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县委书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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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锋啥也没说,夹起公文包就走了。会议不欢而散。
吴斯仁跟着赵离进她办公室,说:“你们是不是交换一下意见,我看还是有什么疙瘩没有解开。有时间我也找老余谈一谈。”
赵离捂着脸坐在那里,半天出了一口粗气,没有说什么。
同余锋的冲突在预料中是不可避免的,这从罗伟民提升以后就有感觉。余锋多次在别人面前说到是她在打压他,工作上也明显地不够配合,该通气的也不通气。他负责的几项工作,没有一样能够令人满意。尤其可气的是他甚至把她和李书记扯到一起,给人造成的感觉同李书记有说不清楚的瓜葛,这已经完全是品质上的问题了。几次想他年轻,不愿同他计较。没想到他发展成这样,正生气间,于主任进来,问:“会怎么散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我看余书记气冲冲的样子。”赵离问:“他怎么气冲冲的?”于主任说:“要了一辆车,说是到市委去。”
赵离说:“是告我的状去了,让他去吧。通知几个书记,会议下午继续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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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余锋气冲冲地坐上小车的时候,的确是想到市委反映情况去的。他满脑子都旋转着要同赵离大闹一场的理由,许多声音在呼喊、争吵。可是到了市委,他让车停在门口,脑子也冷却下来。谁不知道赵离是李天民的红人,自己不是自找麻烦吗?况且副手告正职的状,多半是以惨败而终的,除非你有坚强的靠山和难以推翻的理由,譬如说正职有贪污受贿、乱搞男女关系的把柄在你手里不,搞女人也算不上什么把柄,只要你没按住他的屁股―――否则你会落得一个不团结的坏名声。你想一想,有哪一个领导者不是防备着自己被搞倒呢,你今天可以告你的正职,推而论之,明天你的副职也可以告你,因此他们连生理上都对告状反感。司机看他犹豫,干脆把双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仰靠着椅垫休息。余锋想到市化工局局长老张曾多次邀他去喝酒,过去总怕被他灌醉,这时忽有一种不醉不休的感觉,说:“我们到化工局去。”
张局长以前请他办过事,他的小舅子从经州师范毕业,不想教书,委托余锋想办法,余锋同县教育局长打了声招呼,便留在局机关的办公室,现已荣升副股长。张局长是个十分义气好客的人,一向讲究知恩必报,比如说,他要是给谁做了好事,就一定要给人一个报答的机会,推己及人,对余锋也是要感谢的。现在见他不请而至,一定要他在局里玩一天。经州人有一个说法:“怪酒不怪肴”,张局长中午拿出茅台招待,声明菜无好菜,酒是他们局销售公司从原产地搞来的,绝对正宗。
化工局卖酒,酒与化学同源,算是没有违规经营,没理由不是真酒。余锋心情不快,决意多喝两杯,回想自己到常山地区喝刘书记的,没有二两就醉了,张道国声称是他侄子从贵州带回的茅台,好像味道也与今天的不同,喝了半斤就使他放浪形骸,想吃张力的豆腐,现在见了张力,还是有些不够自然,他老想:张力有没有跟赵离说出去?都是假酒害的哩。
夜里带着酒意回家,回到家里,女儿已经睡了,妻子王娜问:“你怎么现在才回家?”余锋声明下午在市里有事,王娜娇á道:“你哄我,你上午就到市里了,当我不知道!”余锋不理,王娜一手扒住他的肩头,对着他的耳门轻轻地说:“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会情人了?”余锋哪有心思开玩笑,拨开王娜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你打电话到新城查我的岗?”王娜这才说是县委办公室通知明天上午开会。
