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之"亲"-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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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欣然木然地把电话递给了哥哥。杨欣强拿起电话,装腔作势地对着电话说了句“你好”,然后假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对齐海蓝说:“海蓝,就算我解聘了你,你也真没必要这样的诽谤我。”
齐海蓝的声音非常冷静:“杨欣强你听好了,你对我耍诈没有问题,但是欣然的情况你很清楚,她刚做了人流没多久,身体非常虚弱。你怎么能让她这样子的哭?”
情急之下,齐海蓝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一直向杨欣然保证,流产的事、何大鑫的事情不对杨欣强说的。原来齐海蓝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觉得自己和杨欣强正势成水火,就算她要说,也没有机会说。可是,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时刻,这句话脱口而出。
杨欣强有如突然被一道雷电劈中,他惊呆了,声音颤抖地说:“你……你说什么……谁……没多久?”
杨欣强两夫妻对妹妹的未婚夫借口“有点儿家里的事儿想商量”,把他支走了。那个男孩子还不太明白大家在为什么事情伤心,但看到杨欣然哭得厉害,便不愿意走。杨欣强多次保证会哄好他的宝贝未婚妻,他才恋恋不舍地告辞了。
杨欣然心里真恨海蓝,自己真不能原谅她,即使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齐海蓝真是个太自私、太可怕的女人,她怎么能为了攻击她哥哥而将她的隐私说出来呢?
事情临到头上,杨欣然反而冷静了,她索性向哥哥合盘托出关于何大鑫的一切事实。说完之后,杨欣然偷看了一眼嫂子,林青面如纸色,她没敢抬头看哥哥。
杨欣强神经质地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不断地重复着:“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杨欣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愤怒、这么失态的哥哥。林青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愤怒这么失态的丈夫,她战战战兢兢地对杨欣强说:“欣强,要不你想想办法吧?咱欣然这亏可吃大了。
杨欣强气得大喊:“你懂什么?何大鑫是什么身份的人?我们凭什么和他斗?啊?”他用力地拍桌子,非常用力地。把桌子上的瓶子罐子和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推下地,“稀里哗啦”满地狼藉。
林青不敢出声,杨欣然此刻也只能发出极轻极微的抽泣。只听见杨欣强疯了似的喊:
“混账!你这个死丫头!我跟你说过他没安好心没安好心!你不听!现在怎么样?”又指着林青,“你肯定知道的!你肯定知道这回事!你瞒着我!你不安好心!你害我妹妹!”
林青委屈得撇撇嘴,正欲解释什么,杨欣强粗暴地推了她一把,林青“噔噔噔”退后几步,倒在墙上。
杨欣然赶紧过去扶起林青。杨欣强颤抖着手指,指住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照片,流下了眼泪。
照片上是他们兄妹俩,年幼时。杨欣强在北京读大学,当时还在老家的欣然到北京来看哥哥。两个人相亲相爱地搂抱着在颐和园画舫上照的照片。他们双目都凝望着远方,杨欣强双臂护住妹妹,他从那时候开始就懂得要呵护妹妹,爱妹妹。可是,到头来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猛地出拳,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杨欣强把墙上嵌照片的玻璃框打得粉碎,细小的玻璃碴子满天纷飞,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手上、身上渗出来,他无声地哭了。
“哥——”杨欣然不顾一切地扑向哥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第二天,杨欣然带着深深的痛,以及对爱情、友情的失望离开了祖国。也许她是应该找个地方冷静地想一想了。
终于知道了底细(1)
周耀辉接到雄天林的电话是在自己家里,陪着他的有齐海蓝和宝宝。雄天林劝他放弃和杨欣强打官司。撇开是谁让他游说周耀辉放弃这桩案子的不说,他以一个资深律师的经验来看,周耀辉如果接手这个性骚扰案子会很容易出名,但是,不太容易打赢。因为在中国目前的法律状况下,以他和齐海蓝手里掌握的这些证据,很难打赢。
周耀辉当然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打赢的概率很小,所以雄天林说他不可能打赢他并不生气,因为雄天林的分析是客观的。可是,雄天林说他是为了出名才接这个案子,那也未免太不了解、太瞧不起周耀辉了。雄天林和周耀辉合作了这么多年,他难道不知道周耀辉是怎样的人吗?他周耀辉还需要借助这种新闻炒作来出名吗?
