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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妖唐咨询馆-第25章

小说: 妖唐咨询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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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抬起脸,面无任何表情:“区区星天大殿里的星见?长天也许不知道,巴林也许不知道——但是,不,你和我都清楚,他其实是谁。”



帝语带责难:“那又如何?以至于你现在居然不肯称“臣”?”



霍思道:“我可以不要性命,但是我不能不保护,依附在我周边的所有将士,他们的族人在等候他们回家。



如若他们和他们一样上前”,他回身一指身后刚才那些拔出兵器的人——“我不能保证,这里会不会变成第二个“那里”。”



他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不远处另外两面兵士的带领者,夜海王长天和狱伦王巴林,都听得簇了簇眉头。



帝却依然低着头,也不叫霍思起来,只不紧不慢道:“你还能肯定吗?——“光明王大人”?”



霍思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灿烂,灿烂到连长天和巴林看了,都嘴角有点哆嗦。他说:“帝如果不记得了,我可以小小提醒一下。摩路末年……百万魔兵……十四军督军统尉……落日峡谷末日城一战……”



话音刚落,众人中前排有闻得“末日城一战”几个字的军士,通通腿肚打软,很多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爬不起来。



巴林紧紧扯住嘶鸣的宝马的马缰,大吼道:“当年总共才十三路军,哪里来的十四路?”



霍思依然维持着他那灿烂的笑容,浑然不管身后,谁倒下,谁大吼,只轻轻哼了一句:“帝还记得当时军篷里那句话么?——霍思至今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一日也不敢忘怀——没有了攸兰的末日,于我,只不过是,一座城池而已!”



帝浑身一震,双手紧握成拳,指着霍思怒喝道:“你住嘴!你在威胁孤?”



霍思收起笑容,朗声坦坦荡荡道:“霍思无能,违抗帝命,令帝失望,自请贬罚,斥黜西疆,永镇西昆仑!”



帝定了定神,长袖一拂:“允!”



霍思站起身,想了想,对帝直言:“他不是回来了,而是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你。



既然你,今日斩杀攸兰帝妃,天下很快就要再起战乱。他的手段,你我都明白,所以,谁在你面前称“臣”的日子都不会很长久了……”



帝说:“于是你躲到西昆仑,去做封疆大吏?”



霍思赧然道:“你也不用再算计什么了,我的族人,我是一定会拼尽全力,全部带离帝都的。为了我的族人,我必须活着。只要活着,我就还有希望!”



语罢,举臂一挥,右路大军有秩序的撤离刑场。



我还想再看下去,耳边呼呼风声作响,我只不断听见那句“只要活着,我就还有希望!”,在飘啊飘,紧接着,我就从刀里出来了。



狸走了,我很伤心。在这个时候,风王霍思想告诉我什么呢?



蒲牢走近我,哽咽着说:“小心啊,你不要难过,我相信天狸兄弟他们风族的本事,他一定能从妖闭空间逃出来!”



听着他说话的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我还能指望什么?神啊,赐个狸一个michael,帮他越狱吧!



我问蒲牢:“下面你准备怎么办?”



蒲牢道:“我看过了,相府的五行将相之地气,全部被密陀僧破坏殆尽,裴炎抄家灭族的惨祸,近月就要发生。我到时会来偷偷作法,把嫣红带走……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回东海吧?”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我还要留在这里,人间,长安是我的魂之所在,风王说,只要活着,我就还有希望!”



蒲牢傻乎乎的问:“小心,难道你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



我蹶倒:“我虽然是个活死人,但是应该还没死透吧?”



蒲牢神经兮兮的点点头:“是是是,还没死透!那你也还是裴府的家奴啊!”



我振作起来:“没关系,近日就想办法离开裴府!”



蒲牢不置信:“你一个小下人,有什么办法能逃脱裴炎抄家灭族的大祸?”



我得意的转着小辫儿道:“因为我的贵人,能救我逃出升天的人,上官婉儿,就要来了!”



人家我穿越之前,好歹也熟读唐史。什么《贞观长歌》,《大明宫词》,《至尊红颜》,《大唐情史》,《一代皇后武则天》,更是看的欲罢不能。



唯一的结果,就是正史野史,通统收入囊中。



于是,我很感慨的知道——公元684年,徐敬业要起兵了!



