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房子里 开满蓝玫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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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方林的出现我们也许会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至少我是这样认为。但两个女人能从战争演变到同居好友﹐也是奇迹了﹗所以我和方林一直小心翼翼的相处着﹐日子久了也就真的坦诚相对﹐相依相惜……走到宿舍的大门前我停了下来，思绪飘散的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卓良就在附近﹗女人的预感是很灵验的﹐我甚至可以肯定他就在这间房子里。这种预感让我恐慌﹐害怕到不敢掏钥匙去打开这扇门。但又有急切的渴望想看到他﹐我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打开门去﹐像有人指点般我包都没放就往厨房走去﹐看到的是一副优美和诣却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女主角笑意盈盈地挥动手中的锅勺﹐男主角则无比体贴地站在一边随时候命﹔而男女主角﹐就是方林与卓良。专心投入的他们俩人显然没有看到我﹐我连忙从厨房门口退了出来﹐头脑一阵晕眩﹐心里五味陈杂﹐过了好久才稍稍平静下来。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对着厨房喊到﹕“我回来啦﹗”在这样说的时候﹐我心中好象有千万根针在扎着一样﹐却什么情绪也不敢透露出来。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方林将端了一碟菜出来。在我看来﹐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脸上荡漾的满是小女人的幸福表情﹐神采飞扬看得我难受极了﹐我却只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拼了一个笑容出来说了声“我去换鞋”后向卧室走去。
一进房间﹐我再也不能假装了﹐倒到床上去眼泪哗地一下就滚了出来﹐从眼角迅速地流向耳鬓再滑向我的胫窝﹐双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不敢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方林走了进来。她似乎忘记了我们昨晚的不快﹐见我哭了连声问到﹕“玫瑰﹐你怎么啦？怎么哭了啊﹐有什么事吗？”我看着她的脸﹐想着刚才那副画面﹐竟说不出话来。她见我这样更着急了﹕“你到底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嫉妒像是要喷发般﹐我差点脱口而出﹕“难道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但我知道她是真心关心我﹐理智便马上跳了出来：为什么一定在三角恋里纠缠不清呢？除了最开始的甜蜜之外我得到了什么？或许这份感情应该明朗了﹐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两个幸福。我是应该洒脱点的﹐方林是我最好的朋友﹐卓良是我最爱的男人﹐既然这样就应该他们幸福﹗好象就是在这一剎那间﹐我心里真的放开了﹕“我没事﹐现在已经好了。要吃饭了是吗？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出来了﹗” “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不舒服？”她说着就要来摸我的额头﹐我被她这个动作给逗得笑出声来﹕“好了啦﹐我真的没事﹐没发烧也没感冒。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出来﹗”方林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没事那就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我知道她所谓的重要的事是指什么﹐她脸上坚毅的神情震撼了我﹐我决定退出这场战争的意愿更浓烈了。我回复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走了出去。
方林走出去后﹐我到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红肿的眼睛﹐不禁苦涩地笑了笑了。头发竟全给眼泪打湿了﹐打湿的还有我紊乱的心。但我知道﹐潮湿的心总会有放晴的一天的﹗
第八章 豆豆是他们的孩子
我想﹐我应该是要可以很重容地去面对的。所以当我见到卓良坐在桌上望着我笑时﹐我心里似乎一点也不难过了。那种笑容是纯净的﹐透露不出任何的信息﹐即使是看到我哭过的痕迹也只不惊愕了一秒钟而已﹐这样反而让我安心了很多。来不及出口说话就让女主人似的方林给招呼坐了下来﹐我心底又泛起一丝苦笑﹐自己真的开始成局外人了。