周耀辉和雄天林各执己见,感到非常不愉快。最后,雄天林不得不通知周耀辉,如果他坚持做齐海蓝的代理人,坚持打这场官司,那么他出于某些顾虑,碍于某些压力,很遗憾,不得不与他拆伙。
从雄天林的言谈中,周耀辉大致听出了端倪,给了老雄顾虑、压力的,不是他的“好朋友”杨欣强,而是比他更强大的力量。这个力量足以使雄天林不顾和周耀辉这么多年的交情,不顾他们合伙开的这家正运行得如日中天的律师事务所,而选择站在和他相反的一边。周耀辉猜测:这个力量有可能来自杨欣强的上级,冯总。但周耀辉没有问,如果是来自冯总,那么他的询问没有意义。
可是,雄天林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激将法在此刻却起了反作用,周耀辉反而被他激得更加意气用事起来:“拆伙就拆伙!我怕什么!代不代理这个案子是我的事,我不希望受到任何威胁。谁也不行!”
雄天林在那边迟疑了一下:“老周,你……真的让那个女孩给迷住了?”
周耀辉不悦:“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不是吗?你和齐海蓝。”雄天林嘀咕,“告诉你,你别冲我急眼,杨欣强说了,如果你们再找他的事,他就要替任芳菲出头了。他说任芳菲是你俩合谋害死的。”
“可笑!”周耀辉气得脸色发白,“老雄,你竟然跟我说这种话!太可笑了!我俩合谋害芳菲,亏你想得出来!”
周耀辉“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齐海蓝,她脸色惨白,站起来走到洗手间去了。
周耀辉担心齐海蓝,跟着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他听见齐海蓝在里面好像是扭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还隐隐夹杂着齐海蓝的啜泣声。
周耀辉等了半天还不见齐海蓝出来,卫生间里依然是“哗啦啦”的水声,和齐海蓝越来越压制不住的啜泣声。周耀辉顾不上失礼,他上前去用力地拍洗手间的门,并叫着齐海蓝的名字。
齐海蓝没有回应,但是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她拉开门,走出来。
她的眼睛哭得红彤彤的,似乎是刚刚洗过脸,发梢全都是水,楚楚可怜。她张开嘴想说话,却被哭声堵住了,眼泪又流了满脸。
周耀辉毫不犹豫地把齐海蓝拉到自己的怀里,用手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
齐海蓝推开他:“耀辉哥,我有点儿事情想要告诉你。”
周耀辉松开手。齐海蓝走到客厅里,抱着宝宝坐下。宝宝还在用心地玩着手里的玩具。周耀辉本想和他俩坐到一块儿,但是,齐海蓝却表情严肃地指着对面的沙发,说:“你坐在那儿。”
周耀辉只好坐到沙发上,他假作轻松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海蓝喃喃地开口了,她说出的话惊得周耀辉立即跳了起来:“其实,我知道芳菲姐去了哪儿。”
“啊?她去了哪儿?你快说!你快说呀!”周耀辉本能地冲向齐海蓝。宝宝被爸爸的动作吓了一跳,丢掉玩具,大哭起来。
齐海蓝伸出手要抱宝宝,周耀辉出于震惊,一把将宝宝抢了过来。他哄着宝宝,低声地、责怪地问:“她到底去了哪儿,啊?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是这样的……”
齐海蓝说出了一切,从任芳菲在深圳和店长的那一段过去,到后来店长对任芳菲的屡次骚扰,包括任芳菲不敢告诉周耀辉的所有事情,直说到后来店长怎么样来北京找任芳菲,怎么样要任芳菲去深圳‘解决’他们之间的事……齐海蓝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耀辉。
周耀辉痛苦地抱住了头:“这个傻芳菲……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和我说,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呢?她一个女人……她怎么能面对这么多啊?现在……”
齐海蓝愣愣地、麻木地看着周耀辉。周耀辉突然抬起头来,大声指责齐海蓝:“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我前几天到深圳去,和深圳警方一起找芳菲,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提供这个线索?啊?”
