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美男:陌上初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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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陌想起刚才偷偷摸摸翻窗进来连玥,不由得好笑:“你最近在宫里,可得处处小心了。”
“你笑什么?”阿薰疑惑地看着他。
“让你小心啊,一位是太子,一位是得宠的公主,看你怎么应付。”
阿薰想到自己的处境,只能叹气了:“真希望离开这个鬼地方。”蓦然想起子渊,不知道他会不会带她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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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渐渐有些凉下来的味道,皇宫里表面上平静,实则却暗潮汹涌。
太子一党和东豫王一党日渐对持,在朝中经常有政见不合而大吵的局面。皇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坏下去,只好倚重寿王和东豫王。而一直默默无闻的七皇子却一天比一天受到皇上的器重,开始由水底慢慢浮出来。
情势十分微妙。
而太子似乎有意无意针对七皇子,东豫王一党自是希望东豫王公开支持七皇子,否则太子登基,他们便没有好下场。
东豫王却在局势之外,冷眼相看。
只在外调官员的事情上提出一些建议,自然是把上官薰调往外地德城。
众人都有些愕然,连拥护东豫王的人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东豫王从容道:“德城属卑焽旧都,民风强悍,疏于教化,而上官薰年纪轻轻对治国平天下却有一番独特见地,其提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新奇思想若能应用于我朝政治上,或许会是一番伟大的创新。臣希望皇上放手让他管制德城。”
“王爷这么说不无道理,可上官薰十四岁的年纪,未免太小了,在一些事情上恐怕不能如意发挥,还是请三思为上。”大将军昊衍乃是太子一党,也是寿王之子,手中握着重兵,故而在所有人都摄于东豫王威势时,敢站出来说话。
调离
以往凡是东豫王亲自出来发表政见,便没有人敢出声,甚至寿王也不会说什么,今次昊衍敢出来,自然是受了太子的属意。
东豫王微微一笑,紫眸望向昊衍:“将军十四岁随本王出征的时候,便奋勇杀敌,立下大功,将军难道忘了吗?”
昊衍顿时哑口无言,那是他人生的第一场战争,当东豫王的精锐部队一出现,那些叛军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明知道东豫王说什么都不会输,他虽然很少发表意见,可是每一次说出来便是无法辩驳之词,自己居然还敢公然出来反对,实在是愚蠢之极。
“行军作战毕竟不同于治国理政,不能光靠勇武,臣恳请皇上再委派一名大臣,从旁协助上官薰。”东豫王面向皇帝,朝堂中寂然一片。
此时站在中列的张太傅也抚着胡须欣然出列道:“微臣也赞同东豫王,上官薰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言一出,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大臣顿时纷纷附和。
皇上点头道:“依王爷看,该派谁同去呢?”
众臣开始面面相觑,谁都不想被委派,那毫无前景的差事,谁要去做?
东豫王眸光一闪,道:“就由臣去吧。”
朝堂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东豫王怎么可以去那野蛮的德城?教化一群蛮族呢?
皇上略一沉思,道:“那就依王爷所奏,此事便这样定了吧。”
阿薰坐在东轩辛苦练字,觉得耳根发烫,知道定是有人什么地方在讨论她!
她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毛笔字实在具有挑战性,不是一日两日就可成的。
这时,外面又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隐约间夹杂着蝶攸公主的哭闹,阿薰立刻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恨不得躺下来装死尸。
可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
果然,刁蛮公主正在大闹乾元宫,门外的侍卫均是面无表情。蝶攸泪眼汪汪看见她,原本未落的泪水立刻就决堤了:“你出来!你出来嘛!”
斋戒已过
站在她面前,阿薰才深切感受到这个平时刁蛮任性的女孩是如何的无助:“公主。”
蝶攸不顾有旁人,拉起她的手问:“你真的要去德城吗?你不要去好不好?”
