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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请夫入瓮-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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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荻转脸回来,嘟了嘴,在她唇上一吹,“自家兄弟,怕什么。”

白筱铁青着脸,尚未发作,突然那边有东西重重摔落,发出‘啪’的一声响。

接着传来十哥爽朗笑声,“通杀!”

接着围坐在一旁的人,怨声四起。

白筱转头看去,分明感到他向这边瞥过一睨。

风荻眼里怒色一闪而逝,继而眉梢轻挑,暗‘嗤’了一声,就知道容华不可能这么好心。

十哥摊了手掌,“给钱,给钱。”

那些人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大把银子推了出去,一边哄闹着不玩了,各自散去。

十哥也不强迫,只是笑呵呵的摸索着收银子。

白筱将他看了一阵,直到他身边,直视着他眼前蒙着的黑帛,很想看看这黑帛后面的那双眼,恨不得揭了覆在上面的这块黑帛。

不过当着这许多的人的面,她再胆大妄为,也是不敢当真有所行动的。

“十哥,能不能教我玩这骨牌,无聊之时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青儿也不愿和风荻呆在一处,起身走到白筱身边坐下,“你一个人学了,也没有人陪你玩,不如十哥连我一起教了。”

也不管人家还没表态肯不肯教白筱,自行便去摸放在他面前的骨牌。

十哥含笑抬头,将银子堆在一边,“能为美人们效劳。在下求之不得。”

风荻撑着身子,哼了一声,“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她们是美人?”

“在下眼睛不便,听力就特别的好,听其声,便能知其人。二位姑娘一位声音低柔妩媚,必是清雅绝秀的绝色;而另一位,声音娇憨爽直,定然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娇俏人儿,”

风荻听完更是重重一哼。

十哥故作迷惑,“难道在下会听错?按理不该,在下听人无数,未曾错过。”说完脸色一正,道:“在下这些年在外奔波,靠的就是一双耳,差之丝毫便可能性命难保。在下斗胆向姑娘提个不情之请。”

白筱的心也随着他的神色紧了紧,“十哥请说。”

“姑娘能否让我这瞎子摸一摸,看在下是否错了。”十哥一脸正色,声音平稳,全无轻浮调戏的味道,这本来很不合情理的荒谬要求,在他口说出来,竟象是理所当然。

白筱身子微僵,她所识的人之中,也有一个人能将任何荒谬无稽的要求提得理所当然,叫人明明觉得荒谬狂妄,却生不出反感,又难以拒绝。

第二卷第074章奸商

白筱抬眼重新看向身前的男人,能见五官模糊在帛布和胡子之中,虽然也如那人一般英武非凡,却无那人的无以沦比的俊逸。

虽然如此,那双黑中带蓝的眸子总在眼前晃动。

看着他朝她伸手过来,竟不知回避,任那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面颊。

带着粗茧的手指在她光滑柔嫩的面庞上轻轻摩挲,这只手也如那人的手一样。

白筱光润的唇瓣轻轻哆嗦,化出来的口型,竟是‘古越’二字。

覆在她面膛上的手微微一僵,慢慢退了开去。

爽声轻笑道:“姑娘果然清雅绝秀,在下这双手,还算靠谱。”

一旁的风荻看得气绿了脸,心头被万重怒火重重焚烧,这个白筱……

他碰她一下,对他就要杀要剐。

人家要摸她,她居然乖乖坐着让人家摸。

被人占了便宜,还一副花痴模样。

而那个该死的居然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简直把他气死了,眼里的飞刀一刀一刀的往十哥身上飞,恨不得将那人生生剐了。

然不管他再怎么恼火,这口气也得忍。

先不说他现在腿上有伤,自已这方又人少,寡不敌众。

就说白筱与他不能同心,真闹了起来,白筱这该死的女人能做出将他撇过一边不加搭理的事。

气是忍了下去了,眉心皱着,不掩他的不悦,“你们要学骨牌,何需向他学?我教你不就行了,只需向他们借骨牌一用。”

白筱低头看着刚才抚过她面颊的手,不答,思绪慢慢飘远。

不知这时容华在做什么,古越这次去驻守边界又是否平安,莫问也不知到底能否再次醒来……

青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脚底只得二两轻,跟你学,挣的不够赔的。”

白筱哑然,还没学会,就想到挣钱,当真跟她哥哥小孤一样财迷。

风荻不计较青儿的挖苦,“我就算脚底只得二两轻,一样见山移山,过水排水,横扫南北,不知‘赔’字怎么写。”

青儿眼皮一翻,“你家里有钱,够你败上好一阵子,当然不知道‘赔’字怎么写。不过还是小心些,赔光了可就连街边乞丐也不如了。”

白筱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偷偷向青儿竖了个拇指。

青儿一扬眉,朝她挤了挤眼,气死那王八。

风荻瞪了眼抱手看热闹的十哥,“哎呀,你这丫头,是不是想讨打?”

