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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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青儿看着他甚好胃口的吃她送来的番茄炒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对白筱是真心的?”
风荻握着筷子的手停了,抬了头,挑眉一笑,“你怎么不问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你就接着装吧,也不嫌累得慌。”青儿将嘴一扁,扭身跃下了马车。
风荻唇边的笑慢慢褪去,看着身边那碟番茄炒蛋,轻叹了口气。
累,也得装下去啊………
揭了窗帘,看着白筱撩了车帘,放青儿上车,长舒了口气。
她有这么一个闺中好友,是她的福。
这几个月来,他们为了路上少生事端,能尽早到地头,每日太阳不落山不扎营,拂晓便又再拔营起程,无一日耽搁。
眼见离地头已近,越加盼着早些到达。
白筱看着小孤派来接他们的那队人马已和自已带的人打成一片,忙着扎营做饭。
再望天色,申时刚过,离夜晚还早,不知为什么便不再赶路。
青儿已经好久没见过爷爷和哥哥,更是归心似箭,然她也是第一次到关外,对在这儿扎营一事,也感到奇怪,将来接他们的带队人文端拉了过来,“文大哥,不是说还有十来天便可以到,为什么不让我们再往前面走一些,却叫我们在这儿候着你们来?”
文端对白筱见过礼,向朝他们望来的风荻看了眼,“既然公主和青儿姑娘迫不及待的要知道,那么便将兄弟们聚一聚。”
风荻也是个长年带兵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便已有所悟,不等白筱招呼,先行朝亲兵打了个响指,“**。”
片刻间白筱和风荻,以及古越留下的人更齐齐整整的围拢过来。
文端看在眼里,暗点了点头,尽是些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这后面的事,自可以省不少心。
从背包中取了副地图出来,在场子中间摊了开来,“再往前走,便是乱葬岗。如果我们此时继续前行,天黑时,正好要在乱葬岗过夜。”
白筱和青儿微微一愣,互看了一眼,没想到这里还有乱葬岗。
文端见除了白筱和青儿,余下的人均是全无表情,心里明白,这些人只怕全是看惯生死的人,并不怕这些东西,接着道:“虽然大家可能并不怕这些,不过我们初来这里时,绝大多数都是孩子,孩子却怕鬼,所以请了高人,做了些避鬼的法式。我们当家的怕大伙不熟路,黑灯瞎火的,把我们做下的法式给踢了,防不到鬼,让小鬼跑出来,吓了孩子。”
第二卷第130章图的是‘守’
白筱和风荻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小鬼,并非当真的鬼怪,而是外敌。
所谓的法式便是防外敌入侵的机关。
至于那些高人,自然非容华莫属。
风荻细看着文端讲解如何避开他们需要通过的路段上的机关,默了下去。
白筱在容华相助下带三千人利用机关灭了他父王二万大军。
对这件事,他一直存有疑惑,虽然是事实,却一直认为不大可能,里面或许另有蹊跷。
这时所见仅仅是一条道路上的机关暗道已布置得周密而难以击破,那当时满的机关,而父王当时又认定那是座空城,全然不看在眼里,草率轻敌。
那么两万大军沦陷便不足为奇了。
风荻越看越惊,倒抽了口冷气,如果容华当着是想权掌天下的野心之人,北朝早是他囊中之物,而西越,北魏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他这么多年来,和古越不进不退,死守南朝的那一方土地,到底图的是什么?
