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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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更让人担心的是,这条路上活尸出现如此频繁,如果这队活尸出了问题,势必打草惊蛇,不过不管什么情况,都得去看过方知。
看他左右,不见带有随从,心里紧巴巴的,“你一个人去?”
他轻点了点头,“人多反而容易误事。”
白筱看向他眼前的那方帛布,他眼不能视物,这么独身前往,实在不敢想象,“我与你同去。”
他轻摇了摇头,“前方也没有岔路,它们定会从这里经过,你设法寻地方,能隐便隐藏起来。”
白筱环视左右,好不为难,这地方两边是山,一眼望穿,哪有地方可隐,“可是这地方……”
抬头间,见他面朝着一侧依山的一片河泊。
河边芦草丛生,密密麻麻,难见河畔。
灵光一闪,有办法了,“你等我一等。”
她回身急奔。
他眉心越加拧成一团,忍不住道:“小心跌着。”
白筱急起来也没想怀着孩子的事,听了他这话,才猛然醒起,慢了下来,回头朝他看去。
他视线与她一触,下意识的避开,“有时间,不必这么急。”
白筱轻咬着唇,点了点头,朝青儿走去,脚下虽然快了些,却稳稳当当,并不象方才那样跌跌撞撞。
他暗松了口气,看着她向青儿和属下吩咐了几句,那些人取了刀剑
朝较远的河边而去,砍割芦草。
微埋了头,嘴角拉上一抹欣慰笑容,她当真是冰雪聪明,一点便透。
他听了属下禀报便已想到此法,只是他现在扮着一个瞎子,又不能在她面前过于表露对活尸的了解,否则定会引起她的怀疑,猜出身份。
所以才叫青儿唤她过来,以此方法不露痕迹的点她一点,她果然不负他所望。
抬手摸了摸脸上粘着的络腮胡,带了马慢慢转身,放缰向前奔去。
白筱听到马蹄声,脸色微变,转身见十哥已然离开,忙唤人牵子马来。
车厢里蓦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抓住,风荻探头出来,唇白如纸,“你要去哪里?”
白筱急着去追十哥,无心思与他多做解释,强行扳开他的手指,抽身便走。
当初她落在他手中,被他丢给手下将士也不曾流露过现在这样的焦虑神色,心里一抽一抽的发紧,强打精神,抽了头上发带,将伤腿膝上牢牢束紧,减缓血液流通,一咬牙翻身坐起,也招来匹马,跃上马背,一夹马腹,追着白筱而去。
青儿正指划着人采割芦草,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只见一抹红影奔远,想要追赶已是来不及,急得脸上变了颜色,又无可奈何。
拧眉跺了跺脚,低声嘀咕,“这个混蛋就是让人不得安身。”
见有人抱了芦草回来,只得又去张罗堆放之处。
古越奔出一阵,转过一处山坳,见路边又有那种整齐的脚印,下了马,将马留在附近,飞身上村。
正要离开,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蹙了蹙眉,“这丫头。”
等了一阵,果然见白筱骑了马转了出来。
白筱见十哥的马在路边吃草,上面却失了人影,微微一愣,视线回落,也看见绕着山边的那排脚印,秀眉锁紧,望向前方,丢了缰绳,正要弃马向前跃去。
一侧树梢上突然有一个高大身影如鬼魅般向她扑来,吃了一惊,正要闪身避闪,已看清来人,松了口气,腰上一紧,已被他揽了腰身,身子凭空一旋,又稳稳回到树梢。
白筱心里砰然乱跳,她一直知道容华和古越有一身好功夫,但只见过容华在战场上的勇猛,离了战场,他功夫如何就不得而知。
而古越最深体会便是那次她坠崖,他扑身相救,就凭着他那身手,已是她从来不曾见过。
而十哥这身手,较上次古越扑下悬崖救她时更敏捷不知多少倍,这个十哥这身功夫到底有多高,实在叫她惊诧万分。
第二卷第084章惊悚
古越见她定定的望着自己,眉头一皱,不悦的道:“为何不肯老实呆在那里?”换成以前,她跟着他,他是千愿万意,可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他且能让她涉险。
