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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的嫌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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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时你不知在忙些什么,好一阵子你都没出现,否则你当时就会见到他了。」

    平泽恩是她大学直属学长,高她三届,她攻读硕士时,他正是准博士候选人,恰巧两人的指导教授又是同一人,与他深厚的交情便在当时建立。

    若非他曾有一段时间忙于私务,没来找她,情同兄长的他,一定会注意到她身边曾出现的人物。

    「当时他是联邦调查局探员,何以短短三年内摇身变为富商?」这是他第二个疑问。

    「他要真是个富商,我就是远扬的董事长。」翩飞皱皱俏鼻,「他贪鲜、爱刺激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甘于『商人』这个平凡无趣的身分。」

    「所以他还是联邦调查局探员?」

    翩飞摇着头,「他说过,他已经不是联邦调查局探员了。」虽然是在被挟持的情况下说的,但他应该没必要骗她吧?

    「那他到底是什么职业、身分?」现在,平泽恩的疑惑更深了。

    翩飞眨眨明媚的大眼,「不知道。」

    不会吧?「妳不知道他的身分?」

    她耸肩。

    「妳从来没问过?」

    没有。

    「他也不曾说过?」

    「这很重要吗?」翩飞扬起不在意的笑,「我爱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职业身分。」

    「但这不应该是基本资料上的必填字段吗?」平泽恩开始为她感到担心,「我的意思是,这是两人互相了解的基础,从他的职业与背景,妳可以更容易去了解他的成长过程、他的性格发展,甚至他的兴趣,不是吗?」

    「我三年前便认识他了,关于他的性格、兴趣在当时便已了解,而且爱一个人就该包容他的一切,他是什么身分背景根本不重要。」

    很显然的,无论多聪慧、教育程度多高,只要是女人,一涉入情关,那不顾一切的心情,没有阶级、国度、古今之分。

    平泽恩无奈的叹口气,心中为她的担忧更深了一层。

    「在爱情的国度里,只要两心相系,其它的外在条件都不重要,但在现实生活里,却有更多残酷难堪的事实存在,不是妳不去了解就可以避免的。让我这么问妳吧,他家中还有哪些人?」

    翩飞摇头。

    「他家乡何处?」

    摇头。

    「他身边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摇头。

    「他对自己的人生规画是什么?」

    再摇头。

    「妳知道他的家人、朋友及他对未来的规画将如何影响妳的未来吗?」

    她噘起红唇,还是摇头。

    「妳完全不知道,又如何对未来的挑战做好准备?而他更不该什么都不说,若他有长久的准备,就该为妳考虑这些。」

    翩飞蹙着蛾眉,被平泽恩给吓到了。「听起来好象很严重。」

    「答应我,翩飞。」平泽恩搭着她的双肩,语重心长道:「找个时间好好问他,若他信任妳,他不会隐瞒。别急着把感情完全投入,在爱一个人的同时,也别忘了保护自己,好吗?」

    翩飞心里明白,现在说这些其实已来不及了,这份感情早在三年前便深种,蛰伏了三年之后,受压抑的情感正以连她自己都难料想的速度倾巢而出,她无力制止,也不想再克制。

    但她明白他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她投给他一朵放心的笑容,承诺道:「我会的。」

    她不知道问清这些外在条件后,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有何影响,但倘若这是她身边的人所在乎的,那么她会问,她也相信阳格没有必要对她隐瞒何事,她之所以完全不了解他的背景,只是纯粹因她没有问起罢了。

    唉!怎么办,她又开始想他了,电视屏幕内的模拟影像,就快无法盛载她的思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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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曼哈顿。

    掌控世界金融局势,为数百余层的超高大楼,设计者利用高楼的外观,巧妙的在约略居中的位置,隐藏了某个消失的楼层。而大楼内,电梯速度快得令人轻易便忽略那突然多出的楼层。

