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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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如同她指间的琴弦一般,看向跪坐在身旁青石下的她,黑眸慢慢失了平静,锁着她专注着琴弦,不时轻颤的浓浓长睫,将玉箫放到唇边,悠悠箫声颤着琴声化开,在随风飞舞的花瓣中旋转。
白筱聆听着他的箫声,心中如被洗涤过一般,只剩下他的彼此忽合乎离的音乐,起起伏伏,追追逐逐,第一次感到奏乐可以如此。。。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即便是与艾姑娘合奏也不曾有过。
远处凉亭内,三梅坐在石凳上,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一双璧人听着悠扬的乐声,如坠仙境。
坐在她身边的知秋也望着远处树下的一双人影,“他们真般配。”
三梅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我听艾姑娘说小姐是吩咐将银镯送回絮花苑的,你为何将她弄回宫?”
“姑娘将信交给我的时候,拆成了回字的形状,姑娘又吩咐,千万不能交错人,我就寻思着姑娘是叫我教会他本人,鱼食就带回了宫里来。”
三梅将身子往后退开些,将他重新打量一番“你行啊,这也能揣摩到,怪不得容公子和太子这么看的起你,一直讲你留在身边呢。”
知秋嘿嘿的笑了笑,被她这么一夸,有些难为情,搔了搔头,迟疑了片刻,心神一定,道“如果还能让别人看得起我,这辈子也没白活了。”
三梅静了下去,慢慢垂下眼,脸色绯红,手指绞着腰间之带。
知秋紧张的咽了咽,望了望四周,没有人走动,突然双手抓住三梅的手,紧紧握着。
三梅手一抖,忙要后缩,却被他握的更紧,抽不出来,脸更红了,“你。。。”
知秋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三梅,我是真心的,自达将你从乱葬岗背回来,我就喜欢你,只是一来公子未娶,二来不知公子将你带回宫的目的,所以才埋着不敢跟你提。”
三梅的心差点跳出了心脏,胡碰乱撞,自大将她背回来,也就成了他的情,这些年来,他一直照顾着她,她不是没知觉,只是逃得一死的人,处处小心,哪敢心存丝毫其他心思,也是将这份心深藏了起来。
那日白筱问起,她想的便是知秋,但她哪敢说,这时见他收了那乐声鼓动,突然冒了胆子向她示好,一时间又羞又喜,反而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何你现在又敢说了?”
知秋扭头看了看原处不时相视而笑的二人,“公子心里也藏着你家小姐,怕是能体恤我们做下人也有情意,等再过些日子,小竹姑娘封了妃子,我。。。我就去求公子向你家小姐讨了你,好么?”
三梅都过了十八了,作为宫女,一般来说,要么熬到二十五岁出宫,胡乱配个人家,要么就老在宫里,到死之前出来寻个地方等死。
像这样嫁人的年纪想这些是奢望,被他一问,更是没了主意。
知秋在宫中多年,也是知道宫里的规矩,“这事不用你去管,你只要给我一个信,愿意还是不愿意。如果不愿意,以前我们是怎么样过的,以后还怎么样过,如果愿意,你就等我的信。”
三梅紧张的连气都顺的不顺,在知秋等的以为她不肯的时候才点了点头。
知秋脑们嗡的一热,只是握着她的傻笑。
第125章雾里看花
曲子完了好一会儿,白筱看着身前梅花,没想着离开,再看容华,只是浅看着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气氛静得有些诡异,生出些别样的情愫,让她觉得不安,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你不是说帮我审问银镯,怎么喝杯茶就这么走了。”
虽然银镯对那茶特别的恐惧,但容华偏说那只是普通的菊花茶,迷惑归迷惑,她居然相信他的话,那就是一杯普通的菊花茶。
“你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等她来求你,变什么都肯说了。”容华同她看一处的梅花,这花十几年了,才第一次开花,这兆头到底是好兆头,还是在入土之前绽放所有的能量将最美的一刹留下。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白筱却觉得一股冰风刮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那茶当真只是普通的菊花茶?”