坐下来以后﹐空气开始凝固。我首先说了话﹕“没想到我们三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呢？”我本来是开玩笑的话﹐但他们俩人的脸色一下就青了起来﹐互相望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又故意笑了起来﹕“你们也太有默契了吧﹐也不怕我吃醋﹐真是的﹗”这样一来﹐他们更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夹了一个红烧鱼块放到嘴里﹐一边吃着一边称赞着说﹕“方林﹐你的手艺真的越来越好了﹐马上就可以荣登贤妻良母之座﹗”说完又夹了一块放到碗里﹐再来看他们的脸。卓良沉着眼睛看着我﹐好象从来没见过我般﹐方林的眼里也满是疑惑。我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已经想清楚了﹐结局会是怎样我也已经知道了。只是好可惜﹐我再也吃不到方林的煮的菜了﹗”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无比的诚恳与真挚﹐我的手甚至不由自主地去握住了方林的手﹕“再说了，方林可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要是我是男人，也一定会选她的。”他们被我感染﹐方林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蠕动着嘴唇说到﹕“玫瑰，希望你不要怪我们﹐有些事也是……毕竟孩子也大了﹐需要一个家﹗”我从来没有见过方林这般柔弱的模样﹐心中的诧异到了极点。那个孩子我想指的是豆豆﹐方林在四年前捡到的孩子。豆豆长得虎头虎脑﹐乖巧极了可爱极了。方林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骨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可是让我不解的是﹐方林和卓良在一起难道仅是为了给豆豆一个完整的家吗？这下子轮到我说不出话了﹐只听方林又轻轻地说到﹕“豆豆太可怜了﹐总放在托儿所也不是办法﹗”我知道方林为什么会显得不一般了﹐那是因为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折射着母性的光辉。我再次被她震撼了： “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把豆豆当作自己亲生的。” “玫瑰，可是我……”方林好几次欲言又止，只好求助卓良。顺着方林期盼的目光望向卓良﹐我才发现卓良好像也有一点不同﹐但是哪不同我又说不出来。我只好什么也不说﹐希望他们可以告诉我什么。
我原以为他们是要告诉我将要举行婚礼之类的话﹐因为怕我难过而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方林抿着嘴唇不再说话﹐我拉紧了她的手﹕“想象一下吧﹐你做新娘时美丽的样子。我真的没事了﹐不用对我感到内疚﹗再说了，我可是漂亮又可爱的玫瑰，你担心我没人要吗？”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完完全全地摒开了私人感情，也忘记了像是被抛弃的难过。可方林要跟我说的好象是比这更严重而难于启齿的事﹐以至于眼眶都红了。卓良伸过手来握住方林的另一只手，示意等他来说。我看着他﹐等着他告诉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卓良，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无限的忧伤与内疚﹐却又是坚定的。这种眼神扯得我心中发痛，因为他的坚定也让我心慌。我便扭过头去看着方林﹐不敢再看他﹐我怕自己仅有的理智又崩溃掉。只听卓良轻咳了一下﹐大概是来掩饰他心中的紧张﹐缓缓地说道﹕“豆豆……其实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立即张大了口﹐讶异地无法再闭上。 “豆豆是方林和卓良的亲生女儿”这句话像一记难以负荷的闷雷﹐轰地一下狠狠地敲在我脑袋上﹐震得我失去了知觉。我感觉自己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努力地睁着眼睛一直在问他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模糊的意识里，方林和卓良一人抓住了我的一只手﹐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面的寒意越来越浓﹐我闭上了眼睛﹐希望自己不要再醒来，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再醒来﹗
第九章 我才是第三者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自以为很伟大地成全他们﹐到头来原来我一直才是那个可悲又可恨的第三者。同时﹐我感到无比地愤怒：方林和卓良居然骗我？方林是我最好的朋友﹐卓良是我最爱的男人﹐可是我却被他们骗了。这个打击让我的心到了冷如死灰的地步。我甚至不愿再跟方林或是卓良说话﹐连看他们一眼我都会觉得难过。所以﹐当我在他们焦急而又关切的目光中睁开眼睛时﹐我第一件事就挣开他们的手﹐踉踉呛呛地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
