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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女县委书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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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道国因为郭玉受命调查过戚家洼的事,早就对郭玉一肚子意见,说道:“郭玉有什么能耐,当上体改委主任,起草了几个破文件,就是改革开放的代表?市委和县委这样用人,我们想不通。”
    余锋摇了摇头,又很惋惜似地叹息一声。
    张道国哼了一声,说:“别让我把不好听的说出来。”余锋一听,暗喜,是不是他也知道赵离同李天民的关系?谁知张道国却不再说了,余锋盯着他的乌黑的嘴唇,这时候恨不能有一件东西把那话撬出来才好。
    宣传部的邱世栋敲门进来。张道国还欠着邱世栋向他推销的书钱,怕他这会儿又纠缠,推托要去找吴县长,急忙告辞。
    吴斯仁是他的老上级,不比余锋,一进门,张道国就发起了赵离的牢骚,说着说着就拍起了桌子,扬言掌握赵离的秘密。赵离的爱人老张曾找过他销售化肥,后来发现是假货。赵离同意他们乡建筑队在开发区承包了两项工程,估计是收受了人家的礼金,否则没有理由让乡建筑队做。他要用这两件事贴赵离的小字报。不料吴斯仁大怒,把他骂了一通:“混账!你要是来这一套,我首先撤了你,还不等赵书记说话。”一直骂得张道国把头拄到裤裆里,吴斯仁才换了一种口气说,“你傻吊也不能傻到这样,党代会三百名代表,都是入党多年的党员,谁能相信几张无头帖子?再说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又能怎么样?现在搞改革,这种事情多的是,有几个搞工程的不收礼金,有几个人不靠推销做生意?”有时人是需要受一点气的,小孩子常常会无端地哭闹,你如果哄他,拿奶拿糖抚他,他会闹得更凶,你把他揍一顿,他反而舒服熨帖。张道国挨了一通骂,气消了一多半,表示不搞小字报了。可是回到住处,到底心有不甘,才又到余锋这里寻找精神安慰。他没有说出而余锋又非常想听到的,其实就是这些。余锋没有得到满足,送张道国出来,从后面望着他的虎背,心里虽然不满,却又隐隐感到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临党代会的前几天,余锋就盼望着一个奇迹:赵离落眩然而奇迹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需要人去创造。他曾设想过种种方案,包括找几个对赵离意见大的人,比如张道国和那个伸手要当开发区主任的马大喷桶出面拉选票。然而又担心张道国和马大喷桶都是五尺高的大炮仗,点火就着,响过就完,没准儿会伤了自己,还要留下一大堆纸屑你去打扫。在常委中更是无人,吴斯仁是惟一能同赵离抗衡的人,工作上也有分歧,但他负有协助赵离的重任,生怕党代会出一点纰漏,不能设想他会做出使赵离落选的事。人大主任老林对赵离意见最大,但他不是常委,号召力有限,而且他那个时代的人很难沟通……再往深里想,赵离来的时间短,对立面不多,也没有明显的问题。她同李书记之间的那点事,可以算作一个把柄,但目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无法使它成为众人共享的资源。再说操作也难,做这种事情,就像偷情男女,彼此有意,又彼此猜疑,担心对方不允,最难的是谁先捅破那层窗户纸。这样想过之后,知道搞掉赵离像搬梯子摘星星一样不可实现,不禁心灰意冷。
    张道国一句气话,拨动了余锋深藏心底的那点余烬,邱世栋的出现更使得它一点点地燃起来。邱世栋对赵离有意见是谁都知道的,他一向胆大也是谁都知道的,没准儿戏在他这里呢?邱世栋一坐下就说:“余书记,这回党代会选谁当县委书记?”余锋不免失望,邱世栋竟说出这种话,足见他根本不懂政治,便皱着眉头说:“幼稚!当然是赵书记了,还能有谁?”邱世栋说:“要论年龄论水平,我看谁也不能和你比,县委应该选你当书记。”
    这话虽然同样幼稚,余锋却听得入耳,叹道:“我们党的体制,虽说是民主选举,但还有个组织意图在那里。赵离是市委钦定的人选,那就要选她当书记。”
    邱世栋说:“我不信就不能发生个奇迹。”
