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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国处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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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家打开电脑才发现,我还折腾在回国的路上时,罗伯特的电子邮件就飞到了我的信箱。看来他真的以为我是个德育教授了,我也索性笑纳了。我抱着姑且听之,甚至窥视癖的德育教授心态,每一封邮件都回复,频频表扬这个美国处男是个故事高手。这小子也真没辜负我的一片心意,以平均每周一封的速度将他的根根底底肠肠肚肚滔滔不绝地倾泻出来。他哪儿知道中国“阳谋”或“引蛇出洞”的境界呀?
更没有想到的是,半年后的一天,我正在和第n+1个女友湖吃海喝时,突然接到罗伯特的电话——他已经到了北京,并要在北京工作。从此,我们常常混在一起,成了难兄难弟。他喋喋不休向我倾述他的故事,还一度把我给搅和了进去,害得我一度名声不清白,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啊!”
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在我,或者在很多中国人的脑子里,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在感情上总是轻飘而泛滥,来无踪去无影,007似的。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他们20多年前的名片《爱情故事》不过是一个老套蹩脚的癌症患者的爱情绝唱;让美国人表面谈之色变,背地里心猿意马的《廊桥遗梦》,不过是中国眼下毫无创意的一次情感游戏;而当下他们那部家喻户晓、和本书同名的电视剧纯粹是几个高中生的胡闹。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傻乎乎的美国处男很快就把故事讲得渐入佳境,像他编制的游戏软件一样,击中了我,我也就欲罢不能,因势利导,顺其自然,以致于当这个故事像旋涡一样将我吞没的时候,我竟然像萨达姆的共和国卫队那样,完全采取了不抵抗政策。
考虑到故事的完整、语言的隔阂、文化的差异和中国人的阅读习惯,我不得不对故事做一些技术处理。这是我的职业,虽不太体面,却含糊不得。这个工作像什么呢?我想到了处女膜修复术,都是细活,都是让你获得惊心动魄的快感,不能自拔,但做案动机正好相反:一个是居心叵测弄假成真,误导消费者,一次销魂就骗你终身;一个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扶上马,送一程,不过赚你一把眼泪。
还有一点是明确的:要说没心没肺讲故事,从小被哄大的我比这个叫罗伯特的家伙强多了;但要说做德育教授,即使我不让贤,恐怕读者也会把我从窗户扔出去。
李 波2005年10月于北京
美国处男第一章
初春,早晨,浓雾,街道,建筑,灯光,霓虹,广告牌,树木,车流,人流,喇叭,港口,汽笛……这一切都宛若海市蜃楼; 给人一种虚幻漂浮的感觉。日本东京就像一座幻城,从倦慵中醒来,打一声哈欠,抖擞抖擞筋骨,颤颤巍巍地上路了。此刻; 高楼林立的银座地区似乎醒得更快,已经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上班的人群像蜂窝的工蜂一样倾巢而出,熙熙攘攘,行色匆匆。
一个英气逼人、稚气未蜕的西方人在雾气中隐现,他穿着“Burberry(芭芭拉)”牌黑色风衣,拎着公文包,步履匆忙,神色疲惫。他是25岁的美国人Robert·Collins(罗伯特·科林斯)。
罗伯特在一处早餐店窗口买了一个摊鸡蛋卷,一杯牛奶,草草吃完后,大步流星走向一幢高档写字楼。在进大门之前,他先在大厦大厅的侧门偷偷张望了一阵,再放心地向正门走去。
保安问候:“Morning! Sir。”(“先生,早上好!”)
罗伯特微笑着:“Morning! ”(“早上好!”)