恍惚间想起一件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他只得十一二岁的样子,与另一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下棋,那少年依稀便是少年时候的容华。
二人连下了六七局,下得甚是无趣,便想出个新花样,将黑白棋,又变出两种颜色,一个人掌了两色棋子来搏杀。
初初时,四色棋子铺的一块一块,甚是平稳,谁也胜不了谁。
到了第三日上,容华其中一色棋子竟出现了败棋,结果被他一一吃去,不一会儿功夫那一色棋子便被他吃尽。
他的棋子几乎占尽整个棋盘。
正在得意之时,却发现对方另一色棋子虽然分散,竟牵牵连连,无一处可击破,刹那间,由外向内包围,转眼间功夫竟将他转转围死,无处可逃,眼睁睁的死了个干净。
那一局棋,他可谓是惨败,心里极是不舒服,回去后足足想了三日,方明白过来。
起先他们各自为阵,防范的很好,任谁也无法逐个击破。
于是容华便想出以自己之身喂食对方之计,来诱他前往。
他确实将对方其中一色棋子吃尽,然在这过程中拉长了战线,防守自然便弱了,而这时容华却将另一色棋子在暗处布置得无懈可击,在他得胜之时,也就是防备最弱之时反将自己一举灭去。
你棋局在风荻脑海中浮过,赫然开朗,容华图的是‘守’。
他要的就是各国间的平衡,以守来保自己,防暗中的北皇。
挑眉一笑,却全然没有平时的轻挑戏笑,要败容华,便要先破他的这个‘守’字。
文端讲解完要避开的所有开关,将人散去。
白筱站起身,无意中转眸过来看见风荻眼中的那抹难明的诡异,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你??????”
封死眼角轻瞥,勾唇笑了,蓦然伸臂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想到一个给你出气的办法,让他为舍你和孩子后悔,可好?”
看着她脸色慢慢转白,将她又抱得紧些,唇几乎压在了她的耳边,“我知道你会舍不得,但只有这样,你才会对他死心,才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声音越加的低柔,声调却带着杀萧的冷冽,叫白筱从头寒到了脚,望进他媚入骨子的眼,张了张唇,竟发不出一个音符,过了许久,才透过一口气,“你要做什么?”
风荻凝神着被他囚在怀里,忍不住轻颤着的白筱,绝美妖艳的眉眼间的冷寒杀气与他眼底深处蓄着的深情柔意交织在一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既然容华舍了她,那么就休想再靠近她。
白筱紧盯着他的眼,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心里砰然乱跳,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我不会要你这么做。”
风荻不以为然的睨着她笑了笑,“你尽管告诉他,越是如此,这个游戏越是有趣。而你也越可以看清他的无情,看得越清,越可以对他放手。”
细想这些年来与容华和古越的对峙,不管从哪方面,容华都不是重儿女私情的人,无论人和事,都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
做这样的人的女人,注定要受苦。
他不容白筱如此。
这些日子,他记起的以前的事越来越多,虽然还不能确定他自己和白筱的身份,但已然明白,自己是冲着白筱来的这世间。
既然能追了她来这里,他们之间的情缘便不会在这一世便结束。
这一世,他对她、铸成大错,不再指望她能原谅他,但求随着时间流逝,能尽可能补偿于她,让她慢慢淡去对他的恨,下一世能重新来过。
偏偏她一头扎在了那个冷血清情的容华身上。
如果容华当真珍惜她,倒也罢了,偏偏对她又是如此冷清??????
要想结束这一切,唯一的办法,让白筱对容华死心,只有她对容华的心死了,他们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风荻挑眉,抬手在白筱下巴上一刮,神态轻挑,转身朝着营帐方向而去。
白筱杵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他到底要做什么?
青儿向她走来,往她肩膀上一拍,“那疯子又做什么?”
白筱望向风荻,轻摇了摇头,“这前面怎么会有乱葬岗?”
“听我爷爷说这地方并不是从来就没人居住,很早以前是有不少的牧民居住的,只不过地势太远,这一路过来,你也见到,极难有地方形成村镇,所以各国君王对这地方也不重视。也正为这样,这一代的牧民,就少人理会,有一年发生瘟疫,也无人前来救治,结果那些牧民几乎都死了,剩下极少数的人也离开了,这地方便成了无人之处。”
“原来如此,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也不算得久,我哥哥说容华亲自他去看过那些得瘟疫而死的尸体,说是有百十年以前了。那些尸体还是子涵将军带人送了话多石灰来,亲自清理的,全葬在了前面,因为没有户名,都葬在了一处,所以叫乱葬岗。”
第二卷第131章浊气
白筱望向前方,前面雾蒙蒙一片,看来容华和小孤为了这些孩子,没少花心思,“这里到乱葬岗还有多远?”
“这里过去一个把时辰,便是乱葬岗,要走完乱葬岗最少得六七个时辰,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启程,到晚上也就出了乱葬岗。”文端向他们起来,向白筱一点头,把话接了过去,从怀里取出一个金丝香包递给白筱。
“乱葬岗的浊气太重,我们族长叫在下将这个交给公主,可避避浊气。”
白筱微微一愣,还没接,青儿已经一把抢了过去,提在手上晃了两晃,“我哥哥好偏心,为什么给她,却不给我?”
