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南北-高干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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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把她妈妈手中的水晶酒杯拿过来喝了一口:“妈,你看我今天的裙子好不好看?”
她妈妈看着白茶笑:“我的白茶当然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我看你身上这件,不像是最近的款式。”
白茶挖了一大块慕斯放进口中,嚼了嚼咽下去:“是啊,是奶奶那个大美人姑姑的礼服。我穿正好诶,合适的不得了。”
她妈妈笑嗔:“你看你这孩子,吃这么急干什么?”
“妈,你不知道。”白茶又吃了口蛋糕:“我怕穿这件礼服不好看,中午都没敢吃饭,一直饿到现在。”
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笑声,白茶回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白君守、宋南燊、宋北良和徐行简,还有几个人,她觉得面生。白君守正看着白茶笑,白茶也嫣然一笑。
“白茶。”
“嗯?”白茶回过头看向她妈妈。
“嗯,”大使夫人状似随意的问了句:“放完寒假还去支教吗?”
“去啊。”白茶说的很坦然:“当然要去啦,我学生还等着我呢。”
她妈妈眼神闪烁了一下:“也好,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也是好事。”
那边有人叫“瑾如”,白茶说:“妈,那边有人叫你呢。”
李瑾如说:“那我过去了,你也少吃点甜的。”
白茶口里答应着,李瑾如侧头看了眼宋南燊,又看了看宋北良,脸上表情莫测,终究没说什么。
白茶吃完了一块慕斯蛋糕,刚想拿点水果吃,白君守就把她拽走了,白茶很不满:“哥,你干嘛?”
白君守说:“为了你这件漂亮衣服,少吃点,来,说说话。”
白茶挣扎:“你们的话题,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跟大家打个招呼而已。”
白君守说完就把白茶拽到他们那几个人站立的小圈子,白茶无奈,只好跟大家打招呼:“各位大哥好。”
气氛忽然一滞,似乎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白茶有些无措的看着白君守,白君守说:“诶,怎么回事,刚才个个的眼神都死盯着我妹不放,现在怎么又都不说话了?”
白茶羞的脸都红了,踩着高跟鞋掉头就走,转身太急,裙摆又着实难缠,她晃了晃,最外边的宋北良眼明手快,一把揽住白茶的腰。
白茶怔了怔,手忙脚乱的从宋北良怀中退出来,低低的说了句:“谢谢。”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白茶已经走掉了。
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只是背影已叫人魂萦梦绕,怎当她秋波一转,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
原来戏词里也不全是戏言。
宋南燊应酬了几拨人,在厅里转了一圈,不知道白茶去了哪里。他觉得今晚似乎状态格外不好,没喝几杯已经微醺,不是深沉的醉意,只是一种似醉非醉的眩晕,连带着胸腔里也满是郁结,他有一瞬间,甚至生出一种冲动,他迫切的想将白茶带走,立刻带走,一秒也不想耽误。
走到一个拐角,宋南燊看见虚掩的门,他推开门,外面是花园。清冷的月光里,他顺着一条碎石小径往花园深处走去,走到一个葡萄架后,他看见不远处淡黄色灯光下,白茶披着一件深色大衣坐在秋千上,秋千轻轻晃动,而她微仰着脸,信任而依赖的看着前方斜倚着秋千架的男子。
宋南燊隐在暗处,心中猛的一沉,他听到男人说:“小茶,我们大家都是。。。希望你幸福的。”
白茶声音绵软:“我知道,二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是白君慎,宋南燊松了口气,转了个身,背靠着葡萄架。
沉寂了一阵,白茶又开口:“二哥,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白君慎安静倾听,白茶笑了笑,笑声里有种难言的苦涩与凄凉:“我最后悔当初介入南燊哥和他女朋友之间,我是他们俩不幸福的罪魁祸首,我想我也活该得不到幸福。”
白君慎对这些事非常清楚,虽然隔着太平洋,但他只有这一个疼爱万分的妹妹,他看着白茶出生,他了解她成长的每一步,他亲眼看见她长成了容色倾城的女子。白君慎和所有白家人一样,从来以为白茶会一生平顺喜乐,怎知她尚青春年少就已几经坎坷,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二哥。”白茶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看了《傲慢与偏见》,里面说将感情埋藏的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所爱的男子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所以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是要去尽力争取的,我曾经很笃定只要我竭力去争取,南燊哥一定会爱上我。可是。。。”
白茶想起那个周日的午后,又想起宋南燊和陈千瑶住的破旧房子外那条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的褪色床单,那是她少女时代无望的爱情。
那种绝望,那种痛彻心扉让她不再有力气去爱。
“可是。。。”白茶说:“南燊哥没有爱上我。”
白君慎沉默了片刻,说:“那现在呢?他爱不爱你?”
