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画皮 >

第12章

画皮-第12章

小说: 画皮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琴渊静静的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却越拉越大。他几乎可以遇见酒杯掷地的后果,但是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一些事情才可以说的清楚。   
酒杯在月光和白雪的反射下,散发着五彩的光。   
船外,士兵开始拉弓上弦。   
淮斟转过身来,神色未变:“还知道什么?说出来听听。”   
第50节:第七章:离人之醉(7)     
楚琴渊却不急着说话,反而又提起了酒壶——没酒了呢,挑了挑眉他放下空酒壶慢慢道:“我的生母其实是王爷的母亲:容贵妃。”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压抑而心慌。淮斟突然轻声道:“不错,告诉你也无妨。”他把酒杯捏的更紧了,口气却越来越轻松,只要杯子一落地——   
他一边踱步一边道:“说起这件事还要多亏‘鬼医’庄御医。当年父皇征战在外,谁知道母亲这个时候和人私通就怀了你。这个事情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杀头之罪,好在那个时候有庄御医暗中帮忙,说她患了天花结果被当时的皇后遣送出宫。然后她在宫外为了生你难产而死。然后你就被庄御医送给了母亲的好友家抚养——也就是现在的楚门。”   
淮斟一边回想一边继续道:“本来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但是有一次竟然让我无意间看到了当年他写给楚门,却还没有发出去的书信。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得死,因为你是足以影响我一生的把柄。庄御医既然知道了也就一定要死,还好当时我知道了他是西塞派来的细作,所以他一定要死。就连我身边的人都以为我是为了我母亲的死才杀的庄御医,又为了你可能是皇子要杀你。”   
楚琴渊装似酒醉的撑起了额,挡住了一身冷凝的凌厉和锐气。   
他褪下佛珠握在手里。     
淮斟突然笑了:“也当真是在计划之外。一是父皇,二是悱恻。父皇一见你便想起了母亲,所以对于你是特别的礼遇。二是悱恻,我当年派悱恻去杀你,本也没抱多大的期望;谁知倒好,她竟然为你骗我;还生出今后这些事情。”   
他突然叹了口气,“对于你,在悱恻方面我是有些不甘。悱恻她一向顺着我,竟然为了你一再的远离我。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我不一定会输给你。”   
淮斟这句话等于是告诉了楚琴渊他之于蝶悱恻的态度,其中有着身为男人的嫉妒。   
楚琴渊开始无声的波动着佛珠——一颗一颗,声音像是远古的梵音:“如果王爷今天把我杀了,我便会留在悱恻心中一辈子。这样说来,我倒要多谢王爷的成全。”   
气势上谁高一筹,立见分晓。   
淮斟冷笑道:“你就这样有把握?”他已然高举了杯子,空气中一阵寒气,窗外的雪下的益发疯狂。箭,蓄势待发。耳边,似乎都已经听到了箭划拨大雪的空鸣。。   
缓缓的,他松开了指尖。   
第51节:第八章:千钧一发(1)       
第八章:千钧一发   
西塞平京王府上空盘旋着一只猫头鹰,叫声惨烈不绝于耳。   
血燕靠坐在床上,蝶悱恻正给她的外衣上着盘扣。猛然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心中一阵寒意窜起一下子就蔓延到四肢百骸。   
血燕看着窗外的大雪:“今年的雪下的真大。倒也奇了,这样大的雪竟然还有猫头鹰在叫。我小时候听宫里的丫头说:猫头鹰在夜里叫是在数人将死之人的眉毛呢,等它一根一根数清楚了,人也就死了。”   
蝶悱恻手上拿着的剪刀应声而落。   
雪燕见她一下子面无血色,惊讶道:“你什么了?不会是凉着了吧?”   
蝶悱恻知道自己此刻脸色应该不太好看,自己也没有试过这样慌乱过,还发生的莫名其妙。弯身捡了剪刀,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就是一时手滑没有拿稳剪刀。”   
她这样说血燕也就这样信了。只有她自己清楚方才心中涌现的是一抹不祥。   
琴渊……   
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但是走的太匆忙,以至于没有向淮斟要了第二个条件。淮斟,他一定会杀了楚琴渊,而且一定做的非常漂亮。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窗外,天上竟然看不见月亮。   
********   
“王爷,”就在酒杯快要从指尖落下的时候,楚琴渊轻轻出声,“你还不能杀我。”语气竟然像是在聊天。   
——千钧一发。   
淮斟重新拿稳酒杯,挑眉道:“为什么?”   