他不等她,她便知道他不愿自己一路,这么硬跟了来,他不高兴也是难免,干笑了笑,“十哥好本事,比我以前一直认为功夫最高的人,还高了不知多少,不过多双眼睛总是方便些。”
那时所见古越功夫是失子功力,不知恢复以后能不能有十哥这么好。
牙关一合,把舌头咬了,捂了嘴,小脸苦出了汁,就知道说错了话,人家瞎的,偏要提什么眼睛。
古越看着她这么不顾惜自己,怒意上涌,偏偏这身份又容不得他对她过于追究,生生忍着,发作不得。
暗骂容华给他安排的狗屁身份,但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接近于她。
再看她笑得一脸娇憨,大眼心虚的滴溜乱转,实在惹人怜惜,暗叹了口气,满腹的气恼泄得没了。
但这般任她胡为下去,也是不妥,眉头凝着,一时默然无语。
白筱见他崩着脸,只道是自己方才的话刺到了他,急得涨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就是想……想十哥身边多一个人,多个照顾。”
古越冷哼了一声,脸拉得更长,多个照顾……她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了,比什么都强。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她都已经跟出来了,总不能这时再叫她一个人回去,“算了,走吧。”
他虽然眼睛被蒙着,但白筱愣是不敢正眼去看他,这一声算了,叫她大松了口气,虽然他口气仍不太好,但总算是答应了。
嘿嘿一笑,耳鬓边感觉他转脸过来,忙以掌压了嘴,将刚刚溜出口的笑声堵了,轻咳了一声,“我也会轻功的,可以跟着十哥。”
她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给人添负担的,他这么带着她,飞上飞下,总是费气力,让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古越刚泄了肚子里的火气,听了这话,险些没气死过去,这丫头还当真不知死活,真想揪着她狠狠的摇上两摇,好好问问她,到底做不做得来人家的娘。
闭了闭眼,强忍了气,将眼睁开,“姑娘冰雪聪明,又心地善良,想必你爹娘自小便很宠爱你吧?”
白筱愣了愣,他怎么不搭三四的突然闲扯这些?“我没见过我爹,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得了怪病,每天陪着我的就是一些丫头和太傅。”
她现在这宿体的爹是南帝,自她到了这世上,便没见过。
而贺兰又一味装病,北皇隔三岔五的来看看她,所以平日只有几个丫头和曲峥陪着她。
古越本想拿“爹娘”二字来提醒她已身为人母,倒没往别处想,听她这话,心头如针扎一般痛。
是啊,怎么就没想起,她也和自己一般,是没有爹娘疼爱的人。
从小在丫头堆里长大,又有谁教导过她这些,哪懂得什么为人之母的做法,“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声音暗哑下去。
白筱笑了笑,“没关系的,只要十哥不再怪我就好。”
“我怎么会怪你。”他收紧手臂,只恨不得将她融到自己身体里,小心的护起来。
他脸色缓和下来,白筱才放了心,一阵风迎面吹来,她吸了吸鼻子,一丝淡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腐臭飘进鼻息。
拽着古越手臂的手蓦然一紧,压低了声音低唤了声,“十哥,快停下。”
“怎么?”古越即时收了脚,踩着树枝轻轻起伏。
白筱往前望了望,前方远处是一片树林,林中光线阴暗,看不见什么,心里却是莫名的心慌,“好像不远了。”
古越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没能看见什么,“如何见得?”