文端笑了笑,“族长早想到了这层,叫在下传话给姑娘,普通人并不怕这些浊气,而这香包是保小孩子用的。如果姑娘想要这香草荷包,便早些寻个男人嫁了,给他添上个外甥,他自会给你。”
青儿怔了怔,脸上一红,把香包丢给白筱,啐了一口,“他自已有这闲功夫唠叨我,倒不如花这心思去娶个老婆。”
白筱脸上也是微烫,原来他已经知道自已怀了孩子的事,“谢谢文哥,你们族长他还说了什么吗?”
“族长说,托你的福,挣了容公子不少银子,买了不少大好的药材。如果公主领他的情,就把那什么血瑚珠多丢几回,让他再多挣几回银子,就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了。”
白筱听得目瞪口呆,无语的‘哈’了一声。
青儿满面迷惑,“什么血瑚珠?”
白筱望了回天,见文端不走开,只得又问,“他还有事要文大哥传?”
文端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轻咳了一声,“我们族长另外吩咐在下顺便问一问公主,欠他的二千两银子有没有捎过来?”
“什么?”白筱瞬间睁大了眼,差点吐了血,瞪了青儿一眼。
青儿一听那二千两银子,也有些不自在,后退着打算开溜,“不关我的事啊。”
白筱哪能让她溜边,一把将她扯住,才对文端道:“他……他明明在我府上拿了我好几们东西来抵那二千两。那些东西别说二千两,就是二万两都有了。”
文端也不知白筱和小孤之间的纠葛,只是有话照搬,“族长说,当时回来的急,而公主的东西难出手,没难能换成钱,堆在这儿就是废品一堆。如果公主不嫌麻烦,这次回去,尽管带了回去。当然,如果公主嫌麻烦,他也不介意帮您免费保管。”
“那家伙,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白筱脑海里浮现出小报在风荻的府上屁颠着偷东西时甚欢悦的模样,连尿壶都不放过的人,居然说那些东西是废品?“我的东西难出手?那风荻的夜壶,他卖了多少?”
文端也是一呆,这公主看着文文秀秀,居然暴粗口,骂的还是自已的族长,脸上的笑即时一僵,甚尴尬。
青儿也觉得这哥哥财迷的丢人,难为情的陪了个笑,“那夜壶没卖,给了我爷爷,你忘了?”
白筱白了她一眼,那财迷不拿去换钱,她才不信。
“我就说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不见了,原来是被人给偷了。”
不知什么时候,风荻已经直至他们身后,凑到白筱和青儿中间,似笑非笑的低声又道:“小孤的喜好可真特别了些,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没要,只要了人和我那尿壶。早知他这么喜欢那尿壶,这次来,也就再多捎上一个给他,也算是礼上往来。”
“谁……谁要你那玩意。”青儿一噎,涨红了脸,把白筱一指,“那尿壶不是我哥拿的,是她拿的……”
风荻一愣,惊诧的转头看向白筱,神情瞬间暧昧起来……
白筱差点呛出了血,当时她藏东西,偏偏漏了一样,为了不被小报发现,只能抱在怀里,根本没细看,哪知道是那玩意。
但这时候当真是千口难辩,一张脸也是绯红,索性使了横,对青儿道:“我未卜先知,你爷爷对那东西爱如性命,所以捎了来孝敬他老人家,难道还错了?”
说罢不理众人各异的眼神,转身便跑,再呆下去,当真要窘死人了。
青儿眨巴着眼,这丫头简直是在抵她爷爷,气闷得要命,“我爷爷几时对那东西爱如性命了。”回头见风荻眼里的玩味更浓。
脸更红得象要滴血,瞪了他一眼,一跺脚,捂了脸飞快逃窜了。
身后传来风荻肆无忌惮的笑声。
文端也算听出了眉目,忍俊不禁,又不好笑出声,憋得好不辛苦。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离乱葬岗近,风竟也比别处阴冷不少。
日落以后,风越发冷得刺骨。
白筱依坐在被子卷上,手捂着小腹,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