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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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秋雨潇潇。
十四
实话实说,我和路尚楠中秋节的不愉快,被我们疯狂的激情在一夜之间化解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他想我的时候就来我这儿,我想他的时候就去他那儿。
我们没有固定的时间,甚至很晚了,他还来敲我的门。他不可思议我怎么会那么富有激情!多少次他没完没了地要我,我也不感到厌倦。
“你应该去找个老外,也许一个老外还不够。”
“那就多找几个。”
“彭莱仙说你在北大和一个老外谈得很高兴。”
“是的,如果不是他忙于考试,他还真想和我上床呢。”
“考完试不就可以了吗?”
“可惜我们没留地址!”
他得意地笑了。
他知道我不会找老外,才这样跟我开玩笑。其实我不是没有认识老外的机会,老外也不是对我不感兴趣,只是我从心里排斥老外。
与此相反,那些画画的、搞音乐的男同胞们却非常喜欢老外,有的甚至还充当了“鸭”的角色!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路尚楠也喜欢老外,然而,遗憾的是他先天不足,后天也没有努力。
我一如既往地看书写作。
一天晚上,我在路尚楠那儿又见到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我见过,住在路尚楠附近,我进屋后,路尚楠向两个女孩介绍我。
“这位是作家洛桑小姐。”
我抬头看了一眼路尚楠,那两个女孩看着我。
“噢,是吗?”
随后,他把自己发表过的作品拿给两个女孩看,这时彭莱仙一点一点地往女孩身边移动,眼睛却盯着我,好像我阻止他移动似的。
路尚楠眼观六路。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他们希望我出去,然而,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愿望之中而没有希望!我是不会出去的,我非要看这场表演不可。
路尚楠投向两个女孩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们正用一双贪婪的目光索取两个女孩的芳姿时,又来了三个朋友。
两个女孩看有人来就站起来要走,路尚楠摆出绅士的样子,拿过女孩的手,吻了一下,女孩没有拒绝。
两个女孩走后,一个朋友说。
“你敢当洛桑的面吻那个女孩?”
我低着头坐在那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触!这时彭莱仙开始发表演说了。
“我真希望洛桑走,可她就是不走!”
“我要看最后的表演。”
“说真的,我很怕你的眼睛。”
“怕什么?我又没阻止你向那两个女孩的身边移动。”
“看来你要把我写进你的小说了。”
“你怕写吗?”
“随你便。”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一个朋友指责路尚楠。
“你真是太下流了!”
“你说的下流是指我的坦露,对吗?我认为隐藏的东西才是下流的,坦露是真诚的,真诚是自然的表现,凡是自然的东西都是美的。”
“你对什么样的女人都感兴趣吧!”
“女人都是一样的。”
我心里一震!原来我也和别的女人一样!然而他不是说过,我是与众不同的吗?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说完,那个朋友就走了,同来的两个朋友,也跟着走了,大家不欢而散。
戏演完了,观众已经离席,我站了起来。
“我走了。”
“我送你。”
说这话的时候,路尚楠没有看我。
刚上路,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们分手吧。”
这声音如同雷电一样!击中了我的每根神经,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法动弹。
“你说什么?”
他又在黑暗中重复了一遍,以证实它的准确性。
“我们分手吧。”
在黑暗中,我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如果他看到我的表情,他一定会收回他的话,因为我快要站不住了!如果来一阵风,我会立刻倒下去。
我努力站稳,不让自己倒下!倒在夜色里,倒在黑暗中。
我的心乱极了。
尽管我们有过不愉快,但我没想到他会提出分手!此时此刻我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我不能走!我要和他谈谈。
“为什么?”
“我们边走边谈。”
“我好冷!回屋里谈好吗?”
“好吧。”
我们默默地回到他的小屋,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对方一眼。
我们沉默了好久,好久。
最后,我漫漫地鼓起了勇气,轻轻地问他。
“真的吗?”
“这不是我一时的决定。”
我们又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努力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但脚步是那样的沉重,以致我迈不开步子。
“天晚了,要不就别走了。”
他不说这话,我也走不了,因为我没有力气走。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过去的一切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再也不能光顾这个曾经载着我的欢笑,我的痛苦,我的甜蜜,我的爱的小屋了。
别了!
我无力地用眼睛浏览屋里的一切。
再见!不!永别了!我的小屋!我的爱!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你可以来,我们永远是朋友。”
“不!我不会来了。”
“如果你不那么锋芒毕露就好了。”
“那不是我!”
“你用耳朵少于用嘴。”
“如果这也算分手的理由,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不想伤害你。”
好一个不想伤害!你还想怎样伤害我?