余锋哼了一声,说:“赵离不是有能耐吗?让她一人开会好了。”倒在床上,衣服也不脱。朦朦胧胧之间,感到王娜在给她脱衣服和鞋子,他坐起来,让王娜拿来毛巾,擦完脸,扔下毛巾,骂道:“妈的,我被赵离那狗女人气死了。”
王娜在市第一医院作护士,年轻时是被人认为生得漂亮的那种女人,曾被许多男人追求,她偏偏看中了小黑脸余锋。人们说漂亮女人都是人头猪脑,因为她们从来不愿意认真思考问题,王娜在择偶问题上让人再次印证了这种说法。余锋那时大学刚毕业,在小县城里当办事员,性格内向,其貌不扬,家境似乎也不好,有许多人对她的选择表示不解。有人问到她看中余锋哪一点时,她说爱的就是余锋的与众不同的个性,果然不久,余锋就被市委选去作了刘书记的秘书。王娜不惟漂亮,而且性情温柔,什么话到了她的口里就会变得格外好听,哪怕你是一只冰块,她也能让你融化沸腾,你是一包炸药,她也能让你开出花朵。不惟温柔,而且勤谨,家里一切事情不让余锋插手操心,平时余锋回家,连洗脚水都是她端来倒去。当下她端走脸盆,挨着他坐下,问道:“你是怎么啦,脸皮拉到地上,同赵书记闹意见了吗?”余锋气道:“什么闹意见,是那女人欺人太甚!”王娜说:“你别老是女人女人的,难怪你同赵书记搞不好关系,原来是你心里头还有大男子主义在作怪。”余锋推开她,说:“又是一个女强人!我问你,是不是赵离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今天要替她说话?哦,对了,我忘了赵离原来当过你的顶头上司,怪不得今年你到新城去看我,原来是看赵离,现在看来,我不仅要警惕赵离,还要警惕睡在身边的赫鲁晓夫。”王娜笑着,就势躺到他的身边,扳着他的肩膀说:“看你气的,跟你说句玩笑话还不行吗?”余锋不为所动,仍然气呼呼的,说:“有什么了不得的,仗着有老李头撑腰,这能算本事吗?”王娜感化不了余锋,决定换一种方式,说:“你听说过没有,市委李书记前些时候同老婆吵了一架,据说就是为了赵离。”
余锋惊觉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老婆说赵离不该总是往她家里打电话,两人一说就是老半天。还说李书记这半年老是往新城跑。你说这老太婆是不是心理变态?”余锋心里一动,说:“她要是知道老李头一到新城就住在赵离隔壁,那才好玩呢。”
王娜说:“我不信赵离会和老李头做出那种事情。”
余锋说:“都以为人家像你!你想想,两人都住在招待所里,相隔不过一堵墙,半夜里走廊漆黑一团,寂静无声,一个人悄悄打开门,另一个蹑手蹑脚,不要一分钟的时间就消失在门缝里……”余锋设想着两个人一个投怀送抱,另一个张臂接纳的场景,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完全忘了自己也住在新城宾馆里,这种下意识的设想是他深夜寂寞时曾有过的一种幻想,现在不自觉地移置到赵离头上。王娜惊奇地望着他,脑子里正要闪过一星怀疑的火花,余锋已经敏锐地发觉自己的失态,掩饰道:“我现在知道老李头为什么半年中去新城好几次了,原来是有一块人肉磁铁呀。”
王娜疑惑地说:“还真有这回事呀?老李头那么大的干部,会做出这种事吗?”余锋说:“大干部也是人不是神。人在欲望面前都是平等的,不,地位越高,欲望越大,这是已经被人类历史所证实了的。”他上大学的时候,西方的一些思潮刚刚引进,他最有兴趣的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现在突然记起来可以作为论据,接着说:“听说过‘力比多’这个词吗?‘力比多’就是性动机,是性生活的真正动力,弗洛伊德还认为力比多是文艺创作的源泉,那些在文艺创作上有成就的人,都是因为力比多得不到释放,转化为创作的动力。凡是有地位的人,他们的力比多都要比别人强烈,比别人旺盛,古时候,皇帝是最大的色魔,他们有三千佳丽,还不能满足,还要乱伦、嫖娼。在现代,美国总统肯尼迪就有一百多个情妇哩。”
王娜显然不同意他的广征博引,因为他的潜台词等于说,有一天他当了大干部,也理应如此,纵使温柔贤惠的她,也断乎不能容忍丈夫到处释放“力比多”。而且赵离是她曾经十分崇拜的女人,于是,她口气很硬地说:“就算老李头是那种人,赵离也不是,你看她多么典雅,多么正统,有时我怀疑她简直就是一个女神。”
