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之"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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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得知陈教授病了,任芳菲就去医院看他。没想到从那以后,任芳菲得到了一份她认为很好的工作,就是在医院照顾陈教授,夜晚陪床看护,每天20块钱。陈教授包了一个双人间的病房,像酒店一样舒适,有钱真是好。但是,陈教授也有他的不如意之处。陪护的过程中,任芳菲渐渐地了解到,陈教授有一个很恩爱的老伴儿,五十多岁就去世了,唯一的儿子虽然孝顺,却是个怯懦的男人,很怕他老婆,父亲生病了也不来陪床,成天只知道围着岳父岳母转。好在儿子还愿意付老爹的医药费。陈教授住了半年院,任芳菲一共见过他儿子两面,都是来交费的,交完费都没多作停留便匆匆离去,不知道到底有多忙。就这样,任芳菲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医院之间。
半年后,陈教授去世了,病因是肺癌。以前听陈教授讲过,十多年前他老伴也是因为患肺癌去世的,真是苦命。任芳菲为陈教授掉了泪,但继而又为他感到欣慰,他终于可以去见他朝思暮想的老伴了。送走了陈教授,任芳菲觉得应该为自己操心了,6个月的护理工作结束后,她又变得两手空空。她原以为那份护工可以一直打下去,起码打到她从美容学校毕业,所以她也放松了开销,买了许多美容专业方面的书籍,还给老家的父母买了一些东西寄回去。可没想到,才半年时间,工作没了,钱也没了。
遭遇恶魔(1)
在美容学校学习的最后3个月是实习,学生会被派到各大美容院去干活,当然是没有工资的。不但没有工资,各美容院还要求实习生每人掏300元钱买一整套化妆品,用来给客户做护理。任芳菲口袋里没有300块钱,所以,当美容院来挑学员的时候,她紧张得捏了一手心的汗。
蒙丽美容院是深圳比较有名的一家美容院,总店坐落在有名的深南大道上。一到节假日,蒙丽就会在门口挂满五彩缤纷的气球,打扮得像个大姑娘似的花枝招展。明亮的玻璃门、雪白的地毯、红色幔帐、香雾弥漫,美得像仙境一样。而在屋里忙碌着的美容师都好像仙境里的仙女。
蒙丽美容院过来挑学员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头顶的头发稍微有点稀薄,中等身材,穿得西装革履,胖胖的脸给人一团和气的感觉。他笑眯眯地看着学员们,用一种温和的态度和一群女孩说话。任芳菲穿着一件豆绿色的紧身毛衣,浅咖啡色瘦身西裤,脖子上系着小方巾,在一群女孩里有些显眼。
面试开始,男人先自我介绍:“我姓张,是蒙丽美容院的店长,你不用拘束。”
“张店长好。”任芳菲乖巧地张嘴,她的眼神向对方透露出自己楚楚可怜的境况和对对方的无限信赖,男人的心应该已经飘起来了。
“你都会些什么?”店长问。
“我在学校里学过皮肤生理学、经络与穴位学、化妆品学、按摩技法、皮肤类型诊断及保养、问题性皮肤护理方法、面部轮廓矫形术、美容仪器操作、化妆的基本方法与步骤。而且,通过在学校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我接触到了一些美容院经营、销售策划方面的知识,懂得了一些销售技巧和售后服务的学问。”任芳菲一口气说完,希望张店长能了解到自己所有的能力,以博取他的欣赏。还好,任芳菲看到店长好像在微微颔首。
随后,店长又问了别的女孩一些类似的问题。
任芳菲今天发挥得很好,她落落大方,高高挺起的胸部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在深圳住了两年,现在又学了美容这一行,任芳菲学会了打扮自己,她很喜欢像高级写字楼里的白领一样画淡妆,脖子上系一条小丝巾,显得气质高雅。她不说,还真没人看得出她是农村出来的打工妹。
当天晚上,经过学校的走廊时,任芳菲迎面撞上了面色沉郁的陈校长。陈校长的脸上展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说:“芳菲,今天蒙丽美容院的店长对你印象不错,有录用你的想法。你准备一下暂住证、成绩单和实习的费用,明天到蒙丽美容院去报名参加实习。”
任芳菲心里百感交集,回到地下室,从被褥下贴着床板的地方拿出了精心保存的暂住证和成绩单。可翻翻钱包,只余下几十元钱,300元的实习费从何而来?