    余锋默然,向邱世栋推过茶几上的中华香烟。
    邱世栋点着香烟,一口气吸进去半截,脖子上憋出两条蚯蚓,好一会儿才从鼻孔里冒出几缕清淡的白烟来,三口两口,那根香烟很快变作了一团气体,顺手又捞起一根接上。
    余锋一向看不惯他这种馋相,以前曾带邱世栋几次下乡进市,后来他说什么也不带他了,原因就是他这点毛玻此刻,邱世栋就像猎犬看到了野兔,勇士看到了敌人,两眼放光,什么对领导的谦让、对主人的客套,还有自己应有的自尊,全都撂到一边。他号称“三先”:先坐、先吃、先喝,又号称“三不停”:手不停、口不停、话不停。一双筷子就像犁田一样翻过来翻过去,夹起一块肉或骨头,有时要先作观察,有时仅仅是夹起来又放下,仿佛每一块都要经他检验。他不惟吃相难以恭维,食量也大得惊人,别人都放碗了,他还远远没完,真不知道他肚皮怎么就那样大,偏人又那样瘦,好像食物根本就没有吃进肚里,而是装到其它地方了。但余锋今天原谅了邱世栋,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
    邱世栋今天也仿佛是考验余锋的耐心,一连吸了好几根烟,就是不吭声,屋里烟雾弥漫,直到余锋相信自己吸进去的全是邱世栋吐出的秽气,他的耐心才败下阵来,竭力隐忍道:“世栋,没事你回去吧,我还有材料要看。”
    邱世栋摸起一支香烟,夹在手指间,说:“余书记,我晓得你的想法,你只是不说罢了。我跟你交个底,这回党代会上,我要是让赵离那狗女人好受,我就不是人。我非把她搞下来不可,搞不下来也要她吓一跳。”
    余锋目光盯着地面,说:“你不要太感情用事,老板那人就是因为感情用事,干部才对她有意见。你看,她到新城才几天,你,张道国,老马,甚至老林主任,都让她得罪了。还有一些在机构改革中分流出去的人,他们也是有意见的。”
    邱世栋说:“她越得罪的人多越好,我去联络这些代表。
    你这里有没有代表的名单?”
    余锋正色说:“我是不主张搞无组织活动的,虽说我对一些事有看法,你想想,我跟刘书记这么些年,能不讲原则吗?这次会上,有人认为县委办事不公,酝酿要投张道国的票,我严厉地批评了他们。名单你可以拿一份,会议期间照着名单搞一些采访。”
    邱世栋勇敢地说:“我自己负责,跟你一点没关系。”离开余锋宿舍,让屋外凉风一吹,想到余锋的确是一个人物,明明对赵离意见最大,还装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明明为他搞非组织活动提供名单,却说成是搞什么采访,最妙的是不经意间透露了对赵离意见大的人,还有什么要投张道国的票,这不是在指点他么?邱世栋那次被赵离退回原单位,有好长时间抬不起头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有多少个夜晚,他是在仇恨中睡熟的,他甚至设计出谋杀赵离的种种方案,当然最好的一种还是先把她强奸后再干掉。后来他调回县委,不想杀人或强奸了,但深深埋下了对赵离的仇恨,幻想有报复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党代会上要是不给赵离出点难题,下辈子还会后悔。回到住处,感到搞掉赵离太难,三百号代表,知己者有谁?也许真的要曲线救国,从投张道国的票入手。可是张道国那小子一向目中无人,官架子大得很,这样会让他白捡了便宜。思前想后,认为还是需要高人指点,拿出名单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找马大喷桶。
    邱世栋走后,余锋先是有些担心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邱世栋这种人能搞出什么名堂?继之又想,自己跟他又没有什么约定,相反,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得体,就是有录音,也找不到一星半点的毛玻让他去搅一搅吧,哪怕给赵离出一点小小的难题也很好。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很有些政治家的手腕,不禁得意起来,心里充满了一种冒险的感觉。时间还早,便披上大衣,到老林那里去看看。