罗伯特在电梯快要合拢的一瞬间跨了进去。电梯间里,是一张张热情而冷漠、干净而拘谨、谦卑而高傲的日本人的脸。一年前,24岁的罗伯特从美国一所顶级名校获得计算机硕士学位,他的同学们几乎都去了美国大公司,而厌倦了西方生活的他却来到这个东瀛之国。刚开始,罗伯特对这个能够做出精美产品的民族和这些脸还保持着神秘感。后来观察发现,这个族群其实和他设计的程序一样,复杂而简单,简单而有效,有效而枯燥,枯燥而无聊。如此而已。
垂直运动到18层,罗伯特出电梯,走进一间叫“日之锋”株式会社的高科技公司,和前台小姐打招呼。他边走边脱风衣,然后走进一个小办公间。
风衣挂在墙上,现出整洁的西服,他脱掉西服,只穿着衬衣,感觉就像解除了枷锁。日本人注重仪表和繁文缛节,在礼节和衣着上的烦琐让罗伯特颇感不便。在美国的软件公司,程序工程师可以穿体恤、拖鞋,甚至带着宠物上班,或者上班时间冲个澡,游个泳,打个球,听音乐,看个电影什么的,都很正常;就是你上班将光脚丫子放到桌子上,或者拿大顶,都没有人理你。一切有利于灵感的活动都可以使用,只要出活儿就行。但在日本就不行了,想当初罗伯特刚到公司时,穿了个汗衫和日本木屐上班,立即被衣着光鲜的上司铃木良哉委婉而严厉地提醒:你这样有损公司的形象。罗伯特从此被迫人模人样,缩手缩脚。罗伯特年轻,酷爱体育运动,除非非常正规的场合,一律休闲服饰。这样一来,简直跟上了刑具一样难受,好在可以穿短袖衬衣,否则他真要疯了。
罗伯特冲了一杯咖啡,坐在皮椅上慢饮,若有所思。
同事大岛健次从门口探进一只脑袋:“罗伯特,该开晨间例会了。”
罗伯特答应,起身,木然跟他走进会议室。“日之锋”株式会社会议室内,几十人正襟危坐。
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坚定有力地发言:“……世界的希望在亚洲,亚洲的希望在中国。本公司已经远远落后于其他公司,应该奋起直追!……”
其他人热烈地交头接耳,已经通晓一些日语的罗伯特也明白个大概。
铃木良哉继续说:“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现在本公司正式决定向中国增派人力,还希望诸君时刻做好准备,向中国进军!……”他在说最后一句时,打了个进军的手势。
罗伯特眼前一亮,喃喃自言自语:“China! China!”(“中国!中国!”)
铃木良哉起立,四面八方,鸡啄米似地鞠躬:“拜托了!”然后,铃木良哉宣布:“散会!”
人们鱼贯走出会议室。
罗伯特回到办公室,立即在电脑上检索中国资料。在他湛蓝色的眼睛里,北京天安门广场、故宫和长城等景点一一浮现和折射出来。罗伯特一边浏览一边赞叹不已:“China!Beijing!The Forbidden City! The Great Wall! My God!”(“中国!北京!故宫!长城!天哪!”)电脑画面定格在一张京剧小旦的脸谱上,罗伯特一句惊叹:“Oriental Beauty! Asian Beauties! Good Lord! (“东方美女!主呀!”)
无限憧憬在罗伯特脸上显露无遗。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一辆火红色“三菱”跑车像一团火焰一样滑行过来,驶进罗伯特所在公司写字楼楼下停车场,保安忙碌着指挥调整车位。
车停下,车门徐徐打开,一双红色“Valentino(华伦天奴)”牌高跟鞋和一双纤细乌黑的大腿先后伸出来,然后下来一个女人——31岁的富家女子、漫画家宫本洋子。宫本洋子像新新人类一样染了头发,穿戴也颇为新潮:红色“Burberry(芭芭拉)”牌风衣,戴着“Dior(迪尔)”牌墨镜,抹着口红,手里挎着“Burberry”牌坤包。
宫本洋子从保安面前傲然而过。风把她的风衣吹起,乌黑细长的大腿若隐若现,高跟鞋在地上砰砰作响。这样的颜色和声音像磁铁一样吸引了男人们的眼球,并牵动他们的脑袋以此为轴心做旋转运动。一个家伙吹起了口哨。
宫本洋子风风火火地从旋转门进来,进入大厅咖啡座一角落,面对着电梯口坐下。
侍者甲看着她对侍者乙窃窃私语:“佐藤,看,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侍者乙骂他:“混蛋!那是我们的上帝。”
侍者乙赶紧住嘴,拿着酒水单向宫本洋子走去。
宫本洋子从坤包里掏出一盒“Lucky Strike”(好彩)牌香烟。这个美国品牌标榜着年轻、时尚、刺激及女权主义,很对宫本洋子的胃口。她叼起一支,点燃,吐一串烟圈,很快将自己笼罩在烟幕中。几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熟练,就像她一气呵成一幅漫画作品。
宫本洋子点了一杯“Starbucks”(星巴克咖啡)和“H?agen…Dazs哈根达斯冰淇淋)”。
罗伯特浏览网页的时候,眼镜不断瞥一眼电脑的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到了18点,罗伯特关闭电脑,开始收拾东西。他觉得仅仅从互联网上着手还无法为他的中国之行做好充分准备,他还得去一趟书店。