青儿将脸一撇,“打下来,还不知谁打谁。”

十哥抱臂看了这半天的笑话,再看下去,也没什么趣味,轻咳了一声,“看来这位也是牌中好手,不如过来玩几把,也就顺便让二位娘娘学了一学,打发打发时间。”

“好。”风荻的扬手,命人将他抬了过去。

他刚一落座,白筱和青儿很自觉的往两边一让,一边一个坐到了十哥两侧,将风荻一个人孤立在了那儿,好不尴尬。

左右有人忍不住,哧笑出了声。

风荻凤眸半窄,这两个丫头分明在落他的面子。

然总不能伸手将她们拽回来,硬按坐在自已身边吧。

他敢动手,那两个丫头就敢把他掀个嘴啃泥。

瞪了左右一眼,再忍,“发牌。”

风荻捏着牌,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已经等了半柱香功夫,对方也没把牌落下来,只是耐心的给身边两位美人讲解骨牌要理,细到发牌的手法怎么样才让人看着老道都不放过。

他等得不耐烦,只说了声,“到底出不出牌?”

就被白筱一眼瞪了回来,“果然被青儿说中了,指望不得这个教,他只图着自已快活。”

风荻无语,发牌一看就明,讲那一堆废话,根本是在有意磨时间,“只说不练,有什么用?”

青儿不客气的抢白回来,“你就是从不练基本功,拿了刀就吹,所以脚底才只得二两重,上不得台面。你的牛已经吹在了前面,这牌没出出来,你还有几分面子,当真出了牌,你还怕你这脸没处搁。你又是和我们一道的,连累得我们也好没意思。”

白筱微微一笑,只看十哥手中骨牌,由着青儿胡闹。

风荻手中握了一把好牌,却迟迟出不出去,对方嘴上又全不给面子,生生给憋得涨红了脸,“这牌都没出,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我要输?”

青儿将头一偏,正要再拿话刺他一刺,见他眸子瞬间转冷,简直要把她冻成冰棍。

打了个哆嗦,也不敢把他当真惹急了,抱了胳膊搓了搓,“这山里还挺凉快的。”

风荻冷哼了一声,转向十哥,“到底出不出牌。”

“自然要出。”十哥抽了块牌正要丢出。

外面传话进来,“开饭了。”

十哥将牌一握,扣了,起身,拍了拍风荻肩膀,“兄弟不是饿了吗,走,尝尝我们的手艺。两位姑娘请。”

“好啊。”白筱和青儿笑嘻嘻的,也不客气,随十哥起身,走向屋外。

风荻顺手翻了对面骨牌,却是一手的烂牌,再看自已手中那一手的好牌,望了一回天花板,将脸一撇,气得发笑。

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奸商,”

在这荒山野外,虽然不饮酒,饭菜也是简陋,但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加上十哥那边的人,大多豪爽,不大一会儿功夫,两边人便混得熟络,到得后来,有说有笑,极是畅意。

而且十哥的人看似规矩,但熟悉了就发现,他这队人里,说笑话的,唱曲的,不乏人才,远非白筱这队专来的护卫比得,倒是有趣得很。

就连拧着的气的风荻也看得起劲,将方才的不快挥之脑后,还凑兴拿了短笛吹上一曲。

风荻笛子吹的极好,这一吹,大伙对他竟亲近起来,起着哄要他再吹多两曲。

白筱也是爱曲之人,虽然憎恶风荻,但对他吹的曲子,却是不能不赞,不禁向他看去。

风荻以往也是带兵打仗惯了的,对这种群体生活自是再熟悉不过,在军里无聊之时也会和将士们嘻笑玩乐。

再看白筱静看着他,心情大好,更不会拒绝,曲音一转,曲音低婉柔和,如歌如泣。

第二卷第075章脚印

曲音飘出,风荻自已也是微微一怔,这个曲子在他能有的记忆中不曾吹过,却熟悉的如行云流水一般……这感觉如此熟悉……

远处象是有个娇糯的女童声音道:“六哥,那只秃尾巴鸡竟会吹笛子,而且吹的好象很好听。”