“嗯,确实是。”他眸子回眸,她方才居然相信他的话,让他意外,她相信他,却不接受他,这四年,将她留在艾姑娘那里,是因为艾姑娘有能力护得她的安全,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反倒是错了。
什么都能算准,却忽略了她再是宫里出来的人,终是有少女情怀;也没想到莫问十四岁入‘冷剑阁’却能涉足男女之情,四年时间足够让二人将情丝绕到一起。
“那为何??????”一杯普通的菊花茶能让银镯怕成那样子,不可能没有原因。
“这些年,我不时要给香巧治些病痛??????”他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她,见她并无异样才接着说道:“我发现她体内含毒,这类的毒药都是用于控人心性,也就留了个心眼,每次与她治病时,便另作了些试验,结果发现,菊花与此毒相克。银镯既然是和香巧一处的,体内自然也带着此毒,所以这是并不难猜。
白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细想这半年在‘竹隐’时常见着香巧,她的确是从来不食沾有菊花的东西,特别是菊花茶。有一次天气酷热,她叫人冲了菊花茶,也顺手给香巧斟了一杯,香巧即时变了颜色,当着她的面又不敢将茶倒了,那日她再那处坐了两个时辰,香巧硬是没去碰那杯茶,大热天的渴了两个时辰,着实难为她了。
那时她以为是香巧的口胃喜好问题,也没往别处想,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果她们沾了菊花,会怎么样?”
“那毒是下在血液中,一旦发作,血过之处,便如网易啃噬,生不如死。菊花虽然无毒,却恰好可以引发毒发。”他望了望地头斜影,“这时怕是已经发作了。”
白筱倒吸了口冷气,下毒之人当真是狠毒,但如非如此,这些人如何肯为他往死里卖命,“受不得,自杀不就成了,也不必受这罪。”
“受纳毒发之苦的人,人人会如你这般想法,下毒之人自然想到了这问题,所以这毒又含了别样成分,毒发之时,浑身无力,就算想是也没力气死,咬舌,咬不动,撞墙,撞不痛,只能生生的受着。”
白筱望着他淡然微冷的眼眸,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唇不禁一颤,“你明知如此,还下得了手。”
他微微一笑,回视着她,“要不然,对这些连死都不怕的人,你能有什么办法让她们开口?”
她略白着脸,望着他温文的脸,半晌挪不开眼,自己也不是什么心软纯良之人,却难如他这般心狠,但如非这样狠辣的人,又如何管得下整片江山。
他静静的有她看着,神色突然转柔,伸手过来抚她的脸,“其实你何必一定要知道北朝的那些事,有些事不知道,虽然心存不甘,但过些年,养上些孩子,分了神,这些事也就淡了。如果知道了,怕是更加的不快活。”
白筱发白的脸瞬间涨红,“谁……谁要养孩子了……”蓦然想到与他有过一夜,难不成……脑门一热慌了神。
容华暗叹,他倒愿意就此能让她怀上个孩子,可惜……“春和散阴寒霸道,虽然你服用次数不多,却终是受了损,而且余毒未散,这一两年怕是怀不上的”
白筱松了口气,容华看在眼里,心里越加的一沉,“我会慢慢帮你调理,散去余毒,只是在这期间,情绪尽量平稳性,不要大喜,大悲。”
他千叮万嘱,她却神游没听进去几个字,这些人喜欢用药物控制人的心性,那‘冷剑阁’会不会也是如此,莫问会不会也服下了什么可怕的药物?
望着他张了张嘴,想着他提到‘冷剑阁’时的决绝,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又碰一鼻子的灰。
一个侍卫朝着远处凉亭急步奔去,在知秋耳边说了几句。
容华脸上温意顿失,“是时候了。”收了玉箫。
白筱顺着他的眼风望去,果然知秋撇下了侍卫一路小跑着过来,“公子,姑娘,那个银镯求见。”
容华起身,拂去衣摆上花瓣,睨向白筱,“当真要问?”
白筱也想到过,有些事情只怕不是自己表面所看到的,揭开了,怕是有些叫人难以接受,但要救贺兰,又哪能不问,点了点头,“当真要问。”
容华微默了会儿,才道:“只望你不后悔才好。”
白筱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多的表情,细品他的话,却觉得颇有深意,而且他能在她出事那日出入北朝皇宫,怕是另有隐情,“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是么?”