    老林正在看电视,见他来,扶着沙发要站起来,余锋急忙上前扶住,说:“小心小心,有一段没来看你了,恢复得还好吧?”老林说:“还死不了,马克思说,你老林没有学好,我不要你。”说完尽量幽默地一笑,嘴巴歪到了一边,一丝晶亮的涎水在口边溢出来。余锋急忙扭过脸去,看山墙上有一幅中堂,画的是大别山秋景,两边对联写着:老牛明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字写得很糟,却有一副自信的气概在里头,印象里在哪儿见过。老林有些得意地说:“对子是李司令写的,他写了两幅,一幅挂在他家的客厅上,一幅送给我。哎,我从十五岁就跟了李司令,现在连老首长也知道我老了。”
    余锋表示见过,夸过李司令的墨宝后说:“有时间你也出去走一走,县直的老下级多,不能喝酒,喝点茶也行嘛。”
    老林豪爽地摆摆手:“好!酒是要喝的,等我好了,半斤八两难不倒我老林!”余锋感动地说:“有你这精神,还怕什么,哪天我请你。”
    老林说:“行,等春暖花开了,你不请我,我自个儿去。”
    余锋有些沉重地说:“现在组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考虑问题的,这次党代会,按照我的想法,还是要你任县委委员的,你还是现任的人大主任嘛,又没有办理退休手续。”
    老林哼了一声:“按照人大选举法,这一届不干满,我不能退休。可是你看,趁我有一点小病,迫不及待要罗伟民当了人大的党组书记,明摆着要接班嘛。过去林彪抢班夺权,现在新城县也有人要上演这一出戏了。”
    余锋说:“罗伟民在上面有人,听说军分区的卢司令是他的老上级。”
    老林说:“罗伟民是一个老实人,他没有这个点子,也没有这个胆子。说明了,赵离同志没有起到好作用―――这是犯自由主义,当面我也敢说。”
    余锋说:“我一直有这种怀疑,但是还是要从维护班长出发,不想往这上面想,平心而论,赵书记这事办得是有些欠妥。”
    “我个人还是个小事,赵离到新城快一年了,你看她都用了什么人,改革开放,不是不要党的领导吧?赵离同志这点毛病不改,新城的干部队伍非乱不可。”
    “吴县长其实也对她有些意见,总是盛气凌人的,很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他这人性子太好,太软,端不出来。”
    “吴斯仁,豆腐袋子一个,有意见,为什么不敢说?原来我还看好他,想推他当县委书记,现在看来,我看错了人。”
    “他的秘书小于,本来想安排到乡里去,赵书记不同意,他就算了,人家在你手下干这么多年,图个啥?就是不敢说硬话。赵书记呢,人事问题她一个人说了算,那个郭玉,华而不实,偏偏要重用,这次又要进常委,他能进常委吗?让基层的同志怎么个想?”“我早说过郭玉不行,苏联解体,不就是有个锅巴乔夫,他还要把我们新城再搞解体?我们不要这样的人。”
    余锋有些凄惨地说:“郭玉选上常委,就得有人落选,也许那就是我吧,我来人大跟你当副手。”
    老林拍着胸脯说:“笑话,能让我们的余书记落选?你别担心,我主导不了县委,但是老同志之间我还是能说点话的。
    怎样做,我这里有数,懂吧?”
    余锋连连说:“懂,老主任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
    老林又推心置腹地说:“余锋啊,你还年轻,要努力,我跟你说个实话,我真正看好的,还是你,今后还是你和吴斯仁把新城的担子担起来。啊?!”余锋连连表示感谢,老林的老伴进来要他吃药,两个人似乎往下没话好说了,余锋便借机起身告辞了。走在路上,有几个长着夜光眼的人同他打招呼,他也懒得理,心里直堵得慌。
    跟老林交往,对余锋来说,其实心非所乐,他一向看不惯他这种倚老卖老的作派,什么真正看好的是你,今后把新城的担子担起来,听他的口气,好像自己的政治生命由他说了算,并且余锋余锋地直呼其名,尊他一声老领导,就拿客气当起福气了。可是因为赵离的关系,现在不得不同他周旋。回到住处,也不洗漱,气呼呼地就和衣睡了。夜已很深,却听到房间外面脚步不断,总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说话咳嗽全都是捏着嗓门,好像今天夜里到处都是阴谋。拉开灯,看到天花板跟过去一样,春天楼上卫生间故障,渗进的水迹还在,跟老瞿打过招呼,不知为了什么还没有修缮。索性坐起来,又回想一遍跟几个人的谈话,自信没有破绽,只是不知道有无效果。明天会议就要报到,两天时间,也许老林他们做工作的时间太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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