我机械地把衣服一件一件扔进衣箱里，装好以后机械地换鞋穿外套﹐机械地往外面走﹐卓良和方林站在门口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我昂着头从他们中间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方林突然拉住我的手﹕“玫瑰﹐你不要走﹐对不起﹐请你听我们解释﹗”我低下头来﹐强迫自己不要心软﹐同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发泄自己内心的被骗的愤怒。卓良的声音也随后在我耳后响起﹕“玫儿﹐你必须冷静下来﹐有些事都是意料之外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想﹐你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请你们听我们……”我突然转过头去﹐恨恨地说到﹕“当然是意料之外﹐你们从来不告诉我﹐我怎么会想到豆豆是你们的爱的结晶呢？我更想不到一个是整日与我朝夕相处的好友﹐另一个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辈子的男人一起为我制造了一个多美的梦﹐只不过我的角色却是小丑。还需要解释什么呢？是不是准备告诉我﹐其实你们早就是夫妻了啊﹐至始自终﹐我才是最可恨的第三者呢？”如果我的目光会射出一把把的利箭的话﹐卓良一定早已万箭穿身了： “只是因为看见我孤独，所以想施舍？或者说要证明你的魅力？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可以这样伤害我吗？”我看着眼前那个男人﹐从来没有这样地恨过他： “现在你们终于决定告诉我，什么美梦都结束了。是吗？”我又转向方林 ﹕“你不用觉得对我感到抱歉﹐一直以来扮演可笑角色的是我。我是一个卑鄙的侵入者﹐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你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我竟然笑了起来﹐无比地灿烂﹐也无比地恶毒： “怪不得你告诉我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原来你早已稳操胜卷了。当然，我怎么可能跑到四年前去生一个小孩来跟你抢。嗯，你说呢？”说到这里，他们俩人的脸惨白得没有一点颜色了﹐但眼神里满是愧疚。我的心里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同时也痛得要命。我不再去看他们﹐转过头﹐拉开铁门﹐故作骄傲地走了出去。当铁门被我大力怦地一声关上时﹐我知道﹐从此以后门里门外两个世界﹗我的心随着铁门的关闭已经麻木﹐没有力气再去难过﹗
拖着皮箱走在街上﹐散漫的思绪才一点一点地集中回来﹕我要到哪里去？这个城市﹐我生活了二年却依旧是如此的陌生。深深的悲哀再次包围了我﹕即使生活了二年，自己还是不属于这里的﹗曾经认为最亲密的两个人现在却在铁门内一起享受小丑终于谢幕的乐趣。那么现在我要到哪里去？夜晚独特的风吹过来﹐我心中汹涌的泪水结了冰﹐冻得我牙齿拼命地打颤。身上穿着外套仿佛不存在似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每个细胞都在冷风中哆嗦。街上的行人来来回回﹐没有一个人和我有关联，更没有人会看我一眼﹗刚走出大门时我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许哭﹗不能哭﹗可是现在﹐却忘了怎么哭﹗
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走了多久﹐到最后路上的行人已经全部回了家﹐昏黄的路灯下只有我拖着皮箱的身影了﹐我才走进了一家旅店。在那间小小的临时房里﹐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第一缕阳光照到我蜷缩着的身影上时﹐我强迫自己睡去﹐祈祷痛苦就此结束。
第十章 一个人的除夕
现在已经是大年三十了﹐中国人向来最注重的就是春节。街上四处都在张灯结彩﹐红色将这个城市装点成喜庆的模样﹐每个店面上都挂了大红灯笼﹐若隐若现地对着行人笑着。门前摆的金桔树也招摇在风中笑弯了腰。人们脸上的神情有一种卸下负担的疲惫﹐步子也仿佛变得轻快了。他们似乎忘记了“身在异乡为异客”的落寞﹐全身心地投入到迎接新春中去了……可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离开方林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又好像是过了很久。伤口也不再揪心地痛﹐只是一直烙在那儿﹐时不时微微扯痛着某根神经。受伤的小动物﹐总会找个地方隐逸起来﹐默默地舔平自己的伤口。我没有哭﹐一直都没有哭﹐眼泪在未掉出来之前就被心中火一般的情绪烧干﹐已经完全烧干了。平静下来之后再也不想记起﹗给李姐打一个电话告诉她年后我会去她那里报到以后﹐手机已被我丢掉某个角落里睡觉了。我觉得一个人挺好﹗寂寞是可以习惯的﹐当世界不再牵挂我时﹐我也不用再牵挂全世界﹗每个黄昏﹐我漫无目地的在这条街上走来去﹐不知道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事。旅馆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每天十二点准时回到旅馆，睡到早上十二点；胡乱地吃点东西后就出去乱逛，去公园里闭目养神，去酒吧喝酒跳舞……从这条街出去就可以看到那栋白房子﹐我偶尔还是会到那里去发呆﹐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番﹐我双重而又极端的性格在这个时候体现无遗。在那里﹐我甚至可以忘记情伤﹐我只是那个依旧浪漫的玫瑰﹗
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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