“并不知,只是略略猜到一二。”
他转身向囚禁银镯的方向走去。
白筱在他后头,隔了三两步跟着,看着他笔挺俊逸的背影,怎么也看不出这么一个外表文儒,心机细密的人居然会是她在战场上所见的血浴沙场将军。
“你是知道我想问的那些事的,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要我费这么多心思?”
“我并不想你知道,但又不能拦着你去知道。”他仍走着自己的路,她九岁便能摸到那家道观,她想知道的事,且能拦得下?越拦,怕是越加糟糕。
重新回到囚禁银镯的屋外,容华将白筱拦下,取了一颗药丸出来,一破为二,一并递给白筱,“你先收起一半,给她服下一半,她身上痛楚便能稍减,等你问完,在给她服下另一半。”
白筱接了,等侍卫开了房门,走到门边,却不见容华跟上来,回头问:“你不进去?”
容华目光沉沉,“不了,我在前面等你。”深看了白筱一眼,当真转身走了。
白筱望着他飘起的白袍下摆,真摸不透这个人一天到晚存的生命心思。
银镯趴伏在地上;脸上早痛得青灰;嘴色紫涨;见了白筱;艰难的向白筱爬前两步;“他识得用菊药;定然识得解法。。。。。。只要给我解了这痛;你要问什么;我能说的都说给你听;不能说的;死也说不得的。”
白筱听容华说起,就知道这毒霸道,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就把人折磨成这样,煞是霸道的过了头,“他的确是会解,不过你这话说的太没水准,我且能知道你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再说你这般挑三拣四的,我又何必再问?”
银镯惨灰着脸,镶着的一对眸子透着绝望,身子直颤,“我说了,回去还得受上这苦,怕是比现在还忍不得百倍。”
“他这般对你,你还指望回去?”白筱歪了歪头,她当真是脑子进水了?
银镯身子抖得更厉害,“我不回去,我姐姐,我娘,我爹,我哥,全得受这苦。。。。。”
白筱默了下来,人有牵挂,也就很难只为自己活着,递了半粒药丸给她,随便拣了张圆凳坐下“先服了吧,说是可以让你好过些。”
银镯毫不犹豫的服下,身上痛楚果然顿减,长透了口气,“谢谢姑娘。”
白筱静看着她,对她服药的干脆反有些奇怪,“你就不怕这药有什么手脚?”
银镯苦笑,“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怕的?姑娘有什么想问的,请问。”
“你可是北皇安置你到白筱院中?”白筱随手在桌上捞了个茶杯在手中把玩,掩饰心里的不安,到底为何不安,她又说不上来,或许就如容华所说,知道了一些事,可能反而更加不会开心。
“是。”这事在这之前,便听她说过,银镯知道她不过是得个确认,也没必要再瞒。
“他要你除了盯着白筱的日常举动,还要你做什么?”
“暗盯着二公主服药。”
白筱缓缓吸了口气,果然,但银镯接着说出来的话,却让白筱大吃了一惊,一惊之后便迷糊了。
“还有就是,盯着三梅每次倒药后,暗中将沾了药的土移走,以防被人发现。”
白筱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你是说北皇知道白筱没有服那些药,而且暗中助她瞒下没服药的事?”
“是。”
“是皇上发现那药有问题,暗中提醒二公主,二公主才偷偷停服的药。”
一种强烈的隐痛,慢慢向白筱聚来,怪不得她不再装腿疾,北皇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他一早知道。
“那福婶和贵婶奉北皇之令护着盛药的碗是何道理?”白筱把玩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的抖,丢了茶杯,将手缩回袖中,不露出慌乱之色。
银镯飞快的抬头看了白筱,她连福婶,贵婶都知道,恐怕当真便是白筱,舔了舔唇。
白筱斟了杯热茶,起身递与她。
银镯接过喝了,抹了唇角才道:”福婶,贵婶奉令护着药碗,是让下毒之人疏忽,误察,才不会引起注意,发现二公主没有接着服药,而另下毒手。。。。。。”
白筱深吸了口气,扩充被挤压得险些缺氧的肺,“是谁下的毒?”
银镯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白筱轻点了点头,这恐怕真不是她所能知道的了,取了另一半药,递给她,“这药服了,怕是不会痛了,一会儿便会派车送你出城,给你安排一个能让你自行逃脱的机会,你回北朝也不会被人发觉。”
起身外走,脚下象绑了石磨,重得几乎挪不开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