楚琴渊从容的笑了,今天他笑的比平时要多的多,却是每一笑都在刀刃上。“如果你今日杀了我,那今后你登上皇位的每一步必定会血流成河。”语气如他平常一样的温和,但是眉宇之间已然变了颜色,入到淮斟耳中竟是字字铿锵。   
这是淮斟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有这样平静而蕴涵力量的目光。这样的目光似乎有着燃烧一切的决心与却又有着淡定自若的信心。他的这股自信竟然让他无从怀疑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他甚至有一种被人掐住了咽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一向坚定的心开始动摇。   
他竟然开始动摇是不是要杀了楚琴渊,他竟然该死的开始感觉到如果此刻杀了楚琴渊,他将会后悔终生。   
他痛恨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还是被一个自己准备杀了的人。他为什么不可以杀了他?他想要杀的人还没有一个杀不成的!   
可是他脑袋还清醒,他清醒的知道:楚琴渊既然敢这样说,就一定有人借了他天大的权柄。这个人是谁?明显的很——当今皇上。皇帝一向对楚琴渊宠爱有加,一定是暗中许了他什么才让他如此自负。   
楚琴渊见一会工夫淮斟已经转过千百种思绪,思虑、杀气、不甘,一一在出现在面上。他不由的在心里微微一笑——这一局,他赌赢了。又有谁知道:他在生死一线之间赢的又岂只是自己的一条性命?   
淮斟把酒杯放在桌上坐了下来,面上已恢复如初,温和如故:“总有一天——”   
他只说了半句,楚琴渊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是:总有一天,他会杀了他。他却不在乎这些疏淡有礼的告退:“王爷如果还没有其他的事,请容我告退。”   
第52节:第八章:千钧一发(2)     
“送客。”   
楚琴渊退了出去,等到打开门才发现自己面前全是箭,箭的密度竟然连人都可以忽略。   
“等等。”   
淮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士兵们手中的弓立即张的更满了。只等淮斟一声令下。   
楚琴渊毫无犹豫的就把轮椅停了下来,等着他后面的话。   
“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为什么还要挣扎?”   
“我必须活下去。”楚琴渊淡然的送出了这样一句话,便再也不迟疑推着轮椅离开了。大雪之中他的身影竟然荧荧的发着光,身影消瘦依旧。雪下了他满身,却仿佛更加点亮了他独有的深刻。   
淮斟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出神:“活下去吗?竟又是为了悱恻。”   
忽然想狂灌酒大醉一场,提起酒壶却发现壶身上斑斑点点的红印。心中起疑,他就着烛火细心的辨认了起来。   
印在壶身上的是一写朱红的印泥,印的形状有些模糊,却让淮斟的心狂跳了一下。第一次唏嘘着辛好没有杀掉楚琴渊。   
玉玺!那是玉玺拓下的印。   
楚琴渊!父皇到底许了他什么?!   
雪,依旧在下;酒,依旧在热。可惜喝酒的人早没了兴致,负手在湖边站了一夜,天没亮就离开了;回到了那一个烟云繁华的长安。   
********   
转眼又是秋天,西塞依旧是乱世一片。相比之下蝶悱恻所在的平京王府却显的格外安逸。她知道这因为血燕在,她现在心里看的益发的清晰:尽管赫连邱什么都不说,但是血燕之于他更胜生命。乱世之中,能有这样情意的人又有几人?他的霸道专制未尝不是血燕的福气。   
夜深了,天也渐渐的转凉了,她抱了件衣服准备给躺在院子里的血燕披上。走到门口却被眼前交叠的人影止住了脚步。赫连邱正在轻轻吻着血燕。   
她退了回来,腮上一凉,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伸出有些僵硬的食指点着唇,濡湿一片。泪,沿着颊落到了唇上;什么时候她的泪竟是苦的?   
