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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请夫入瓮-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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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挑了挑眉梢,眼角笑意毕露,也是不言。

白筱弯了眉,笑盈盈的作证,要她出丑,也不让他们好过。

那二人同时轻昵了白筱一眼,便各自端了碗,当真吃了起来。

一如既往的显然从容,神色间居然全无嫌恶之意。

白筱懵了,在看银碟中剩下的黑糊糊,难道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并不难吃?

吸了吸鼻子,那味道明明糊臭难闻。

凑向容华,“好吃吗?”

容华放下手中空碗,微笑点头,“还不错。”

白筱眨巴着眼,眼露出迷茫,再凑向正将最后一口黑糊送入口中的古越,“不难吃吗?”

“难吃?”古越挑了挑眉,“这可是少见的美味。”

白筱完全懵住了,瞥向已无什么热气的黑糊。

“不信,你可以自己试试。”古越顺手也挑了些黑糊到她碗中。

白筱看过古越,再看向容华,后者眼含浅笑将她看着,全无否认之意。

古越的话可以不信,容华的话却是不能不信。

可是碗里那团东西,实在是引不起食欲,索性眼一闭,尽数塞进口中。

浓郁的焦枯之味从舌尖化开,充满这个口腔,刺激着口中味觉,实在是让人作呕。

白筱猛的张开眼,捂了嘴,吐不是,不吐也不是。

古越兴致昂然的端详着她此时的讲哦您高抬,眉开眼笑,“如何,不哄你吧,绝对是人间第一美味。”

白筱恨不得呸他一脸,然这种泼妇行为,终究是做不出来,脸上红红白白,变幻不定,最终强忍着,硬咽了下去。

兄弟二人同时撇脸低笑。

白筱脸色一沉,算是回过味来了,“好啊,感情你们俩是合着来玩我呢。”

古越揉了揉鼻子,正要发作,容华已递来一杯清茶。

“漱漱口。”

白筱漱了口,将茶盅重重的往桌上一顿,板了脸,她算是完完全全见识了一回,他兄弟二人的心意相通。

狠狠的刮了他们几眼,不再理睬他们,去吃容华做的那些美味菜肴。

就算再纳闷,也不会跟美食过不去。

容华笑了笑,不严,提了筷子给她布菜。

古越只道她着了恼,就算不大发雷霆,也会气冲冲的走人,不了她居然只顾吃喝,摸样还甚惬意。

一挑眉梢,这丫头果然有意思,对她越加喜欢。

夹了条爆炒鸭舌到她眼前晃了晃,“要吗?”

白筱也不接话,径直伸了筷子从他快灼伤夹过,毫不客气的送入口中。

古越手撑了下腰,眼角含笑,饶有兴致的将她看着。

白筱鼓着腮帮向他瞪去,“传闻南朝太子生活勤俭,体恤百姓。

素来与军民同食,去探视灾区百姓,与当地百姓一同进士草根树皮。

灾情未减那年,就是在宫中也如同寻常百姓一般,咸菜窝头,绝不加菜。

我看也未必,本公主一道‘佳肴’便让太子没了胃口,如何能吃下那一整年的窝头咸菜。”

她一句话,又惹得古越一笑,接了容华递来的饭,“喂,丫头,你哪听这许多关于我们的陈年旧事?一般两国相争,了解对方,也只是知道其事迹性子,你何以连这些琐事也记得这么一清二楚?”

白筱脸红了红,初到这是世上时,使着心眼叫慕容幼南刮了她家中关于他和容华的所有记载来看。

对他们这些琐事更有兴趣过他们的战功。对他们产生好奇心也是因为这些琐事产生的。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古越不以为然的轻睨了她一眼,“也不见你胜在了何处。”

白筱眼睛眨了眨,胜在了你们兄弟二人巴巴的想娶她。

不过就算她平时再怎么胡闹,口无遮拦,这话倒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是笑意盈然的将他看着,严重的那抹得意丝毫不让人反感,反衬着她的眼更加亮如星辰,可爱之极。

古越嘴角轻抽出了一下,“是,我们是想娶你,你就得意吧。”

白筱一愣,看向荣华,低声问,“他也会读心术?”