“我闻到了。”白筱紧张的额头渗了些汗粒,不知青儿他们准备得如何。
古越从容华那里知道白筱嗅觉过人,上次她便闻过活尸的味道,自是可以分辨得出,神色一凝,抱了她纵身跃上树顶,隐在一丛树枝后,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远远见树林里走出一队人来,陡然一惊。
前前后后竟排了二三百人之多,其中一前一尾的赶尸人也有二三十人。
如果不能避开,就凭着他们那三十来人,想安然全退,那是万万不能,更别说不会打草惊蛇。
白筱心脏皱巴巴的拧成了一团,脸色瞬间转白,紧紧拽了古越手臂,“十哥,快走,快回去,他们的赶尸人有三十多个,手中兵器全是带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尸体有三百个之多,我们人太少,惹不得。”
古越不再耽搁,转身仍踩着树梢向来路飞跃回去。
等他们离开,风荻从一株大树树梢上闪出,轻飘飘的落在头顶树梢,向前望去。
他的轻功虽然极佳,但在这距离中想瞒过白筱的听力,本来不容易。
只是白筱全神关注着前方活尸,被那庞大的活尸队惊住,心神不宁,竟没察觉他的存在。
他在西越便发现活尸迹象,一直不得解法,正是想借用容华之力,才答应走的这一趟,不想竟在这儿见到,脸上媚意尽失,眉头慢慢蹙紧。
正要转身离开,见树叶飘动的方向有所变化,显然风向渐转,空气中还残留着白筱身上留下的淡淡幽香,骤然一艳。
前面那些赶尸的边走边闻,说明他们有过人的嗅觉,白筱能闻到活尸的味道,赶尸人或许便能闻出他们的味道。
环视左右,见两只山鸡在不远处跳跃,扣了两片树叶在手中,飞弹出去。
山鸡应手而倒,他拨了靴中短剑,三下五除二的将山鸡腹部破开,飞快的扯去腿上束着的发带,解去裹着伤口的帛布,掌上用力,撕裂伤口,任血流了一地。
刹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将那股幽香全然压了下去。
他一路追来,已是痛得难以支撑,如此一来,更是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咬牙将伤口胡乱裹了,蹒跚着往回急走,从林中唤来马匹,勉强翻身上马,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第二卷第084章她是他的心脏
(衍尘芷瑟PS:作者设定了两个84章,并非整理错误)
白筱和古越的马,头碰头的挨在一处吃草。
古越一路飞跃过来,并不放开白筱,直接从树梢上纵下,手掌在她腰间一托,打横抱在怀里。
身体下坠稳稳当当的落在马背上,丝毫没有偏差。
挽了马缰,吆喝一声,骏马向前直冲而去,白筱的马随其身后奔来。
白筱暗自吁嘘,就算是看得见得的人也不见得有他灵便。
他们毕竟是萍水相逢,白筱偎在他怀里总觉得甚是不妥当,但是在这紧张关头,又怎么好去为这些事纠缠,让他费神。
只是安静的老实呆着。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又夹杂着其他陌生的味道裹袭着她,想起上次出宫被古越拦下,也是这么偎在他怀中,也是这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去的时候甚是好闻,回来的时候,便在那香涎香中夹杂了腐尸的味道,甚是煞风景了,不禁莞尔一笑。
笑容初露便在唇边淡去,化成苦涩,那政过往都只能是回忆了。
他虽然心急如焚,眼角却不曾离了她,将她身子转过一些,可以看见她完整的侧面神情,“想什么?”
她将脸转过些,抬高来,看着他眼前的那方帛布,懵懵的伸了手去。
他身子僵住,微偏了偏关,又自转回,不再动弹。
白筱指尖轻触他的眼,一点点的轻轻摩挲,轻柔得象是怕弄痛了他。
他呼吸顿窒,望着她迷离的眼,一动不敢动,只是任马自行前奔。
白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那额头,那脸型其实与那二人也很是相象,或许长得好男人大多是这样子,悠悠的低声道:“十哥与他真的很象,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不知十哥的眼睛以前是什么样子。”
除了他,从来不曾见过谁的瞳仁是黑中泛着宝石般的蓝色光芒,幽深萧然,真的很美……
他松松挽着缰绳的手蓦然一紧,缰绳勒入掌中,微微刺痛,沙哑着嗓声,“你……很想他?”
白筱笑了笑,长睫垂下,未能掩去眼里的苦涩,不做回答,她有什么立场去想他。
她欠他们兄弟二人的太多,太多。
手指在黑色帛布上留恋徘徊,不肯离去。
他浓眉微锁,她和容华到底在顾虑什么?也不明他们二人求的是什么,对他而言,人生苦短,简单些岂不好。
迟疑着问道:“我和他真的很象吗?”
白筱点了点头,“嗯,真的很象,虽然样子不同,但是这身霸气,处事风范都很象,就连身上的味道也很象。”
说到“味道”二字,上次从存放活尸的洞中出来,他身上便染上了活尸的腐臭,但容华为他薰下的香经年累月早已入骨,就如同容华身上入骨的寒梅冷香,却是去不掉的。
白筱赫然抬头看他,手指停在了那方帛布的边缘,只要轻轻一拽,就能看见这帛布后面的眼,“十哥喜欢薰香?”
古越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就是怕她识得他身上的味道,容华特意另配了药草熬煮,令他日日浸泡,再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