    于是,拥有隐密独立电梯的消失楼层,隐匿在每日进出千余人次的高楼内,数年间,无人察觉。

    室内,中央空调强力放送着几乎令人战栗的冷空气,天花板上三片叶吊扇无力扭转死寂的氛围,厚重的帘幕完全阻隔玻璃帷幕外的骄阳,闪烁不定的冷光来自七十吋液晶屏幕。

    屏幕中分隔成三个子画面,每个画面各占据着一名年迈的男人。屏幕前,长桌的另一端,一名皮相俊美的男子闲倚在舒适的大椅上。

    先进精良的视讯设备,令即使远在千里外的三名老者,也能轻易感受到男子倨傲轻蔑的态度,老人们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在早已细纹满怖的额头上,刻画出更深的纹路。

    男人伸出前三指撑住额,修长好看的指头在额上轻轻敲点,状似深思。但老人们明了,那是他觉得无聊时特有的姿势。

    「发生这样的大事,你不思索如何善后,却拿这样的态度对我们,你是什么意思?」老人中,有着西方人轮廓的那个沉不住气了。

    「凡是能解决的,就不算大事。」男人微扯嘴角,放下手轻敲桌面。「更何况,这件事由各位极为欣赏的东方代表直接负责,我早被授命不得干预,如今又怎好插手?」

    男人一句话堵得老人无言以对。

    所谓养虎为患,大底便是如此。

    当初他们三人发现这男人贪婪阴狠的性格,一致赞同培植他为组织主席,统筹组织内事务,而他们只需在必要时遥控他,便能坐享其成。

    但这男人一坐上主席大位后,非但不受控制,甚至偶与他们作对,让他们气恨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确实有能力使组织获致最大的利益,也养肥了他们的荷包及贪婪的心。

    不过习于握有掌控权的他们也不愿让这情形长久持续,于是暗中培植另一股势力,东方代表便是这股势力的领导者,在必要时将取他而代之。

    谁知东方代表竟在「天使」事件中出了瑕疵,让他们不得不出面请他插手解决。

    严格说起来,这瑕庇不能算是东方代表的错。只能说是台湾治安太差,媒体又太泛滥,才让原本单纯的抢银行事件意外抖出一笔不明资金,引起中情局的探子的注意,甚而开始调查。

    倘使让中情局的探子查出这笔被劫的资金,便是组织贩售「天使夜未眠」的订金,国际之间的恐慌与对立不在他们考虑的范畴内,他们只怕组织的隐密会被揪扯出来。

    虽然目前态势未至严重,东方代表或有解决的能力,但事关己身的安危与利益,老人们不敢轻忽,只能急巴巴的求他来了。

    「放手让年轻人尝试是一回事,真正危及组织利益时,你身为主席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毕竟此刻不是与他正式反目摊牌的时机,穿著一身阿拉伯传统服装,蓄着一脸落腮胡的老人出面缓颊。「适时的帮东方代表一把,让他成为你的左右手,岂非美事一桩?」

    想藉他的手扶植东方代表,然后,顺理成章的取代他?

    男人嘴角逸出一道冷笑。这些老头,真可爱。

    无妨,他天生喜爱挑战,对手实力越是强劲,游戏便越有趣。既然老家伙们都齐齐出面求他了,他也不便违拗。

    「了解了。」他冷淡答应,伸手欲切断视讯联机。

    「慢着!」性格较火爆的西方老头喝声制止他无礼的举措,他怎能问都不问他们一声,径自决定切断联机,如此无礼!

    男人扬起眉,缓下动作。

    「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主席了,便可为所欲为。我们可以把你拱上主席之位,自然能将你拉下台,你别不识好歹。」西方老头忍不住飙他几句。

    有趣!他倒很想知道老头们要如何将他拉下台,在他已完全掌控组织内绝大多数的资源之后。

    男人唇边的笑纹被老人逗得更深了。

    「年轻人,别急着事事逞能。」黄肤褐眼的东方老人开口,语调沉稳缓慢,有别于西方老人的急躁。「咱们欣赏东方代表除了他的能力外,更因为他谦逊有礼,可不是因为你脑子里想的那些骯脏事。『满招损,谦受益』,中国人的哲学你多学着点。」

    男人几乎失笑,要论骄矜自满,他自认还难望其项背。

    「受教了。」男人手一抬,切断联机,液晶莹幕内不再有老人们的影像,只余一片蓝光。

    东方代表。

    那个原本在组织内最无野心的男子,短短几年内屡建奇功,受到老头们的重视,很快进入组织核心,并在海外暗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的内定接班人。

    天真可爱的老家伙们,似乎以为表面恭顺的东方代表会比他更好控制,可他怎么就觉得东方代表正筹画着忠臣弒主的精采戏码呢?