容华轻瞥向她,“你全写在脸上了,何需什么读心术。”

白筱脸色微僵,反正是要离开的人了,至于古越说的娶她之事,也不与他相争。

用过饭,坐了一阵,喝了一盅茶,便起身告辞。

容华送她出去,目送她走过藤桥,突然道:“那番茄炒蛋,确实很好。”

白筱微微一愣,拿东西可是他青紫长过,苦涩的简直无法下咽,转身笑道:“我知道很糟糕,我还没那么娇贵,你不必怕伤我自尊,说好话来安慰我。”

容华微微一笑,定定的凝看着她,“只要是你的心意,那边如古越所说,乃天下第一美味。”

白筱心头涌动,慢慢垂了眼,过了半晌才笑了,原来他们并非戏弄于她。

轻咬了唇,心里酸楚,之事一道完全不能入口的菜肴,就能让他们兄弟二人感动至此,也可见他们从小到大是何等缺少关爱。

重新抬头,水雾中看不清藤桥对面的面容,“我回去了。”

容华清点了点头,“去吧。”

白筱转过身进了侧门,泪从眼眶里滑了下来,她好像跟他说,一定做一盘像样的番茄炒蛋给他们吃。

然这话她不敢说,怕以后没有机会实现这个承诺。

第二卷第055章动身(一)

古越坐在书案后,屈着一条长腿,蹬着桌缘,手中转动着笔杆,凝视着从外面进来的容华,“她怀了孩子,你也不随她一同前往?”

容华踱到书案一侧坐下,“她不肯让我知道孩子的事,如何肯让我同往。”

古越将毛笔往桌上一丢,双手抱了手脑,往后一靠,将另一条长腿顺势搁上书案,浓眉慢慢皱紧,“她怕也不会让我一同前往了。”

容华苦笑了笑,确实如此,“她是不肯,不过你还得去。”

古越微愣,侧头瞪了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半晌

想着白筱的那句话,调戏他,等于对着镜子调戏自己”哧,的一声笑了,别说调戏了,就是这么看着,都象看着自己,无趣得紧,谁还起得了心调戏。

重新靠坐回去,斜斜的将容华瞥着,“你这孩子可当真猴急得很,也不等我成了亲再来。”

容华脸上微红,不自在的轻咳了声,“也在我意料之外,我以为她最少还得一年左右方有可能怀上孩子。”

古越眼里戏笑更深,“你给人看诊,从来没有失误过。这下好,第一次栽根斗,就栽在自己的孩儿身上。”

容华眼角也浮起笑意,栽个根斗,得个孩儿,这样的根斗让他栽个,十全八个的,也是求之不得。

古越凑身上前,手肘压了容华的肩膀,“我说,你这做哥哥的煞不厚道。以我们姜族的习俗,兄弟同娶,妻子生的孩子方不分彼此。你到好,封了我的气血,不能办事,自个倒把孩子给捣鼓出来了。”

容华俊脸顿时窘得通红,那时虽非有意,却也是禁不自禁,睨了他一眼,将他手肘推开,淡淡的道:“后悔把功力传给我了?”

古越咬牙,“后悔,后悔的想死。”他嘴里这么说,眼里却是笑意融融,哪有后悔的样子,如果那时不这样,白筱可能就是个死人了,跟鬼成亲去吗?更别说孩子的事了。

没皮没脸的又将手臂搭上容华的肩膀,半边身子也压了下去,脸上却是难得的正经,“我们也总算有后了,那老东西如果知道了,还不知要起什么心呢。”

容华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如果知道了,必定又要生出是端。筱筱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些,认定我们与他不管有再深的隔阂,终是父子,才死活连我也瞒下。”

古越眸子蓦然转冷,如浸了千年玄冰,“父子……如果她知道他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当年如果不是顾着北朝百姓,我早一掌将他拍死,真是悔不该当初听你之言,放他一马。”

容华轻叹了口气,“他是不死之身,你杀了他又如何?死的不过是这具肉身,伤他一些元气。他识得渡魂之术,转眼又将渡魂到别的肉身上。

到那时,他是人是畜,我们完全能知,反而更难防范,倒不如现在这般,起码还有个目标可寻。”

古越脸上虽然仍愤愤不平,却不再驳他。

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

“如果筱筱知道你的手一直覆在她头顶上,就连钟堂主都是受你之命,才随她一同前往关外,会如何?”

“会生气。”容华睁着眼也能想象得出白筱对他横眉冷对的样子,“不过,就算她再生气,再恼我,也只能如此。做大夫的,只要稍稍做一点手脚,大人和孩子性命都难保,换成其他不相识的人,我如何放心?”