齐海蓝本想说,因为芳菲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她认为这件事会影响你们的夫妻关系,她是宁可死也不愿意让你知道她的过去啊。她已经做了决断,我不能擅自改变她……可是,齐海蓝不知道怎么把这层意思向周耀辉表达清楚,所以她呆着,说不出话来。
周耀辉看齐海蓝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更愤怒得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了。原来,你确实是对芳菲不怀好意。因为你希望和我在一起,对不对?所以你故意不说,故意让我找不到芳菲。现在才告诉我,现在已经晚了,芳菲要出事也早就出事了。你其实是希望芳菲出事的,对不对?”
终于知道了底细(2)
齐海蓝张大了嘴,她生平第一次有那种感觉,觉得自己的脊椎骨都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她只想软绵绵地倒下去。她使劲睁大眼睛,使劲想要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周耀辉,是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她已经没有眼泪了,眼睛异常的干燥,可还是看不清。
齐海蓝终于说话了,声音异乎寻常地冷静:“其实,我在纽约求学时,遇到过一个男人。”
“哦?”周耀辉冷静了下来。
“他对我很好,车接车送,帮我干一切女孩子不适宜干的活儿,每天送玫瑰只是寻常的表达。那个时候,每个星期我的门口都会放着一个新鲜的奶油蛋糕,上面写着:祝蓝蓝永远美丽!”
周耀辉弄不清齐海蓝的用意,只听她接着说:“后来,我和他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他是结过婚的。他太太是陪读夫人,在美国没有绿卡,没有工作,没有身份,只有他……后来,他太太来找过我,怒气冲冲地来,泪水涟涟地走……我原来以为爱只是爱,是激情燃烧的刹那。可是,后来我才知道,由于爱而可能要背负的罪恶和痛苦,有时远远会超过爱的本身。”
齐海蓝耸耸肩,对周耀辉说:“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妄想。我之所以不告诉你芳菲姐去了哪儿,是因为芳菲不让说,她是在用生命捍卫她在你心目中的纯洁,你懂吗?我承认,我没有她那么爱你。我走了,耀辉哥,再见。”
齐海蓝拿起手袋,走了。
周耀辉站在客厅里,重重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头,他拿起了家里的电话,给深圳警方打去。
峰回路转(1)
齐海蓝走出周耀辉家。其实,她很奇怪自己竟然还能走出来。看周耀辉的神情,他好像要用眼神来杀了自己,她无比地难过。
她走到街边,不顾仪表地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她的眼泪像泉水似的涌出,天哪,他竟然这么说她,他说她对任芳菲不怀好意!
齐海蓝感到羞耻、孤独、绝望、无助。
北京,齐海蓝想,北京不属于自己。在这里,她丢掉了一份好工作,而且,她掏出心来对待的那个人,最后竟然会怀疑她对他的妻子不怀好意。
也许,是时候该离开北京这个地方了。越快越好。明天就去找房东,退掉房子,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好,走人。
去哪里无所谓,只要,不留在北京。
第二天,齐海蓝麻利地办好了一切,并且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她最后一次回到了自己在北京租的小屋里。
小屋里的东西都已经被打包了,光光的床板,房东提供的。齐海蓝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张床单、一床薄被,简单地把这些东西铺在床上。齐海蓝依偎在那张硬邦邦的,勉强可以称作“床”的东西上,想让自己睡一会儿。因为她急着离开,所以她买的是硬座票,要坐12个小时,所以,她非得睡一会儿不可。
不知迷糊了多久,突然听到惊天动地的敲门声。
她迟疑了一下。是找她的吗?听错了吧?北京哪儿还会有人找她啊。杨欣然走了,即使不走也不会再找她了。林青当然更不会来自讨没趣。她那些同学都不知道这个住处。周耀辉?他早就恨透她了。
齐海蓝用薄被捂住头,试图把这讨厌的敲门声赶出耳朵。可是,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了。而且,齐海蓝还听见了叫她名字的声音。
齐海蓝“呼”地一下掀开捂在头上的薄被,周耀辉的声音。没错,是周耀辉的声音。
门上有猫眼,可是齐海蓝看不清楚,她“咣当”一声把门大大打开,大铁门上沾着的灰尘全都跌落在空气里。
周耀辉显然是一路跑上楼的,跑得太急,他上气不接下气:“海蓝,告诉你。有……有新情况了。”
“新情况?”齐海蓝狐疑地问,难道周耀辉不是来道歉的吗?
“对啊,是在你们公司任职的一位行政秘书,听说我曾经到公司里去取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