    噢!他真是不应该,他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该罚!

    就罚他亲自前往台湾,会会受老头们倚重的东方代表,为他收拾善后。

    倘若东方代表是个有趣的人物,那么他也不介意顺了老头的意,将东方代表扶植为左右手。

    养头老虎在身边,他安逸已久的生活想必增添许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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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万里,大地含笑,欢乐歌声,响彻云霄……

    当然不是国恩家庆的时节,仅只是翩飞欢愉心情的写照。

    骄阳儿仍高挂在湛蓝的天空中,但烫人的热度不再,微风轻掠过浓绿的树梢,筛落一地摇曳的飒爽。她轻哼着歌,驾着心爱的MiniCooper,徐徐驶下婉蜒曲转的仰德大道。

    当然心情开朗啦,昨日与阳格联络,他终于定下确切回台的日期,想着即将能见到他,她的心翻上了万里晴空,暴风冰雪也阻挡不了。

    红艳的唇角含笑,波光流转的杏眸带媚,她细细的将昨晚的对话内容反复回味。

    电话响起时,她正在泡澡。她在浴池中加入几滴茉莉精油,纵使对肌肤没有绝对的帮助,素雅的馨香闻起来也绝对是一种享受。

    手机传来特定的音乐声,她立即知道何人来电,没有细想,她抓过浴巾围上便往外冲。

    「喂!」热水加速她的血液循环,再加上急遽的奔跑,她气息微喘。

    而远在千里外的他轻易听出来了。

    「怎么了?」他的低语轻鸣从话筒里传来。

    「刚刚在泡澡,一听到电话声便冲出来了。」

    大脑自动将那幅活色生香的画面迅即演绎一遍。香雾弥漫的浴间,窈窕纤盈的女体仰躺在烟雾氤氲的池水中,铃响,女体破水而出,香肩上顽皮的水珠,滑过浑圆高耸的峰顶,顺着平坦的小腹,淌流进幽密深谷……

    「嗯……」他禁不住呻吟,「妳在折磨我!」

    她被他按捺不住的口吻逗笑。「我已经围上浴巾了,全身包得密不透风,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不好。」他声音闷闷的,「妳让我更想立刻奔至妳面前,将那碍眼的浴巾扒掉,痛快看个够!」

    她露出淘气的微笑,「你确定你只想『看』而已吗?」

    话筒那端传来他类似呻吟的笑声,「别折磨我了,妳知道我恨不得能立即对妳为所欲为。」

    她娇声一笑,「真可怜,帮我安慰一下你兄弟,提醒他,千万忍耐。」因为忍不住的后果是很可怕的,至少她有把握会让他永生难忘。

    她的响应引发他真真正正的笑意,他低低的笑声传进她耳里,像重低音的鼓声震荡着她所有感官。她紧握住手机,期望更真切的感受他的情绪、他的存在。为什么他会远在千里外呢?

    「翩,我想妳。」他突然轻喃,声音低得近似沙哑。

    更亲昵的气氛让她克制不住脸上痴傻的甜笑与眼里浓烈的思念。「我也是,好想好想。」

    她不知道原来思念是可以如影随形的。早晨,她想着,他在何处醒来,谁唤醒他?日午,她想着,他是否照顾好自己,三餐正常?夜里,她望着星空仍想,他那儿的星月和她这里的,是一样的吗?

    许是这份相思早在三年前便已侵入她神髓,逐步攻城掠地,才会在一旦察觉后,竟深刻得如此蚀骨。

    「你何时回来?」她真的好想见他。

    「明天的飞机,后天到台湾。」

    对她而言,这无疑是最动人的天籁。

    「几点?我去机场接你!」她抑不住兴奋,一心缩短分离的时间。

    「别忙,还不确定时间呢!我答应妳,一下机马上去找妳。」他安抚道。

    「嗯。」也好,「喔!对了,咱们把基本资料填一填吧!」她想起平泽恩的交代,脱口说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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