几年了?那一次吻他离今天到底有多久远?现在才发现自己和他之间所拥有的实在少的可怜,惟一一次的亲昵竟也淡的仿佛没有了痕迹。   
来到西塞,她看过了两场大雪,这是第三个秋天。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活下来,即使是一个人,即使是在西塞;可是她到此刻才意识到:她真的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来到这里的每一个冬天她都觉得异常的冷,渴望下雪又害怕下雪。   
想来想去,深刻在脑海的不是他年少的模样,不是他成年后的温润,不是他对她看似置身事外的纵容,甚至不是他们之间淡淡的一吻和那一年长安江上的桃花,而是——   
第53节:第八章:千钧一发(3)     
她起了身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唱戏的时候,眼神娇媚神态婀娜,一身虚无的水袖戏服恰到好处的一个亮相,她轻启檀口——“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一滴泪引发了无数的凄楚,她就这样一面唱一面流泪。一直唱到这一折的最后一句:“四围山水中,一鞭残照里……泪随流水急,愁逐野云飞。”   
最后一滴泪自腮间滑落,她抹了去,挤出一抹笑:“好端端的,又想这些做什么?”她放好了衣服走在长廊上,抱膝而坐。   
望着夜空,轻轻柔柔的笑了:“又是满月呢,真好。又过去了一个月,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回到长安?就算见不到彼此,至少看的是同一处的月亮。这样,即使见不到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身的遗憾。   
“要是这辈子还能再见,估计我也满头白发了。那个时候如果再戏弄你,恐怕也不太合适了。只是还想听听你叫我一声‘月华’,这世间能这样叫我的,也只有你了。”   
她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眼睛,“不说了,再说就又要哭了。真是奇怪,来这边快三年了,偏偏今天晚上哭了去,都是血燕惹的……   
“可是,不管静睿王怎样,你一定要活着。你说过的:我们必须活下去。   
琴渊,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她喃喃的对着月亮念叨着,不知不觉伏在膝盖上睡着了。   
月光下,她房间门前的玉兰花开的正胜。玉兰花的花瓣本就如果荷花一般的大,洁白的一大片聚看起来却异常的轻灵,遥遥的送着幽香,香味在月夜中竟然有些冷。   
然后,一片花瓣轻轻飘下来,掉在了她的身旁。   
这一年的冬天突然变的异常的难捱,血燕的病开始时好时坏,常常有的时候要么睡了几天不醒,要么喘咳不止,甚至有一次还咳出了血。   
西塞朝局在这个时候也在平京王府这边变的凶恶无比。西塞大汗对赫连邱功高盖主的宿怨积深以久,要不是前线吃紧何至于现在才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不到两个月下来,赫连邱失掉了所有的兵权,甚至爵位也岌岌可危,皇帝巴不得他只做他的闲散皇亲,几乎找了各个理由免了他所有的实权。   
如赫连邱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早就看出时局不利,对当今朝政早已没了兴趣,所以搬空了整间王府准备离开西塞。   
“离开西塞?”显然这个结果是她没有料到的。   
蝶悱恻看着赫连邱,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来话。她以为她够了解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她总以为赫连邱和淮斟骨子里一样,都是有野心有霸气。   
赫连邱见她不说话,扬了扬眉:“怎么?不可以吗?”   
第54节:第八章:千钧一发(4)     
蝶悱恻摇头,道:“我一直以为王爷心里最想要的结局是:与其在这里任人宰割,不如战死沙场。”   
赫连邱笑出了声:“你却没想到:我是这样儿女清英雄气短?”他看着蝶悱恻突然问道,“你曾经在你们东陵军营里呆过,东陵军军纪如何?”   
“东陵军军纪严明,凡所经城镇绝不绕民。”   
“东陵国力较之西塞如何?”   
“远强西塞。”   
赫连邱挑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刚才的两个问题说明了关键。一:东陵国力比西塞强出许多,吞并西塞是早晚的事。二:东陵军军纪严明,即使攻入了西塞各城镇也不会如西塞军屠城一般血流成河。有了这两点,他还要担心什么?   
蝶悱恻笑了:“心服口服。”   
赫连邱断然道:“并非是我贪生怕死,我早已厌倦这里的一切。要我为了没有可能赢的战争和永无止尽的朝野纷争来牺牲血燕,我办不倒!”   
“不知王爷准备什么动身?”   
赫连邱道:“下个月初就走,要走就走的干净。你也准备一下,免的到时候乱了手脚。”   
“我?”蝶悱恻惊讶道,赫连邱这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