任芳菲漫无目的地走在深圳高楼林立的大街上,天色已晚,一排高级轿车从任芳菲身边鱼贯而过,这是一个多么富有、灯红酒绿的城市呀。任芳菲看到了几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风骚地站在路边,对路过的每一个男人堆出谄媚的假笑。她明白这些女孩是做什么的。她摇摇头,有些不屑又有些同情。正当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路边有个瘦得像僵尸一样的男人把肮脏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张嘴,一股带着口臭的酒气飘过来:“靓女,80块一晚吧?”任芳菲吓得用力甩了一下肩膀,瘦僵尸男人一个趔趄,她急忙“蹬蹬蹬”地跑掉了。可奇怪的是,男人的那句话一直回响在她耳边,还有那些卖笑女子的样子,竟然那么清晰。任芳菲甚至边跑边在心里计算,睡一个80块,睡4个就有320块。320块,足够明天实习的费用了……
跑回地下室,任芳菲躺在自己的床上掩面啜泣,人穷志短,她竟然会想到向那种醉鬼僵尸卖身换钱,自己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任芳菲心情复杂地乘坐公共汽车来到蒙丽美容院。一个穿着漂亮粉红色制服的女孩为任芳菲打开了华丽的玻璃大门。将任芳菲请进店后,她轻言细语地问:“是第一次来吗?有没有预约?”显然她把任芳菲当成了来店消费的客人,她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任芳菲更加自卑。当任芳菲说明自己是来实习的以后,女孩当下收起了笑容,站直身子扭着走开了,边走边懒洋洋地向屋里喊了一声:“店长,有人找。”
“谁找我?”张店长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任芳菲努力地咧开嘴,脸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张店长走过来,任芳菲连忙站起来,微微欠身,生怕店长对她印象不好:“我是任芳菲,昨天我们见过面,陈校长通知我今天上午到您这儿来。”
店长摆摆手,让任芳菲坐下。有两个女孩从里屋走出来,其中一个是刚才给任芳菲开门的,她换掉了身上的制服,改穿一件男款粗棒针大毛衣配紧身仔裤,显得青春挺拔;另一个女孩则穿了一件淡黄色小格子的连身呢料迷你裙和高筒靴子,亭亭玉立。她们对店长说:“我们去餐厅找他们了,你还去吗?”店长笑着说:“我不去了,你们给我打包带点儿好菜回来吧。”穿牛仔裤的女孩白了他一眼:“打点儿炒粉回来给你就不错了。”
店长让任芳菲坐下,一脸严肃地说:“我觉得你的个人条件不错,学习基础也很好。我查阅了你的成绩单,还向学校的有关领导咨询过你的表现,他们都给了你较高的评价。”
遭遇恶魔(2)
“我一直在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全心全意地想学好一门手艺。我是一个外来农村妹,在深圳一无所有,只能靠勤劳的双手来为自己打拼将来。虽然眼前困难重重,但我还是有信心,相信自己有光明的前途。”任芳菲甜甜地笑着,可眼睛深处含有一丝忧愁。
店长脸上闪过一丝关心的神色,说:“你说你是农村妹?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不过,你好像有心事?”
任芳菲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本人的命运没有什么不好的,常有贵人相助。只是,我的家庭太穷。我不能埋怨我的父母,他们养大我已经很不容易。但是,客观条件限制我不能像其他城里的女孩一样上学,甚至连上美容学校都是一边打工一边上的。现在的我又是两手空空,连实习买化妆品用的300元钱都拿不出来……”任芳菲抬起迷蒙的泪眼,“张大哥,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困难重重?”
