挥洒着土地,他们像养宠物一样伺弄着庄稼,可是,土地是那么贫瘠,收获是那么稀薄,除了勉强糊口,连一点零用钱都挣不出来。父亲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东挪西借,眼看着日积月累,债台高筑。到了过年的时候,上门索债的村民磨破了门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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