“每次想到当初南燊哥是怎样爱陈姐姐,我就不再有自信南燊哥还会爱上我,包括现在。。。也包括将来。如果说南燊哥恨我,我反而更容易相信。”
“小茶。”白君慎声音沉稳,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你有没有想过,放下这段执念,试一试去爱别人?”
“爱别人?”白茶语调恍惚:“我连南燊哥都不敢再爱了,更不要说别人。我曾经的勇气和莽撞有多深,同样,我的伤就有多深。其实。。。北良哥就已经算好到不能再好了,可是我还是怕。。。”
白君慎无言以对,宋南燊听见白茶轻叹:“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一切交往都是初逢,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他站在葡萄架后,他想起北岛的另一首诗,生活是一次机会,仅仅一次,谁校对时间,谁就会突然老去。
他没有勇气校对时间,但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已突然老去。
卷三
明月多情应笑我
白君慎和白茶离开之后,宋南燊还站在原处,他仰头看着月亮,直到白君守和宋北良走过来。白君守上下打量宋南燊:“干嘛呢?”
宋南燊收回目光,笑了笑:“今晚月色很好。”
宋北良隐约觉得不对,白君守已经把宋南燊往屋里带:“走吧,别在这里文艺了,马上就切蛋糕了。”
切蛋糕时,白茶弹钢琴,白君敬拉小提琴,一首《生日快乐》被两人演奏的非常动听。白仲安和白夫人相视一笑,一起切开三层大蛋糕。
无比美好的画面,白茶附在白君敬耳边说:“五哥,奶奶真幸福。”
白君敬笑着拢过白茶:“我小妹肯定也能这么幸福。”
白茶微微失神,白君敬用力搂了搂白茶,白茶朝他笑了笑:“嗯。”
等到客人都差不多散场,白茶走向白君守那几个人,对徐行简说:“徐大哥,顾爽她还好吗?”
徐行简愣了愣,点头:“很好啊。”
“那麻烦徐大哥带我向顾爽问个好,等我有时间再去找她玩。”
徐行简说:“好,我一定带到。”
出了别墅,白君守和徐行简鬼鬼祟祟的商量了一阵,对宋南燊和宋北良说:“去夜总会不?听说,电影学院旁边那家恋红尘来了不少漂亮妞。。。”
白君守摸了摸下巴,把话头停在一个撩人遐思的地方。
宋北良刚想拒绝,宋南燊嘴角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没兴趣,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喝酒。”
宋北良诧异的看了眼宋南燊,徐行简赶忙插话:“诶,那正好啊,就去恋红尘,难道那里还会没有酒?”
“对,对,”白君守趁热打铁,眼光巴巴的看着宋南燊和宋北良。
宋北良微一沉吟:“好。”
白君守开着那辆新买的银灰玛莎拉蒂直奔城北的学院路,宋南燊懒懒的靠在后座:“这车是上次车展的时候买的吧?”
“嗨,”白君守像是突然找到话题,滔滔不绝的开始诉说车展上玛莎拉蒂的车模如何风华绝代,他如何被迷住了,又如何掏了两百多万只为博美人一笑。
徐行简好奇:“那美人有没有被白少当场拿下?”
“俗!”白君守喷他:“此等风雅之事,你个俗人岂会明白?”
徐行简怔了怔,直拍白君守的肩,却笑的说不出一句话。
前座两人打闹的正欢,后座两人却异常安静。白君守奇道:“你们俩干嘛呢?这都一晚上了,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也该放一放了。”
宋南燊整个人隐在暗处,笑叹:“唉,如果光用钱就能买到美人一笑,倒简单了。”
宋北良照例沉默无语,甚至侧头看向窗外的姿势都没有动一下。白君守一愣,刚想说话,手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摁开蓝牙,是白茶:“哥,你这么晚又跑到哪里去了?”
白茶语气不甚痛快,白君守立刻整肃了神色,小心翼翼的作答:“我不是有应酬么?”
“你这么晚出去应酬,明天还能有精力陪我去书城吗?”