美容院里没有别人,店长走过来揽住任芳菲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是农民的儿子,经过一番奋斗才在城市里有了自己的事业,买了自己的房子。因为我自己也曾经有过困难的时候,所以格外同情你。我虽然不是这个美容院的老板,但怎么说也是个经理,就凭你管我叫这一声大哥,跟我坦白地说这些,你到我们这里来工作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那300块钱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萍水相逢,这怎么好意思?”任芳菲说。
“相识即是有缘,何况我们这么一见如故呢。”店长回答。任芳菲心头乐开了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又遇到了这样的好运气。
店长的手指在任芳菲的肩膀上轻轻滑行,从左肩头滑下来,慢慢滑向任芳菲胸前高高隆起的部位。任芳菲没有躲闪,她宁肯相信这只是店长亲切的无意之举。
为了生存强忍凌辱(1)
任芳菲终于如愿以偿地留在了美容院。她给家里写了封信,告诉家里自己在一个高级美容院工作,每天穿着粉红色的干净制服,轻言细语地说话,吃住都在店里,生活美满幸福。把信封丢进邮筒,任芳菲哼着歌回到了美容院。
店长正和几个小妹勾肩搭背地走出店门。任芳菲想,以前在美容学校时听人说过,长期做美容美发的男人都女里女气,店长的人品那么好,这点儿小毛病无伤大雅。
见到任芳菲,店长大声招呼说:“芳菲,一起去宵夜、卡拉OK呀。”任芳菲拘谨地微笑着,“你们去吧,我看店。”同事小雯怂恿道:“一起去吧,店长请客。”任芳菲仍然摇头,坚持要留下来看店,她知道初来乍到要干得比别人多,玩得比别人少,还要收敛点儿锋芒,最忌人家给几分颜色就自以为能开染坊。
大家走了,任芳菲一个人留在店里,放着周华健的歌。她收拾收拾这里,又收拾收拾那里,将近深夜了还是没有睡意。深圳是个夜生活丰富的城市,半夜12点,大街上仍然灯火通明,衣着光鲜的男女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积极地投入到夜生活的狂流中。任芳菲相信自己的将来是美好的,深圳美好丰富的夜生活也将有她的一份。收拾完店,任芳菲就倚在供客人等待的沙发上,静静地听歌。家乡的爸妈收到她的信后一定会为她高兴吧?她在这里的生活真的很幸福。店长对她们这些小妹特别好。因为他为人亲切,小妹们都敢和他开玩笑,大家毫不拘束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店长有几回还自己掏钱买牛奶给大家喝,还有几次晚饭后偷偷塞给任芳菲几个苹果。有一次,让同事乐乐看到了,乐乐诡秘地对任芳菲眨眨眼睛,酸溜溜地说:“我发现店长对你特别的好。”任芳菲不敢得罪人,赔着笑脸刚想解释什么,乐乐已经扭头走了,很大幅度地摇摆着她的臀部。
任芳菲思维混乱,锁了店门安逸地半躺在沙发里。一会儿,感觉有人进来了,她抬起头,发现是店长,他独自一人,手里拎着麦当劳的外卖,看见任芳菲便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店长低声说:“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任芳菲不好意思地理理头发,嗫嚅道:“等你们回来。”可店长重复时故意少了一个字:“什么?等我回来?”
任芳菲低下头,微抬黑眸看着店长。店长也没说话,只是把麦当劳的外卖递给任芳菲,里面装着热乎乎的汉堡、金灿灿的薯条。任芳菲细细地嚼着,她很少吃这些又贵又吃不饱的东西,这下,与其说是满足了口腹之欲,不如说是满足了内心的虚荣。
店长坐到任芳菲身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任芳菲停下咀嚼,疑惑地看着店长。店长拍拍他身旁的空位,对任芳菲说:“来,坐到这里来。”
任芳菲羞涩地笑笑,没有动。店长便走过来挤着任芳菲坐下,将嘴贴近任芳菲的脸颊,说了一句:“你真美。”任芳菲红着脸,微微侧了侧身。
店长故意站起来,在房间里划起了舞步,嘴里还跟着周华健唱:“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任芳菲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店长俯身下来专注地盯着任芳菲的眼睛说:“空把花期都错过,多可惜!芳菲,不要让你的心错过了季节,拿出来给我读懂,好吗?”
任芳菲不知道店长是何意思,连忙毕恭毕敬地说:“我的心很容易懂,那就是对您的感激。如果不是您,我就不会有到蒙丽美容院实习的机会,您帮我垫的300元钱我到现在还没有还给您……”
店长用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把自己陷进软绵绵的沙发里,并将手搭在任芳菲背后的沙发靠背上:“我不是见到谁都会帮的,我帮你是因为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愿意陪我聊天,做我的红颜知己吗?”
任芳菲的心“怦怦”地乱跳,她摸不透店长话里的真实含义,便娇羞地说:“我当然愿意听您说话,做您的知己。不过,听别人说,您本人大学毕业,又有一个素质很高的大学生妻子,家里还有一个听话可爱的儿子,您难道有话要和我这种农村丫头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