余锋兴奋得长叹了一口气,对王娜的唱反调表示宽容。今天意外得到了赵离同李书记暧昧关系的例证,就像夜行者看到了前面一点亮光,虽说不知道这点亮光是人灯还是鬼火,但总有前行的方向。原来总以为赵离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雕像,没想到也会有自己的弱点,这弱点也只是人们的猜疑,但却证实了一个哲人的论断:“没有一个事物会是完美无缺的。”赵离既然有了弱点,就不是不可战胜的。这样想着,身体里的“力比多”在一点点拱动、升腾,侧脸看看王娜,王娜侧身睡在他的身旁,像小猫似的把头拱在他的脖梗上,粉红白嫩的耳根儿有几缕长发披散着,于是,他轻轻地扳平她的身体,一下子翻了上去……翌日,余锋早早地到市委宾馆叫醒司机,东方未明,经州城只有几点灯火微亮,好像宿醉未醒的醉汉,随意地摊放着躯体。空气里还闻得见头天夜里的陈旧的气味。桑塔纳的刺眼的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条长廊,向着新城平稳地驶去。汽车发出的平如直线的轰鸣仿佛催眠曲,昨天喝的酒,连同跟王娜快活时带来的疲劳,一齐向他袭来,很快就使他又进入了梦乡,并没有弗洛依德理论中那些梦的例子,因此他醒来的时候无法做梦的解析。从车上下来,见郭玉在二楼窗口向他挥手,大声说书记办公会人已到齐,正在等他。他皱了皱眉头,吼道:“知道了,你喊什么喊!”恨屋及乌,郭玉既受赵离的器重,他就有理由讨厌,甚至只要一看到他的光头,气就会不打一处来,仿佛是郭玉已猜到了他的心理,连忙缩回脑袋,只留下一扇窗户供他瞻仰。余锋又看到许多扇隐隐闪光的窗户,好像每一个都有人在里面向他窥视,他这才蓦然意识到回到了新城的现实,有很多的矛盾需要他面对。
一连几天,余锋都在忙着党代会的事情,同赵离的关系若即若离,彼此谁也不提起那天的争吵,说起话来都分外客气,越是这样,隔膜越深。党代会的头一天晚上,开完预备会,张道国找上门来,见面就问:“余书记,又有人要找我的事?”余锋沉吟道:“为了这事,我同大老板闹翻了。不是因为党代会,说不定就要派调查组到你们乡去了。”
张道国嚷嚷道:“赵书记是怎么回事,横竖对我不满意,他跟戚明全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她的二大爷?”余锋说:“戚明全算不上什么,他代表的是大老板对政策的理解,大老板认为他就是联产责任制的代表,她有维护这种生产关系的责任。”
张道国说:“集体经济,不就是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吗?她一个县委书记,不去维护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这真让我想不通。”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我才不相信她会为了一个农民去这么较真,她也不是什么中央领导,代表的是一条路线,有一个思想纲领。事实上,她不过是在维护她的权威。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任何人不能反对。”
张道国问:“听说我这次的县委委员泡汤了,是不是?”余锋说:“算了,县委委员只是一个虚职,不当也罢。”
张道国说:“当不当也无所谓,就是掏鸡巴打人,不疼人气人。现在二十多个乡镇都在传说我要参加县委委员,往后我还咋跟伙计们解释?是不是我老张犯了错误?妈的弄急了我,让她也搞不成。”
余锋心里一动,轻声问:“有这个可能吗?”张道国低头想了半天,承认没有这个可能。县委常委、书记是在委员中产生的,按照赵离的威信当选委员是不成问题的,而一旦选上了委员,就能选上书记。余锋不禁暗叹了一口气,说:“老兄,这半年你是受委屈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有气就揉揉肚子,忍了吧。”
张道国真的下意识地按着肚子。余锋不由得暗笑,说:“这次县委委员的人选,我和老吴的意思,是想让你参加的,也可能是大老板考虑大局吧,担心郭玉竞争不过你,所以……”“为了保郭玉就要牺牲我?”余锋说:“当然无论资历,还是代表性,郭玉同你都不能比。可是组织有组织上的考虑。”
张道国因为郭玉受命调查过戚家洼的事,早就对郭玉一肚子意见,说道: