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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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那抹笑,望着他黑不见底的眸子,呼吸一窒,歪倒在了脚榻上,是他。。。。。那人竟然是他。。。。。。。
她呆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她迷惑,他眼里同样带着审视。
他从柜子里取出佩剑悬在腰间,又取出她在战场上见过的方天画戟,黝黑的戟柄上盘着龙纹。
她愣愣看着他握着方天画戟的手,他掌心的粗糙,也不难解释了。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将方天画戟斜握在身后,枪尖指向地面,走向门口。
白筱重喘了口气,回过神,看着他笔挺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来缓解方才的震惊,低声问道:“你的伤,穿这铠甲,没关系吗?”
他站定,回转身,望了望窗外,天还没黑透,离出发还有些时间,也不急着走,踱了回来,到脚榻边方停下,将她拉起,“换上这副行头,能一眼分出我与他的,你还是第一个人,你到底是谁?打哪里来?”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丝文弱的样子,战场上刀光剑影中,他英武的身姿浮现在脑海;端坐轿中儒雅的模样相继浮现,两个身影不断转动,怎么也无法重合。
白筱垂了眼,不敢看他的眼,脑子被糊成一团,无法思考。
他低着头,凝视着她变幻不定的眼,蓦然抬起她的下巴,瞳仁黑且沉,“我曾经看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她是谁?”
白筱退开一步,“你能看阴阳?”
他突然搂了她的腰,将她紧紧贴上身上冰凉铁甲,“害怕?”
“我,我为何要怕?”他冰冷的铁甲让她微微一哆嗦,她是怕,怕他就是那个人,她知道她抵不了他的眼,但这个人心太深,是不能靠近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松了紧箍着她的手臂退了开去,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画戟轻轻轮了一圈,转身走向门口。
白筱松了口气,从窗棂望出去,见他自行取了通体漆黑的骏马出来,与站在院中的古越,单掌相击,相视一笑。
他翻身上马,对立在马下的古越道:“我走了。”
古越拍拍他的马脖,“如果撑不住不要硬撑,我明日便去接应你。”
容华轻点了点头,“好。”侧眸撇向白筱所在的窗棂。
白筱慌忙避开,仍将他唇角勾出的浅笑看在眼里,深吸着气,他。。。太让人看不懂。
容华单手挽了马缰,轻夹马腹,黑马如箭一般射出了院门。
古越忘了门口良久,才转头看向窗棂,眸子一寒,透着森森寒意。
白筱吓了一跳,不知她又有什么地方惹了他了,见他向台阶走来,心里突突乱跳,看及左右,是在寻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深吸了两口气,稳住心神,以后要与他时常相处的,这么怕着他,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不如坦然相对,向门口迎了过去。
不料她尚没到门口,却见他一脚踏上台阶停了下来,毅然转身离开。
这一晚,他再也没有来过“颐和轩”。
她看不懂容华,也看不懂他,更看不懂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容华走后,古越又不见人影,白筱一个人在屋里甚是无聊,见左右无人,便踱出寝屋透透气。
除了“颐和轩”便是御花园的湖池,风吹过湖面,扶上她的脸,十分舒服,进宫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缓和了些。
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安静,沿着湖畔慢慢踱行。
此时正是初夏,湖畔另一半花圃里花卉百花尽放,阵阵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她一路走过来,回头才发现自己离“颐和轩”已远,想就此回去,又有些不舍难得的这片清净景致。
索性依了身边假山,坐下,静望着前面的月影。
坐了一会儿,风吹着身上有些微凉,正想起身离开,却见另一个黑色身影朝这边走近,月光斜照在他俊逸的面颊上,脸色阴沉,带着森冷之色,很是难看,竟是古越。
一看他那脸色,她哪里还敢出去与他撞上个面对面,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藏在假山之后,等他离开,再溜出去。
他走到假山另一侧便不再走,也静望着湖上月影,脸色阴沉的厉害,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
白筱看着他这幅模样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她不明白,她初见他时,他并不仇视他,为何他在军营见到她时,他对她的态度与过去的全然不同,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事后她想过,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被禁足荣府,许久不曾出过府,也不曾见过谁,自不能得罪他,来来去去,得罪他的,怕是只有她那父亲北皇。
正胡乱跑神,突然听他捏的关节“啪”的一声响,听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在下面,你可还能那般荒淫无度?”声音冷且狠。
白筱手尖一颤,他这话里含了多少恨,那个死了的人,不知做了什么,让他恨成这般,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这种时候怕是谁撞上去谁倒霉。
一阵急促的细碎的脚步声跑进,指向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白筱安详不知会是谁在这当口来触他的晦气。
想看,又不敢探头看,只在假山缝里看见一个一身明艳的宫装女子直奔到古越身后才停下,喘息着,却声声的轻唤了声:“殿下。”
古越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女子身子一颤,抖了唇,埋着头道:“奴婢不敢。”
古越骤然转身,上前一步,一把捏出她的下巴,下手全不怜香惜玉,用力抬起的头,冷笑道:“你以为有他护着你,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女子被他捏得生疼,又不敢反抗,小声泣出声,“殿下,奴婢。。。”
“住口。”他打断她的话,月光下黑中泛蓝的眸子,越加的阴冷无比,猛的将她一推。
她后背重重撞向身后假山。
他手上用力,撕了她身上宫装,手又探到她身下撕了她的亵裤。
女子身子不住的颤抖,咬着唇泣声道:“殿下,回太子殿,可好?”
古越受伤不停,将她按住,撩了自己长袍,冷笑道:“你还会知道廉耻?”掐了她腰,生生的撞了进去。
白筱惊得捂住了嘴,后背抵着假山,连气都屏住了。
古越全不顾女子如何引人哭泣,闭上眼,一下一下的横冲直撞。
女子吃痛不住,抬手去扶他的肩膀,手指刚触了他的肩膀。
他眸子突然打开,恶狠狠的瞥向她。
女子一惊,忙缩了手,双手扣了身后假山。
白筱听着一石之隔传来的喘息,低泣,面如火烧,又惊又怕,紧盯着石缝后古越牙关紧要,又目紧闭,微微扭曲的俊容,他这哪里是什么男女之欢,简直是发泄着内心的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见他蓦地睁眼,将掐在手中的女子一把摔开,眼里恨意愈浓,脸上神色愈冷。
狠声道:“滚。”
女子趴跌在地上,身上衣不蔽体,浑身抖个不停,抬头间,见头顶家身后一角衣裙,苍白的面颊更惨无血色。
他没看到白筱的脸,白筱隔着假山缝却见她看了个明白。
这女子只得十七八岁模样,瓜子脸蛋,白净皮肤,平眉凤眼,眼角斜挑,眉心一点红,自带了七分媚骨,这样子竟有些眼熟。
被撕碎的宫装掩不住她曼妙的身躯,束着的发束散披下来,掩了半边粉颈。
白筱慢慢降露在外面的衣角扯回,心脏象是跳出胸脯,卡在了嗓子眼上,只要这女子叫上一声,古越就能发现躲在这儿的她。
如果这时候被古越发现,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副环境。
女子惨白的脸慢慢涨红,又听古越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还不快滚?”
回头含泪望了望那张全无情义的俊颜,拉拢破碎的衣衫,半掩了赤着的身体,掩面飞奔而去。
白筱屏息静气,只盼古越也尽快随后离开。
不料等那女子跑远,也听不见石后有什么动静,探头朝石缝中望过去,只见他背了手冷眼看着这面假山。
吓得睁圆了眼,背转身,后背紧贴着假山,暗道了声不好。
转动着眼珠子,左右望望,趴伏在地上,借着假山的遮掩,慢慢爬开,只求离得远些,便能跃起逃跑。
突然身后一声轻咳,刹时间,她后脑一麻,整个人都僵了下去!暗暗叫苦。
正想起身急窜,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掌心很热,她却是一身冰冷,满头冷汗。
灵机一动,双手在地上乱摸,口中呢喃道:“去了哪里呢?算了不找了。”说着要直身站起。
古越手上用力,压着她,让她直不起身,伏下身,贴向她耳鬓,呼出的气息吹着她耳边碎发,“二公主当真兴趣广泛。”
他声调带着笑,她却觉得透身的寒,二公主都叫出来,还能有什么好事,干咳了一声,“我不明白太子殿下说什么,我不过是在这儿寻一只受伤的小鸟。”
“是吗?要不要我帮你寻一寻?”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下移,落至腰季,大有再往下的趋势。
白筱惊得魂飞魄散,再也僵不住,骤然转身,坐倒在地,将他的手推开,脸色也冷了下来,“太子放尊重些。”
“尊重?”古越半眯了窄长的俊眸,唇角噙着的笑意,越发的阴冷,“荒淫无道的北朝宫里出来的人,跟我谈尊重?”
白筱这所宿体前任名声的确不好,但如今已经易主,哪受得了他这么侮辱,再说刚刚也不知是谁在这儿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冷笑道:“太子当真喜欢以自己之人品来论他人,我以前以为南朝太子虽然年幼,却是个明主……不想,闻名不如眼见。”
一番冷嘲热讽说得古越脸色越加的黑了下去,突然握紧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将她的身体略略提高,迫视着她,眸子里燃着火,“你不过是那姓白的淫贼养着的侍宠,凭什么教训我?”
白筱手臂被他捏得疼痛不堪,胸中却被他一席话煽得起火,“他是我父亲,你休要胡说,你以为人人象你这么龌龊下流?将乱伦之事胡乱捏造。”
她话刚落,见眸子一窄,面颊瞬间扭曲,扬起手掌,心里猛的一跳,忙闭了眼,静等他巴掌扣落。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巴掌打落下来,微睁了一只眼,见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掌握成了拳,但始终没落下来。
在偷眼看他,他俨然怒极,脸上却阴晴不定,腮帮子咬得紧紧,盯着他,眸子生寒,目光久久不移,过了半晌才咬牙道:“如果换一个人,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定然将你碎尸万块。”
深吸了口气,将她狠狠丢在地上,忘了她一眼,一甩下袍,转身便走,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中。
白筱这一惊一乍,浑身发软,坐在花圃里,没了一丝力气,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喘气不定。
想想刚才,实在惊险,留在这宫里,也不知是不是明智之举。
她知道他恨北皇,两国相争,相恨实在正常不过,但象他这么恨的却有些诡异。
大口的吸着气,助飞快乱蹦的心恢复平稳,爬起身,拍去身上沾满的花瓣,脚下软绵绵的朝着‘颐和轩’回走。
第087章让人头痛的男人
白莜回到“颐和轩”,心里仍然难以平静,古越明明断袖,为何会对那女子……
难道当真是双性?白莜打了个寒战,如果是双性,他与那女人做那事时,又好不奇怪。男欢女爱的事,他竟然不允许那女子碰到他身体一丝一毫。
他这个人也着实古怪了些。
这一夜,当真没有人来给他另外安排住处,洗漱用水倒是有宫人送到了手边上,换下的衣裳也有人收了去洗。
说他是来服侍人的,倒更像是来被人服侍的。
有湖边古越那桩事,他心有后怕,也不敢睡,怕他抽疯闯了来寻他麻烦,坐在桌边睐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困乏,望了望那张大床,实在不敢往上面躺,挨到软塌上滚到下去,搂着丝被,睁着眼过了许久,不见有人前来打扰,才慢慢合了眼。
睡到半夜,隐约觉得有人立在榻边,惊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窗外月影枝摇,和风絮絮,又哪里有什么人,吁了一口气,抹了一额头的汗,这些日子当真过于神经过敏了。
躺倒下去,将被蒙了头,闭上眼,一觉到天亮。
清晨,翻身下榻,透过珠帘,见大开着房门,打了个叮咛,昨晚回来,等下人收去洗漱用水,明明是关了房门的。
转着眼,视线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定在了窗下的书桌上,白玉镇纸下压着一方白纸,被风一吹,翻卷起伏,一旁放着的墨汁尚未干透。
白莜是从地下上来的人,不怕什么鬼神之说,但这半夜开门,白纸留书着实让她不安。
走到桌边,压平那方白纸,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字,“下次再占我床榻,休怪我不客气。”
虽然不认得这纸上笔迹,但想也能想到是谁这么霸道。
她望了望前方软塌,好不郁闷,床不能睡,榻也不能睡,难道要她睡桌子,睡地板?
恰巧见在这院子里服侍得小厮知秋送水进来,招了他过来认认笔迹。
知秋看过后,道:“小竹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