我的泪水在黑暗里流着,流着。
他不停地安慰我,不知为什么,他越是安慰,我哭得越厉害,甚至抱着他哭。
今夜是我们最后一次躺在一个床上,也是我最后一次抱着他的身体,我曾经熟悉的身体。
从此以后,他对我将是陌生的!我再也看不到他,再也不能光顾这个载着我的欢笑的小屋了。
“让我们最后一次、、、、、、”他说,“我知道这也许是对你的伤害。”
啊!上帝!如果你知道是对我的伤害,你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个要求?你是让我记住你,还是让我永远恨你?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好吧!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我本以为他不会那样,可是他就像一个穷途未路的人,穷凶极恶。
然而他没有达到他的目的,我的身体本能地拒绝他,这时我的精神也开始说话了。
“好了,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取笑我,还是侮辱我?”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于是他停下来。
“不是经过你同意了吗?”
“你是弱智,还是有毛病?”
“最后一晚上,我们不要吵了,好吗?”
从前我们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而今夜却变得如此陌生!这是‘不打不相识’的结果。
我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我便起床了。
当我从屋里出来时,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不知他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而我从心里涌出一首诗:
生命
从血里诞生
舜间
血
变成苍白
原始的宇宙失声痛哭
女人
怒视着
没有眼泪
是的,我的眼里没有泪,因为我的泪已流干。
走在回来的路上,晨风轻轻吹送,好像吹送我的哀愁。
啊!此时,如果我能面对着大海该有多好!然而她离我是那么的遥远。
回到屋里,我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也不会再来了。路尚楠,我的爱!我不能没有你!我的生命离不开你。
不!他不爱我!他根本不爱我!!如果他爱我,他就不会和我分手。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我只不过是他生命的匆匆过客,是他孤独寂寞时的需要。
啊!爱情!这就是我追求、向往的爱情!如今已伤痕累累。说什么我是他的唯一,说什么我是他的永远,那只不过是他欺骗我的谎言!
我的眼泪在无声地流着,流着,不知过了多久,它流成了一首诗:
为什么把美丽的过去变成哭泣
为什么把我的真情视为游戏
为什么在那寒冷的冬季为我站立
为什么在那温暖的春季不要我离去
为什么在那炎热的夏季给我温情蜜意
为什么在这落叶飘零的秋季把我丢弃
为什么离去后我还心伤继续
情也不是情意也不是意
痛苦美丽都为过去世过去
过去都是无法抹掉的记忆
过去都是心酸的回忆
过去都是断肠的哭泣
正当我悲痛欲绝的时侯,罗天龙从天而降。
不知为什么,见到他好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我哭得更伤心、更绝望了。
“怎么了?”
他这一问,我哭得更厉害了。于是他把我搂在怀里,我没有挣脱,此时此刻,我正需要一个男人来安慰我,关心我,疼爱我,不管我是不是喜欢他,爱他。
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为的是另一个男人将我丢弃。哭得我肝肠欲断,哭得我死去活来。
他无语地望着我,直到我睡着。
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我身边,这时天已经黑了。
“你还没走?”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我分手了。”
“你们不是很好吗?他有什么资格提出与你分手?”他有些愤愤地说,“你那么爱他,他真不知好歹!”
在我失落的时候,他为我不平,我很感动!这么好的人,我为什么对他没有感觉?为什么不能爱他?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在乎形式的人吗?不!
路尚楠在很多女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就象米丽那样神经质的人都看不上他,而我却爱他爱得发狂。有人问我为什么爱他,说心里话,我回答不上来。
“你们为什么分手?”
“我不知道!”
难道我真的不知道吗?不!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爱我了,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怎么会这样对你?”
“这是他的权利。”
“他怎么会?”他停了一下说,“他怎么会放弃你?”
“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天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没有为我的失落而幸灾乐祸;你没有为我以前拒绝你而生我的气,我对不住你!但我不像你说的那样看不起你!是我们之间不能撞出爱情的火花,原谅我!好吗?
“没事的,你走吧。”
“你为什么让我走?难道你愿意让我担心,是吗?你照一下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你看到了你自己,或许你就不会让我走了,你真让我心痛!你知道吗?我走了,我心里会不安的。”
听他这么说,我又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我紧紧地抱着他,我多想对他说我爱你!然而,我说不出来,因为说谎不是我的专利。
我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看他斜躺在床上,我的心里很难过!为了我,他就这样过了一夜。
我真不明白,这么好的人,我为什么不能爱他?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在追求着什么?追求虚无飘渺的梦,还是本该属于我们的现实生活?
我不知道!
他醒来见我坐在他身边,便温和地问我。
“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没多久,你睡冷了吧。”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关心我。
“你睡得好吗?”
我的心是我么感动啊!感动得使我流下泪来。
“别伤心了,好吗?”
说完,他出去了。大约一刻钟,他买回了早点。
“吃点东西。”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你吃了东西,我好走,我还有事情。”
“那你去吧,我没事。”
“但你必须吃,否则我不走!”
为了不耽误他的事情,我不得不吃点,这是我三天来第一次吃东西。
“我谈完事情再来看你。”他临走时对我说,“保重自己,好吗?”
“好的。”
他走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生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我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我的希望没有了。
不!我不能这样没有希望地活着,更确切地说我不能没有路尚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