大周元年,武则天称帝。夏秋之交,徐敬业在扬州起兵。



武后在朝堂上,和众臣讨论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出定论,一气之下,责令相关人等限日提出奏章。



这是举国震惊的大事,武皇后的首席机要秘书,上官婉儿,被派遣下朝后,赶去相府,和裴炎商量。



我当然知道,裴公的大祸,就是在徐敬业这个事情上,露的头。可是悲哀的是,我改变不了历史,只能静待它的发生,并尽量在其中浑水摸鱼而已。



那夜,趁上官秘书和裴相讨论完毕,上茅厕的路上,我半道进行了拦截。



当我拉着婉儿同志的裙裾不放时,她显然受惊以为这是一场刺杀行动——宫外的恐怖事件,没办法,我只好装模作样的跪下来,可怜兮兮的解释,我只是想让她求裴相,把我赏赐给她,好带我离开裴府。



上官婉儿吓了一大跳,她难以置信的说:



“你不过是裴相府邸的一名小小下人,居然对我提出如此要求?”



我赶紧道:“奴婢仰慕您已经很久了,一直想有机会跟随在您身边伺候……”



果然马屁还没拍完,就被精明的女人识破了:“你不妨直说……”



OK,那咱们直奔主题,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精神抖擞道:“其实是想和您做个交易。您现下即将大祸临头,我救您一命,换您带我离开裴府,到您家里去。”



上官婉儿疑惑的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早料到你会这么问,咱有准备而来的!我一字一句的说:“麟德元年,梦得金秤,凭此手中物,称量天下士!”



上官婉儿身形巨震:“你怎么知道我出生时候,母亲的梦事?”



废话,你后来那么有名,人称一代“巾帼首相”,你的生平事迹,新旧唐书都一条条写着呢,俺能不知道么!



我故作神秘的说:“冠绝天下的袁天罡大师之徒,曾经是小的家中旧识,奴婢年幼时,就习得袖里乾坤之术,能卜过去未来不少事情。后来天灾年年,家道中落,沦落相府,因平时素闻您的才名,知道您的贤德,故提出此一交易。”



上官婉儿将信将疑道:“你说我即将大祸临头,你指什么?”



我说:“张昌宗。”



婉儿抬手扶住发髻,显然脑袋有点晕。



我又道:“您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那是,您两位大人偷情都偷到武后的龙床去,名垂千古了嘛!



婉儿颤抖着问我:“若当真事发,如何解救?”



我接着道:“此事半旬内必然东窗事发,天威震怒,我说出解救之法,您可事前应对。但如若应验,您必须答应我的条件,立刻向裴相要下我,到您府上伺候。



您想想,不行您就作罢,左右您不吃亏,何不一试?”



婉儿不愧是女中豪杰,此时此刻突现出做大事的能耐,她微微思索了一小下,很快一口答应道:“可以,只要应验。”



我说:“到时只有一人可以救您,您必须死缠烂打,求他维护,方能躲过此劫。”



婉儿问:“谁?”



我定了定神:“还是,张昌宗。”



当晚,后院茅厕旁,顺利谈成了一笔交易,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三日后,我偷偷在裴相和夫人的私房话中,听到宫中传出秘闻:上官秘书与武后的最宠面首张昌宗私相调谑,不幸被武则天撞见。武后当即拔取金刀,插入上官婉儿前髻,伤及左额,且并怒目道:“汝敢近我禁脔,罪当处死。”



张昌宗跪地求情,说尽好话,不知道最后用了什么法儿,反正使尽浑身解数,婉儿才得赦免。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得以安慰的是,第二天一早,裴相就叫我收拾包袱——裴府来了一款轻衣小轿,一溜烟,把我接去上官府了。



梅花



这上官府;一进去就蒙了我半个月。



我自从被轻衣小轿接到府中后,就给一个老嬷嬷安排住在了侧院的一间房里。没有人指使我做什么,所以看来我改变了下人的命;但是,我想从侧院走出去瞧瞧时,却总有两位门卫大哥,死死拦住我禁止出行——那看样子,我也没捞到当门客的命。



那总让我在这小院子里呆着,干啥呀?我暗自嘀咕——一日三餐,除了睡,就是吃,这年头,没听说时兴养猪啊?