阿薰从连陌口中知道了东豫王的决定,把她调往远离帝都的德城,山高皇帝远,不怕她的身份被揭穿。蝶攸年纪小,很多感情都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说不定可以使她淡忘。
这个时候,阿薰只有抽回自己的手,狠心说:“大丈夫应以国家为重,下官没有建立功名,便无心在私事上。”
蝶攸双眼通红得像兔子,闻言更是浑身巨震:“好!你去!你去了就不要回来!”然后哭着跑了,内侍宫女们看了阿薰一眼,忙追着公主去了。
“好!够狠心!”连玥鼓掌称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薰立刻有头皮发麻的感觉,连玥的目光如刀剑般射在她背脊上。她立刻就想逃跑,可是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无法迈开半步。
“参见太子殿下。”阿薰忙行礼。
连玥脚步十分缓慢地走到她面前,慢声道:“皇叔把你安排往德城,那荒蛮之地你居然也很乐意,果然对我朝一片忠心。”
阿薰知道他言下之意并非如此简单,故作从容地说:“这是皇上给臣的锻炼机会,德城虽说荒蛮,但臣希望将那里变成一片繁荣之地。”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连玥忽地抓起她,迫得她抬头和他对视。
阿薰立刻魂飞魄散地想起太子的‘三月斋戒’已经在昨日完成了,还举行了十分隆重的仪式,此刻看到他眼中射出的邪恶,心里不由地害怕起来:“太,太子殿下……。”
“自从上次你坠马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本太子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何而变,但却知道你们上官一家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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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派之争
阿薰整张脸都白了,一瞬间有种灭顶之灾的感觉,她看着连玥,连嘴唇都在轻微颤抖:“殿下误会了……。。”天哪,她怎么变得这么笨,想解释却又实在找不到可说的。
连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可怕,一双眼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你老实说,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阿薰硬挤出笑容来,想来上官薰从小就潜伏在太子身边,可能多多少少都引起了这个精明男人的怀疑,只是没有清楚猜到上官薰女子的身份而已。
她现在脑子里多多少少都明晰了一些,若是换成刚才那种慌乱,恐怕这个时候什么都会对他说出来。
那天上官城和子渊的谈话此刻又回到她脑子里,原来天朔皇朝内怒的党派之争竟是这么激烈。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东豫王也有篡位夺权的野心,她不由地有些心痛。
而太子一党明显是如今最有希望掌权的,所以贵为皇上最宠爱的蝶攸公主,那样任性的女孩子,也不敢稍有得罪太子。
由此可见太子在天朔多么有地位了。
而现在的自己,和东豫王频繁接触,自然要惹起太子的种种怀疑了。
想起上官薰棘手的‘卧底’身份,她就大叹命苦。
慢慢平静下来,阿薰才说:“阿薰不喜欢留在宫里,所以才想到德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这件事阿薰绝对不是有意要隐瞒殿下的,只是怕殿下生气罢了。”
连玥容色稍缓,但他岂是这么容易就骗到的人,冷笑道:“那么说来,这是你和皇叔商量好的。”
“阿薰只是去求了东豫王,想不到他会答应,连阿薰也意外呢。”她干笑两声,希望连玥可以放开揪着她衣领的手,说到底,她到底也是女儿身,给一个大男人这样抓着毕竟不是多光荣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连玥似乎一切都抛开了,蓦地低下头,准确地寻到阿薰娇艳的唇,比上次更加激烈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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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好意思又吻了一次~~~玥玥的艳福,嘿嘿;…)
心痛
阿薰闷叫一声,伸手推他,谁知却给他一把抓住,嘴唇暧昧地移到她脖颈上,接着轻咬着她圆润晶莹的耳珠轻声道:“不准反抗,否则从今往后休想我放过你!”
阿薰一惊,心里悄悄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再骂遍他祖宗十八代,都觉得不够出气!