“放心,明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把公司的事办完就带你去书城。”
“那你别忘了啊。”
“不忘,不忘,要不,明天大小姐再赏个脸,我陪你去HL广场买点换季的衣服?”
“行啊。”白茶意兴阑珊,打了个呵欠,絮絮嘱咐:“哥,你少喝点酒,回来的时候不要开车,我叫李叔去接你吧。”
“别,”白君守悚然一惊:“千万别,我有司机,待会儿我就打电话让我司机来接我。”
“嗯?”白茶狐疑:“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白君守呵呵傻笑:“是正经地方,不过待会时间晚了,何必麻烦李叔呢?”
“哼,我才懒得管你呢。”说完,白茶真的挂了电话。
白君守摁掉蓝牙,徐行简笑道:“这又是哪个妞啊?够难哄的。”
白君守扒拉了一下头发,泄气:“什么哪个妞?是我妹!”
车厢里的气流似乎一滞,白君守似无所察觉:“我妹说要给她学生买书,她做老师还真挺认真的。”
徐行简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了却没有吸:“自从你家公主到花田坝,给我们军区整了多少任务出来。我家老头成天脸色都阴沉,一有花田坝的消息,那脸色简直更没法看了。”
白君守咧了咧嘴:“我小妹觉得待在那里好,我们也没办法。”
徐行简深吸了一口烟,似笑非笑:“你家小妹啊。。。”
他欲言又止,可车厢里其他三个人偏偏都能猜到一点模糊的影子。白君守略想了想,才说:“我妹那丫头,特轴,做什么事都一根筋。这种性格,要是长的平凡点还好说,偏又生的那个样子,不是别人的灾难就是她自己的灾难。”
这话是白夫人偶然间跟白仲安说的,白君守深以为然,倾国与倾城本来就是欲望带来的灾难。徐行简一怔,下意识往后看去,后座上的两人一个眉头紧皱,一个面无表情。徐行简转头时,宋北良也侧了侧头,视线交汇,徐行简看见宋北良眼中仿佛有火苗蓦然一亮,又转瞬即暗。
他心中一动,忽然就能对那样的焦灼、无力、压抑与苦涩感同身受。
恋红尘是有名的销金窟,里面的女子自然也是有十分的颜色,与白君守相熟的妈妈带了一溜妖娆女子款款进入最高层特地为他们这样人预留的私密包厢。
彼时,徐行简正大声说:“把你们老板酒窖里珍藏的82年Chateau Latour拿两支来。”听到徐行简的声音,妈妈桑的脸都笑出花了:“徐少也在啊。”
徐行简的目光斜斜的瞥过她,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白君守知道徐行简与她的过节,轻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宋南燊和宋北良说:“这是宋大少和宋二少。”
“宋?”妈妈桑敛了神色。
徐行简哈哈一笑:“就是你想的那个‘宋’。”
妈妈桑微微动容,下一刻已经凑上去,宋南燊抬眼望了望白君守,白君守目光一闪,对妈妈桑笑道:“知道分量就赶紧的叫人哪。”
妈妈桑久处风月场,早已练成人精,连忙朝后面招了招手,带上两个妩媚又不失清纯的女孩,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宋南燊坐在沙发上惫懒的开口:“君守,你这是什么意思?”
Chateau Latour倒在水晶杯中,在暗黄的灯光下成了一种潋滟而深沉的红,白君守摇了摇高脚杯,酒汁的色泽、气味、挂杯度无一不是上佳,他轻浅的抿了一口:“没什么意思。”
白君守的语调里隐隐含着凛冽,包厢里的女子都噤口不言,直缩在门边。徐行简悠悠的吸了口烟,心里想起第一次见到白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乖巧的跟在宋家兄弟身后,他那一瞬间的目眩神迷,他暗暗骂了一句,靠!
一旁沉默的宋北良突然开口:“君守,要是白茶知道了,她该怎么想?”
白君守看了妈妈桑一眼,她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女孩消失在门后。白君守捏着酒杯,在包厢的小吧台旁垂着头站立了一会儿,说:“我小妹轴,可我不轴,我们家的人更不轴。等下个学期结束,我二哥会带我小妹去美国,可能会待上两三年,甚至更长。作为兄弟啊,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跟你们说一声。”
宋北良问:“那白茶知道吗?”
白君守深深的看了眼宋北良,嘴角牵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极为耐心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