另一个清脆的男童声音埋怨道:“娘要我们叫他大表哥。”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有个秃尾巴鸡的表哥,好丢人啊。”

“娘说他是凤凰。”

“天啊,这怎么可能,天下哪有这么丑的凤凰……”

另一个男孩声音传来,吓唬道:“喂,还挂着奶瓶子的小丫头,懂什么美丑,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娶了你,让你天天看着我。”

女童不以为然的‘啧啧’两声道:“你娶我六哥好了。”

男童‘咦’了一声,“你不要的怎么能丢给我,我才不要这秃毛鸡。”

男孩啐了一口,“我才不断袖。”

男童顶了他一句,“你想断袖,我也不要你呢。”

女童和男童的声音慢慢远去,隐约还能听见男童道:“筱筱,碧珠姐姐说以后想嫁龙君太子,不知那龙君太子会是什么样子?”

男孩‘哧’了一声,“那冰块,也能有人想嫁他。”

女童道:“我虽然不知他是猫是狗,不过怎么想都强过秃毛鸡,要不然碧珠姐姐为什么巴巴的想嫁他。”

男孩重哼了一声,发了狠话,“小丫头,你听好了,我还非要你求着嫁我不可。”

风荻脑子糊成了一团,一阵阵的跳痛,虽然不知这些是什么,心脏却随之紧紧收缩。

白筱听过他几次吹笛,听一次,心里波动一次,这时四下里早是漆黑一片,这么静静听着,竟象在记忆深处,也隐约有这么一缕笛声,随着耳边笛声悠悠婉转。

白筱视线落在他轻劝交替按在笛孔上的细长手指上,神情有些恍惚。

一片树叶飘落在脸上,猛然惊醒,环视左右,不见了十哥的身影。

探头望去,见不远处树阴下立着一个欣长笔挺的人影,树荫下光线极暗,只得透过树梢的微弱月光撒在他身上,看不清身上穿着,这么远远看着,倒象是一身黑衣。

白筱身体一僵,那身影……如此熟悉……

呼吸顿时频住,过了许久才慢慢呼出,心跳失了频率,胸口赫然点了把怒火。毅然起身,向那背影走去。

风荻恍惚间,眼角见白筱离开,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只有一片衣角从手心拂过,“筱筱……”

蓦然想到方才脑海中男童唤那女童‘筱筱’。

胸口骤然紧缩,方才那些难道就是他们的过去?那他们……难道自已竟是她的表哥?

虽然将掳到的敌国女战俘赏给属下玩乐解气,是历来的各代各国的惯例,而白筱又是杀他父王的罪魁祸首,以当时情景确实得那么做。

一来可以解民恨,二来也可恢复丧国君而消沉的士军。

在前些日子,他忆起一些明宫时的残缺记忆,知道在这之前爱的女人便是白筱,对将她送给属下军士糟蹋一事,已然心痛如割,后悔未及。

如果她真是自已的表妹,而且还是自已要娶之人,更是如晴天霹雳。

他们这层关系,叫她如何看他,而他又如何再面对她?

他掌心尽湿,不住的抖。

耳边嘻笑声越来越远,只剩下耳边‘嗡嗡’的鸣声,久久不绝。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慢慢变黑,所有景致在眼前消失。

使劲摇了摇头,方才略为清醒了一些,不可能……绝不可能……

从来不曾听见父皇和母后说过与有任何亲缘关系,她又怎么可能是自已的表妹。

再说她是北朝的二公主,又哪来什么六哥?

北朝中,她只有一个叫白宜的姐姐,又哪来什么碧珠。

幻觉,那些都是幻觉。

然,不管他怎么否认,心里的闷痛久久不去,象储了把利刃在里面,不住的绞动,微张了嘴,吸进的气息,却如冷刀般一直划进他胸腔深处,直痛入心间最深处,痛得几乎直不起腰。

心底声嘶力竭的吼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强行将附在脑海中的那些念头生生剥去。

深吸了几口气,山中清凉的夜风让他神智一清,再看白筱,却是走向还远处树荫下的那个人影。

脸上阴晴不定,容华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白筱懵懵懂懂的走到眼前,才醒起男人一般往这种地方钻大多是解决一些问题。

脸上一红,忙要转身走开,见十哥微抬了脸朝着天上月亮的方向。

他一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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