连玥大胆地把她搂进怀中,加深缠绵,平日里沉静的气息都紊乱了,呼吸急促,仿佛要和她融为一体。
他太沉醉这种美妙的感觉了,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得不到,唯有阿薰,能销魂蚀骨。心底有丝浅浅的恐惧,可是顷刻间,便被迷醉了……
“皇兄。”
落寞的声音宛如秋叶飘零,带着少有的清寂。
阿薰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心底的那种痛楚,任何人都无法描摹,太痛太痛……
为何这个时候会是他出现?
阿薰猛然用力,再顾不得其他了,踉跄后退,倒入一个怀中,低头急忙擦着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连玥微微一哂:“难得皇叔和七弟有空,居然一起来了。”目光越过一脸不快的连陌,笑意更深了。
阿薰身体猛震,机械地回过头,一看之下,差点儿心神俱碎。
子渊一身紫袍,身姿卓越,站在拱门之外,脸上神色十分淡漠,只是紫色的眸子更加深邃。他那样站着,已经是全世界的风景了,隐然有种飘然而去之感。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能将人溺毙的紫眸看着她,很淡很清澈的眼神,却教她难受得要死。
“皇兄兴致越来越好了。”连陌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双手用力握着阿薰的肩膀,捏得她微微感到疼痛。
阿薰咬紧嘴唇低下头,不去看任何一个人。
“阿薰长大了,有些事情自己明白。”连玥轻轻一笑,不是特别在意,神情虽有些倨傲,却不得不躬身向子渊请安:“请皇叔入内一坐。”
阿薰本来就是我的
子渊缓缓把视线收回来,望向连玥,那眼神光是不经意地一扫而过都让人遍体生寒,连玥也怔了一怔,匆忙避开。
“不必了。”子渊淡淡地说,忽又看向阿薰,“阿薰,跟我走。”
阿薰愣了一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经伸过来。她愕然抬头,子渊看着她。
连玥眼中却射出炙热的烈焰,看向阿薰。
连陌则微微推了她一下。
阿薰再不看连玥,安心地把手放进子渊掌中。
此刻,子渊能保护她,兴许她自私了一些,可是将来的命运真的很可怕。
子渊握紧她的手,举步走出去。
连玥一步踏出,有些不能自制,双拳在身侧紧紧握起。
玄湛,你欺人太甚!
“皇兄不必担心,皇叔只是找阿薰说几句话。”连陌手中的折扇轻轻拍着自己的手心,十分有节奏。
“我用不着担心。”连玥恢复了往日傲人的姿态,轻轻一笑,“看来七弟最近也喜好上了男风,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姿色不错的。”
连陌摇头轻笑:“多谢皇兄美意,不过小弟只独钟一人,其他都不放在眼中。”
连玥瞳孔紧缩,像一头危险的野兽:“这么说来,你也想要阿薰?”
连陌站起来,有模有样地施了一礼:“皇兄误会了,小弟绝无争抢之意。”
连玥一怔,望着连陌不语。
连陌这才带些风情地笑出声来:“阿薰原本就是我的,何需用抢。”
连玥脸色数变,阴狠的厉光在眼中一闪而过:“你找死!”
“谁生谁死还未有定论,皇兄还是不要妄加猜测,言之过早了。”连陌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笑脸相迎。
连玥一时有些错觉,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连陌的影子。
院子里两个俊美的男子争锋相对,势同水火,各据一方。
连陌抚着发上的金环轻轻笑出声来,乌黑的发泼墨一般。他向连玥微微施礼,举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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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周一又开始了,呜呜呜
别人绝不能碰!
“王爷。”
阿薰跟在子渊身后,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本来和子渊没有关系,可是她却心虚得不得了。
“你忘了该叫我什么。”子渊停下来,转身看着她。
阿薰看看四周,才知道来到上次连玥带她来采竹子的地方。
深深的竹林望不到尽头,一片苍郁的竹影十分撩人眼球,金光从瘦窄的叶片中漏下来,就像被切碎了一样。
子渊伸手轻轻拂开她眼角挂着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