从不解,到焦急,到疑惑,到淡定,一转眼,十五日就这么过来了。



就在我快要闷的发霉——念完《金刚经》,转念《圣经》;念完《圣经》,转念《道德经》;念完《道德经》,转念《古兰经》的这个夜晚,蒲牢四哥从天而降,我看见他的时候,激动的觉得他浑身都在冒金光。



蒲牢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长长的黑发披散着,遮住了脸,我看不清,但是,那一袭红衣,我却分外熟悉。



我结结巴巴的指着她问:“嫣……嫣红小姐?”



蒲牢点点头。



“不是吃了《龙宫奇方三十首》的方子?治疗速老症的药丸应该很有作用啊?我们离开的时候,药效还发挥挺好的呢!”



蒲牢无奈的长叹一声:“药方是发挥了作用,一个疗程结束,完全达到了《千金方》记载的效果。可是我们当时都忽略了,书上记载的效果是什么啊!”



我马上回想起来:“……炼蜜为丸,每丸重10克。每服3丸,日服三次,三十日即愈。且每日均可见药效,直至回复原样……”



“对,你想想,嫣红小姐喝了玉红草酒,后来又得了速老症,她最初的原样是什么?”蒲牢无可奈何。



“对啊,还是那个当年五岁在后花园捉迷藏的小女孩!”我惊叫。“怎么会这样啊?那,你岂非又要等她慢慢长大?”



蒲牢笑了笑,道:“等就等吧,我还等的起。”



我遗憾的转念说道:“难怪密陀僧临死的时候,会问你,如果爱情是重复,那么他们那样的命运,看见了前路,你还有耐心等待吗?你还有信心承担吗?你还有痴心继续走下去么?——原来他根本已经料到,你们会重复他们的前世,他一直在提醒你!”



蒲牢正色对我说:“这是一个自然的进程,没有妖法可言!”



我想起狸曾经跟我评价过,龙的爱。



他说,龙的爱,象星辰,有一半是冰冷,有一半,是牺牲。 



永远会把最柔软的地方,隐藏在谁也看不见的最深处,是最深层的抽离——是对世俗的种种界定的道德观,最深层的抽离——不管人间的想法如何,只坚持自己认同的,自己认定的,最真的东西,最本原的自然规律。



现在想起,恍然如梦。



我问:“为什么现在带嫣红小姐离开?”



蒲牢告诉我,上官婉儿把我接走的当天,后来裴相就在早朝的时候,出事了。



武后当着文武百官,问他:“卿家以为徐继业扬州起兵一案如何?



裴相老老实实的谈了自己的想法,认为睿宗皇帝虽然年长,但从未亲政,说话办事,都不靠谱。



于是他奏请武后亲自处理,那么徐贼的讨伐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PS:所谓高薪就是高风险,你看人家朱元璋的大臣们,每天去宫里上朝前,都要和夫人子女交代好遗言,都是有先见之明的:伴君如伴虎嘛!)



结果,御史崔察乘机上言说:“裴炎伏事先朝二十余载,受遗顾托,大权在己,若无异图,何故请太后归政?”



谋反,这是大罪,当天,裴相就下狱了,根本没能再回家。



武后命御史大夫骞味道、御史鱼承晔做主审。尽管很多大臣纷纷上奏营救裴炎,武则天都置之不理——敢情正要除掉眼中钉,好容易才逮到这抄家灭九族的机会,把前朝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呢!



于是,速战速绝,就在我浑浑然被软禁在这偏僻的小院子的时候,裴大宰相,一代人杰,已经被“喀嚓”掉了。



今晚,蒲牢趁着军兵们抄家抓人的混乱机会,把已经和夫人一起上吊的嫣红小姐,救了出来。



我问:“为什么不救其他人?你要是早点来,我一定拜托你救小梅姐姐,钟老管家……”



蒲牢解释给我听:“但凡是人,生有时候,死也有时候,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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