宫本洋子看了看手表,喝了一口咖啡,掏出“CD”牌口红对着小镜子涂抹,又拿出眼影和睫毛膏对着镜子挤眉弄眼,进行修正,最后她掏出“Chanel(香奈儿)”往身上撒了撒。宫本洋子再次看了手表,向侍者打了个响指。侍者点头哈腰地疾步走过去。
罗伯特穿上风衣,和两个同事秋田和茂、大岛健次说说笑笑,一起走出公司,进了电梯。
宫本洋子看见罗伯特和同事走出电梯,露出狡黠的微笑,一边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一边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向罗伯特一行人的背影走去。
“Robert!”(“罗伯特!”)宫本洋子一声惊雷,同时在罗伯特背上猛拍一把,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My God!”(“上帝呀!”)罗伯特拔腿就跑。
“罗伯特!你跑不了啦!”宫本洋子嚷道,在后面追。
旁边的人好奇地看着。
“Help me! Guys!”(“帮我一把,伙计!”)罗伯特向同事求援。
他的同事秋田和茂、大岛健次马上左右移动,像两个足球后卫一样将宫本洋子和罗伯特隔开,罗伯特趁机跑进旋转门。
宫本洋子追出去。罗伯特往人群中跑去,一边往回看。
眼瞅着追赶不上,宫本洋子脱下皮鞋像扔手雷一样向罗伯特扔去,一边歇斯底里地大骂:“罗伯特,回来!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
罗伯特消失在人群中,宫本洋子大哭大叫,再一瘸一瘸地往停车场走去。
秋田和茂、大岛健次在不远处无奈地摇头,叹气。他们已是多次领教这个既漂亮又有钱又疯狂的女人的厉害了,大男子主义猖獗的日本男人都吃不消,更不要说彬彬有礼的美国佬了,何况罗伯特还是个小她六岁的孩子呢。秋田和茂、大岛健次觉得,这个罗伯特也真够倒霉的!
罗伯特急匆匆地走进地铁,气喘吁吁,惊魂未定,一边喃喃自语:“She’s really crazy!”(“她简直疯了!”)
此时的东京已经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繁荣似锦,但它最有魅力和活力的时间才刚刚开始。街头的人们都像一只只从捕鼠器上逃脱的老鼠一样,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惟有此时,吃上一点精致的日本料理,逛上几家夜店,到酒吧和那些不认识的日本男人喝它个痛快,罗伯特心情才开始好转。只有喝了酒的日本人才能够抛弃拘谨,显出他们的本真和率性,激发他们贫瘠的幽默感,这是罗伯特到达日本半年来的最大体会。
不过,罗伯特今天没有喝酒,他简单塞满了肚子就急匆匆地走进外文书店,买了一堆关于中国的书籍,赶回寓所,埋头看起来。当晚,他就做了最后的决定,他要去中国。他的爷爷曾经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去过中国,回去给罗伯特一家人讲得天花乱坠,尤其是北京烤鸭,说得两兄弟馋涎欲滴。
次日,铃木良哉坐在办公室桌前,他接完一个电话,刚戴上眼睛,看一个文件,电话铃就响了。铃木良哉拿起电话:“嗨,罗伯特?什么?你想去中国?那好,过来谈谈吧。”
罗伯特用不流利的日语对铃木良哉说:“……开拓中国市场对公司是个巨大挑战,对我也如此。”
铃木良哉说:“罗伯特,总部很需要你,你这半年来的工作已经被大家公认,你编写的程序无人可比。像你这样顶尖的人才,还是留在总部为好。当然中国分公司也很需要你,但中国方面条件很艰苦。”
罗伯特诚恳地说:“I don’t care! You know we Americans like challenges。”(“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们美国人喜欢挑战。”)
铃木良哉皱眉头:“那么,你目前的工作怎么办?”
罗伯特用日语加手势解释:“您放心,大岛君工作已经上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铃木良哉突然脸一沉:“罗伯特,不会是因为宫本洋子吧?——当然,这是你的个人隐私。”
罗伯特赶紧澄清:“No! No! It’s none of her business!”(“不,不!不关她事!”)
铃木良哉关切地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她又跑来胡闹了。”
罗伯特说:“Nothing happened between us。 She’s like a predator and I’m her prey。 It’s a conquest; not love。 No way!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自己像猎人,把我当成她的猎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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