“你就不怕她恼你,带了孩儿跑路,不再回来见你?”

容华不以为然的拿了古越带来的奏析来看,“不是有你跟着吗?这都能让她跑了,你这些年的行军打仗也白打了。”

古越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这女人跟打仗能是一丅码子事吗?”但愿她别知道。”

容华在京里与她隔得天远地远,就算她生气发脾气,也暂时发不到他县上。

可自己就不同了,他还得随白筱同行,一旦东窗事发,他就是直接的被牵连者,最先吃苦头的肯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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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看着被接走的花轿,欣慰中又有些惆怅。

今天是三梅出嫁的日子,同样也是她启程前往关外的日子。

三梅虽然只是个丫头,但对她一直忠心耿耿,这嫁了出去或许便是永别,心里难免伤怀。

曲峥忙完手边事务,向她看来,见她望着花轿离开的方向茫然若失。

想着她在轮椅上渡过的童年,后来腿好了,却又被禁足,荣府”一直都是三梅陪伴身边,也难怪她不舍得。

心下叹息,皇家子女本多孤独,而她被夹在北皇和皇后的争斗之间,也就越发的可怜。

眸se微沉,向她走来,到了她身前方停下,静看了她良久,才道:“公主当真不要曲峥相随?”

白筱望向门口已经备好的辇车,以贺兰之意,要曲峥随她同行,以便有个照应。

然她此去,便不再回来,曲峥独自回来,如何向贺兰交待,那且不是平白的害他受到牵连?

笑了笑道:“我此去少则数月,你随我同行,朝中再无我可信之人,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叫我如何是好?”

她这个借口对别人行不通,在曲峥这儿却是刚刚好,这北朝宫中,她能信的人也只得曲峥一个。

曲峥默了下去,他在朝中为官多年,如何能不知道朝廷中的风云变化,虽然白筱是贺兰的亲生女儿,但皇家中人,在需要的时候,儿女同样是棋是盾,可以弃也可以舍。

所以皇家中人,想自保,便得洞悉身边的风吹草动,提前有所准备。

如果他与她一同离开京城,又有谁能来做她的眼睛,为她谋划?

再说暗中还有北皇在虎视眈眈,白筱朝中确实不能无人。

好在知道途中有容华的人照应,安危不用过于忧虑,才放心放她一个人前去。在白筱拒绝他同行之时,没在贺兰面前坚持同行。

二人这么站着,一时间彼此都不知该说什么什么,各自看着地面,各怀心事,任时间慢慢流失。

第二卷第056章动身(二)

知道有人前来催促,启程的吉时到了,曲峥才暗叹了口气,抬头深深凝看着白筱,“公主,一路保重,曲峥会等公主回来。”

白筱从袖中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了。

曲峥身子轻轻一颤,“公主!”

白筱微微一笑,“朝中之事,不必事事搅在身上,能推就推,能退就退。”

突然有种诀别的滋味从曲峥心头蔓延开来,眸子里溢出迷惑,眉心微拧,“难道公主此去……”

白筱轻笑一声,放开他的手,“你想多了,我此去少说也得几个月,而朝中有不太平,我可不想回来后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了,所以你无论如何得保住自己,能保住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乌龟。”

原来如此,曲峥松了口气,心里的阴影却没能散去。

白筱从怀中取出一个装着鲜血的小玉瓶交给曲峥,“带我交给容华。”

虽然容华说这血不用再要了,但她想着既然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能多给一次,使一次,仍取了一瓶。

以后在路上,再也没办法长途跋涉的保持血液新鲜,也只得做罢。

今天知秋娶亲,他定会过来的,本来打算他来的时候,当面给他,也好见最后一面。

不料,人是见着了,刚打了个照面,他便收到属下送来的一信急函,只给她留下了歉然一睨便匆匆离去。

就连说句话的机会没有,别说将这血瓶给他了。

曲峥接过,目视护卫队护着白筱的辇车远去,低头看着手中仍带着她的体温的小玉瓶,心乱如麻。

她与容华,古越的感情纠葛不断,而他对她的感情,又何尝理得清?

良久,才转身仰头看向头项的‘荣府’二字,希望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只是幻觉。

白筱的辇车向来不设座椅,就在车里设了个矮榻,铺着厚厚的棉垫,堆着丝被软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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